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鲤细闻故事“孝民与东方精灵”,期盼终有一日,红鲤亦能遇上另一位“孝民”。
『是夕盛宴,觥筹交错二十席。孝民一族素重亲情,虽平日各奔西东,然岁晏必聚首,视此为金缕衣上之明珠。
叔伯婶娘辈环顾席间,皆以目示意。族中长辈期许孝民早续香火,其母尤甚,望眼欲穿,冀得佳偶玉成。
溯其家世,实堪唏嘘。孝民襁褓中,严父携艳姬绝裾而去。彼时慈母方娠,察父已有新欢,如五内摧折。后虽父偶生归意,皆遭严母峻拒,自此骨肉睽隔。
幸得叔伯舅父诸亲,视如己出。自垂髫至弱冠,春晖寸草,皆以温情补缀父爱之缺,终使孝民得成完璧。
孝民乃于囊中取出一手机,手机号久未启用,呈予席间诸女。历年以还,孝民常以此术搪塞其慈母焉。
其母素信孝民与诸女有所往来交通,未意孝民但得互易号码,即弃机于一旁,置若罔闻焉。
及家宴既毕,孝民托言尚有公务缠身,遽然欲行。
其母讶然而问,笑谑之曰:“去岁之时,汝未尝行色匆匆若此也。今岁岂猎得野猪,急欲啖之乎?何仓皇若是哉!”
孝民颔首,佯笑应曰:“母言诚是,吾实欲归而啖野猪也。”
其母复嗔之曰:“每见女子,若睹魑魅魍魉,行色匆匆若此。若再不娶亲生子,吾真疑汝为断袖之癖也!”
孝民悻然应之曰:“母但疑之可也。”
孝民之船票早于前购得,时维大年初一,其母于家中设祭拜祖毕,孝民即提箧匆匆欲行。
及抵岛,已薄暮冥冥,华灯初上。天公不作美,狂风骤雨,几险误船。
孝民至庭院之门,意谓必见女子蹲于地,以砂锅炊爨。孰料环顾四周,竟无踪迹。乃绕庭而行,忽见外竹竿之上,悬女子衣衫,触之犹湿,料想此女数日间犹在近处,未远走高飞也。
孝民乃高声呼之曰:“喂!矮脚萝,吾归矣!”
良久,寂然无声,悄无一人应答。孝民心下大骇,急奔至其素日栖止之树下,仰首而呼,然亦不见其人焉。
孝民心忧女孩或有差池,遂提步枪而出。于山林间行一周匝,思忖一女童子,当不致远遁。且其素日未尝离履,恒着孝民之母遗下之拖鞋。
孝民虽欲再向山林深处探寻,然值此夜色沉沉,山林幽僻,险象环生。故而只能且退且行,朝着邻畔之山村而去。
及至上时,将及亥时,月悬于空,清辉遍洒,村郭之中,阒无人迹。
孝民径趋村长之家。村长熟识孝民,二人相视一笑,略作寒暄。
孝民遂即陈情,详述曰:“村长在上,敢问贵村可有女童子,肤若凝脂,目若杏仁,颜如满月,尚有稚靥,身形娇俏,至多一米五五许,体态丰腴,笑靥如花,双靥深陷,刘海齐整,发若卷螺?”
村长凝思片刻,颔首应道:“汝所言者,似是牛大婶家中娇孙女也。然近闻其已出阁,汝何以问之?莫非心仪佳人乎?”
孝民惊问:“已出阁耶?”
村长答道:“然也。吾村少女中,唯此女与汝形容相近。汝认得她否?抑或心有所属?唉,惜哉,已然为人妇矣。”
孝民急问:“嫁于何处?其嫁也,为情之所钟否?”
村长笑答:“嫁与邻家卖猪肉之儿郎也。二人自幼交好,两小无猜,情笃意深,实乃天作之合。”
孝民又问:“哦,既为两情相悦,自是自愿而嫁?”
村长颔之:“诚哉斯言。吾等虽与彼族非至亲,然彼家设喜宴时,亦邀吾饮醑。观彼女欢悦之情,自是出于本心也。”
言讫,孝民提枪大步而归。行至庭院,忽闻一阵肉香四溢,恍惚若为其母所烹之羹汤。孝民心下思忖,难道阿母竟亦来此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