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难懂,危险基本排除,继续整理魔法书。’
在用映射石观察完后,克罗艾恢复原本的行动。
完成这些准备,克罗艾坐在椅子上,没有拿着魔法书阅读,没有做其他事情。
‘睡觉,去试试闭上眼睛,真的有用吗?’
在沉睡的克罗艾最后还是就这样闭上了眼睛,坐在椅子上,感受着来自周围与身体的反馈。
‘没用,什么都没有,是我还没有把亵渎契约的约束取消吗?感觉没有什么意义啊,这样真的有什么作用吗?不明白。算了,不去想这些了。’
虽然是如此想法,但克罗艾没有立刻离开座椅,依旧靠在上面,禁闭双眼,任由时间流动。
‘无聊,无理,无用,消磨时间有其他方式,这种方法太过浪费了,与其说是消磨时间,还不如说是将时间流动感知更久,进行时间观念调整。应该就是这样了,既然明白了,以后就不用这么做了。’
在座椅上停留了快一个小时,克罗艾终于起身,之后转向书架,开始挑选魔法书,眼神随手指一个个划过书本。
‘《主恶参融杂录》,我目前的状况学习攻击魔法也无法发挥全部,不行。
《火元素部类》,这跟我的相性不太切合,无视。
《支援论籍》,我已经学了够多的治疗、增幅、防御、阵域魔法了,跳过。
《暗元》,这是[拥护]大人留下的战士用魔法集,魔法师学起来不太契合,取消。
...《生活需》,我记得好像就是这里有制造布匹的魔法吧,相性也和我贴切一些,要不要学...’
眼神留在了一本介绍常规生活物品创造,所需要的条件和公式教学。最后抽出,拿在手上,拍了拍灰尘,注视着这本魔法书。
‘要不,学一些吧,就当是为了以后主人需要的时候再做布匹...嗯,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肯定有用到的时候,至于床铺...到时候在说吧。’
拿着《生活需》就坐在了前面的椅子上,寻找阅读学习起来。
在意识深潜的过程中,徳洛爱丝的梦界信标与梦茧开始了孵化,在如梦似幻,似水流年的梦中,徳洛爱丝太过清醒了,没能完成梦界魂的定位。
徳洛爱丝就这样在梦中看着自己的过去,未来,其他可能,但徳洛爱丝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只有一抹黑色可以吸引他的注意。
但她没有注目,因为徳洛爱丝并不认为她会出现在这里,她只是一个幻影。这里怎么看,都太过梦幻了,就像吃菌子。
不过徳洛爱丝对感情已经缺少到趋近于无,反而在这梦中感受灵魂与意识,试图去在这里尝试理解魔力与体原,在这触手可及,心想事成的梦境中,徳洛爱丝开始建立自己的推测模型。
但在茧外的??,看着里面面无表情的胎儿,心中五味杂陈。
‘无心,无行,无名,无命。感情已经缺少到这种地步了,就只能赶快找一个目标给她。唉,难啊,难啊。’
轻轻触碰着散发着虚无气息的梦茧,还在防止精神映射攻击,却一直停留在外部,不离去,不进去,就这么在外面看着。
不是死亡,胜似死亡。
‘梦茧,要不要我把自己的梦茧融合到里面,这样智予说不定也可以知道我的想法了,可是意识共感好像并不能消除纷争啊。
只是知晓对方有所原因,不解不合,也不会有什么共识。还是算了,智予估计也不会同意,我还是试着去融入吧,尽量不要被察觉。’
梦界的??魂体抱着徳洛爱丝的梦茧,如同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双手轻抚,额头抵住茧的平面,嘴中的安魂曲,没有声音发出,仿佛在哄孩子入睡。
徳洛爱丝则没有任何关系外部的注意,全心全意的感受梦与实,尝试如同再识海里一样,重现自己的身体,周围的梦因也在涌入徳洛爱丝灵魂上的梦界信标,为徳洛爱丝的灵魂与意识再次带来升华。
这过程绵延而漫长。
『感觉如何。』
“!...太梦幻了,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像投影电脑一样。”
