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也到了做饭的时辰。
万重和江若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
卫幸不喜欢宋嘉,也回家去了。
“我去做饭。”孙海气呼呼的说。
宋嘉和江若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嫌屋子里闷,便也出来了。
孙海在灶屋忙活。
他心里面是不快的。
因为赵砚刚告诉他,得做上宋嘉的饭。
孙海心里面不舒服。
他想,做着一家子的饭那是应该的。
毕竟现在江若病着,他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可是,他连带着伺候宋嘉算什么?
还有赵砚,让宋嘉来家里是啥意思?
撮合他跟赵岐吗?
谁不知道嘉哥儿对赵岐的心思?
想着,孙海的心情就郁郁的,往菜里撒盐的时候,不小心多撒了一把,他自己也没注意到。
宋嘉是个有眼力劲儿的,看到赵砚在东屋门口一侧挖坑,忙过去问,“赵大哥,我能帮什么吗?
种树可是一个体力活,他来帮忙不是捣乱吗?
赵砚打发他到一旁去。
宋嘉看到井边有一盆没洗的衣服,装模作样的过去坐下洗衣服,不让自己闲着。
赵砚看到,心里面对他略略的改观了一些,心想,嘉哥儿虽然有时候好赖不分,却也不是一个懒的,也没宋禾说的那么五谷不分、四肢不勤。
之前兴许就是宋禾太惯着他了,什么也不舍的让他干。
他得跟宋禾好好说说,以后不能再惯着嘉哥儿了。
他把树埋进用锄头挖的土坑里,树的根系长,他挖坑挖的深。
把树放里面后,把土推平,再次浇了浇水。
饭差不多也好了。
孙海把笼盖放下来,把里面蒸的一碗鸡蛋羹拿抹布垫着端出来,放到菜板上。
他打开糖罐子,用木勺挖了一勺的白糖撒进鸡蛋羹里,端着送到了东屋。
从东屋出来,嘉哥儿已经在灶屋把饭菜盛好了,还招呼他坐下吃饭。
孙海坐下来,拿筷子夹了一嘴菜,吃进嘴里,就被咸到了,把筷子重重的摔到碗上,生气的问宋嘉,“你为什么要放盐?”
孙海不知道自己多撒了一把盐。
他记得自己只撒了一把。
他以为是宋嘉故意借着盛饭多放的,好挑他做饭的理。
“我已经放过盐了,味道也调好了,你看看这菜还能吃吗?”
宋嘉立刻就委屈了,“我没放盐!”
“不是你放的难不成是我放的?故意赖你?”
他信誓旦旦的说,“我做饭可是从来没出过岔子!”
“我……”宋嘉想解释。
赵砚开口说,“好了,加点水再炒炒不就好了?嘉哥儿没做过几次饭,他该是一时没想到,弟夫,你也不要恼火。”
孙海做饭的确是没出过什么岔子,当然赵砚也不觉得是宋嘉故意往菜里多放了盐,做饭嘛,有咸有淡,没必要因为这个吵吵起来。
孙海冷哼了一声,站起来,把菜碗端到灶前,将菜丢进锅里,添水又炒了炒。
宋嘉平白的被他泼了脏水,心里面可恨死他了!
吃完饭,孙海收拾了碗筷洗碗,宋嘉故意从他身边走过,撞了他一下,一摞碗最上面的碗没放好,歪歪扭扭的晃了几下,‘啪’的一声摔碎了。
屋里面,江若都听到碗碎的声音了。
“你……”孙海抱着碗,想骂宋嘉有病来着。
宋嘉直接步子往后一退,跟没站稳似的,身子一跌,摔在了地上。
孙海要吐出的脏话在嘴里打了个转,看着宋嘉这做派牙关都是打颤的!
“我,我可没推你!”
“我知道的,哥夫,你不喜欢我。”
宋嘉的眼睛被他用手搓的通红,眼眶泪汪汪的,泪珠‘马上’就要夺眶而出了。
孙海气的咬了咬嘴唇。
宋嘉到底没哭出来。
他演的再好,没有人看,那也是瞎演。
因为,赵砚在屋里压根没出来。
他是想出来看看的,江若拦着他,“碎碗有什么好看的?你专门出去一趟,两个哥儿才会多想!”
“多想什么?”
江若心思细致,“本来碎个碗没什么,你出去一趟,再板着脸,他们可不得心里害怕,想的多嘛。”
江若的目光往纸窗的方向看了一眼,莫明的觉得宋嘉到了家里面,家里变得不安生了。
他这样一说,赵砚觉得有道理。
本来碎碗也没什么可看的,还不如待在屋里陪自己夫郎。
他在屋里面找了一把芭蕉扇,坐在床边给自己夫郎扇风。
天越来越热了,空气都是燥的,他都瞧见自己夫郎热的出汗了。
他扇了几下,江若把被子掀开说,“别扇了,扇久了胳膊疼,你去把柜子里面的薄被子拿出来,咱们现在盖着的被子厚了。”
“你是因为厚被子才出的汗?”赵砚问他。
江若的脸或许是因为热的,脸蛋上飘了层红晕,映的他雪亮的皮肤充盈盈的。
江若看着他反问,“不然呢?”
他躺在床上,又不累,怎么会出汗。
赵砚无奈的笑了笑,把扇子放下,起身去打开柜子,把里面的薄被子拽出来。
他用力一扯,被子是拽出来了,里面放的其它被子也乱了,他胡乱一通塞,用力合上柜门,拿木栓子栓上。
江若看着汉子粗鲁的手法,张了张嘴,想起柜子已经好久没收拾过了,乱了就乱了,便什么也没说。
他想着等自己好了,得重新收拾收拾柜子。
换上薄被子后,江若觉得舒服了很多,没那么热了,身上也没那么重了。
他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他睡着后,赵砚重拿起芭蕉扇坐到床边。
这回不是给他扇风的,是拿扇子打蚊子的。
这些天杀的蚊子,嗡嗡的,吵的聒噪。
院子里。
宋嘉一个人坐在树荫下的板凳上,目光阴阴的看着东屋还有孙海住的北屋。
在灶屋白让他演了一出气,没把赵砚招来骂孙海,还白白的让孙海嘲笑了他,宋嘉气的想打死那个贱哥儿!
孙海收拾好灶屋,就回屋歇着了。
他们村里面的人不忙农活了,都有午睡的习惯。
孙海以前在孙家是不敢午睡的,家里面有好多活都等着他干。
来了赵家后,没人再催着他干活了,就养了午睡的习惯。
他回屋时也没招呼宋嘉,把灶子用湿抹布一抹,放下就回屋了。
宋嘉在灶屋里挺尴尬的。
孙海也太不把他当一回事了吧?
于是就坐到了院子里,想让赵砚出来看到孙海是怎么招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