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
看着如霜打茄子似的哥哥，许许挑眉：“哥，你怎么了？”
“我到死都想不到，我还能吃一碗爸妈撒的狗粮。”许晋面无表情。
“那你也撒给他们看啊。”许许穿着秋季新款旗袍，拿着团扇轻轻扇着风。
刚跟闺蜜们聚餐结束，她还不困，也就没有去换衣洗漱，只想坐在客厅静一静。
许晋一屁股跌坐进单人沙发中，“谈不了一点。”
说起来也奇怪。
公子哥一样长大的许晋，从小到大初恋都没有一段。
许许眯眼：“哥，你不会是……”
“不会什么？”许晋咬牙：“你哥我性取向非常正常的好吧！”
许许觉得奇怪：“那那么多漂亮知性优雅的女人，你都不感兴趣？”
许晋的脑子里，莫名其妙闪过一张脸。
他烦躁的皱起眉头，“等你二婚以后我再考虑吧。”
“……”
“你早点睡。”许晋上楼前嘱咐她。
“哦。”
许许轻笑。
手机振动了两下。
卫烨城：「书绾说你喝了些酒，带你出去兜兜风？」
外面有清雪在飘扬。
许许眼前是微晃的，离了婚，她心情舒畅，所以跟闺蜜们喝了点酒庆祝。
她起身拿着手包去了洗手间。
照着镜子补了个口红，于是明媚一笑，眼角眉梢都缱绻着勾人的魅丝。
她拿起手机。
许许：「好啊。」
卫烨城：「十分钟到。」
-
许许懒懒的坐在跑车的副驾驶，车窗开着一点点缝隙，清雪吹过之余，她的骨头都软了几分。
她头靠着背椅，眼神始终落在开车的卫烨城身上。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他。
卫烨城坐在驾驶位，侧脸被许家大门旁的灯划出一段微光，眼窝微深，鼻梁挺拔，唇似有似无的动作间显得有几分冷意。
可他，看她的目光却是直晃晃的温柔。
他发动车子，笑的漫不经心：“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许许觉得自己应该是真的被离婚的喜悦冲昏了头，没有经过大脑便道：“的确是挺帅的。”
卫烨城先是一愣，轻笑了声，驾车下山。
车子的速度谈不上多快，可许许还是有些作呕。
“找个地方停一下，我有点想吐。”
卫烨城没有半分犹豫，靠边停车。
车里没有塑料袋，只能在人少一些的路边。
许许蹲下去，捂着胃，身上的大衣都拖了地，她却不以为意。
就在她干呕的时候，一只手轻轻落在她的脖颈处，带着些许温热。
卫烨城拢起了她的长发，以防它们沾到东西。
“慢点吐，实在不舒服送你医院。”他口吻中没有半分嫌弃。
许许吹着冷风，胃里的恶心感渐渐消退，一丁点没吐出来，可头脑却被吹的七零八落。
她站起来，与卫烨城隔着半米左右的距离对视。
她的美眸泛着丝丝水光，看的卫烨城很想替她擦掉。
这么想的，他也就这么做了。
感受到他略有些粗糙的指腹，许许没动，依旧在看他，任由他抹掉那滴生理眼泪。
卫烨城失笑：“今天怎么一直看着我？”
许许勾起唇角，明媚又张扬的眼神，“怕被看？”
他眉心微皱，带着些许属于男人的张力，“你怎么看都行。不过外面冷，你穿的不多，去车里看？”
车里的确暖和很多。
卫烨城没着急开车，而是侧过半边身子。
那样子，似乎准备让许许看个够。
“你……”许许有些无言。
卫烨城道：“你难得对我有想看几眼的想法，那就多看看。以防明天醒了，又开始躲着我。”
这话说的，他似乎极其委屈。
而且还有一股子她是个忘恩负义的渣女的味道？
许许不再隐藏内心想法，“我现在没有躲你的理由。”
“从前是因为没离婚？”
道德约束。
“也不尽然。”许许的视线挪到他修长的手指上，“是难以接受那个事实的震撼。”
他居然，喜欢她。
“嗡——”
手机响了起来。
卫烨城没管，直接挂断。
紧接着又响了起来。
来来回回，五分钟之内，电话响了三次，微信响了四次。
许许并没有去看他的手机屏幕。
他位高权重，年轻有为，工作繁忙也是情理之中。
这一点是要给予尊重的。
但令许许意外的是，卫烨城主动跟她解释了起来——
“你哥哥打了一通，微信又发消息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了。”
“还有一通公司的电话。剩下的微信消息是我母亲。”
许许忘了，“我出门的时候没告诉家里人。”
“我告诉他了。”
“什么？”许许反应有些迟钝起来。
“我跟你哥说，你跟我在一起。”
然后许晋就没再回。
许许借着酒劲儿，凑过去，皱着小脸儿，“你让我看看。”
卫烨城打开与许晋的微信聊天界面。
果然，卫烨城发完那条消息许晋没再回复。
许许嘟嘴：“他都不说惦记一下我的安全？”
卫烨城手搭在方向盘上，轻轻微敲了下，垂眸俯视她：“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值得放心？”
“不放心我也不会跟你出来。”许许扣上安全带，“送我去清人间吧，我有点困了。”
许晋开的一间酒店。
进了酒店，许许压根都不用开房，经理亲自带领二人过去。
走路时，许许有些慢，偶尔还会不稳。
卫烨城时不时扶她一把，距离可控，极具绅士。
经理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游走，面带笑意。
“卫先生，许小姐，你们早点休息。”经理说完便离开。
卫烨城并没有进门，而是道：“我让人买了药过来，你先等会再睡，省的半夜胃不舒服起来吐。”
许许进门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
她靠着长桌，侧头看着门外高大帅气的卫烨城。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真的疯了。
被压抑了几个月的情绪撕裂了理智。
就在卫烨城的助理拿着药走出电梯的那一瞬间……
他亲眼目睹，他的老板卫烨城被一只纤细的手，扯住领带，拽进了门里。
助理眨眨眼。
他还……
需要送药吗？
房间内。
许许仰着头看他。
卫烨城靠着墙壁，眼神深而沉，嗓音哑到极致，“醉了？”
“没有。”
男人的目光，愈发逼近危险。
他突然笑了下——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