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身体紧贴墙壁躲在阴影里，今天的月光太明亮，冷不丁的还以为是天亮了。
以前躲在山门里偷听，总感觉听不清外面说什么，或者是心理作用，自己也不知道。
躲在山门里偷听，老是感觉没有蹲墙根刺激。
没一会就听到大牛的声音，大牛委屈道：“宝爷，今天我的黑市被张老二占了，我姐夫也不敢管，你给出个主意呗。”
宝爷咳咳咳的咳了几声，才声音沙哑的说：“牛啊，你姐夫不敢管是正常的，你开黑市赚的钱，你也没给过人家一分，人家凭什么一直帮你。
你姐是嫁出去的赔钱货，你指望她干什么？
即使她能帮你，她也不会帮，你又没给人家什么好处，你们的姐弟感情，你姐嫁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大军心想这小老头心理学不赖啊，两句话就能把一家人的关系挑拨得支离破碎，几乎快到荡然无存的地步。
宝爷走进屋里，拿着一把盒子炮出来递给大牛，笑呵呵的问道：“如果张老二死了，那还有谁来和你争黑市。”
大牛本来就没头没脑的人，接过手枪就往自己腰上揣。
大熊看到连忙走过来说道：“牛哥，在长安城里开枪，那可不是小事啊，你的掂量掂量再决定。
这枪声一响咱们就得跑，公安肯定会来查的，事情闹大了，黑市咱们也不敢去开。”
宝爷蛊惑道：“谁会知道是你们开的枪，只会怀疑是你们。
公安没证据也不会真的抓你们，最多也只会把你们带进派出所问个话。
等从派出所出来后，你们啥也别干，就在家里呆着，先避避风头，等过段时间黑市照样是你们的。
你俩先回去吧，我这把老骨头也得休息了。”
大牛连忙向前几步，搀扶着宝爷回屋休息去了。
没过一会大牛和大熊走出院子。
两人走出院子没多久，宝爷便笑呵呵地从屋里走出来，把自家的院门关好。
大军看着不远处一瘸一拐地走着的两人，自己也迅速上。
出了县城大熊开口道：“牛哥，宝爷出的这点子，我咋感觉那么不靠谱呢？
这枪可不能在长安城附近乱打，这枪一响事可就大了。
我家里还有父母妹妹，我出事他们咋办？”
大牛踢了大熊屁股一脚，踢到被大军打的地方，疼得大熊全身发抖。
大牛不屑道：“人家宝爷给我们枪，他都不怕我们怕啥。”
大熊慎重道：“牛哥，你这可就想错了，枪是他现在给我们的，又没人看见，他咬死不认我们又没证据，公安也只会听他的，不会听我们的。
他还可以反咬我们一口，说我们血口喷人，咱们又没证据证明枪是宝爷给的，那时候咱俩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即使公安知道枪是宝爷给的，那开枪的人还是咱们，被拉去枪毙的也只会是咱们。”
再说了，你总是听宝爷的话，开黑市赚到的钱，也好吃好喝的孝敬着他，但是我总感觉宝爷在害我们。
他出的那主意我一开始就不赞同，棒子面里掺玉米芯，我做这种事，连我自己都感觉我自己缺德。
我们俩是一起长大的，所以我才一直听你的话。
牛哥，这次我不听你的了，开枪杀人被抓到，那可是要被拉去枪毙的，这事我不能陪你去。
我家里人都需要我照顾，我不能死。”
大牛想了想问道：“那咋办？以后没了黑市的收入，咱们可就没钱吃饭了。”
大熊沉默了一会，：“牛哥，咱们去找张老二谈判，咱们把大的黑市让给他，小的黑市咱们自己去开。
只要咱们不闲着，在小黑市里倒腾点东西，加上黑市入场费的收入，咱们也能赚够吃饭钱。
其实这两三年我们赚到的钱，大部分都给宝爷了，剩下的钱还没开小黑市赚得多。
以前只要你去宝爷家，每次都要给他一点钱。
兄弟们是看在眼里，嫌在心里，要不是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估计其他的兄弟早走了。
现在小黑市里，一天差不多也有两百个人在摆摊，我们先去开着，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大牛摸了摸盒子炮，问道：“如果张老二不把小黑市让给我们，他自己要开两个黑市咋办？
他不让出小黑市，我就崩了他，到时候你可别拦着我。”
大熊连忙制止，胸有成竹道：“牛哥你放心，他会把小黑市让给我们的。
这两个黑市距离太远，他们顾不了两边。
再说了，借他个胆，他也不敢开两个黑市，开两个黑市赚的钱太多了，别人会眼红的。
张老二敢开两个黑市，不超过一年他就得死。”
