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我们说到,林峰在魏薇家门外急切又无助地敲了许久的门。那一声声敲门声,重重地撞击在寂静的楼道里,仿佛是他内心焦虑的呐喊,每一声都饱含着他对魏薇的担忧与牵挂。可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屋内安静得如同一片死寂的深渊。他的眼神逐渐黯淡。
就在林峰心灰意冷,脚步沉重地想要离开的时候,邻居家的一位老人把他叫了过去。老人看着林峰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对这个年轻人的怜悯。随即,老人缓缓说起了林峰在拘留所被关押那段时间里,魏家所发生的那些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
原来,就在林峰被关进拘留所的那个晚上,魏薇再也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沉重打击。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将她彻底压垮。她的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彻底崩塌,内心的痛苦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每一个回忆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刺痛着她的心。于当晚的午夜时分,趁着自己的母亲熟睡之际,她独自来到了住院处的八楼。站在八楼的边缘,冷风呼啸而过,吹乱了她的头发,那凌乱的发丝就像她此刻混乱的思绪。可她眼中却只有无尽的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她闭上双眼,毅然决然地一跃而下,瞬间,生命在那一刻戛然而止,当场死亡。那决绝的一跳,带走了她所有的痛苦,也带走了林峰的希望。
魏薇的母在亲眼看到女儿死亡的惨状后,整个人瞬间崩溃。那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啊,是她生活中最重要的依靠,是她生命的全部意义。巨大的打击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让她整个人直接疯掉了。她时而痴痴地笑着,那笑容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哀;时而又痛苦地大喊着女儿的名字,那凄惨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里,让人听了心碎不已,仿佛整个病房都被这悲痛的声音所笼罩。
警方很快将魏薇的死亡定性为畏罪自杀。这个结论如同晴天霹雳,让魏家的情况雪上加霜。魏父坚决反对警方的结论,随即提出会继续上告,他以死相逼,声嘶力竭地阻拦着警方,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最后终于拦下了警方进一步火化尸体的动作。然而,第二天下午,两个老人直接被警务部门强行送进了精神病院。而魏薇的尸体最后还是被强行火化了,直到现在,她的骨灰还在殡仪馆寄存着。
老人说道这里,不禁潸然泪下,声音也有些哽咽:“多好的一家人啊,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档子事啊。微微这个孩子是我们邻居们从小看到大的,那么善良、那么懂事,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事啊,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啊!”而林峰听到老人的叙述以后,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双腿一软,直接瘫在了老人家的沙发上。此时的他,内心仿佛被无数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很想大哭一场,把心中所有的痛苦和悲愤都释放出来,但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极度的悲伤让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鲜血从他紧握双拳的指缝中流了出来,这是因为他握拳过紧,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里导致的。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愤怒和不甘,那青筋就像一条条扭曲的痛苦之蛇。
那天,林峰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从老人家出来的。他的耳朵里一直回荡着嗡嗡的声音,那声音掩盖了周围的一切,导致他根本没听见老人最后和他说了些什么。等到状态稍稍恢复一点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此时正身处在太子河大桥的中间位置的护栏外面。他坐在桥沿上,双腿自然地下垂着,下面就是太子河宽阔的河面。此时夜色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除了河水冲击桥墩的声音和桥面上偶尔经过车辆发动机传来的轰鸣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那寂静的夜,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将他的所有希望都吞噬了。夜色黑得吓人,安静得也吓人,每一声河水的冲击声都像是在他的心上重重地敲击着。此时的林峰真的好想直接一头扎进下面冰冷刺骨的河水中,结束此时此刻内心那无尽的悲痛。现实就像一记记重拳,不断地向他袭来,让这个曾经满腔热血的大好青年就此信仰崩塌。父亲的离世,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邵叔叔的离去,现在又是自己心爱的人魏薇的死亡,三个离他最近的人相继枉死,让林峰彻彻底底地看清楚了这黑白颠倒的世界。
就在这时,林峰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自己参军入伍时半举着右拳大声朗读誓词时的画面。那时的他,眼神坚定,声音洪亮,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对正义的执着追求。他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要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国家和人民。可现在再回想起来,却觉得是如此的讽刺和滑稽。自己曾经发誓要保卫的东西,却正在一步一步地将自己往绝路上逼。“也罢,既然已经失去了光明,那就选择与黑暗同化。既然得不到公平正义的对待,那么自己就化身正义。”他在心里默默地说道。此时夜风皱起,夹杂着些许寒意的夜风并没有将这个年轻人吹向光明,相反的是,那风仿佛是黑暗的使者,将他直接送入了无尽的黑暗。
