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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祠正殿内,空气凝固如铅。檀香燃烧的烟气笔直上升,在死寂中勾勒出无形的压力线条。

何老太太拄着那根龙头拐杖,立于先祖牌位之下。杖头玉珠散发着温润却不容置疑的光芒,如同悬在众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她佝偻的身躯此刻却似山岳,目光缓缓扫过下方或坐或立、脸色各异的族老们,最后,定格在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何三爷身上。

“老三,”老太太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敲在每个人紧绷的心弦上,“后山禁地,七星锁尸门,淬毒弩箭,勾结山贼…你,作何解释?”

何三爷浑身筛糠般抖着,嘴唇哆嗦,想辩解,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他试图看向其他几位平日里与他同气连枝的族老寻求支持,可那些人要么眼神躲闪,要么干脆垂首盯着自己的鞋尖,如同泥塑木雕。何老太太方才那雷霆手段——隔空碎掉何三爷丹田气海,废掉他一身修为——彻底震慑了所有人!那根龙头拐杖和杖头玉珠蕴含的力量,远超他们的认知!

“没…没有…”何三爷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眼中是极致的恐惧和怨毒,“侄孙何济…私藏祖祠秘卷…引邪祟入禁地…我…我是为了…”

“为了何家?”何老太太打断他,声音陡然转冷,拐杖轻轻一顿地面。

咚!

一声闷响如同敲在众人心脏上!何三爷更是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彻底瘫软下去,眼神涣散,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勾结外邪,以尸设阵,袭杀族人,此乃叛族重罪!”何老太太的声音如同凛冬寒风,刮过整个正殿,“何三,剥夺族老之位,废去武功,囚于后山寒潭洞,面壁思过二十年!未得老身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判决冰冷无情,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几个何三爷的心腹家丁,在老太太目光扫过时,早已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立刻有老太太带来的、沉默寡言的黑衣老仆上前,如同拖死狗般将彻底废掉的何三爷拖了下去。那“拖沓”的声音在死寂的大殿里格外刺耳,宣告着旧势力的彻底瓦解。

何济坐在殿内角落一张临时搬来的竹榻上,右肩裹着厚厚的素麻布绷带,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好了许多。苏明雪站在他身侧不远处,冰雕般的脸庞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有偶尔扫过何济伤处时,冰眸深处会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林青萝被安置在偏殿,由何老太太身边懂医理的老嬷嬷照顾。

处理完何三爷,何老太太的目光重新投向下方噤若寒蝉的众族老。杖头玉珠的光芒微微流转。

“秘卷之事,天命者之说,”老太太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更深的压力,“乃先祖遗训,非尔等所能妄议,更非尔等可觊觎染指!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若再有人心怀叵测,欲行不轨…”她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休怪老身以祖训族规,行雷霆手段!”

“谨遵太君之命!”剩下的族老们如蒙大赦,纷纷躬身应诺,额头渗出冷汗,再不敢有半分异议。何老太太积威之深,加上今日显露的恐怖实力,彻底将他们心中那点贪婪和不甘碾得粉碎。

大殿内的气氛稍稍缓和,但压抑感依旧存在。

“济哥儿,”何老太太转向角落,“你伤势未愈,先回你守祠的小院静养。青萝丫头那边,自有老身照料。苏家丫头,”她又看向苏明雪,“此番多亏你相助。府上客房已备下,若不嫌弃,可暂住几日。”

“谢老太太。”苏明雪微微欠身,声音清冷如故。她看了一眼何济,见他虽虚弱,但眼神清明,便也点了点头。

何济在苏明雪和一个老仆的搀扶下,慢慢挪回了祖祠后那片竹林掩映下、他平日里守祠居住的简陋小院。刚在竹榻上靠稳,院门外就传来一阵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粗布围裙、脸上带着烟火气、约莫四十来岁的圆脸厨娘,探头探脑地张望着,手里还提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竹编食盒。她是负责给守祠人送饭的何婶,平日里对何济这个“混世魔王”是又怕又有点心疼。

“何…何少爷?”何婶的声音带着紧张和讨好,“老太太吩咐厨房熬了参茸乌鸡汤,补气血的,让…让您趁热喝。”

