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四周人都看过来,傻柱居然把自己拒绝的那么干脆,脸皮有点发热,但秦淮茹坚持说道:
“棒梗昨晚还说呢,就他柱子叔做的菜好吃,哪怕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水煮白菜,专业大师傅就是比我们这些一般人手艺高多了。就这白菜,家家都在做,就柱子叔做的好吃。”
何雨柱不答话,嘿嘿的傻笑,搓了最后两把,拧干了再旁边挂起来。对着自己衣服说:
“贾嫂子,我也就是个轧钢厂的厨子,棒梗要是想吃好吃的,那就让他好好读书,咱四九城数的上号的丰泽园、峨眉酒家、鸿宾楼,我都拜了师傅,哪些老师傅,手艺才叫一个地道!您回家,揪着棒梗耳朵,让他死命学,将来出息了当个大官,天天都去大饭馆吃饭。我们轧钢厂那点剩饭,真没法和大饭店里比。”
旁边刷牙的一众四合院邻居正竖着耳朵听。听何雨柱说的好笑,刘家阎家两家孩子本就在打闹,听到何雨柱说的有趣,噗嗤一下,牙膏沫儿互相喷在身上,两个孩子闹的更厉害。
秦淮茹恼的不行。当前她的白莲花大法还未大成;心里万分想把话题转到饭盒上。而且碍于左右都是邻居,自己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何况,人家刚才鼓励自家棒梗努力读书,博个光明的前程,可以凭自己本事吃好吃的。这都是些好话,自己也实在张不口直接要饭。
愁苦的秦淮茹将饭盒放在水池边,又说了两句。
人来人往,酝酿了好几次,也实在没好意思开口要饭盒,眼看何雨柱收拾完晾上了衣服,人都回屋去了。
秦淮茹甚觉无趣,也只能悻悻回贾家了。
中院几个看热闹的小孩和妇人,一大早,看了两个寡妇的轮番表演,都在眼神乱飞,咯咯偷笑。
这个世界,谁又能比谁真的傻多少呢。
等到刷完牙的阎家老二把中院贾张氏大闹易中海家,易中海刚在院里通知晚上开全院大会的消息带回阎家时,老阎家里几个还没来得及去上班上学的,各个满脸愁容。
三大爷和老大阎解成此时倒是不在家。
三大爷是红星小学低年级的数学老师,不和大院人顺路,而且上班时间普遍要早半个钟头。阎解成目前还没有转正,每天要比其他员工提前30分钟去打杂,单位又远,也只能早早就走了。
三大妈、于莉和贾家其他几个还没上学上工的人,满脸愁容,不知怎么面对今晚的全院大会。
何雨柱回屋简单收拾了下家里,出门,推着崭新的自行车路过中院时停下脚步。当着院里还在早起收拾的几位邻居,冲着贾家大门,大大方方的说道:
“贾婶子,贾家嫂子,晚上你们少做点饭;晚上我会给您家捎上一盒。这也是一大爷吩咐的,咱邻居还是要多互帮互助。”
看见屋里人影晃动,似乎有人要出来,何雨柱赶紧说道:“贾婶子,贾嫂子,我先走了。”
说完,没等贾家人出来,何雨柱推着车就快步跨过穿堂,来到前院门口,会合四合院几位轧钢厂的工友,迎着朝阳,往轧钢厂走去。
一大爷早两分钟之前,已经在前门和其他先到的邻居正抽着烟等人。正好和几位邻居都听到了何雨柱在中院那中气十足的话语,接着看到何雨柱和另外一位后院龙套成员一起汇合过来。这下去轧钢厂上工的人都齐了。
易中海在人群里看向推着新车的何雨柱,满眼都是欣慰。本还在犹豫自己怎么去措辞,好让何雨柱答应送饭,毕竟昨晚因为饭盒闹了好大一场笑话。早上贾张氏还在自己家门口又闹了一场。
可还没等自己开口,柱子就当着所有人面,把送饭的事给公开应下了。老怀大慰的易中海,看着太阳都是闪闪发光,眉眼的笑,藏都藏不住。
众人向轧钢厂快步走去,偶有心思活泛的人,两两对望时,神色略微复杂。
