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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色的毒酒在光滑如镜的紫檀桌面上肆意横流,如同蜿蜒爬行的毒蛇,浸染了精美的菜肴,散发出愈发浓郁的醇香,此刻却带着令人窒息的阴谋气息。酒液滴落的声音在死寂的花厅里清晰得刺耳。

何济泼酒的动作带着一种决绝的、近乎暴戾的宣泄!那杯中之物,承载的不是赔罪,而是赤裸裸的杀机!

何二爷被泼溅的酒液惊得猛地后仰,狼狈地撞在椅背上,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变成死灰。何四爷捻胡须的手指僵在半空,如同被冻住。何六爷眼中的惊愕化为了深沉的叹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而何五爷,那张本就僵硬的脸瞬间褪去所有血色,如同被抽干了魂魄,身体筛糠般抖着,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面前的酒杯早已打翻,昂贵的锦袍上洇开一片深色的酒渍,如同他此刻无法掩藏的恐惧。

“看来…”何济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锥,每一个字都敲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这杯‘赔罪酒’,有人是铁了心要让我何济…有去无回啊?”

他缓缓站起身,靛蓝的新袍在明亮的烛火下显得格外挺括,衬得他苍白的面容和眉间那道刺目的血纹愈发凌厉。他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几位面如死灰的族老,嘴角那抹冰冷的痞笑如同淬毒的刀锋,最后死死钉在抖若筛糠的何五爷身上:

“五太爷,您这手抖的毛病…看来不是肾亏,是心虚啊?怎么?嫌小爷我命太长,碍着您老升官发财了?还是…怕我查出点别的什么,比如…慈云庵那片野桃林里,是谁撒了能让人浑身起泡流脓的‘好东西’?” 他故意将“好东西”三个字咬得极重,如同重锤砸在何五爷的心口!

钱府小少爷钱宝那浑身恶疮流脓的惨状瞬间浮现在众人眼前!联想到何济刚才的质问,联想到钱老爷提到的“慈云庵野桃林”…一股寒意瞬间从所有人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你…你血口喷人!”何五爷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色厉内荏地尖叫,手指颤抖地指着何济,“什么桃林!什么好东西!老夫一概不知!你…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污蔑族老!”

“污蔑?”何济嗤笑一声,眼神如同看一个跳梁小丑,“小爷我有没有污蔑,你心里清楚!这酒里的‘料’,还有那桃林里的‘好东西’,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是不是都带着一股子…见不得光的阴沟味儿?”他猛地踏前一步,逼近何五爷,那股在尸山血海、邪祟环伺中磨砺出的凛冽杀气轰然爆发!“要不要我现在就掰开你的嘴,把这杯酒灌下去,让大家伙儿看看,何家的五太爷,喝了自家秘制的‘赔罪酒’,会变成什么德行?!”

恐怖的杀气压得何五爷呼吸一窒,双腿一软,竟“噗通”一声瘫坐在地,裤裆处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腥臊的气味弥漫开来!他彻底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往后缩,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够了!”何二爷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老脸涨得通红,眼中交织着愤怒、恐惧和一丝被彻底撕破脸皮的绝望!他知道,再让何济说下去,不仅何五爷要完蛋,他们所有人都要身败名裂!他必须止损!

“济哥儿!”何二爷的声音带着一种强装的威严和虚张声势的愤怒,“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危言耸听!这酒…这酒或许是下人疏忽,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待老夫查明,定当严惩!至于慈云庵之事,更是无稽之谈!你今日接连施术,想必是心神耗损过度,以至生出妄念!来人啊!送何少爷回祖祠小院静养!”

他话音未落,花厅外立刻涌进来几个身材魁梧、眼神不善的何府家丁!显然是早有准备!他们呈扇形围拢过来,隐隐封住了何济和林青萝的退路!

“呵…”何济看着那几个逼近的家丁,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奋笑容,他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吧声,左手不动声色地按在了腋下新袍内衬里那柄绣春短刃的位置。“心神耗损?生出妄念?二太爷,您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可比您下毒的本事高明多了!怎么?文的不行,想来武的?想学何三爷,也给我来个‘囚于寒潭’?或者…干脆‘挫骨扬灰’?”

他每一个字都如同巴掌,狠狠扇在何二爷脸上!花厅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剑拔弩张!

林青萝吓得小脸煞白,紧紧抓住何济的胳膊,身体微微颤抖,却倔强地站在他身边,没有后退半步。

就在这千钧一发、冲突即将爆发的瞬间——

“住手!”