“何婶啊,进来进来!”何济一闻到鸡汤的香味,肚子立刻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脸上也浮起惯有的、带着点惫懒的痞笑,“可算来了点人吃的东西!这几天啃干粮啃得我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何婶连忙小步快走进来,将食盒放在竹榻旁的小几上,手脚麻利地打开盖子。浓郁的参茸和鸡肉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一碗金黄澄亮、飘着点点油星的鸡汤呈现在眼前,旁边还有一小碟碧绿的腌菜,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哎哟,真香!”何济深吸一口气,眼睛都亮了,伸手就要去端碗。

“少爷小心烫!”何婶赶紧提醒,又有些局促地搓着手,“那个…何少爷…老婆子…还有个不情之请…”

“嗯?”何济舀起一勺鸡汤吹了吹,瞥了她一眼,“说呗,跟我还客气啥?是不是灶房柴火不够了?还是盐罐子又见底了想赊账?”他语气轻松随意,带着点调侃。

何婶被他逗得哭笑不得,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是…是我家那要命的狸花猫!叫‘虎妞’的那只!昨儿下午跑出去追麻雀,到现在都没回来!这都一天一夜了!以前从没这样过!后山那片林子…您也知道,不太平,我…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眼皮子直跳!”她说着,眼圈都红了,显然是真急了。

“虎妞丢了?”何济放下汤勺,皱了皱眉。那只大狸花猫他见过几次,膘肥体壮,凶得很,是抓老鼠的好手,何婶当半个闺女养。“别急,何婶,猫有九条命,没那么容易丢。我帮你测个字找找看。”

“测…测字?”何婶一愣,随即想起这两天镇上关于何少爷得了“半仙”本事的传言,眼中立刻燃起希望,“哎!好!好!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何济目光扫过小几,看到那碟碧绿的腌菜,灵机一动:“就用这‘菜’字吧。你心里想着虎妞,想着找它,写出来我看看。”

“哎!”何婶连忙伸出粗糙的手指,蘸了点碗边的鸡汤水,在小几光滑的木面上,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写了个歪歪扭扭的“菜”字。

何济凝神看去。那“菜”字写得虽丑,但笔画清晰。他运转《测字玄机录》的心法,一丝微弱却清晰的意念探出,缠绕在那个油腻腻的“菜”字上。

“唔…”何济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何婶,放宽心。你这‘菜’字,草头在上,说明虎妞没走远,还在高处。下面一个‘采’字,采乃拾取之意,又通‘踩’。这猫啊,多半是贪玩,钻到哪家房顶或者柴火垛顶上,下不来了!踩在什么高处下不来,饿得喵喵叫呢!”

他手指点着那个油腻的“菜”字,解释道:“你看,‘采’字中间这一竖,写得有点歪,像根柱子,旁边这两点,像猫爪子扒拉着。你再想想,你家附近,或者常去的地方,有没有堆得高高的柴火垛、草料堆?或者谁家房顶年久失修,有破洞窟窿的?”

何婶猛地一拍大腿:“哎呀!我想起来了!隔壁老王家前些天刚收了一垛新麦草,堆得老高!就在他家后院墙根下!虎妞最爱往那上面爬!肯定是它!谢谢少爷!谢谢少爷!我这就去找!”说完,也顾不上汤了,风风火火地就往外跑。

苏明雪一直安静地站在窗边,看着这一幕。何济那轻松写意间点破迷津的本事,还有那带着点痞气却安抚人心的解释,让她冰封的心湖又微微动了一下。这混世魔王,似乎…真有几分奇异的本事。

何济美滋滋地喝了几口热腾腾的鸡汤,感觉一股暖流从胃里散开,四肢百骸都舒坦了不少。他刚放下碗,院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来的是个身材魁梧、赤着上半身、露出古铜色精壮肌肉的汉子。他叫何大锤,是镇上唯一的铁匠,此刻却愁眉苦脸,走路时姿势怪异,一手还捂着后腰,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

“济哥儿!济哥儿救命啊!”何大锤人未到,粗豪的嗓门先到了,带着浓重的痛苦,“快给哥瞧瞧!这腰…这腰快断了!”

