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晚点头赞许:“今日,就让刘韬体会从巅峰坠落的滋味。”
对岸上游,柳春丽策马疾驰,拖曳长枪。
身后三千女兵同样骑马冲向战场,带着凛冽杀气。
依宾亮之计,曹晚认定刘韬难以抑制建功之心,会主动进攻。
宾亮推测,刘韬欲在弟弟前立功,不会击退前锋,而是引其上河滩全歼。
曹晚听从宾亮的建议,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先命马双雕带领五千步兵假装渡河,却暗中让柳春丽率领轻骑兵绕道上游。
柳春丽指挥着玄色娘子军昼夜兼程,在马双雕部队遭遇不幸之前赶到战场,对刘韬发起了致命打击。
果然不出曹晚所料,北岸局势正如宾亮所料般发展。眨眼间,柳春丽率领的玄色娘子军如狂风般冲入敌军后方。
“不好!有敌军骑兵从背后攻来!”刘韬身后的士兵惊呼,打断了他的酣战。刘韬猛然回头,只见一群身穿红衣的女子骑马冲来,气势汹汹。
若非那飘扬的“曹”字大旗,他根本不会想到这是曹晚的援军。
“曹军骑兵,他们何时渡河的?”刘韬脸色骤变,眼中满是震惊。
正在奋勇作战的刘军士兵看到后方受袭,人人困惑不已。然而,柳春丽已带领骑兵展开攻击。
“这难道是曹晚新组建的玄色娘子军?”刘韬身旁的副将惊叹。
刘韬对这支玄色娘子军早有所闻。当年曹军与他的父亲交战时,因兵力不足,曹晚便秘密召集许都强壮女性,组建了这支娘子军。
据说她们丝毫不逊于男子,骑术、箭法、武艺均不输于男儿,且心智更为出色。
而领队的柳春丽更是威名远扬。当年父亲请来的外援斗将中,那位所向披靡的黑衣人便是被她击败,此名号已在两军中广为流传。
此时,玄色娘子军的突然现身,令刘军闻风丧胆。
曹军将士见自家援军从后方突袭,士气高涨,喜出望外。
“曹王,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待。”马双雕激动得挥舞战刀。
马双雕大笑:“众将士听令,援军已至,振作精神,冲锋!”他气势高涨,激励了所有曹军士气,士卒们奋起反击。
忽闻敌方突现援军,随后马双雕等人士气高昂,刘军顿时陷入混乱,士气低落。
“曹贼,又是你的计策……实在可恶。”刘韬紧握拳头,愤恨地说道。
他本以为曹晚战胜后会因骄傲轻敌,若他贸然出击,自己便能借机大破曹军,既复仇又能赢得信任。
岂料曹晚随行的宾亮智谋远超庞统,洞悉了他的计划。最终曹晚反设圈套,让他再度中计。
刘韬此刻满心羞辱与懊悔,痛恨自己急功近利,更忌惮曹晚的智谋。
恐惧感涌上心头,他深知再战下去只会全军覆没。“撤退!立即撤退!”刘韬泣声下令,自己率先调转马头。
刘军见主帅已逃,彻底溃散,士卒四散奔逃。
柳春丽岂容他们逃脱?她率铁骑娘子军一路追击,迅速将刘军逼入绝境。
唯有白义仍在孤军奋战。
白义虽知局势难挽,仍疯狂挥刀,欲多拉些曹军垫背。正当他酣战之时,惊讶地发现刘韬竟先行逃脱。
白义心下一惊,刚欲转身,柳春丽的铁骑已至眼前。“又中曹贼奸计……”他咬牙暗恨。
身旁精锐士卒被柳春丽无情击杀,白义见状胆寒,弃刀欲北逃,却听柳春丽一声清喝:“哪里逃?”
柳春丽挥枪如风,杀入敌阵,直逼白义。“不过是个女子。”白义心生轻蔑,虽闻其名却未亲眼见过。
白义回身迎战,见柳春丽执巨枪,挟气流攻来,刀枪相接,震得他身形剧颤。掌心一凉,虎口开裂,鲜血染满刀柄,胸中气血翻腾,一口血喷出,仅一招便落于下风。
刘春丽第二枪袭来,白义忍痛举刀抵挡,却被枪锋扫中左肩,鲜血喷涌,狼狈不堪。
白义被柳春丽一击,顿时失去反抗能力。首招已使他受内伤,第二招更废了他的右臂,此刻他哪还有还手之力?