一个苍老、沉稳,却带着无上威严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般从花厅门口传来!

众人猛地回头!

只见何老太太拄着那根龙头拐杖,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门外!杖头那颗乳白色的玉珠散发着温润却不容置疑的光芒,将她佝偻的身影映衬得如同山岳。她身后,跟着两个沉默如铁塔的黑衣老仆,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厅内众人。

“太…太君!”何二爷如同见了救星,又像是被戳破了最后的气球,脸上瞬间堆满了惶恐和恭敬(虽然那恭敬显得无比僵硬),连忙躬身行礼。其他几位族老也如同找到了主心骨(或是最后的审判者),纷纷起身行礼,连瘫在地上的何五爷也挣扎着爬起来,抖抖索索地弯腰。

“老身听说这边设宴,热闹得很。”何老太太拄着拐杖,步履沉稳地走进花厅,目光平静地扫过狼藉的桌面、泼洒的毒酒、瘫软的何五爷,以及那几个僵在原地的家丁,最后落在何济身上,眼神在他苍白的脸色和眉心的血纹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切。“怎么?这宴席还没开,就有人急着掀桌子了?”

她的语气平淡无波,却让何二爷等人冷汗涔涔而下。

“太君!您听我解释!”何二爷急忙上前一步,试图辩解,“是济哥儿他…他误会了!这酒…可能是下人…”

“误会?”何老太太打断他,龙头拐杖轻轻一顿地面。

咚!

一声闷响如同敲在众人心头。

她浑浊却锐利的目光转向桌面上那摊肆意流淌的琥珀色酒液,玉珠的光芒微微流转。一股无形的、带着净化与洞察气息的力量悄然弥漫开来。

“这酒…”何老太太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香气醇厚,色泽澄澈,是上好的陈年花雕。可惜…”她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何二爷和瘫软的何五爷,“里面多了一味‘失魂引’,一味‘蚀脉散’。前者乱人心智,如坠梦中;后者悄蚀经脉,日久成废。两味药混合,无色无味,溶于醇酒,三杯下肚,神仙难救。好手段,真是好手段。”

她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彻底坐实了毒酒的存在和功效!何二爷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何五爷更是直接瘫软在地,如同烂泥。

“老身以为,何三的下场,足以让你们警醒。”何老太太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凛冬寒风刮过花厅,“看来,是老身太仁慈了!有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手中的龙头拐杖猛地抬起,杖头玉珠光芒大盛!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威压轰然降临!目标直指瘫倒在地的何五爷!

“太君饶命!太君饶命啊!”何五爷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是…是二…二太爷!是他指使我的!毒药也是他给我的!他说…他说只要废了何济,族老们就能重新掌控秘卷…就能…啊——!!!”

他话未说完,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金色光束从玉珠中激射而出,瞬间没入何五爷的丹田气海位置!

“呃啊——!!!”何五爷发出比刚才凄厉百倍的惨叫!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猛地弓起,又重重摔落!一股深入骨髓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苦修数十年的内力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消散殆尽!一股前所未有的虚弱感将他彻底淹没!他瘫在地上,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死狗,眼神空洞,只剩下绝望的呻吟。

废武功!又是废武功!雷霆手段!

何二爷看着何五爷的惨状,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何老太太连连磕头:“太君息怒!太君息怒!是我糊涂!是我鬼迷心窍!求太君看在我为族中操劳半生的份上…饶我这一次!我…我再也不敢了!” 他磕得额头青紫,涕泪横流,哪还有半分族老的威严。

何四爷、何六爷等人也噤若寒蝉,垂首肃立,大气不敢喘。

何老太太看也没看磕头如捣蒜的何二爷,目光转向脸色冰冷、按着短刃的何济,语气缓和了些许:“济哥儿,今日之事,你受委屈了。老身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她又看向吓得小脸发白的林青萝,温声道:“青萝丫头,吓着了吧?带济哥儿先回去歇息。他伤还没好,经不起这般折腾。”

林青萝如蒙大赦,连忙用力点头,紧紧搀住何济的胳膊:“济哥哥,我们走!”