何济抬眼一看,乐了:“哟,大锤叔!您这铁打的身子骨,也有扛不住的时候?咋了?抡大锤闪了腰?”

“别提了!”何大锤一屁股坐在小院石凳上,疼得直抽冷气,“昨儿打铁还好好的,晚上睡一觉起来,这腰就跟被铁水浇了似的!又僵又硬又疼!弯不了,直不起,稍微一动就跟针扎一样!贴了祖传的狗皮膏药,屁用没有!疼得我一宿没合眼!济哥儿,你…你有法子不?听说你得了老神仙真传了!”

何济放下汤碗,示意何大锤趴到竹榻上。他忍着右肩的牵扯痛,伸出左手,在何大锤后腰两侧按捏探查。触手处肌肉坚硬如铁,紧绷异常,几个特定的穴位按压下去,何大锤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嘶…大锤叔,你这可不是普通的闪腰岔气。”何济眉头微蹙,手指感受着那肌肉深处异常的僵直和微微的跳动,“你最近…是不是下过水?冷水?或者在很潮的地方待过挺久?”

何大锤一愣,忍着痛回想:“啊!是!前天下大雨,我家那破屋顶漏水,灶房水缸旁边积了一大滩水,我去舀水泼出去,光着脚在冷水里踩了好一阵子!回来就觉得脚底板凉飕飕的!但当时也没在意…济哥儿,这跟腰疼有关系?”

“风寒湿邪,由足三阴经侵入,上行痹阻于腰背督脉、膀胱经,气血不通则痛!”何济脑中闪过《医蛊双生经》中关于“寒湿痹症”的论述,“你这叫‘寒湿腰痛’,也叫‘肾着病’,膏药不管用,得把里面的寒湿邪气拔出来,再疏通经络!”

“那…那咋整?”何大锤一脸绝望,“我这还等着打铁交货呢!耽误不起啊!”

“简单!”何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忍着痛起身,走到墙角一个破瓦罐旁。那是他之前养来研究药性的几条旱蚂蟥(水蛭),一直用草药汁液养着,没舍得丢。他捏起两条最大最肥、通体黑亮、还在缓缓蠕动的旱蚂蟥。

“大锤叔,忍着点,有点痒。”何济拿着两条滑腻冰冷的蚂蟥走回来。

何大锤一看那玩意儿,头皮都麻了:“济…济哥儿!这…这玩意儿吸血的!你…你要干嘛?”

“给你拔寒湿啊!”何济不由分说,精准地将两条旱蚂蟥分别放在何大锤后腰两侧疼痛最剧烈、也是寒湿邪气积聚的穴位上——肾俞穴附近!

那两条旱蚂蟥一接触到皮肤,感受到人体的温度和气息,立刻兴奋起来,头部吸盘牢牢吸附上去,身体开始一拱一拱地蠕动,贪婪地吮吸起来!同时,它们分泌的唾液中含有水蛭素等物质,具有极强的抗凝血和疏通经络的作用。

“哎哟!痒!麻!还有点…有点舒服?”何大锤先是吓得一哆嗦,随即感觉吸附处传来一阵奇异的酸麻感,原本针扎般的剧痛竟然真的在快速缓解!那两块硬邦邦的肌肉,也似乎在蚂蟥的蠕动下慢慢放松下来!

“《医蛊双生经·外篇·虫豸祛痹诀》有云:‘湿寒痹痛,凝于腠理。水蛭吮之,涎破淤阻。邪随血出,经络自通!’”何济口中念诵着经诀,观察着蚂蟥的状态。

只见那两条旱蚂蟥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原本黑亮的体色渐渐变得暗红发乌!它们吸出来的,正是何大锤体内淤积的寒湿邪毒混合的污血!

大约一炷香后,两条蚂蟥吸得滚圆,动作也变得迟缓。何济这才小心地用竹片将它们轻轻刮下,放入一个装了清水的瓦盆里。那两条蚂蟥入水后,立刻排出大量暗红发黑的污浊液体。

再看何大锤的后腰,被吸附的地方只有两个小小的红点,渗出一丝极淡的暗红血珠。他试着扭了扭腰,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狂喜:“神了!济哥儿!真神了!不僵了!也不那么疼了!就是还有点酸!”

