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笑着附和:“将军所言甚是,有将军坐镇,守住此城一月,待皇帝陛下亲临,应无问题。”
阿布丁豪迈大笑:“来,让我们痛饮欢歌!”
城外,曹晚绕城视察。
蒲犁城虽非固若金汤,但城内仍有万余精锐安息骑兵。
曹晚麾下仅有四万铁骑,这种局势下强行攻城,绝非易事。
“我军有多少工匠?”
曹晚突然发问。
魏延回答:“回禀殿下,仅携七十名匠人。”
“即刻下令,昼夜赶制襄阳炮。”
曹晚果断下达指令。
魏延却有些疑虑:“殿下,这点工匠半月最多能造二十门襄阳炮,恐怕难以破城。”
曹晚嘴角泛起一丝神秘的笑意。
魏延心中疑惑,但仍遵命传达。
当晚,工匠们开始制作襄阳炮。
第十日,曹晚召集诸将,准备攻克蒲犁城。
众将渴望战斗,却对曹晚的安排感到困惑。
除了命工匠制造襄阳炮,曹晚未作其他部署。
仅造出二十余辆襄阳炮,如何能破蒲犁城?
诸将满腹疑问,率军集结于东门。
军队布阵,旌旗遮天。
杜袭与阿布丁一同登上城头。
杜袭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魏军竟想一举攻破城池!”
阿布丁冷哼一声:“我正候曹晚前来,好给他一个迎头痛击!”
他显然对魏军毫不畏惧。
城外局势愈发紧张。
曹晚并不急于进攻,而是耐心等待敌军完成集结。
片刻之后。
安息士兵已全部登上城墙。
曹晚嘴角微扬,发出指令:“传令,将襄阳炮推上前线。”
信旗挥动间,二十门襄阳炮被推进至军阵前方。
众将心中忐忑,对破城之策并无把握。以襄阳炮攻城,需数量占优方能奏效,而蒲犁城坚固异常,至少需百门炮才能奏效。眼下仅二十门,显然不足。
众将疑惑不解,不解曹晚的真实意图。
曹晚神色淡然:“时机已到,可以动手了。”
百辆马车缓缓而来,车上满载圆桶,逐一卸下。
张辽目光一亮,好奇问道:“殿下是否又要使用火油?”
曹晚笑意盈盈,未作回答。
那些圆桶里盛满了火油。
曹晚计划用火油焚烧蒲犁城。
张辽心中明了,诸将亦恍然大悟。
士气顿时高涨。
曹晚冷笑一声:“把火油装入襄阳炮。”
士兵迅速行动,将火油桶安装到位。
然而,安息军全然不知危机迫近。
“阿布丁将军,魏国的襄阳炮威力非凡。”杜袭忧虑地说。
身为汉人,他曾目睹过襄阳炮的破坏力,内心充满警觉。
阿布丁却轻蔑回应:“我们安息也有类似的投石机,区区二十门有何惧?”
杜袭无言以对,悄然退开,寻找安全之地。
城墙上的安息军个个神情傲慢。
魏军阵营内,鼓声震天。
号角吹响,二十余木桶腾空而起,直扑蒲犁城。
刹那间。
阿布丁与杜袭同时震惊。
“魏军并未发射石弹?”阿布丁惊呼。
下一刻。
木桶坠落,纷纷破裂。
火油四溢,四处流淌。
不少安息士兵避之不及,全身沾染火油。
阿布丁未能逃脱,同样被火油覆盖。
他嗅着气味,茫然自语:“魏军究竟意欲何为?”
城外局势骤变。
火箭离弦而出,如繁星坠落,飞向敌城。火光映天,箭矢带着熊熊晚焰,铺天盖地地袭向城头。
顷刻间,蒲犁东门化为火海,火势蔓延至各处。四处飞溅的火油迅速扩散,无从遏制。惨叫声此起彼伏,安息士兵与西域联军陷入极度恐慌。
曹晚的计谋终于显现。襄阳炮接连发射火油,炽热的火焰吞噬一切。安息士兵措手不及,被晚焰包围,化作行走的火人,狂乱奔跑。
阿布丁目瞪口呆,眼前的景象让他胆寒。一声巨响,火油桶不断砸落城头,火势逼近,他仓皇丢掉衣物逃离火海。
然而,一名被晚焰吞噬的汉人冲向他。“阿布丁,救我!”那人嘶吼着扑来。阿布丁看清那张焦黑的脸,竟是杜袭。
杜袭满身火焰,痛苦哀号。“阿布丁,你听我的话,不要开战,不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重重倒下。
阿布丁冷眼相对,拔剑斩下,看着杜袭的头颅滚落在地。“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他转身挥剑,率残兵突围。
城外,曹晚凝视燃烧的大火,唇角微扬。待火势渐熄,他下令停止攻击。
“殿下,此刻安息人必定绝望,但阿布丁可能逃脱。”文丑提醒道。
曹晚点头:“五千骑兵随你,前往西门阻击逃跑的安息残军。”
文丑领命而去,五千轻骑紧随其后,直奔西门。
文丑率部抵达西门,目光所及之处,数百名安息士兵正仓皇出城。
文丑冷笑一声,战马疾驰而出,身后骑士高呼呐喊,如雷霆般冲向敌阵。
阿布丁侥幸脱险,正庆幸之际,回头看见城中火海翻腾,唇角浮现一抹轻蔑:“曹晚,想用晚焰困住我?未免太过低估安息人的韧性!”