何济冷冷地扫了一眼瘫软的何五爷和跪地求饶的何二爷,又看了看何老太太手中光芒流转的龙头拐杖。他知道,老太太这是在保何二爷的命,也是在维护族中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体面。他心中那股暴戾的杀意缓缓压下,但眼中的冰寒却丝毫未减。

“老祖宗,”何济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清晰,“有些棺材,见了也就见了。有些南墙,撞了也就撞了。只是…别等撞得头破血流,连收尸的人都找不到。” 他意有所指地说完,不再看任何人,任由林青萝搀扶着,转身大步走出这令人作呕的花厅。那件靛蓝色的新袍下摆,拂过门槛,带起一阵冰冷的风。

何老太太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握着拐杖的手微微收紧。浑浊的眼中,疲惫、决然和一丝深沉的忧虑交织。

回到守祠小院,夜色已深。祖祠深处那沉闷的嗡鸣不知何时又悄然响起,如同巨兽在深渊中不安的躁动,时断时续,却比以往更加清晰,震得脚下的青石板都传来微弱的麻意。

林青萝打来热水,小心翼翼地为何济擦拭脸上沾染的酒气和冷汗。看着他眉心血纹在昏暗灯光下透出的不祥暗红,看着他眉宇间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冷硬,心疼得眼圈又红了。

“济哥哥…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她声音带着哭腔,手指轻轻拂过他冰凉的额角。

何济靠在躺椅上,闭上眼,感受着眉心那如同烙印般的灼痛,体内灵力因强行压制杀意而翻腾不休。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带着自嘲的、疲惫的痞笑:“傻丫头,这世道,人心比邪祟毒。习惯了就好。”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只是…这祖祠…怕是待不久了。”

林青萝擦拭的手猛地一顿,眼中充满了茫然和不安:“待不久?为…为什么?老太太不是站在你这边吗?”

“老太太…”何济睁开眼,望着窗外祖祠正殿方向那深沉如墨的夜色,以及夜色下隐隐传来的低沉嗡鸣,“她护得住我一时,护不住我一世。更护不住…这祖祠地底下…快要压不住的东西。” 他想起那血池巨门、那痛苦咆哮的龙、那白面具无声的狞笑…还有何五爷口中提到的“慈云庵野桃林”的疫毒!这一切,如同一张越收越紧的网!族老的倾轧只是这张网露出的一角!更大的风暴,正在看不见的地方酝酿!他必须离开!带着青萝离开!在彻底被卷入漩涡之前!

“那…那我们去哪?”林青萝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无助。

“江湖。”何济吐出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向往,有决然,也有一丝对未知的凝重。“天大地大,总有能容身的地方。也总有…能解开你身世之谜、能让我活下去的办法。”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压抑的敲门声响起!

“何少爷!何少爷救命啊!” 一个带着哭腔的妇人声音在院外响起,充满了绝望,“我家…我家当家的…他…他快不行了!”

何济眉头一皱,强撑着起身开门。门外是镇东头卖豆腐的刘寡妇,此刻披头散发,眼睛哭得红肿,怀里抱着一个约莫七八岁、脸色青紫、呼吸微弱、四肢不断抽搐的男童!

“豆…豆花儿?”林青萝认出了那孩子,是刘寡妇的独子豆花儿,平日里很乖巧。

“何少爷!求您救救豆花儿!”刘寡妇噗通跪下,哭得撕心裂肺,“他…他傍晚还好好的…吃了碗豆腐脑…睡下没多久…就…就成这样了!浑身发烫,抽得厉害…还…还吐白沫!镇上的李大夫说…说是急惊风…可他灌了药…一点用没有啊!反而…反而抽得更厉害了!求您…求您看看!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急惊风?何济眼神一凝!这症状…怎么和钱府小少爷钱宝发病初期有几分相似?!他立刻蹲下身检查豆花儿。

孩子牙关紧咬,四肢痉挛,口吐白沫,面色青紫,体温滚烫!但不同于钱宝全身性的恶疮红疹,豆花儿身上只有脖颈和手臂内侧有几处不太明显的红点,像是蚊虫叮咬后抓挠所致。

何济搭上脉搏,脉象滑数急促,邪热炽盛!但似乎…并非疫毒“天痘”!更像是…误食了什么引动风邪的剧毒之物!

“他傍晚吃了什么?除了豆腐脑?”何济沉声问。

“就…就一碗豆腐脑!我亲手做的!豆子也是新磨的!”刘寡妇急道,“哦!对了!他…他下午在河边玩,回来时手里攥着几颗红彤彤、圆溜溜的小野果子!看着挺好看…我以为是野山楂…就…就没在意!他是不是偷吃了那个?!”

野果子?红彤彤圆溜溜?何济心中警铃大作!难道是…**“蛇灭门”**?!此物剧毒,形似山楂,孩童误食,立时引动风邪,抽搐惊厥,若不及时救治,半个时辰必死!

