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贴满吼姆贴纸的儿童房,铺着柔软地毯的木质地板上,琪亚娜把玩着眼前的积木玩具,妈妈和出任务的爸爸通讯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琪亚娜时不时扭头看向客厅,不知道什么原因,爸爸要去月亮上,所以今天不能及时回来。
不过琪亚娜一点都不难过,因为爸爸答应自己会带月球上的石头做礼物,还会给自己介绍一只会说话,看上去超酷的崩坏兽做朋友。
所以琪亚娜一点也不难过,反而超级期待自己的爸爸回来的时候。
“琪亚娜。”
妈妈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琪亚娜扭头看去塞西莉娅正半蹲着站在自己身后,温柔的看着她。
“妈妈,和爸爸的事情说完了吗?”
“已经说完了哦,不过~妈妈有件事想跟琪亚娜商量一下。”
塞西莉娅缓缓的坐在琪亚娜身边,温柔的抚摸着琪亚娜的小脑袋。
“妈妈呢~刚才从爸爸那里知道了一件事,爸爸的崩坏兽朋友,其实是一个大哥哥,大哥哥呢一开始也只是个普通人。”
“但是后来,他被一群坏人抓去做实验,在忍受了很长~很长~时间的折磨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妈妈知道这件事后,非常非常心疼那个哥哥,所以妈妈想要把他带回家收养,让他做琪亚娜的哥哥,不知道琪亚娜愿不愿意呢?”
“愿意!”
几乎是塞西莉娅话音落下的瞬间,琪亚娜就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爸爸教过我,在别人需要帮助,一定要伸出援手,去帮助那些深陷困境的人,而且……”
琪亚娜兴奋的从地板上站起来,高举双手兴奋的大喊:“……有一只会说话的崩坏兽做哥哥,实在是太帅了!”
“嗯呵呵…”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温柔善良,塞西莉娅的脸上不由得温柔的轻笑出声,她伸手将琪亚娜搂进怀里,亲昵的磨蹭着琪亚娜软乎乎的小脸。
“我们家琪亚娜最懂事了,那之后妈妈就跟爸爸说这件事,以后琪亚娜就有哥哥,妈妈相信他一定会保护好琪亚娜的。”
“不要!琪亚娜才不要被哥哥保护!”
但与预想中的反应不同,塞西莉娅怀里的琪亚娜在听见这句话之后,十分抗拒的摇摇头。
“为什么呢?琪亚娜?能告诉妈妈吗?”
塞西莉娅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了个脸。
“因为琪亚娜要保护哥哥!”
琪亚娜的回答让塞西莉娅一愣:“为什么?”
琪亚娜叉着腰,理所应当的说:“哥哥被坏人抓去折磨了很久,他一定受了很多伤,吃了很多苦,他一定非常需要别人保护。”
“所以琪亚娜要变强,变得很强很强,比所有人都强,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女武神,只有这样琪亚娜才能保护哥哥!保护爸爸妈妈!保护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听着琪亚娜说的话,塞西莉娅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伸手抱住小小的琪亚娜,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
“嗯,妈妈相信你,我家琪亚娜一定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女武神,强大到可以保护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嗯!”
塞西莉娅怀里的琪亚娜用力的点点头,站在房门口的幽兰黛尔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右手不自觉的攥紧自己的衣领。
“哥哥。”
耀眼的白光将美好的记忆遮盖,雪原上的幽兰黛尔缓缓的睁开眼睛。
“我全想起来。”
幽兰黛尔默默的将右手放在心口,宛若祈祷似的低语。
“我的母亲,是天命上一任最强女武神,塞西莉娅?沙尼亚特。”
“我的父亲,是卡斯兰娜家现任家主,齐格飞?卡斯兰娜。”
“我的哥哥,是一位因为崩坏能实验而转变为崩坏兽,却依旧保持着自我意识的实验体,东方炎。”
“而我的妹妹,是奥托主教用我和第二律者的基因制造出来,继承了我名字的克隆人,琪亚娜?卡斯兰娜。”
幽兰黛尔的身上散发出惊人的杀意,一双美丽的眼眸闪烁着刺骨的寒光,虽然在很早之前,幽兰黛尔就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在如今恢复了自己的记忆之后,幽兰黛尔依旧难以遏制自己心中沸腾的怒火!
迫害自己的父亲和妹妹,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让失去记忆的自己参与到他迫害自己家人的计划中,当初带走东方炎,用实验将他变成崩坏兽的那群人,估计也和他脱不开关系!
