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领导离开后,他立刻对主任说:“方主任,关于我的资料,麻烦您尽快准备好,下周一我去取,这样安排没问题吧?”
“不必等到周一,后天你就可以来取,我已经加班整理好了。”
方主任决不允许他轻易脱身,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那行,我后天下午过来一趟。”
李国庆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在纸上勾勒了几笔,可惜这些草图旁人难以理解。
“你在画什么呢?”
方主任满脸疑惑,他的学历并不低。
“一个有用的小装置,先放这儿,记得帮我备条烟,后天来拿。”
李国庆匆匆离去,这时已近饭点,总不能在单位食堂吃饭吧,这两天下乡,也该改善一下伙食了。
……
“哟,李国庆,你总算回来了!”
阎埠贵在院子里乘凉,漫长的假期总得好好休息。
“怎么了,院里有事?”
“院里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你了。”
李国庆背着包、推着自行车,略显疲惫,京城的路灰多,天气又热,难免汗流浃背。
讲究的人家会在门口挂个小鞭用来除尘。
“没什么事,你不是说要去钓鱼吗?我就是来等你的。
对了,你不是想找个人做关响的家庭教师吗?”
阎埠贵闲得发慌,觉得自己吃了亏,想找点不亏本的事做。
“确实有这事儿,我先回去,回头再细谈。”他刚到家,想先休息一下。
后院传来老许家孩子的哭声,他并不担心,小红星有人照看。
“妈,我回来了。”
“女婿,吃饭了吗?”
秦母从屋里出来,刚刚哄睡了小朝阳。
“吃过了,怎么没看到京茹和关响呢?”
李国庆有些疑惑,这个时间通常不会有特殊情况。
秦母答道:“在雨水那屋呢。”
“好,我先休息一会儿。”
李国庆简单洗漱后,在堂屋的椅子上躺下,享受片刻清凉。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见傻柱的声音,睁开眼便看到他的脸近在眼前,“哎呀,真的是你啊。”
“李国庆,你睡得太熟了,叫了好一会儿才醒,我已经找了你两天。”
傻柱急忙接着说:“我和慧芝谈妥了交往的事,但她回乡下了两天,还没有消息,我是不是该带点东西,周日直接登门拜访?”
“去找什么?真去了反而被动。
女人嘛,别太放在心上,这次不成,下次再说。”
李国庆也拿不准徐慧芝的态度,毕竟贺永强很固执,而傻柱找对象总差点缘分,失败率很高。
\"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不成一个,再找就是了。\"
傻柱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越早找到对象越好。
\"等等,这才几点你就回来了?\"
李国庆看了看表,才四点多。
看看院子里这些人,厨师、放映员、教师,还有他自己,都是自由职业者?简直是满勤劳动者的反面教材了。
\"嗨,出来买调料了。
我炒菜的东西都是自己挑的,家传秘方,可不能让人知道。\"
傻柱这点很聪明,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所以一定要留一手。
\"不错!要是哪天能做生意了,让我请你炒个菜。\"
李国庆半开玩笑地说。
他连老何都搞定了,傻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还能当朋友相处。
\"没问题,我就喜欢炒菜。\"
傻柱也当这是玩笑。
现在都没有商户了,还谈什么生意?
两人正聊着,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
\"李哥,在家吗?\"
\"是陈碧华来了,看来她还真是离不开你啊。\"
傻柱这话一点不傻。
李国庆不以为意,他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看见人到了门口,便喊:\"碧华,什么事?\"
\"钱,我家的钱又不见了,这次少了三十多块。\"
陈碧华哭了起来,以往丢些小钱虽也心疼,但不至于伤筋动骨,这次却不同。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钱就这么没了,她差点喘不过气,头晕目眩。
“别着急,说不定还能找回来。”李国庆赶紧上前扶住她,她现在怀着孕,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傻柱,快过来帮忙。”李国庆喊道。
“好咧!”傻柱不情不愿地过来,先把人扶进屋坐下后,便退到一边站着。
李国庆拿起扇子给陈碧华扇风,“别担心,钱是在家里丢的,院子里这么多人,一定能找到。
东旭在家吗?”
“他上午出去了,说接了个大活,到现在还没回来。”
陈碧华稍微平静了些,但心里依然忐忑,这么多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回的。
李国庆第一个想到的是棒梗可能偷了钱,毕竟其他人实在想不出理由。
“碧华,棒梗在哪?”
李国庆话音刚落,傻柱就抢先说道:“嘿,你怀疑是棒梗偷的?”
“傻柱,你这脑袋瓜倒挺机灵的,不如改名叫聪柱算了。”
李国庆打趣道,傻柱其实也有几分小聪明。
“你才聪柱呢。
不过说真的,会不会真是棒梗干的?他才四岁,就敢偷钱,得好好教训一下。”
傻柱一向不喜欢棒梗,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因他看不惯贾东旭。
陈碧华也急忙说道:“李哥,不会是棒梗吧,他哪敢这么做?”