“快!把他放屋里竹榻上!”何济当机立断!同时吩咐林青萝:“青萝!取大量绿豆!碾成细粉!用井水调成糊!快!再找些生石膏粉来!”

林青萝立刻飞奔去办。

何济将豆花儿平放在榻上,解开衣襟散热。孩子抽搐得越来越厉害,口鼻溢出的白沫都带着一丝腥味!情况万分危急!常规针法压制惊风已来不及!必须立刻催吐,清除毒源,再辅以解毒镇惊!

他捻出一根稍长的银针,毫不犹豫地刺入豆花儿鼻下的人中穴!入针极浅,却带着强烈的刺激!

“呃…哇——!”豆花儿身体猛地一抽,喉咙里发出剧烈的干呕声!但并未吐出东西!

毒物已经深入!何济眼神一厉!他左手并指如剑,快如闪电般在豆花儿胸腹间几处要穴连点数下!封住毒气下行!同时,右手蘸着清水,在豆花儿胸口膻中穴上方,凌空书写下一个由水汽构成的、充满导引宣泄之意的——“吐”字!

> **“邪毒入腹,引动风雷!清水引路,意锁毒源!敕令——呕出!”**

随着意念灌注和水字完成,何济掌心猛地按在豆花儿胃脘处!一股柔韧却不容抗拒的力道透体而入!

“呕——哇——!”豆花儿身体剧烈痉挛,猛地侧头,一大滩粘稠、散发着腥甜怪味的、夹杂着未消化豆腐脑和几颗破碎红果残渣的污物狂喷而出!腥臭扑鼻!

吐出污物,豆花儿的抽搐明显减弱了一些,青紫的脸色也褪去少许,但依旧昏迷,呼吸急促。

这时,林青萝端着调好的绿豆糊和生石膏粉冲了进来。绿豆性寒,解毒利尿;生石膏大寒,清热泻火!

何济接过绿豆糊,撬开豆花儿的嘴,用小勺一点点灌了进去。同时,他取过生石膏粉,口中念诵《医蛊双生经》中“金石镇惊”的法门:

> **“石膏性寒,泻火如霜!意锁风池,镇惊安魂!敕!”**

他将生石膏粉混合少量清水,调成糊状,快速涂抹在豆花儿滚烫的额头(印堂穴)、后颈(风池穴)和抽搐的四肢关节处!石膏糊带来的冰凉触感,瞬间让豆花儿痛苦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绿豆糊灌下,石膏糊外敷。内外夹攻之下,豆花儿滚烫的体温开始缓缓下降,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虽然依旧昏迷,但抽搐彻底停止了。

“暂时稳住了。”何济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眉心血纹灼痛难忍。“毒物虽呕出大半,但余毒已伤及肝经。回去用绿豆、甘草各一大把,煎浓汤,当水喂他喝,连喝三天!忌荤腥油腻!这三天务必静养,不能再受惊吓!”

“谢谢何少爷!谢谢活菩萨!”刘寡妇抱着气息平稳的儿子,哭得泣不成声,对着何济连连磕头。

送走千恩万谢的刘寡妇,已是深夜。祖祠深处的嗡鸣声似乎更加沉重了,如同巨兽压抑的喘息,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焦躁。

林青萝看着何济疲惫不堪、摇摇欲坠的样子,心疼得不行:“济哥哥,你快歇会儿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何济摇摇头,强撑着坐回躺椅。他不能歇。豆花儿误食的“蛇灭门”…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就在他揭穿毒酒阴谋、与族老彻底撕破脸皮的当晚!这仅仅是个意外?还是…又一次警告?甚至…是灭口?

他眉心血纹隐隐跳动,体内那丝“灵犀感应”捕捉到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阴冷恶意的窥探感,如同毒蛇潜伏在院墙外的阴影里!

“青萝,”何济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去把院门闩好。今晚…我们轮流守夜。我守上半夜。”

林青萝看着他凝重的神色,心中一紧,用力点了点头,立刻跑去闩门。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只有祖祠深处那持续不断的、低沉的嗡鸣,如同死亡的倒计时,敲打在何济紧绷的神经上。他靠在躺椅上,闭目调息,左手却始终按在新袍内衬里那柄绣春短刃冰冷的刀柄上。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心神因疲惫而稍显松懈的刹那——

嗤!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毒蛇吐信般的破空声,毫无征兆地从院墙外的阴影中响起!

一道细若牛毛、在月光下几乎完全透明的乌光,如同鬼魅般,快如闪电般射向闭目调息的何济的咽喉!

时机!角度!狠辣刁钻!无声无息!分明是顶尖杀手的夺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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