幽兰黛尔对奥托之前有多尊敬,现在她对奥托就有多痛恨。
即使奥托在这之前花了无数心血栽培她,教导她,他是迫使他们一家人沦落到如今天人两隔,骨肉分离的罪魁祸首这一点,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现在,她终于明白东方炎当初见到她时说的那句话。
【“我向你保证,幽兰黛尔,等你恢复记忆,并了解他以前做的那些事后……”
“……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给他脸上来一拳。”】
不,她现在甚至觉得那句话说的还是太轻了。
她们一家所遭受的苦难和悲痛,怎能是一拳就偿还的完的。
虽然幽兰黛尔很想现在就回到天命把奥托胖揍一顿,但现在考验已经开始,半途而废不是她的风格。
在几个深呼吸之后,幽兰黛尔总算把沸腾的怒火压了下去。
“冷静,冷静,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得先把圣痕的考验完成,其他事情出去再说。”
“不过…哥哥的样子,怎么变的跟我当初见到的不一样了?是发生了什么吗?”
幽兰黛尔看了看四周苍白的雪原,又看向远处的黑色高塔。
“那座塔…应该是巴比伦塔。”
“刚才那段记忆,应该是哥哥的记忆……是因为两个圣痕空间发生接触,所以让哥哥记忆来到这边了吗?”
“那么…”幽兰黛尔看了眼四周荒芜的雪原:“…这里应该是哥哥的记忆形成的空间。”
“那么……我或许可以从这里,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幽兰黛尔开始毫不犹豫的往前飞奔,很快一个新的记忆晶体,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幽兰戴尔毫不犹豫的伸手放了上去,晶体中的记忆浮现于脑海。
灰暗的视界与深黑色的地板浮现,夹杂着痛苦呻吟的喘息声,被沉重的靴子落在钢制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压过,衣服与肉体在地面摩擦,发出的类似蛇类爬行时的沙沙声。
记忆的主人,似乎正被谁拖拽着前往什么的地方。
过了一会,不断向下滑动的地面停了下来,拖拽着记忆主人的人似乎停了下来,一双沉重的军用作战靴出现在视线中。
“这小子是关哪个牢房来着?”
右边传来某个男性粗犷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些疑惑。
“管他呢,我看这小子也活不了多久,随便找个牢房关进去得了。”
左边传来另一道粗犷的男声,他对被拖拽的对象毫无怜悯,仿佛他手里抓着的不是一条生命,而是一袋毫无价值的垃圾。
“就那个吧,也懒得找了。”
地面再次开始移动,记忆的主人被拖拽着来到一间牢房前,那个粗犷的声音带着有些惊讶的语调开口。
“哦,还有个小丫头,也好,死前还有人陪你说话,也算是本大爷大发慈悲了。”
接着,画面一阵天旋地转,记忆的主人被粗暴的扔进牢房。
“咚!”
久经摧残的身体瘦弱不堪,比皮包骨头差不了多少的身体砸在地面上,发出有些沉闷的声响。
即使是在观看记忆的幽兰黛尔,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也感到自己脑袋一阵幻痛。
“炎!”
一个有些焦急慌乱的女声传来,随后一个有着一头紫发的瘦弱少女,出现在记忆画面中。
“西…琳…”
声音的主人此刻格外虚弱,似乎随时都会断气。
“你怎么样了,那群畜牲,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西琳一脸担忧检查着东方炎的身体,虽然记忆中的画面始终无法移动,但是从西琳那凝重和慌张的表情中,幽兰黛尔知道那时的东方炎状态估计非常糟糕。
“还…行…咳咳…至少还…撑得住。”
虚弱嘶哑的声音从东方炎的口中飘出,幽兰黛尔在这嘶哑的声音中,听出一丝强撑的笑意。
而在这一丝笑意中,蕴含着难以察觉的绝望与无奈。
“都这样就别逞强了,那些家伙,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西琳的神情先是担忧与悲伤,随后被愤怒与仇恨填满,金色的眼眸中燃烧着不息的怒火。
记忆到此为止,幽兰黛尔看向远处的巴比伦塔。
“西琳…原来是因为这样才变成律者的吗?”