“寒湿淤积日久,一次不能尽除。”何济取过苏明雪递来的干净布巾,擦掉血点,又从小院里采了几味活血化瘀、祛风散寒的常见草药(如艾叶、红花、透骨草),捣碎了敷在何大锤腰上,用布条固定。“回去用热水袋敷着,这几天别碰冷水,别干重活。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找我,再拔一次,包你活蹦乱跳!”

“哎!好嘞!谢谢济哥儿!您真是活神仙!”何大锤千恩万谢,小心翼翼地下地,虽然还有点不适,但比起之前动弹不得已是天壤之别,一瘸一拐但精神焕发地走了。

苏明雪看着何济这一手“虫豸拔毒”的奇术,冰眸中异彩连连。这手段匪夷所思,却又效果立竿见影。她看着何济因为活动而牵动伤口微微蹙起的眉头,下意识地开口:“你…伤还没好,别太劳神。”

何济一愣,转头看向苏明雪。她依旧冷着脸,但眼神里那抹关切却难以掩饰。他心头一暖,脸上又浮起那玩世不恭的痞笑,故意拖长了调子:“哟?苏大小姐这是在…心疼我?”

苏明雪被他看得耳根微热,别过脸去,冷冷道:“怕你死了,没人还我绣春刀的情。” 只是那语气,怎么听都少了些往日的冰寒。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哭喊声。

“何少爷!救命啊何少爷!”

“济哥儿!快看看我家娃吧!”

“让开!让开!先看我家男人!”

只见几个镇民抬着一个门板,上面躺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童,脸色青紫,双眼翻白,身体间歇性地剧烈抽搐,口吐白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旁边一个妇人哭得几乎晕厥。后面还跟着几个焦急的镇民,其中一个汉子手臂上缠着布条,布条渗血,脸色惨白,嘴唇发乌。

“怎么回事?慢慢说!”何济脸色一肃,顾不得调笑,立刻迎了上去。

“是…是蛇!后山竹林那边!”抬门板的汉子气喘吁吁,满脸惊恐,“狗娃子(指那抽搐的男童)去挖笋,被一条脑袋是三角的、浑身火红带黑环的怪蛇咬了脚脖子!他爹(指那脸色惨白的汉子)去救,也被那蛇在胳膊上咬了一口!那蛇…那蛇太凶了!咬完人‘嗖’一下就钻没影了!我们只来得及打死一条小的!”有人递过来一根树枝,上面挑着一条被打得稀烂、只有筷子长短的小蛇尸体,通体也是赤红带黑环,三角头。

“火炼环蛇!”何济和苏明雪同时低呼!苏明雪冰眸一凝,显然认得这剧毒之物!此蛇奇毒无比,被咬后毒发迅猛,若救治不及时,半个时辰内必死无疑!尤其是那成年火炼环蛇的毒性,更是烈性无比!

“济哥儿!快救救狗娃和他爹吧!”众人哭喊着。

何济立刻蹲下身查看。狗娃的脚踝处,两个细小的齿痕清晰可见,周围已经乌黑肿胀,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孩子抽搐越来越剧烈,气息微弱,瞳孔都有些散大!他爹手臂上的伤口同样乌黑肿胀,虽然神志还算清醒,但脸色灰败,嘴唇乌紫,显然也中毒极深!

情况危急万分!

“把狗娃放平!头侧过来,防止呕吐物窒息!”何济迅速下令,同时脑中《医蛊双生经》中关于蛇毒救治的篇章疯狂翻动!普通的草药根本来不及!而且他手头也没有针对火炼环蛇的特效解药!

怎么办?!

何济的目光扫过地上那条被打烂的小火炼环蛇尸体,又扫过旁边何大锤留下的那个瓦盆——里面两条刚吸完寒湿污血的旱蚂蟥正懒洋洋地泡在水里。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瞬间闪过!

