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穆亭大力一扯,把江濯雪半拖拽着往韧竹轩的方向疾步走去。
江濯雪不断拍打着如同铁钳般的手臂,换来的却是更重的禁锢。
“崔穆亭你失心疯了吧,”江濯雪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要断掉。
崔穆亭一脚踢开门,把江濯雪重重地摔在床上,随后把上前来阻拦的青梅赶到门外,并将房门反锁。
江濯雪心头一颤,面色骤变,她急忙起身欲开门离去。
却被崔穆亭欺身而上,禁锢在身下,他把江濯雪的双手扣在头顶。
一只手粗暴地撕扯着他的衣裳,眼神阴狠:“江濯雪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江濯雪一脚踢在他的敏感位置,趁着崔穆亭吃痛,她拔下头上的发簪抵在崔穆亭的脖子上。
她的面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现在她还不能跟崔穆亭彻底撕破脸皮。
“你要杀我?”崔穆亭捂住裤裆痛地蜷缩在床上,面色凶狠地瞪着江濯雪。
“你心中早就没有我的位置,又何必要对我做这档子事?”
江濯雪眼眸含泪,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握着发簪的手微微颤抖。
月色下,她的面色凄美动人,欲掉不掉的泪水,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你与我在一起本就是一场骗局,你可以爱苏拂衣,也可以为了功名利禄不择手段。”
江濯雪破碎失望的模样,让崔穆亭一怔,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崔穆亭握住江濯雪的手,从她手中把发簪夺走,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我爱的人是你,跟苏拂衣在一起只是为了让你吃醋,追求功名利禄也是想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
江濯雪抽回手,动作迅速地在崔穆亭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那你可曾站在我的角度想过吗?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与苏拂衣卿卿我我的时候,我的心有多难受?”
江濯雪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偏过头不去看他,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崔穆亭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他缓缓伸手试图触碰江濯雪的脸颊。
却被她狠狠地推开,此刻的江濯雪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
紧紧地抱着被崔穆亭扯破的衣裳,蜷缩在床上的角落中。
皎洁的月光映照在她那双含泪的眼眸,清冷的面容带着一丝无辜。
崔穆亭的心猛然一滞,他喉头滚动,声音中流露出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柔软。
“濯雪,我……竟不知你对我用情至此。”
恰在此时,房门被青梅猛地撞开。
她冷静地观察房内的情况,看着江濯雪无辜受伤的破碎模样。
青梅的心也彻底放下来,看崔穆亭的样子,应该是跳入了那张精心布置的巨网中。
“穆亭,姐姐她兴许是在意你的,你不要……”
苏拂衣脸上挂着的得意的笑,紧跟着青梅的脚步踏入房中。
却正好撞见崔穆亭沉沦在江濯雪吐露出的爱意中。
而她的这番言论,更是在无意中推着崔穆亭向江濯雪走去。
苏拂衣怨恨地瞪着江濯雪,恨不得把她撕碎了吞入腹中。
她的双手死死的攥着手帕,随后愤怒地离去。
“把这封信送去郡主府,”苏拂衣把早就准备好的信封交给茯苓。
“记得告诉郡主,庄夫人府上发生的那件事,是江濯雪无意破坏的。”
她的脸上挂着一丝阴狠,眼神被愤怒充斥着,她倒要看看,江濯雪拿什么跟郡主斗。
另一边。
重明郡主看完苏拂衣传给她的信件后,雷霆大怒地把书房一把火给烧了。
她疯狂地打砸着府中的一切物品,见到与江濯雪有一分相似的婢女。
更是把她们拔甲去骨,随后丢到军营中充当军妓。
“该死的江濯雪,屡次三番地坏本郡主的好事。”
重明郡主有些癫狂的怒喊,手中的长鞭不断挥打在一旁的婢女身上。
庄夫人上前拦住她,叫人把那名半死的婢女拖出去。
“郡主何必如此动怒,不过是一个院判之妻,出点什么意外,谁又能知道?人总有失足的时候。”
重明郡主愤怒地瞪着庄夫人,胸口剧烈起伏着,看着眼前被鲜血染红的菊花。
她阴狠地笑了笑:“我记得庄夫人府中的湖心亭风景甚好,如今菊花正艳。”
“何不开设赏菊宴,宴请皇都贵女前来赏菊?”
庄夫人心头一跳,上次穆心兰的事情,已经给黑庄府带来一些影响。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重明郡主,碍于对方手上有自己的把柄,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赏菊宴定在半月后。
皇都中的贵妇人们几乎都收到了庄府的邀请。
江濯雪本想婉拒,如今不过端午过后,庄府却开设赏菊宴,只怕有诈。
然而穆心兰却在这时给她送来传信。
二人自上次一别后,期间相约几次,都因双方的不同原因而取消。
这次庄府开设赏菊宴,倒是一个绝佳机会,因此江濯雪让青梅给庄府和将军府同时送去回信。
时光荏苒,半月时光匆匆而至。
自那日之后,崔穆亭再未踏足江濯雪的房内,就连苏拂衣也像失踪一样。
赏菊宴这日,江濯雪穿着一身深绿色的襦裙,头上戴着一根檀木发簪。
素雅的装扮与满园华服对比,显得格格不入。
“崔夫人,”重明郡主带着几名贵女笑颜如画地走了过来。
“半月不见,崔夫人怎么越发憔悴了?难不成夜里与崔大人缠绵到竟不分日夜了吗?”
重明郡主的话音刚落,跟随在侧的贵女们便掩嘴轻笑。
江濯雪面色一皱,看向重明郡主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善。
“听说你最近跟王兄走得很近啊,一边将崔大人玩弄于鼓掌,一边跟摄政王不清不楚,崔夫人好手段啊。”
重明郡主的声量拔高,眼神带着挑衅。
她慢慢地靠近江濯雪,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讥笑地说道。
“堂堂曲逆侯的嫡女,该不会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吧?”
“还是说你早就跟王兄同床共枕,交颈缠绵了呢?”
她的音量不大,却刚好能引起周围贵妇人们的注意。
不少贵妇围了上来,交头接耳地对着江濯雪指指点点。
江濯雪面色阴沉,嘴角却挂着一抹寒冷的笑意。
“重明郡主如此编排摄政王,不知王爷可知?若是王爷知晓,郡主又该承担怎样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