人群里,只有何雨柱表情最恬淡,似乎不知道这些邻居正在腹诽自己。
何雨柱后背略有些毛毛汗,自己有车还要跟着大部队一起慢慢步行,着实有点傻。
带谁不带谁都得罪人,干脆跟众人打了招呼,抬腿骑上车就先走了。
众人尽皆艳羡,但只有二大爷脸色阴郁,望着骑着新车远去的何雨柱,脸色渐渐从阴郁到狰狞扭曲。
刘海中的狰狞,倒不是和其他几个龙套那样,是嫉妒何雨柱的新车。他刘海中目前是六级锻工,每月工资收入、补贴和津贴加一起,杂七杂八加起来也有七十元,在四合院也算第二高收入。养家完全不是问题,每天喝上两口小酒,吃上一个鸡蛋也很轻松。真想买车也不是难事,他家老大结婚时,老刘家把三转一响都是配齐了的。
刘海中脸色难看,纯粹就是因为昨晚在四合院门口,被贾家阎家和何雨柱狠狠地下了面子。今早在门口,又听到何雨柱是“奉了一大爷的命,照顾院里贾家”这种砂仁诛心的话。
这些好人好事,应该统统都是发生在自己的指挥和人格感召下。
如果在自己的感召下,傻柱答应接济寡妇,昨天下班那处闹剧,就能消弭无形,不说把坏事变成好事,至少不会变的更坏。
昨晚那么多本院外院的邻居看着,肯定有人把自己进退失据的情况传到街道办和居委会。
如果今早何雨柱能当着大家的面,主动跟自己道歉,按自己想法去接济有困难的邻居,那传到上级领导耳朵里的自己,是不是就更应该被提拔、被重用~!顺理成章的把自己升任四合院一大爷,甚至赋予更高职位。都怪这该死的贾家、阎家,傻柱,还有该死的傻柱和易中海!
又气又恼又悔的二大爷,沉迷在自己臆想中不可自拔。
易中海偷偷环视了一圈邻居,表情虽各有故事,但似乎全在可控范围。
不过傻柱买车了确实不好,自己不好耳提面命了,少了许多洗脑机会,该不会逐渐失去控制吧?不过想到这傻子,刚在中院都公开喊话今晚给贾家带饭盒,应该也还是一切都在自己掌握。罢了,反正傻柱现在人都骑车跑了,先这样吧。
不过,这个刘海中,今早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哦,对了。这莽货应该还是在记恨昨晚饭盒的事。这莽货,脑子里全是肌肉,自己把事情处理的稀巴烂,还指望别人能服你??
易中海也想到了今早贾张氏在自己家里撒泼,哭闹着要求今晚严惩三大爷抢饭盒的行为。
要是这个一根筋的莽夫被三大爷拉过去了,今晚四合院大会肯定很难让贾张氏满意,自己还得提前和这个莽夫说好,让他站在自己这一边,才好顺利开完今晚的会。
既要批斗阎埠贵,让贾张氏出了这口气,又不能伤害“大爷”这个身份,这期间如何操作,分寸怎么拿捏,还确实需要费一番脑子。
一大爷主动靠向一旁的二大爷,轻微咳嗽,听到咳嗽的二大爷,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顺着声音看向易中海。
原本二大爷身边的邻居,看一大爷这样,估计到他们两个大院大爷肯定有什么事要谈,也故意让了让空间,让两位大爷好说话。
见二大爷望向自己,一大爷说道:
“老刘,咱们身上这个四合院管事大爷的职务,是街道响应上级号召、为了铲除敌特、方便调解四合院居民矛盾的一个义务调解员身份。
但如果我们身为大爷,却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和居民发生打架斗殴冲突,尤其是还当着上百人的面,和一个老寡妇之间因为两口吃食打起来,还被上百人围观。那你说,咱们这个大爷的身份,是会被居委会街道办撤掉,还是会被居民唾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