《医蛊双生经》最核心的奥义之一——以毒攻毒!以蛊制毒!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帮我按住狗娃!别让他乱动!”何济对旁边两个强壮的镇民喝道。随即,他一把抓起瓦盆里那两条刚排完污血、显得有些萎靡的旱蚂蟥!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何济快如闪电般,将其中一条旱蚂蟥,直接放在了狗娃脚踝那乌黑的蛇毒伤口上!另一条,则放在了狗娃爹手臂的伤口上!

“济哥儿!这…”众人惊呆了。

“火炼环蛇之毒,炽烈如焚,攻心蚀脉!寻常草药难救!”何济语速极快,一边死死盯着那两条蚂蟥的反应,一边口中清晰念诵起《医蛊双生经》中关于“虫豸吸毒”的禁忌法门:

> **“万毒相生,亦复相克!火毒炽盛,水蛭阴寒!以阴引阳,以血导毒!涎破火毒,吮噬归元!敕!”**

随着他意念的强行灌注和口诀的念诵,那两条原本有些萎靡的旱蚂蟥,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如同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头部吸盘死死吸附在伤口上,身体开始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频率剧烈蠕动、收缩!它们的体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暗红迅速变得赤红滚烫!仿佛体内被注入了烧红的铁水!甚至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它们在疯狂吮吸蛇毒!

狗娃剧烈的抽搐奇迹般地开始减弱,青紫的脸色竟慢慢褪去了一丝!喉咙里的怪响也小了!他爹灰败的脸色也似乎有了点生气,嘴唇的乌紫淡了一点!

有效!蚂蟥在以自身阴寒之性和分泌的特殊唾液,中和、吮吸毒血!

但何济的脸色却异常凝重!蚂蟥吸毒,虽有效,但速度不够!狗娃中毒太深,时间拖不起!必须双管齐下!

他猛地咬破自己左手食指指尖!一滴殷红的、蕴含着微弱《测字玄机录》灵力的血珠渗出!

“取笔墨!快!”何济对苏明雪低喝。

苏明雪毫不迟疑,立刻从何济屋内找出他练字的简陋笔墨。

何济忍着右肩剧痛和体内反噬的灼热,左手执笔,蘸着自己指尖的鲜血,混合着墨汁,在两张粗糙的黄麻纸上,飞快地书写起来!笔走龙蛇,带着一股奇异的韵律和决绝的意念!

他在写符!以血为引,以字为符!

第一张符,写的是一个古拙、扭曲、仿佛被火焰包裹的——“火”字!但最后一笔,却被他强行扭转,如同锁链般缠绕束缚!

第二张符,则是一个厚重、稳固、带着镇压之意的——“镇”字!

> **“离火焚天,其毒炽烈!意锁火精,敕令——缚!”** (针对“火”字符)

> **“毒入膏肓,邪乱心神!地脉为凭,敕令——镇!”** (针对“镇”字符)

两张血墨符箓完成的瞬间,何济感到眉心那反噬的灼痛猛地加剧!如同岩浆喷发!他喉头一甜,强行将涌上来的逆血咽下!眼神却更加锐利!

他猛地将那张束缚“火”精的血符,“啪”地一声拍在狗娃心口膻中穴位置!将那张“镇”字符,拍在狗娃爹的额头印堂穴!

嗡!

两张血符同时亮起微弱的红光!

狗娃身体最后一点抽搐彻底停止,呼吸虽然微弱但变得平稳了许多!他爹则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感觉那股烧灼脏腑的剧痛被一股清凉厚重的力量压制了下去!

与此同时,吸附在伤口上的两条蚂蟥身体膨胀到了极限,“噗”地一声轻响,竟同时爆裂开来!化作两小滩腥臭无比、颜色暗红近黑的粘稠毒血!它们用自己的生命,吸走了大量的火毒!

“快!清水冲洗伤口!把毒血挤干净!然后敷上捣烂的七叶一枝花、半边莲!快!”何济脸色苍白如纸,声音都有些发颤,指着小院里他之前移栽的几株解毒草药。

镇民们如梦初醒,立刻手忙脚乱地照做。

看着狗娃和他爹的呼吸逐渐平稳,脸色虽然依旧难看,但已无性命之忧,何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苏明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触手处一片冰凉,全是冷汗。

“你…”苏明雪看着他惨白的脸和嘴角残留的一丝血迹,冰眸中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刚才那以血画符、强行引动秘术的手段,显然对他负担极大。

“没事…死不了。”何济靠在苏明雪身上,扯出一个虚弱的痞笑,“小爷命硬…阎王爷…嫌我太闹腾…不收。”

就在这时,祖祠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喧哗!