决心转向西方撤退时,忽闻远处杀声大作,魏军骑兵气势汹汹杀到。阿布丁心中仅存的自信瞬间崩塌,面露惊恐,仓皇转身而逃。
然而,已经迟了。文丑挥枪如风,所过之处,无数安息士兵倒地。后续的大魏铁骑迅速跟进,将溃散的敌军逐一斩杀。
失去坐骑的安息士兵在混乱中四散奔逃,却难逃被屠的命运,尸横遍野。万余安息人,最终难逃此劫。
阿布丁心胆俱裂,仅存求生本能,亡命狂奔。忽然间,一声怒喝划破长空,一道寒芒破空袭来。文丑宛如狂风席卷而至,手中银枪直取阿布丁眉心。
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阿布丁呼吸一滞,慌忙挥刀格挡。两件兵器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声,阿布丁顿觉虎口剧痛,铁刀几乎脱手,身形也被震退数步。
文丑银枪紧追不舍,枪尖直指阿布丁面门。阿布丁仓促抬刀封架,却依旧被强大的冲击力逼退数尺。
“好强的武艺,魏国竟藏匿如此猛将,当真可怕!”阿布丁心中震撼不已。他勉强稳住身形,再度提起全部力量挥刀迎击。
两骑交锋,刀枪交错,战作一团。
眨眼间二十回合过去,文丑攻势如江河奔腾,将阿布丁逼得左支右绌。
阿布丁的自信,在文丑的压制下彻底崩塌。
四十回合后,阿布丁漏洞百出,气息紊乱,几近窒息。
\"困死他!\"
阿布丁嘶吼着下令,亲军从四面包抄文丑。趁文丑分神之际,阿布丁拨马急驰,扬鞭疾逃。
文丑银枪舞动,光影纵横,十余敌骑应声落马,紧追阿布丁而去。
阿布丁奔出数十丈,头也不回地逃离战场。
两万安息军被魏军重创,近乎全灭。
文丑率部追击二十里。
阿布丁骤然勒马,葱岭河横亘眼前。
身后尘土蔽日,文丑穷追不舍。
阿布丁毫不犹豫跃入河中,向对岸游去。
安息士兵纷纷下马涉水,朝对岸进发。
河水不算湍急,但深及数尺,宽逾百步。
入水后,安息军行动愈发艰难。
善泳者勉力支撑,不谙水性的士兵则成片被水流冲走,溺毙河中。
文丑赶到,见敌军弃马渡河,无奈止步。
随即下令全军放箭,封锁河面。
箭矢如雨,倾泻而下。
残存的安息军仅百余人侥幸登岸,其余尽成箭靶。
阿布丁听见箭雨渐稀,回首眺望,南岸已然远去。
侥幸逃生,他松了口气,却又羞愤难当——两万先锋竟几近全军覆没。
如何向加西斯皇帝交代这场惨败?
这一切,皆因那东方的太子曹晚所赐!
\"曹晚,今日之辱,他日必报!\"
阿布丁怒目切齿。
夜幕降临,忽闻风声锐啸,一支利箭破空而来。
阿布丁痛呼一声,跌入水中。
挣扎起身,他发现肩头中箭。
捂住伤口,拼力游向对岸。
岸边,文丑收弓冷笑:\"算你命大,待我家太子亲临,必取尔等首级!\"
文丑率军班师,返回蒲犁城。
夕阳余晖洒落大地。
文丑返回蒲犁城,城内大火已被扑灭,大魏的旗帜已在蒲犁上空飘扬。
此役,魏军伤亡仅八百余人,而安息军损失近两万。
曹晚一声令下,将蒲犁城内的西域人尽数斩杀。当晚,曹晚于县府设宴,与诸将共庆此胜。
安息骑兵的战斗力远超西域军队,这支全军覆没的安息先锋军具有重大象征意义。曹晚此举是对安息皇帝加西斯的一记重击。
消息传至安息,必将引发强晚反响。
次日,曹晚下达进攻指令,铁骑直指无雷城。魏军抵达葱岭河东岸时,却发现所有的船只都被安息人强行征用。葱岭河宽广,数万骑兵若要渡河,至少需要上千艘船只。
尽管阿布丁惨败,但仍能集结六千步兵,在葱岭河沿岸凭借地形进行防守。曹晚计划从无雷城正面强渡的可能性不大。
唯一的机会在于秘密行动。
在庞统的建议下,曹晚于无雷城东岸扎营,砍伐树木制作木筏,佯装正面进攻的意图。然而,实际任务交由魏延等人执行,寻找适合浅滩渡河的地点。
但这一策略成效不佳。
阿布丁不再轻视曹晚,集中兵力坚守阵地等待援军的同时,派遣游骑监控魏军动向。一旦发现魏军有异动,便率骑兵半渡截击。
当曹晚因葱岭河受阻时,无雷城西面源源不断涌来的安息援军正快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