幽兰黛尔沉沉的叹息一声。
“不过这么说来,哥哥和西琳一样都是巴比伦塔的实验体,而且他们都在里面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西琳因此成为了律者,哥哥变成了崩坏兽,但哥哥的心智却没有被扭曲。”
“……哥哥他,还真是坚强啊。”
幽兰黛尔朝着雪原深处继续前进,直到她来到一片白色的花海前,才看到被花海簇拥的,一个染血的白色记忆晶体。
“这个记忆晶体……似乎有些不同。”
幽兰黛尔缓缓来到记忆晶体前,她仔细打量着这块……或者说这朵记忆晶体。
这朵记忆晶体通体雪白,中央的记忆晶体并非是以往的黑色立方体,而是如同一朵洁白的康乃馨般。
而在这朵康乃馨的左侧,洁白的花瓣被鲜血染红,让它看上去多了几分妖艳。
幽兰黛尔缓缓的朝它伸出手,原本闭合的花瓣缓缓张开,露出包裹在其中散发着柔和光芒的,一颗渺小的白色晶体。
这颗晶体似乎格外脆弱的,连带着幽兰黛尔的动作也不自觉的变得轻柔,害怕自己会不小心伤到这颗散发着纯白光辉的晶体。
在触碰到晶体的瞬间,幽兰黛尔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没等她说出那个熟悉的名字,记忆已将她淹没。
“你好啊,小炎,没想到我们会在这见面,我还以为你会在齐格飞身边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率先在记忆中浮现的是塞西莉亚的面容,此刻的她已经换上了那身天命的女武神战斗服,她的右手拿着黑渊白花,对着正在观看记忆的幽兰黛尔温柔的微笑。
“……妈妈。”
幽兰黛尔看着于记忆中别无二致,却又略有不同的塞西莉亚,心中挤压的浓烈感情却无处可以发泄。
她知道塞西莉亚不是在对她说话,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她不可能听见,但是恢复记忆的幽兰黛尔还是不由得轻声喊出那个阔别已久的称呼。
【“还好吧,我只是想来办点事,没想到会遇到塞西莉娅姐姐。”】
充满机械质感的声音响起,一只粗壮狰狞的苍白利爪在视线中一闪而过,随后脑后传来某种尖锐物体与钢铁摩擦的细微声音。
“是什么要紧事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塞西莉亚温柔的对着记忆的主人,也就是东方炎问道。
【“不必了,因为……”】
东方炎的声音顿了一瞬,随后画面缓缓转向被重型武器轰炸过的西伯利亚平原,
【“……已经没必要了,而且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这时,一旁的塞西莉娅轻咦一声。
“小炎你…好像比之前变漂亮不少。”
记忆中的东方炎扭过头来,机械质感的声音充斥着欢快的语气。
【“对吧!我也这么觉得,相比起之前的模样,现在的我比原来帅多了!”】
塞西莉亚不由得捂嘴轻笑。
“呵呵,琪亚娜一定会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那肯定的!”】
画面微微抬起,某人似乎因为被夸赞而格外骄傲,幽兰黛尔甚至都能想象到东方炎用崩坏兽的身体做出双手叉腰时的模样。
画面一转,苍白的利爪轻而易举的将一只圣殿级崩坏兽撕碎,画面上移,远处的巴比伦塔轻易的出现在视线中。
【“看到巴比伦塔了!”】
身边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塞西莉亚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那就是西琳所在地方吗?”
记忆中的东方炎微微偏过头,塞西莉娅的面容出现在画面中。
【“塞西莉娅姐姐,我还有其他事,就先送你们到这里。”】
“嗯,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塞西莉亚温柔的看着东方炎嘱咐道,慈爱的目光透过东方炎的记忆,注视着另一头的幽兰黛尔。
时隔十四年,幽兰黛尔再一次感受到母亲温柔的目光,心中汹涌的情感更加猛烈。
【“好,我会的。”】
东方炎点点头,迅速朝着远处的巴比伦塔前进。
画面再次一转,但这次记忆的画面却是一片漆黑,但幽兰黛尔隐隐从中能听到某种隆隆作响的声音。
“哥哥他……这是在哪?”
幽兰黛尔很奇怪,为什么这次的记忆会是这样?东方炎怎么了?
很快,记忆回答了她。
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在耳边响起,漆黑一片的记忆画面顿时有了色彩,但画面却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仿佛这次的记忆来自一个喝醉了酒的醉汉。
随后,画面迅速左右摇动几下,像是记忆的主人正在让自己清醒一些。
(“对了,西琳……”)
一道来自内心的声音响起,那是一道如少年般充满活力的声音,与现实中东方炎的声音完全相同。
“那声音……是哥哥的心声吗?”