“走水了!快来人啊!走水了!”

“祠堂!是祠堂偏殿那边!”

“快救火!”

何济和苏明雪猛地抬头望去!只见祖祠偏殿方向,浓烟滚滚!赤红的火舌已经蹿上了屋顶!在傍晚昏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刺眼!正是安置林青萝的那间偏殿!

“青萝!”何济和苏明雪同时色变!

何济一把推开苏明雪的搀扶,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拔腿就向祖祠方向冲去!苏明雪紧随其后!

火势蔓延得极快!偏殿本就是木质结构,加上天干物燥,此刻已是一片火海!热浪扑面而来,烤得人脸颊生疼!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许多族人和家丁提着水桶、端着水盆在救火,但杯水车薪,火势丝毫不见减弱!哭喊声、惊叫声、木材燃烧的噼啪声混成一片!

“青萝还在里面!”有仆妇哭喊着。

“不行!火太大了!进不去啊!”有人试图往里冲,被热浪逼了回来。

何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火场不远处,脸色铁青,手中的龙头拐杖玉珠光芒流转,似乎在强行压制着什么,但面对如此迅猛的凡火,她那神秘的力量似乎也有些束手!

“让开!”何济如同疯虎般冲到最前面,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那吞噬一切的烈焰!他眉心那反噬的灼痛此刻如同岩浆在奔腾!但他顾不上了!

“济哥儿!危险!”何老太太厉声喝止。

何济充耳不闻!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滚烫的精血喷在掌心!

“火!火!火!”他眼中只有那焚毁一切的烈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破开它!救出青萝!

《测字玄机录》中关于“火”的种种拆解、演化、生克之道如同走马灯般在识海中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一个充满毁灭、终结意味的古字上——“亡”!

> **“离火焚天,万物成灰!唯‘亡’字者,烬灭之始,亦蕴死极转生之机!意锁火魄,敕令——寂!”**

蘸着舌尖精血的右手食指,带着一股决绝到极致的意念,不顾一切地凌空书写!一个由滚烫鲜血构成的、扭曲而巨大、散发着无尽死寂与终结气息的——“亡”字,在汹涌的火海之前,被强行勾勒出来!

这个“亡”字出现的刹那!

轰——!!!

一股无形的、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冰冷死寂之力,以那个血字为中心轰然爆发!瞬间覆盖了前方的火海!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熊熊燃烧、肆虐翻腾的赤红火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跳跃的火苗猛地一滞!随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狂暴的生命力,赤红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黯淡!火焰的高度急剧降低!温度骤然下降!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

原本汹涌的火海,竟诡异地变成了一片覆盖着灰白余烬、只有零星几点暗红火炭在苟延残喘的“火场”!浓烟依旧,但致命的火焰,竟然真的被那个凌空书写的血“亡”字,强行“熄灭”了!或者说,是被强行推入了“寂灭”的状态!

“救人!”何济发出一声嘶哑到极致的咆哮,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何济!”苏明雪惊呼,飞扑上前将他抱住。

早已准备好的家丁和镇民,趁着这诡异的“火势熄灭”,立刻冒着浓烟冲进了偏殿…

火场边缘,何老太太看着那个缓缓消散在空气中的血色“亡”字,又看了一眼倒在苏明雪怀中、气息微弱、眉心处一道细微却清晰的血色裂纹若隐若现的何济,布满皱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其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惊惧的神色。

“死寂之力…烬灭之符…”她喃喃自语,握着拐杖的手微微发紧,“反噬…竟已侵蚀神魂至此…”

她浑浊而深邃的目光,穿透渐渐散去的烟尘,望向祖祠深处那片供奉着古老牌位的幽暗,仿佛看到了某种令人心悸的未来图景。

“祖祠…终究是困不住真龙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消散在焦糊的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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