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家三跪 第三幕:一桃杀四士】
三大爷那些令人咋舌的“神操作”,远不止此前那些。其中最为精彩绝伦的,当属这“一桃杀四士”之举。
那时,许大茂和全院几个大爷集体参与走私家电,因为分赃不均许大茂和几位大爷之间狗咬狗,许大茂坑的几位大爷被机关部门罚的几乎倾家荡产。许大茂坑了大院邻居,自己也无法在大院立足,只能无奈的流落他乡。
经过许大茂的“坑”,阎埠贵失去了所有财物。人还跑了,阎老抠甚至连追讨欠款的可能都化为泡影,整个人如同被抽去脊椎的老狗,没了精气神,面容憔悴不堪,还大病了一场。
在谋划“一桃杀四士”的这一年里,每至夜晚,阎老师便会遥望着北极星,咬牙切齿地咒骂坑光他钱财的许大茂。这一年,阎老师虽说老胳膊老腿还勉强能动弹,但已隐隐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为了确保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大算计”能够一击即中,阎老抠在四合院里整整休养了一个月。调养好身子后,他决意展开人生的最后一场极限谋划。
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阎老师身为文化人,做事自有一套章法。起初,他常到居委会附近闲逛,时不时与门卫大爷以及进出办事的人员攀谈,打听着各种消息。
毕竟是在这儿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住户,居委会上上下下基本都认识大名鼎鼎的阎老抠。一个爱找人唠嗑、有着正经退休教师身份的老头儿,自然引不起别人的关注。
有一天,阎老抠像是瞅准了绝佳时机,突然一改往日那蹒跚顺拐的步伐,步伐矫健地快步走进了居委会。
他依照脑海中反复构思好的路线,迅速来到二楼走廊最东边,那扇写着“主任办公室”的房门前。
阎埠贵深吸一口气,随后轻轻敲了敲门,听到屋里传来招呼声后,迅速推门而入,紧接着反手关上了门。
屋内,一进门便能瞧见一扇窗户,窗台上摆放着两盆绿植。窗户下方有两把藤椅,中间夹着一张小桌,桌上倒扣着几个陶瓷杯子,还有一个暖瓶。房屋右侧是一排柜子和一个洗漱架。房间左侧则被一个靠墙的大型文件柜和一张办公桌占据,王主任就坐在那儿。
只见一位四十出头、身形微胖的女性正端坐在办公桌前,身着列宁装,皮肤白皙。凭借近四十年授课老辣的眼力,阎老抠瞧见主任手背上那一排整齐的“富贵窝”,心里当即断定王主任家境定然不错。
王主任刚调过来不久,当时正专注地看着文件,还以为敲门进来的是同事。直到听见对方关门声音,才抬头打量,看见进来的是一位精瘦的七十岁陌生老人。
老人戴着眼镜,模样显得斯斯文文,穿着虽朴素,却收拾得十分整洁,头发灰白,显然特意精心打理过,看着就是个体面的老头儿。
只见这老头儿,进屋后关上门转过身来,眼中满是委屈,像是想要往前迈两步,却又猛地顿住;紧接着作势就要下跪,嘴里还不停地小声哀求主任为他做主。
王主任着实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她急忙拉开抽屉,将刚才还在看的文件慌乱地塞进去,转动钥匙锁好抽屉,把钥匙往兜里揣时,因紧张,试了两次才成功揣进去。
随后,她快步奔到门口,赶忙去搀扶老头儿。
据阎埠贵之前多方打听得知,这位居委会主任刚调过来没多久,她丈夫以前在边疆工作,主任跟着丈夫在边疆省份一家国企后勤部门担任一个闲职。此次是跟随丈夫调回了四九城。也正因回到家乡工作,王主任一改懒散状态,满怀热忱,主动向负责工作调动的干部再三恳请,多次请缨来到居委会一线。王主任为人热情、善良、正直,不过工作经验似乎并不丰富。
阎老抠原本的计划是,一进屋便凭借自己年老的身份,先声夺人。
他打算一开场就直接来个纳头便拜,心想王主任见他这副垂垂老矣的模样,必定会离座起身前来搀扶。被扶起来后,对方应该会顺势将他扶到窗户边的藤椅上。
只要坐上这象征接待熟客的藤椅,往后所有的谈话便可称得上是“亲切话事”。既然主任都能“亲切接待”了,那后续的事情自然就好办了。要是没能让小王主任起身,只能隔着办公桌坐在对面,那就只能算是“向上级领导汇报”了。
若只是汇报,恐怕自己的计划实施起来就会陷入被动。
阎老师向来不甘于平凡,自然是一心要掌握主动权。
这个计划他在心里反复推演过无数次。
顺利跑到居委会二楼,沿途没被其他人阻拦,做到了。
顺利进入主任办公室,没受到其他人干扰,做到了。
成功把主任一个人堵在了办公室内,也做到了。
预先推演的这前三步,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阎老抠的算计之中,目前成功率达到了100%。
可谁能料到,天不遂人愿,在第四步——进屋作势要跪这一环节出了岔子。
正因为小王主任实战经验匮乏,当时她正在看一份保密级别不算高的材料。听到有人敲门,随口应了一声便贸然让人进来了。
这下可好,进来的是普通群众,并非居委会同事。那相关文件可一定要锁好,绝不能外泄。可这刚进屋的老人就要下跪,打得王主任措手不及。慌乱之中,王主任的革命保密意识占据了上风,她坚持先把材料锁进抽屉,再过来搀扶老同志。
此时,阎老师原本低头准备跪拜的动作刚做到一半,也不敢抬头,只能咬着牙,真真切切地跪了下去。之前演练了那么多次,都没算到自己真要下跪。
这一下,七十岁的老腿膝盖猛地磕在地面上,疼得他浑身直哆嗦。直到王主任过来搀扶,老阎赶忙握住姗姗来迟的王主任的手。
王主任见老同志这般模样,心里不禁有些不悦。她身为人民干部,怎能让一位老同志给自己下跪呢。但又惦记着抽屉里文件还没收好,只能耐着性子,将老同志往自己办公桌对面引,打算让老人坐在对面,自己再打开抽屉检查一下保密文件。
阎埠贵费尽心思,却因对方没能及时配合,白白跪了一场不说,还致使自己没能坐到藤椅上展开亲切交谈,心里把王主任骂了个底儿朝天。
老阎暗自腹诽,这小王主任太不懂事了,连个亲切谈话的藤椅都不让坐,非得这样隔着办公桌谈话,实在是太不地道了。
小王主任似乎察觉到这个老同志坐下后总是扭来扭去,还不时望向门口那边更舒服些的藤椅,便很有眼力见儿地耐心询问,是不是这把椅子不舒服。
阎老抠见状,赶忙顺着竿子往上爬,称想坐在窗户下的藤椅那边,感觉那边空间更开阔些。
小王主任只好匆匆打开打开抽屉,确认保密文件锁好,再绕开桌子,将阎老抠先生扶到窗台边的藤椅上坐下。
阎老抠刚觉得自己的小计谋得逞,正准备正式开口“汇报”时,却见王主任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门。正当阎老抠满脸惊愕之际,小王主任已然冲着旁边办公室喊道:“李干事同志,劳驾您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