只见白义单手捂着流血的手臂,痛得大声哀号。柳春丽见状,怒啸一声,随即挥枪刺向白义,将他挑至空中。
\"啊!\"白义凄厉惨叫,仿佛一只无助的小鸡悬在半空,完全无力抵挡。柳春丽随手一甩长枪,白义的身体瞬间被撕裂,断臂连同肩膀飞向半空,剩下半身则被重重抛下。
坠地后的白义痛不欲生,他对柳春丽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柳春丽浅笑一声,策马提枪,准备给白义致命一击。
\"挡住她!快挡住她!\"面对死亡逼近,白义慌忙后退,惊恐地大喊。虽有部分士兵欲上前拦截,但柳春丽宛如死神,枪影所过之处,尽皆粉碎。
趁此间隙,断臂的白义被亲兵扶上马,侥幸逃脱。然而,战斗并未结束。
柳春丽率领铁骑娘子军,与马双雕的步兵联合作战,直至正午时分彻底击溃敌人。河滩及周边数里之地遍布刘军尸体,河水也被染得一片赤红,令人触目惊心。
这一切,曹晚尽收眼底。这场伏击大获全胜,是他采纳新谋士策略、启用新武将柳春丽的首次胜利。
曹晚初战告捷,士气高昂,部下纷纷称赞他识人善任、用兵如神。面对众人的赞誉,他淡然一笑,随即命令后续六万大军渡河布阵。
六万大军分批渡河,首批抵达的士兵已在岸上安营扎寨,静候主力完成集结。一名士兵急报刘杉:“公子,大公子战败,曹军已开始渡河,我们该如何应对?”
刘杉正于下游督建防线,听闻此讯,心头乱作一团。他本欲借曹晚之力削弱刘韬,好让自己继承父职名正言顺。然而,曹晚的动作远超预期,先锋刚胜便全线压进。权衡之下,刘杉决定暂避锋芒:“撤!先退回再说。”
与此同时,刘韬与白义仅率五千残兵狼狈逃至宾阳。城头之上,许仙焦急张望,内心煎熬,对此次能否守住毫无把握。他深知曹晚的智略,即便此次敌军仅为前锋,仍不敢掉以轻心。
“罢了,曹贼不过五千人马,料他也翻不起大浪……”许仙自语宽慰,却听远处隐约传来厮杀声,战事已然打响。
许仙神情骤然紧张,探出身子,试图弄清究竟。
“报!”一名骑士飞驰而来,高喊道:“敌军已落入我军埋伏,白将军与大公子正两面夹击,我军占据绝对优势。”
此消息传来,城头士兵无不振奋,掌声雷动。
许仙心中稍安,点头微笑:“看来白义说得不错,若大公子得胜,便可重振威名。”
“继续侦查,随时汇报。”许仙下令,语气轻松,心情愉悦。
斥候离去后,许仙吩咐取来笔墨,准备起草捷报送与主将。
“战事尚未结束,便写捷报,是不是太早了?”身边亲兵提醒。
许仙一笑置之:“曹贼轻狂,已中我计,大公子必胜无疑,何惧之有!”
左右士兵无奈递上笔墨,许仙提笔欲书,以颂扬刘韬。
忽闻哨兵呼喊:“有兵马逼近!”声音急促。
许仙一愣,笔停空中,迅速登城查看,果然见一队兵马朝宾阳南门疾驰而来。
许仙凝神细看,发现这支队伍行迹匆忙,旗号破损,心中隐隐不安。
不久,兵马靠近,许仙看清真相,大吃一惊。
旗帜凌乱,士卒狼狈,显系溃败。
“莫非大公子战败了?”
许仙脸色大变,急忙开门迎接。
吊桥放下,一支仓皇的队伍涌入城内。
许仙见到队伍中央的刘韬满脸惊恐,上前询问:“大公子,这是何故?”
刘韬低头不语,只是摇头叹息。
出征前,许仙曾反对,但刘韬执意同行,誓言必胜凯旋。
惨败归来,刘韬满心愧疚。
许仙见刘韬沉默,立即抓住一名小校质问战况。小校吞吞吐吐地讲述他们如何设伏曹军,又如何被曹军突袭,最终导致全军溃败的经过。
许仙顿时明白了,愤怒地质问:“我不是说过吗?曹操狡猾无比,绝不能轻举妄动,你为何不听?”刘韬更加羞愧难当。
许仙继续责骂:“即便要迎战,只需拦截即可,为何又要擅自放敌人上岸?”刘韬内心惭愧,无地自容,只能默默承受指责。
这时,城门再次打开,白义带着残兵狼狈而归。断臂的白义在士兵扶持下下马。刘韬看到白义,立刻下令:“白义,都是因为你违背父帅之令执意出战,才致今日惨败。来人,将其拖出去斩首。”
此言一出,众人皆震惊!谁都没想到,刘韬会把所有责任推给白义,并以此杀人泄愤。
尽管主动献策的是白义,但最终决定权在刘韬手中。作为主帅,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应承担责任,而不是一味推诿。
此刻的白义已是心神俱裂,他本以为尽忠职守,如今不仅失去手臂,还面临死亡威胁。而那些随他作战的将士们,目睹这一幕,无不哑口无言。
连刘韬的亲信们,面对这样的命令,也无人敢动,更无人狠心执行。
刘韬见无人行动,勃然大怒:\"你们还在犹豫什么?莫非想抗命不成?\"
士卒们被刘韬一喝,猛然惊醒。军令如山,即便心中不愿,也不敢违背。几个领头的士卒迟疑着,颤抖着走向白义。
尽管士卒们明白白义无辜,但面对主将刘韬,他们不敢冒风险。若执意抗命,或许刘韬真会痛下杀手。
白义被团团围住,一时震惊无措。内心痛苦已胜过手臂伤痛,他的心似冷水浸泡,不知如何是好。若反抗必死无疑,若顺从则不甘,最终仍可能死在同袍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