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珩没有阻拦,公输自已经明确要离开,他没必要步步紧逼,闹得太不体面。
星际世界优秀雄性如过江之鲫,稀有珍贵的雌性有多个追求者再正常不过。
霍司珩心里明白,虞从梦这样治愈力超群,且有生育力的绝版雌性,注定不会只吸引他一人。
他不敢将对方捆绑得太窒息,给予足够的信任与空间,至少保持表面的风度,方为上策。
虞从梦与公输自并肩走出房门。
院中夜幕低垂,人造星空中繁星点点,如同镶嵌在黑色绸缎上的宝石,璀璨而遥远。
“阿梦,就送到这里吧,别开灯,我眼睛疼。”
公输自在庭院中停下脚步,微微仰头,让夜风轻拂过脸颊,吹散心中那团乱麻。
他暗自别开脸,声音喑哑,不想让虞从梦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因为该死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只要一眨眼,就会决堤而出。
虞从梦停下脚步,轻声问:“吱吱,刚才烫到眼睛了?我给你看看吧!”
公输自赶忙抬手抹了下眼角,故作轻松地挤出一抹笑。
“没、没事,最近没休息好,眼睛有点敏感罢了,风一吹就容易泛酸。”
“阿梦,把你的终端给我。”
虞从梦虽心中疑惑,但还是依言将终端递给了他。
公输自接过终端,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着,不一会儿,便将终端还给了她。
“这是你的钱?”虞从梦看着终端上新绑了一张赤金卡,诧异地抬头看向公输自。
星际联盟银行推出的了黑曜卡、赤金卡、银辉卡三种贵宾卡。
赤金卡虽位列第二档,但其中所蕴含的财富与特权,足以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这张卡是公输自以新身份开的账户,里面所存有十亿星币。
这只是公输自个人财富的万分之一,只是他不便以本名支取,以免被家族察觉行踪。
“嗯,阿梦拿着,你现在有孕在身,处处都需要用钱。”
公输自在兽态时,偶然间知晓虞从梦背负了十三万亿债务,现在所有花销嚼用都是靠几个关系好的狱友接济。
虽不知她具体债务缘由,但公输自一直记挂在心。
如今她有了身孕,往后用钱的地方多如繁星,这十亿星币不过是杯水车薪,可眼下他也只能先拿出这些应急。
“吱吱,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虞从梦连忙推辞。
“阿梦,这点钱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我能挣更多的。你就安心收下,全当是我提前给宝宝准备的见面礼。”
一推二拒,几番下来那卡仍牢牢绑定在虞从梦的终端上。
她还在以各种理由推辞,逼得公输自只好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阿梦,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原则,不愿轻易接受他人馈赠。”
“可你明白我对你是什么心思吗?”
“那我现在郑重告诉你,我公输自,以后要做你的夫侍!”
“在星际所有律法里,雌主花夫侍的钱本就是天经地义。”
“你就当是提前适应这种相处模式,别再推辞了,好吗?”
一连串直白的话语如连珠炮般从公输自口中吐出,让虞从梦一时愣在了原地。
她果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再推拒,因为她对公输自也是同样的心思。
公输自颜值长在他的心巴上,技能点拉满,性格也温柔得恰到好处,还颇有风情,她很难不动心。
这个世界的雌性注定要有很多夫侍,这是星际社会既定的规则与传统。
虞从梦热衷乙游,如今入乡随俗,她毫不排斥这种婚姻模式,所以有了霍司珩,再接纳公输自似乎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只是她毕竟做了二十二年蓝星人,深受社会规则教化,那种矜持与含蓄早已深入骨髓。
面对公输自如此直白的剖白,虞从梦还是难免羞赧。
此刻她心跳如擂鼓,脸颊染上两抹绯红,整个人看起来如初绽放的桃花般娇艳。
她不知道的是,就是这种要死不活的朦胧羞态,愈发撩拨得公输自心旌摇曳,难以自持。
不止是他,星际万千雄性都难以抵挡这般含蓄又动人的风情。
在星际世界,感情是两性之间极为稀缺且珍贵的存在,许多结合不过是基于基因适配、家族利益或是生存需求。
雌性天生具有极高的优越感,对雄性的情感回应往往淡漠而疏离,而雄性们即便满心爱慕,也鲜少有机会能让雌性正眼相待。
虞从梦这种真切的情感流露、毫不掩饰的羞涩与动容,在公输自眼中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感觉自己被心爱的雌性倾慕,真切尝到了情爱的滋味,那感觉如同醇厚的美酒,一旦沾唇,便让人沉醉其中,再难自拔。
若不是自制力惊人,公输自此刻真想将虞从梦紧紧拥入怀中,倾诉满腔深情。
但理智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他不愿因自己一时的冲动而惊扰到她。
他强压下心底的悸动,再次开口,声音不觉染上了沙哑,“阿梦,那卡……密码是你的食指指纹。”
虞从梦贝齿轻咬下唇,艰难开口,“吱吱,谢谢你。”
公输自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浅笑,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阿梦,快进去吧!这里夜风渐凉,你莫要着了风寒。”
他轻轻抬手,似是想触碰虞从梦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却在半空硬生生停住,指尖微微蜷缩,最终缓缓放下。
抬腿快步朝着庭院外走去,脚步虽看似潇洒,却隐隐透着落寞、急切。
再多留一秒,他就会彻底失控。
“吱吱!”身后传来虞从梦轻柔的呼喊。
公输自脚步猛地一顿,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扯住,转身笑问:“阿梦,怎么了?”
虞从梦快步走到他面前,伸开双臂轻轻环住了公输自的腰,将脸颊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吱吱,早点回家。”
回家?她是他的家。
公输自身体瞬间僵住,仿佛被电流击中,大脑一片空白。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回抱住虞从梦,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清香。
这一抱真是要命,不似兽态时那种依恋的蹭抱,而是正常雄性与心仪雌性之间饱含深情的相拥。
公输自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云端,飘飘然又满心都是甜蜜的悸动。
他温存着,回味着。
精神力崩溃值在快速下降74%、72%、70%……
爱欲却在持续飙升,想吻她的冲动愈发强烈。
公输自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怀中温软的身躯让他理智摇摇欲坠。
他紧紧闭了闭眼,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潮,轻轻松开虞从梦,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些许距离。
“阿梦,我……我该走了。”公输自声音沙哑得厉害,目光却始终舍不得从她脸上移开。
此时,精神力崩溃值下降到68%!
够了,终于不再是高危人群,出入各种场合不会再受限。
只要他小心一点,定能撑到体面回到她身边的那一刻。
虞从梦看着他,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是轻轻点头,“好,注意安全。”
公输自再次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毅然转身,大步流星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这一幕被二楼落地窗前的霍司珩尽收眼底。
他静静伫立,身形如松,面容隐在窗棂投下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唯有那微微攥紧的拳头,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他真不想这样!
可SSS级精神力带来的敏锐感官,让他将庭院中二人的对话与举动观察得一清二楚。
他控制不住想阴暗爬行,将虞从梦锁在只有他能触及的角落,可是他不能。
看着虞从梦站在庭院中,身形略显单薄,他又忍不住心生怜惜,快步下楼。
“雌主,他已经走了,咱们进屋吧。”
霍司珩走到虞从梦身边,用大衣裹住她的身体,一把抱回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