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月瑶、方多病三人押着和尚辽远(即李枭)回到白水园,将其与弟弟李雄一同关押。
只是,没想到方多病还没有联系百川院,石水和云彼丘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此刻,李莲花、月瑶、方多病三人,正在亭中仔细查看新得到的罗摩天冰。
由于两人来得突然,李莲花甚至来不及戴上他的面具。石水和云彼丘此次前来,目标明确,就是李莲花和月瑶。
原来,百川院收到了一封密信,信中举报李莲花和月瑶加入了金鸳盟。
而且,慕容腰还指认与李莲花同行的面具男子,正是金鸳盟盟主笛飞声。
石水和云彼丘被丫鬟带到三人面前时,顿时愣了一下,因为他们认出了,眼前的人正是四顾门门主李相夷。
“门主,真的是你!”石水声音有些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云彼丘也是一脸震惊,他没想到李相夷竟然还活着。
石水率先单膝触地,动作利落干脆,“拜见门主。”
李莲花无奈叹了口气,示意她先起身。
众人又看向云彼丘,却见他已双膝跪地,额头紧紧抵着青石板,叩首道:“门主,属下罪该万死……当年那杯碧茶……”
他抬起头,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求门主赐死,以谢当年之过。”
李莲花静静地望着眼前的身影,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的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袖口,良久,他才轻轻地开口:“彼丘,起来吧。”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我不杀你,也知道你自困百川院多年……但有些事,终究回不去了。”
他的目光扫过云彼丘鬓边的白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
云彼丘抬起头,眼中泛着泪光,他愧疚地看着李莲花,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再开口。
李莲花看向石水,声音温和而坚定:“不要再叫我门主了,我已不是门主。没有我,你们也做得很好。
而且,我也早已不是李相夷,现在这样悠闲自在的日子,挺好。”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幸福。
石水看着他,发现李莲花身上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然随和。
她稍作迟疑,终究还是将到嘴边的“重振四顾门”咽了回去,轻声应道:“但凭门主心意,属下等定当守口如瓶。”
月瑶一直静静地陪在李莲花身旁,等几人聊完后,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两人对视一眼,便一同转身离去。
李莲花感受着她的安慰,心中只有满足与喜悦。时间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所有事都会慢慢淡忘,会让人释然。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等完全消失在几人的视线后,方多病这才转身,看向石水和云彼丘两位院主。
将李枭与李雄杀害连泉夫妇、夺取秘籍修炼邪功,残害无辜少女等恶行,一一详述。
石水面色凝重,应下之后,沉声道:“此等戕害无辜之人,百川院自会彻查定罪。”
之后,石水和云彼丘带人押着李枭兄弟,先去小远城县衙,交结一下‘阎王娶亲’的案件后,才回的百川院。
方多病目送他们走远。这才缓缓转过身,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
然后,他快步走进后院。离儿迎了上来,笑着行礼后,说道:“少爷,您回来啦!夫人正等着您一起用膳呢!”
方多病嘴角微微上扬,迈步走进屋内。刚一踏进房门,便闻到了一股茶香。
何晓惠正坐在窗前喝茶,目光瞥见方多病进来,开口说道:“臭小子,可算回来了!刚才听丫鬟说来了贵客,你可有留他们用膳呀?”
方多病走到何晓惠身旁坐下,答道:“娘,您就别操心啦!来的是百川院的人,他们是来处理公务的,事情办完就走了!”
何晓惠放下手中的茶杯,眼中满是宠溺:“还不是因为你总让人不放心。好啦,既然如此,那我们去吃饭吧,就等着你呢!”
方多病闻言,站起身来,与何晓惠一起走向饭桌。母子俩面对面坐下,他们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着,笑声不时在屋内响起。
第二天下午,阳光斜斜照进屋里。方多病坐在椅子上,拆开百川院的飞鸽传书,李枭兄弟被押进了一百八十八牢。
读完信,他转头往屋外走廊看去。母亲正蹲在竹筐边,手把手教丫鬟怎么晒梅干,“要选熟透的梅子,晒的时候记得翻面”。
方多病望着这一幕,突然想起李莲花说过的那句“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离开家这么久,他在江湖中打过架,破过案,可此时此刻,看着母亲认真教丫鬟干活的样子,心里头突然暖暖的。
好像漂泊很久的船终于靠了岸,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莲花楼中,李莲花顺着“狐狸精”的毛发,而月瑶则端着一碗刚出锅的莲子百合粥走了过来。
她拍了拍李莲花的肩膀,娇声说道:“莲花花,快来尝尝你的莲子粥!”
李莲花闻言微微一笑,宠溺地看着月瑶说道:“什么叫我的莲子粥,你呀,就会调侃我!”
月瑶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不过是顺口一说嘛!”
月瑶眨着眼睛,将粥碗递到李莲花面前。李莲花接过碗,尝了一口,开心地说道:“嗯,很好吃。”
月瑶见状,也很开心,坐在了他身旁的椅子上:“我还特意加了些你喜欢的红枣呢。”闻言,李莲花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过了两日,李莲花与月瑶准备回云隐山陪伴师娘。恰巧方多病也回到了莲花楼,得知二人的行程后,眼底泛起浓厚的兴致。
“云隐山?我早就听闻那里环境宜人,宛如世外桃源,不如带我一同去拜见一下师祖母?”
李莲花笑着摇了摇头,调侃道:“这会儿倒是喊上师祖母了,可你现在还没叫过我师父呢!”
月瑶却在一旁说道:“小宝既然想去,那就一起去,师娘最喜欢热闹了。”
方多病赶忙附和:“还是月姐姐最通情达理!”
他又转向李莲花,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都这么熟了,师父这两个字实在叫不出口啊,毕竟已经习惯了嘛!”
李莲花闻言,便也不再说什么。若是真改了称呼,自己也会觉得别扭。还是像现在这样自然些好。
三日后,李莲花将莲花楼停在了云隐山的山脚下。三人便慢悠悠地步行上山,欣赏着这山间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