木槿的话语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木锋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碎裂,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暴怒。他猛地一拍桌子,昂贵的红木发出沉闷的巨响。
“放肆!木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额角青筋暴跳,指着南笙的手指都在颤抖,“她……她是个女人!你……你们这样……成何体统!苏家这样的门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姻缘!你竟然为了她……为了这种……荒唐的关系拒绝?!”
“这不是荒唐!”木槿毫不退缩,声音甚至比父亲的怒吼更清晰有力,“这是我的心!我的选择!父亲,时代不同了,我爱谁,是我的自由!与性别无关,更与所谓的‘门楣’无关!南笙尊重我、理解我、保护我,她比任何人都懂我!苏家再好,不是我的归宿!”
“你……你简直鬼迷心窍!”木锋气得浑身发抖,他转向南笙,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是你!一定是你蛊惑了我的女儿!南笙,你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你有什么目的?为了你的研究?还是为了对抗第七研究所,想拉我木家下水?!我警告你,立刻离开我女儿!否则……”
“否则如何?木先生。”南笙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像一股清泉瞬间浇熄了部分灼热的怒火,却带着更深的冷意。她将木槿轻轻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完全挡住了木锋充满敌意的视线。这个保护的姿态无比自然,充满了无声的力量。
南笙的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直视着木锋:“我对木槿的感情,纯粹真挚,不掺杂任何利用。至于目的?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保护她,解开她母亲留下的谜团,让她摆脱第七研究所的魔爪。这难道不是您作为父亲应该做的吗?”
她向前一步,气势丝毫不输于久经商场的木锋:“木先生,您口口声声说保护女儿,却在她最需要真相和安全感的时候,用谎言搪塞,用强权压制。您真正在意的,究竟是木槿的幸福和安全,还是木家的利益和您所谓的‘体面’?或者……是第七研究所施加给您的压力?”
南笙的话像锋利的针,精准地刺中了木锋极力掩饰的痛处。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嘴唇哆嗦着,却一时语塞。
苏凌熙站在一旁,脸上依旧挂着谦和的微笑,仿佛在欣赏一场与己无关的戏剧,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至于第七研究所,”南笙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凛然的决心,“无论您与他们有何种关联,无论他们多么强大,我都不会退缩。他们利用活人实验,迫害无辜,包括……小槿的母亲……”南笙捏了捏拳头,“他们妄图染指禁忌的力量,实施所谓的永生计划,简直是灭绝人性,罪恶滔天!我南笙在此立誓,必将找到他们所有罪证,将他们彻底曝光,绳之以法!”
她转身,温柔却坚定地牵起木槿的手:“小槿,我们走。”
木槿深深看了一眼父亲,那眼神里有失望,有痛心,但更多的是解脱和坚定。她没有再说话,紧握着南笙的手,转身决然地走向书房门口。
“站住!木槿!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木锋的咆哮在身后响起。
木槿和南笙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反而更加用力地握住南笙的手,离开了这个她厌恶的地方。
书房厚重的雕花木门在她们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木锋暴怒的吼声和苏凌熙莫测的目光。
门外,管家钟叔垂手而立,脸上带着一丝复杂。木槿和南笙没有停留,径直穿过奢华却冰冷的客厅,走出了这座巨大的“水晶牢笼”。
坐进车里,木槿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她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南笙坚毅的侧脸,轻声道:“南教授,你说要找到他们的罪证……我们该从哪里开始?浮苍山?”
南笙发动车子,眼神锐利地望向浮苍山的方向:“对。答案,一定还在那里。出来之前,我已经安排小冯把装备准备好了。今晚,我们再去一趟那个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