大牛点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去找张老二。”
大军在后面听到他们的对话，噗嗤一笑：“真是不作死，不会死，好好的大黑市开成小黑市，这智商也没谁了。”
大军心想宝爷这老小子好事不做，一肚子坏水，已有取死之道。
居然还敢出馊主意，让大牛和大熊在黑市里卖掺假的棒子面，自己得去把他给超度了。
不过这老小子也是够聪明的，让大牛把张老二弄死，这样黑市还真是大牛的。
就是一开始想法就错了，根本不应该递枪，应该教大牛用麻袋把张老二套起来揍一顿，然后再埋了，这样就不会有后顾之忧。”
大军也没再继续跟着大牛和大熊，主要是这两货啥也没有，唯一能抢到的就是他俩的裤衩子。
刚刚也才揍了他俩一次，再揍就没意思了，做人不能这样。
总不能又把两人埋了吧，其实两个货也不是坏人，就是脑子有点不好使，转不过弯来。
那个大熊倒是蛮聪明的，让他来当黑市老大比大牛强多了。
片刻之后，大军回到宝爷院里，用意识把整个院子检查了一遍，先美滋滋的把闪闪发光的自行车收入山门。
里屋炕上躺着一个小老头和一个小老太太，大军轻轻的来到屋门口，用意识放了几条毒蛇在炕脚。
又贱兮兮的笑着，在外面把屋门锁死。
如果不把屋门锁死，过会他们被蛇咬到的时候，一定会跑出去大喊大叫，甚至还会去敲邻居的院门，这样就会吵醒附近的街坊邻里。
大半夜的把附近的大爷大娘给吵醒，人家年纪又大，睡眠质量又不好。
只要今晚把大爷大娘吵醒了，那明天会直接影响他们的精神头，连唠嗑也提不起神来，这种事自个不能做。
大军又继续在院里搜刮着有用的物品，先把厨房里有用的全部收入山门，锅碗瓢盆、油盐酱醋、面粉，棒子面，厨房有用的通通收走。
自己正在认真工作时，听到里屋传来的一声惨叫，没一会又听到两声。
接着又是大喊大叫的求救声，还有推门和撞门的声音，最后是微弱的咒骂声。
好在宝爷家的院子离着其他的院子有一定的距离，他们的嘈杂声影响不到其他院里的住户。
大军在院里蹲着听了一会儿戏，等声音消失后，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又把除了里屋之外的屋子都搜刮了一遍，连柴火也收进山门。
院里东西拿完了，从山门里拿出躺椅，躺在院里品茶抽烟。
一个小时后，大军将躺椅茶盏收入山门，跳着轻快的斧头舞走进里屋。
先用意识小心的观察着，把全部毒蛇重新收入山门前，把它们单独放在一起。
这些蛇的毒囊已经用了一大部分，需要养一段时间补充一点毒液，才能继续使用。
大军用意识看了看地上的二老，小老头手腕上还戴着块手表。
大军看到眼前一亮，不管他愿不愿意送给自己，直接扒拉下来戴在自己手上。
就当是小老头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还说了一句：“大爷，谢谢您。”
这时两人还没死透，身体还在轻微地抽搐着，但是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自己也没时间理会两个快死的人，继续用意识检查着屋里，在炕头柜里找到一千二百块钱和一些对自己没用的票据。
大军拿着一千二百块钱，噗嗤一笑。
心想，大牛在黑市里辛辛苦苦赚了几年的钱，你这个老小子啥也不做，就能分人家的一部分。
最后还送枪，骗着人家去送死，这得多大的仇，才能下如此狠手。
这大牛也是没脑子，人家给他说几句好话，他就掏心掏肺。
以后自己得找个时间去忽悠一下大牛，说不定未来的大牛会是自己的好兄弟。
还有这宝爷也是格局太小了，身边有这样的两个愣头青也舍得放弃。
换成是自己身边有这样的两个人，华清宫下面的那个黑市，自己可以把它开成长安最大的黑市，不对，应该是长安城最大的鸽子市。
唉，大军叹了口气，继续探宝，又在地上的柜子里，找到了十多包大前门、两包中华，几瓶西凤酒。
打开炕边的柜子，把被褥和棉絮收进了山门，还有意外的收获——一堆金首饰和玉首饰，现在金首饰和玉首饰不值钱，丢在山门里吃灰。
最后找到两双新布鞋，两件全新的小棉袄，这小棉袄是小老太太穿的那种，自己可以带回天津给姥姥或者太奶奶她们穿。
又试了试新布鞋，只是大了一点点，等明年穿刚好合适。
收完东西后，对着快死的两人说了声谢，然后把老两口收入山门前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