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天一阵无语。
这个强大到连他父亲和女帝都感到恐惧的神秘少女,竟然就这么跑去找吃的了?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鱼凤舞和颜如火走了进来。
她们身后还跟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个穿着青色道袍、仙风道骨,脸上却带着一丝尴尬与愧疚的老道。
赫然是那个在神农架被他一招秒杀的药王谷长老。
“阁主。”鱼凤舞和颜如火同时单膝跪地。
“起来吧。”秦汉天点了点头,“事情都处理干净了?”
“都处理干净了。”颜如火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杀气,“林家、孙家、周家、李家,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已伏法。”
“福伯的后事也已妥善安排。”
“嗯。”秦汉天应了一声,随即把目光落在了那个药王谷长老的身上。
“你来做什么?”
那长老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老泪纵横。
“少主!”
“老朽是奉我们真正的谷主之命,前来向您请罪的!”
“真正的谷主?”秦汉天眉头一皱。
“是的。”长老从怀里颤抖着拿出了一封信和一块刻着古朴“药”字的令牌。
“我们真正的谷主,药不然,您的……大师傅。”
“她并没有死。”
“那个在锁龙谷死在您怀里的,和那个在化工厂出现的,都不是她。”
“她们都只是被那个来自更高维度文明的邪恶存在‘圣主’所制造出来的,拥有大师傅记忆和部分实力的克隆体而已!”
“我们真正的大师傅为了阻止‘圣主’的阴谋,早已散尽一身修为,将自己的神魂封印在了药王谷的禁地之中!”
“她让我告诉您。”
“您身世的秘密、您父母失踪的真相,还有那九位师傅背后的所有恩怨。”
“所有的答案,都在……”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光芒!
“京都!”
“那个龙国所有古武世家的发源地!”
“那个隐藏了这个世界最大秘密的地方!”
“您的亲生家族,那个号称拥有神之血脉的……”
“古武秦家!”
轰!
这最后几个字好比一颗重磅核弹,在秦汉天的脑海中轰然引爆!
他终于要踏上那条寻找真相的最终之路了吗?!
而就在此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西装,气质儒雅、长相俊逸非凡的年轻男人,手捧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走了进来。
正是那个本该被苏小小假扮的温玉凡!
他竟然也还活着?!
他看着病床上的秦汉天,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叶清瑶,脸上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玩味笑容。
“秦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忘了自我介绍。”
“我,温玉凡。”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吐出了一个让秦汉天瞳孔骤然收缩的身份。
“京都,古武温家的少主。”
“同时,也是你那位千古第一女帝、五师傅武则天……”
“前世的未婚夫。”
温玉凡那张挂着无可挑剔笑容的英俊脸庞,在死寂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眼。
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好比一颗淬了剧毒的钉子,狠狠钉进了秦汉天的心里。
京都。
古武温家。
五师傅,武则天。
前世的未婚夫。
信息量太大、太混乱、也太荒谬!
叶清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下意识地抓住秦汉天的胳膊,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写满了惊慌与无助。
她听不懂什么古武世家,更不懂什么前世未婚夫。
但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男人,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若有若无的冰冷,和带着强烈占有欲的危险气息!
他是冲着秦汉天来的!
不,准确地说,是冲着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来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汉天的声音已经听不出喜怒。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温玉凡,那双一金一黑的眸子里仿似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
“不想干什么。”温玉凡耸了耸肩,那副优雅的姿态仿佛他不是站在一个刚刚经历过生死大战的重症病房,而是在某个高端的私人酒会上。
“我只是来取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他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缓缓落在了叶清瑶那高高隆起的小腹之上。
那眼神温柔专注,却又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仿似在欣赏完美艺术品的偏执与疯狂!
“我的帝后沉睡了三千年,也该回家了。”
“而你,秦汉天。”
他将目光重新移回秦汉天身上,那优雅的笑容终于多了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怜悯。
“你,一个连自己身世都搞不清楚的卑微下等世界的蝼蚁。”
“你不配拥有她。”
“更不配成为她腹中那未来神主降生的容器。”
“把她和孩子交给我。”
“我可以看在帝后的面子上,饶你一条狗命。”
“让你像条真正的狗一样滚出西京,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的话很轻很慢,但每一个字都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
仿佛能让秦汉天活命就是他天大的恩赐。
“滚。”
秦汉天只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一个冰冷到足以将空气都冻结的字。
“哦?”温玉凡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他脸上的笑容反而愈发浓郁。
“看来秦先生是选择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他缓缓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烫金的黑色请柬,轻轻放在了病床旁的桌子上。
“三天后。”
“京都,古武世家百年大比。”
“届时所有隐世的古武家族都会到场。”
“包括你那所谓的亲生家族。”
“古武秦家。”
“我会在那里等你。”
“当然,你也可以不来。”他顿了顿,嘴角的弧度愈发玩味。
“不过那样的话,我只好亲自登门。”
“用我们温家的方式,来‘请’我的帝后回家了。”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出了病房。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跪在地上的药王谷长老和那如临大敌的鱼凤舞、颜如火一眼。
仿佛这些在他眼里都只是卑微不值一提的尘埃。
……
温玉凡走了。
但他留下的那张黑色烫金请柬,却好比一道黑色催命符,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不祥气息。
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