幽兰黛尔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略微思索后得到了答案。
画面转向一旁,一颗被虚数结晶构成的树状巨构出现在画面中,在看到这幅画面的时候,幽兰黛尔十分清晰的感受到了记忆中东方炎的恐惧与焦急。
随后,画面开始剧烈的摇晃,东方炎似乎在试图站起,却不断的摔倒在地。
(“混蛋!混蛋!你别给我在这个时候不听使唤啊!”)
东方炎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双腿,浓烈的恐惧与焦急通过记忆传递给了幽兰黛尔。
“咻!”
一阵刺耳的破空声传来,他抬起头,只见一道血红的影子撞入虚数结晶的中心。
在看见那道血红色影子的时候,幽兰黛尔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攥住了,绝望的麻木遍布全身,剧烈的恐惧让幽兰黛尔都不由得呼吸一滞。
但这并不是幽兰黛尔的情绪,而是记忆中东方炎的传递而来的情绪。
他在恐惧,他在恐惧将要发生的事。
(“不!不!不!不!!!!”)
记忆中的画面开始不稳定的移动,仿佛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正在尝试快跑。
“唰!”
赤红的火光照耀天际,凝成一把烈火的巨剑,带着要斩断天地的气势,朝着瓦解的虚数结晶落下。
(“不要啊!!!!!”)
东方炎的绝望在这一刻到达顶峰,撕心裂肺的痛苦布满全身,连同观看着记忆的幽兰黛尔,也感受到了那份令人窒息的绝望。
但是东方炎没有就此停下,相反,他拼命的朝着战场中心跑去。
像是在与时间赛跑,又像是不慎从悬崖上滑落,又正好抓住悬崖边缘却孤立无援的人,为了那一点几乎渺茫的生还机会,不断挣扎着爬上悬崖。
在经过了几分钟的狂奔后,东方炎终于从森林中冲了出来,但映入眼帘的,是抱着西琳坐在花海中的塞西莉亚,和天边不断迫近的崩坏能裂变弹。
“吼——!”
(“塞西莉娅!西琳!”)
野兽的咆哮和少年的呼喊同时响起,坐在花海中的塞西莉亚看向画面,露出温柔而愧疚的笑容,她的嘴唇轻启,但声音却格外清晰。
“抱歉,小炎,我本来想在这次事情结束后带你回家,把你介绍给琪亚娜认识。”
“我来之前问过琪亚娜,问她想不想让你做她的哥哥。”
“你猜怎么样,她想都没想就答应喽。”
说到这,似乎是想起琪亚娜那时兴奋的表情,塞西莉娅不由得轻笑出声。
“不……”
看过第二次崩坏档案的幽兰黛尔,当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当这一幕在她眼前亲自上演的时候,她才感受到那股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嗷吼-嗷吼嗷嗷--!”
(“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把你救下来的!一定会!!”)
东方炎的喉咙里发出嚎哭般的吼叫,他发狂的朝着塞西莉娅奔去。
“对不起,可怜的孩子,我没能在你们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但至少,在生命的最后,能让你们感受到温暖吧。”
“不要!”
透过东方炎的记忆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幽兰黛尔,撕心裂肺的尖叫着。
即使知道后面会发什么,但她依旧无法接受这周在眼前发生。
东方炎和塞西莉亚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他张开双手,拼尽全力朝着塞西莉娅扑去。
时间仿佛在一刻静止,画面中塞西莉亚苍白的笑脸愈发清晰,清晰到她的每一个睫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刺目的白光爆发,空气被爆炸的能量挤压,产生的冲击波轰鸣着袭来。
记忆中的画面陷入天与地不断倒转的混乱,爆炸的闪光吞没了西琳和塞西莉娅,但那句德语却随着气浪传进了东方炎的耳朵,也传进了十几年后的幽兰黛尔的耳中。
“ich liebe dich。”
(“啊啊啊啊啊啊!!!!”)
“吼嗷嗷嗷——!!!!”
野兽哭嚎,少年悲吼,记忆到此中断。
“嘀嗒,嘀嗒。”
晶莹的泪滴顺着幽兰黛尔的脸庞滑落,滴落在脚下的花海中。
“妈……妈……”
也许是受记忆中东方炎情绪的影响,又或是恢复记忆后亲眼目睹母亲死亡的画面。
这位无数女武神眼中完美的偶像,十多年没有过剧烈情绪波动的最强女武神,幽兰黛尔。
却在此刻,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纯白的记忆晶体飘起白光,变为一朵盛开的白色康乃馨,缓缓飘落到幽兰黛尔面前。
白色康乃馨的花语:“纯洁的母爱,好运与祝福,哀悼与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