\"知道了又能怎样?你还没告诉我棒梗在哪?\"
李国庆认为应该提前让棒梗了解四合院的复杂环境以及谁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棒梗出去玩了,跟隔壁院子的孩子们一起。\"
陈碧华怀孕在身,无法时刻盯着棒梗,而且哪个孩子不是这样呢?都是自由成长的。
只有小关响上了幼儿园,还有姥姥照顾。
\"走,去中院吧。\"
李国庆心想,到了他们这一代,四合院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小偷小摸的习惯,但下一代得改掉这种毛病。
因为到了六八年年底,也就是十一年后,就会强制要求知识青年下乡。
虽然说是强制,但其实更准确地说是上面不发粮票,再加上居委会、学校和青年办公室的劝导,很多人都扛不住。
每家每户只能留一个孩子在城里,等到其他孩子下乡后,剩下的那个才能安排工作。
就像《人世间》里周家三兄弟的情况一样,老大周秉义和老二周蓉下乡了,老三周秉昆才被安排到木材厂工作。
而郑娟躲避下乡,自然没有工作,生活过得很艰难。
当然,有关系的人还是可以耍赖的。
一是参军,但这完全没有名额,都是内部招录。
二是当工人,哪怕是临时工,也不用下乡了。
三是装病,这需要家里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因为得天天在家躺着,还得防止被举报,否则青年办公室随时可能把人带走。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赖在学校不走,不上课也要赖在学校的图书馆或废弃教室之类的地方,这需要有背景,还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不然很容易被赶出来。
最后的办法就是逃避,家里藏不住就跑外地,就像躲避超生一样,需要技巧,但可能会影响一生。
李国庆这时想起了棒梗和小关响。
十一年后,他们肯定初中毕业了,赶上了好时代。
所以,如果他想让关响留在身边,只有一条路:在初中毕业前让他辍学,直接送去工厂当工人。
不过,他担心儿子会一时冲动。
其实下乡锻炼也不错,吃点苦回来就知道该讨好谁了。
“陈碧华的钱丢了,大家来看看。”
傻柱的大嗓门一喊,院子里的住户都跑来看热闹,不只是中院的人,前院和后院的也来了。
李国庆带着陈碧华来到贾家,问道:“你把钱藏在哪丢了?”
“藏在枕头里,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缝纫机旁,觉得把钱放在枕头里很安全,可还是丢了。”
陈碧华现在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儿子干的。
“嗯,到院子来说吧。”
李国庆走到院子,喊傻柱搬凳子。
接着他又说道:“三大爷,有突 ** 况,你来主持会议,找出偷钱的人。
不行的话,晚上开全院大会。”
“好嘞!”
阎埠贵也很好奇,到底是谁偷的。
住户们也陆续拿着板凳来到中院,傻柱把四方桌摆好,阎埠贵坐在旁边,李国庆坐在前面,还拉着傻柱一起。
“我先说几句。”
李国庆看着众人说:“刚才陈碧华发现家里丢了三十多块钱,这不是小数目。
咱们院子一直被称为先进大院,这么多年,连一根针都没丢过,现在出了这样的大事,必须严肃对待。”
此话一出,众人皆面露尴尬之色。
谁能保证自己从未顺手拿过东西呢?不过像丢一根针那样随意取走的情况较少,通常都会连带拿走整件物品。
“现在我认为是棒梗拿走了。”
傻柱一听立刻表态,“行,我这就去把他找回来。”他十分踊跃,反正也没别的事情可做,不如借此机会捉住这个小偷。
阎埠贵也积极响应,于是他们带着院子里的三个孩子,一行五人急忙出门寻找棒梗。
李国庆见到雨水、小京茹以及小关响从屋内走出,便催促道:“雨水,你们三个留在屋里玩,别掺和进来。”
“好的,李哥哥。”
“姐夫,我不想出来。”
三个孩子虽听话地回到屋中,却仍趴在窗边向外张望。
李国庆接着问道:“老太太,如果真是棒梗拿的,该怎么处置?”
“打!不打不成材,这么多钱都敢偷,长大后岂不是更无法无天。”
聋老太太附和道,她与棒梗并无瓜葛。
“没错,确实该打,三十多块呢,这数目不小,哪家的孩子敢这样随便拿。”
“就是,我家孩子两年前捡了一分钱,结果被饿了一整天。”
“必须打,从小就要管教好。”
周围的妇女们纷纷附和,她们或许偶尔也会顺手牵羊,但绝不能让孩子学坏,否则说不定哪天就跑到自家来偷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