徳洛爱丝所用词汇没有那么贴切,但由于在这里对话并不需要什么深入的交谈,想着女神应该是找自己来聊其他事情,这个问题应该只是个开头。甚至多想了那么一会,还认为问的不是现在的梦境,而是外面的现实。
『那就好,一切都很顺利吧,没关系,不用多虑,这是你独有的,我单独为你准备的,只是,还有一点我需要叮嘱你。』
“请说。”带着笑容,不知道对方身处何处,只能是挑了个方向点了点头。
『■■■,你做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你现在太脆弱了,不是肉体,而是心。这样你是没有未来的,没有心的人,是守不住爱的,那么就听下我这句劝告。
■■■,如果你想保留此刻,就需要永远年轻。逝去的心不会逐渐恢复,只有沐浴衰老的鲜血,才能够再度年轻。只有杀死过去,才能拥抱未来。』
这句话让徳洛爱丝沉默,不明所以,或是怡然知晓,但还想去畏缩“...我会去理解理解。谢谢。”
『你还是不懂,我直说了吧,倘若有一天,??离你而去,再次如同死亡前一刻,你又会怎么做。』
王智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随口甩出“...无所谓。”
『你会失去梦想,你会失去希望,你如此下去,自以为老成,所想已尽完美。但你骗不了你,骗不了我,你找不到你的新芽,你会失去光芒,就此重新归尘土,等待下一颗新芽。』
她无法反驳“...”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一口气讲完,■■■,多想想。倘若有一天,??离你而去,现在的你会怎么样?是自暴自弃,自怨自艾,还是像往常一样,没心没肺的活着。
如果决心改变,之后的你面对这个问题又会怎样。在她走后,你可以不再前进,困在原地,和遇见的人,去攀谈,无厘头的继续调侃对方,调侃自己?你可以拼尽所有,再找到她,将她锁在你的身边?你可以真的无所谓,就此分道扬镳?
你总要面对的,你与她不是一体,■■■,即使我帮你把她送入你的灵魂,倘若有一天我收回呢?可能是今天,可能是明天,无所谓。重要的你,你会怎么做,这株新芽,能不能挺得过风暴,太过老成,不是好事。
洒脱,锐气,欲望,意志,缺一不可,最重要的,是心态。多想想吧,你需要爱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我,能...我只是,需要一个勇气,一个改变,一个机会。”
『我知道,就从此刻,她就是。改变可以是一件事,但终究改变的是心,你尽管去做,办法有我和??去想。
不是还给你找了很多吗?那个叫克罗艾的小家伙,还有一堆等着你的。
再者,你不需要他人给予你的情绪,包括我和??。
归根结底,这是你的人生。我会帮你,??会帮你,你从来都不需要顾及什么,至少你来到这里之后不再用了。
忘记不是新生,逃避终要面对,我是可以为你驻留此刻,时间也无法阻拦,直到永远。
只要你愿意,愿意不再后悔。可是你做不到,你还在妄想所有事物都拥有美好,你还在自我约束。
放弃那些不必要的东西吧,你要承担的只有你,不是为了别人,不是为了利益,是为了你。
道德、他人的期许、自我否定还有其他的东西,抛开这些忧虑,哪怕只为了你自己的利益而活。
我和??,至少我不会讨厌你,除非你又变回了这个懦弱无能的你。
你想,所以你做,心所在,是与非,没有什么区别。』
“我,会试试的。”
『多想,总会知道的,就像生命演化,穷举法是最快的方式,重要的是你想不想。
时间差不多了,极兆还要我去定时看管,本来还有很多想说的,但是开导你比想象中更费时间。
我原本以为你在与??相处之后,你会发生一些改变的,是高估也是低估我“自己”了,先走了。』
“...”
此刻眼光飘忽不定的徳洛爱丝又在想些什么呢?被迫害妄想症又犯了?还是在眺望未来?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