第二天,林峰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从殡仪馆里取出了魏薇的骨灰。他双手捧着那小小的骨灰盒,就像是捧着他和魏薇之间所有的回忆,每一个回忆都像是一颗晶莹的珍珠,在他的心中闪烁着光芒。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安置在自己的客厅中,然后静静地看着那骨灰盒,眼神中充满了眷恋和不舍,仿佛魏薇还在他的身边,从未离开。安顿好一切以后,林峰又重新找了一份开出租车的工作。他每天都把出租车停在魏薇曾经工作过的这个商场楼下,他坐在车里,眼睛望着商场的大门,一直在搜寻着什么。过了一段时间,他又换成了夜班模式。换成夜班的林峰每天就把车辆停在gaga酒吧外面的马路边。他坐在车里,看着酒吧进进出出的人,心中的痛苦和仇恨也在一点点地积累着。
一周之内,林峰辞去了这份工作。辞去工作的当天晚上,他经过一番精心的乔装打扮后,来到了gaga酒吧后面的一个小巷里。他小心翼翼地趁着黑夜把自己隐藏了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小巷的另一边,等待着目标的出现。过了十多分钟后,从小巷的另一边慢悠悠地走过来一个顶着满头黄发的小青年。那黄发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刺眼,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抹邪恶的色彩,仿佛在向人们宣告着他的罪恶。小青年走到巷子中间的时候,林峰突然从阴影中出现。小青年被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开口骂道:“妈的有病吧,吓死你爹我了!”林峰面带微笑地看了看小青年,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唐公子让我过来取东西的。”满头黄发的小青年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说道:“弄错了吧,唐公子没说今天要东西啊。”林峰听黄毛这样说,心中窃喜,看来确实是找对人了。随即他故作镇定地说道:“唐公子临时想玩,所以就派我过来在这里等你。”黄发小青年心里开始泛起嘀咕,他上下打量着林峰,眼神中充满了怀疑,然后故作平静地说道:“哦,是这样啊。行,要多少?”林峰随即说道:“和往常一样。”黄发青年一边将手伸进衣兜,一边说道:“兄弟你是刚和唐公子混的吧,以前没见过你啊。”林峰随即点了点头。
此时,黄发青年突然从衣兜内快速地拿出一把防六四式手枪,动作十分娴熟,快速地将枪口顶在了林峰的眉心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语气阴冷地说道:“我干的是掉脑袋的活,要是能让你三言两语的唬住了,命都不知道丢多少回了。你猜的没错,唐公子的东西确实一直是我提供的,但是唐公子从不会派一个陌生人来取东西。”林峰表情平静,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说道:“看来我确实是没找错人,唐唯一这伙人的迷奸药和冰毒都是你提供的吧。”黄发青年随即语气猖狂地说道:“没错就是我。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枪下没有无名的鬼。”林峰十分鄙视地看了看面前的黄发青年,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来要你命的人。”
与此同时,林峰的右手如闪电般快速握住了黄发青年手中的手枪。黄发青年随即下意识地扣动扳机,但已经没有机会了。林峰的右手食指已经快速地插到了扳机后面,使其黄发青年根本没办法再去击发。黄发青年随即还想挣扎,他用力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林峰的控制,但林峰的力气就像一座大山一样,让他无法撼动。紧接着,林峰的一记手刀狠狠地砍在了黄发青年的脖子上,黄发青年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直接晕厥了过去。
等到黄发青年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处烂尾楼里。周围弥漫着一股潮湿和腐朽的味道,墙壁上的石灰脱落了一大块,露出了里面的砖块,那砖块就像一张张破碎的拼图,诉说着这座楼的破败。他使劲地摇了摇有些混沌的脑袋,意识稍微清醒以后才发觉自己现在正在抱着一根水泥柱子,双手被捆的死死的,手腕处被绳索勒得生疼。手里的枪支早已经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捆在自己腕部的一条绳索。一旁的林峰看了看刚刚醒来的黄发青年,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既然能把你绑到这里,说明我对你的底细已经了如指掌了。大家都别浪费时间,我问你什么,你如实交代,这样你可以少遭点罪。”黄发青年看了一眼林峰满是杀气的眼神,那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让他不寒而栗,随即马上低下头去。
林峰也没去在意黄发青年的反应,开门见山地说道:“把你了解唐唯一的一切都告诉我,毫无隐瞒的,懂么?”黄发青年沉思了片刻,随即说道:“我对他其实并不怎么了解,我就是一个卖药的,怎么可能完全知道客户的底细呢,大哥你真的找错人了。”林峰随即听出了黄发青年是在敷衍自己,随即也没有废话。他先是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破布条,那布条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他直接嘞在了黄发青年的嘴上。然后从下身的衣兜里拿出了一把钳子,那钳子的刃口闪着寒光,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同时他说道:“机会刚才给过你了,但是你呢自己不好好把握,这就不能怪我了。”
黄发青年此时也察觉到了林峰接下来要干什么,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一边拼了命的摇头,眼神里满是恐惧之色。那恐惧就像一团乌云,笼罩在他的脸上。林峰则是淡定的用左手抓住了黄发青年的右小指,那小指在他的手中显得那么渺小和无助。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这根小指放在了钳子的刃口处,右手虎口猛然发力。只听嘎嘣一声,随着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烂尾楼的空间里,黄发男子的小指应声掉落在水泥地上。鲜血随即从断指的伤口处流出,那鲜血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林峰看了一眼满脸痛苦之色的黄发青年,然后说道:“这下可以说了么?”黄发青年随即疯狂的点头,由于点头力量过猛,以至于额头直接磕在了面前的水泥柱子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林峰微笑着说道:“但是我还是觉得你不肯说实话,为了保险起见,咱们就忍耐一下,在弄断一根手指,忍一忍很快就会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