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郡,地底密室。
鹤道人望着光华流转的墙壁,陷入了沉思。
“奇怪,这么多破阵锥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鹤道人自言自语道:“没道理啊,是哪里出了错?”
鹤道人几乎魔怔了,不断攻击着四周,承受着阵法的攻击,身躯疯狂抖动。
过了许久,鹤道人笑了:“还是有一点衰减的,可惜杯水车薪啊。那姓丁的小子怎么还没有派人过来?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啊。罢了,罢了,只能干等了。”
时间似乎磨平的鹤道人的棱角,堂堂魔道巨擘竟然变成这般模样。
巨室山,山底百丈处,一根断臂孤零零地躺着!
四周一片空旷,透出一股腐败的气息。不知何时,断臂的食指似乎微微动了动,眨眼之间便在山底演化出春夏秋冬四季轮换的景象。须臾后,整座巨室山震了又震!唯有山巅的一间茅草屋岿然不动。
这一切变动,外界一无所知。
散修们依旧为了每日修炼的碎灵石东奔西走,宗门弟子更是蝇营狗苟,勾心斗角。
丁安的生活照旧,唯一的变化是多了项任务,研究传送阵。
这一日,神龙使回到了裂剑峡谷。
“尊主。”神龙使道:“属下来迟了。恭祝尊主出关,修为大进!”
丁安道:“无妨,你有一大堆琐事要处理,比我这个甩手掌柜忙。”
神龙使道:“宗门发展井然有序,黄长老和陈长老的大婚仪式已经结束了,五宗联盟中来了四家,另有七家金丹势力和八十多家筑基势力参与,办得十分热闹。”
“哦?”丁安好奇道:“哪一宗没有来?天音宗吗?”
神龙使竖起大拇指,道:“尊主聪慧,的确是天音宗没有来人。不过,商妍提前送来了贺礼,算是全了礼数。”
丁安道:“宫穆那老东西算计过了头,平白丢了一名金丹长老,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出面?不对,是两名金丹!”
“哈哈哈。”神龙使道:“天音宗算是折了面子了。只是,他们最近新添了一位金丹长老,听说正在筹备金丹宴呢。”
“是谁?”丁安并不好奇,以五宗的底蕴,硬生生堆出个金丹并不奇怪。
“宫雅。”神龙使道:“宫穆的亲孙女。属下十分不解,据说此女的天赋极差,怎么会突破金丹呢?”
宫雅夺了何菲的修仙资质,再砸下了大把的资源,结丹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无妨。”丁安道:“区区刚结丹的女修,成不了气候。如今的五宗联盟,恐怕要数天音宗底蕴最薄弱了。四阶傀儡毁了,天音琴断了,海量的灵石打了水漂……呵呵,天音宗还够宫穆折腾几年呢?”
神龙使道:“败家啊。”
丁安摇摇头,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转而道:“本座让你准备的材料呢?”
神龙使递出一个储物袋,道:“您要的材料准备得七七八八,还差三件没有头绪。蕴空晶、定风石和紫金砂。”
丁安检查一遍,这些都是布置传送阵需要的原材料,马虎不得。
“蕴空晶是四阶灵材,且是非常稀有的空间属性材料,肯定难寻踪迹。至于定风石和紫金砂不过是三阶材料,怎么会买不到呢?”
“属下也不清楚。”神龙使猜测道:“最近市面上不少材料被神秘人买走,价格上涨了不少。属下猜测,或许是那神秘人恰好用到定风石和紫金砂,这才让商家囤货居奇,不愿意出手。”
“想想办法吧。”丁安道:“事关传送阵,不可懈怠。”
“遵命。”神龙使道:“至于制符师,门内仅有一位二品,恐怕不符合您的要求。依属下愚见,不如外聘。空门寺天一大师就是位难得的三品制符师,尤其擅长绘制佛宗符箓,十分出名。”
“空门寺天一大师?”丁安陷入思索。
裂剑谷与空门寺有着结盟之谊,然而,随着裂剑谷不断崛起,金丹修士频出,双方的来往反而淡了下来。
“可以。”丁安道:“你亲自上门邀请,约天一大师六年后来裂剑峡谷一会。”
“遵命。”
丁安又道:“既然咱们已经入驻达郡,那就闹点动静出来吧。你散出消息,三年后,在达郡裂剑坊市举办一场寿元果专场拍卖会,届时将拍卖各种等阶的寿元果!三年、九年、三十年、一百年……各种寿元果,任君挑选!”
神龙使大吃一惊!
他见过长生树,知道寿元果从何而来,却没有料到丁安竟然舍得一口气拿出这么多来拍卖!消息散出,必然会在沣国境内掀起一场风暴,甚至引来他国修士!
修仙者熙熙攘攘,无非是为了多活几年!
如今,只要灵石足够,甚至能够拍到百年寿元果!
“尊主,”神龙使担忧道:“会不会太冒失了?”
“冒失?”丁安“哈哈”笑道:“我宗拥有四名金丹战力,论实力已经不弱于天音宗、正气门,还怕镇不住一场拍卖会?”
神龙使道:“一百年寿元啊!属下担心会有元婴修士出面抢夺。”
丁安道:“火棘子余寿尚多,吞日老魔更有一千多年好活,至于妖族的那两位,还能潇洒几千年,区区一百年对他们而言不算什么,还不值得丢面子出手抢夺。”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留意一下苏无措吧。”丁安又道:“那小子被我训斥了一番,出门历练去了。这一走快四年,没有丝毫音讯传回,本座有些担心。”
苏无措极有可能在近期晋升三品,是丁安预留的三品炼器师,对布置传送阵事关重大。
神龙使道:“属下明白,回去之后就让在外历练的门内弟子留意。”
“你去吧。”丁安下了逐客令。
神龙使乃长生树灵气所化,不知疲惫,连夜便赶回了达郡。
丁安回想起手头的一大堆事情,只觉得颇为头疼。
而且,那位私下囤积材料的神秘人究竟是谁?其目的是什么呢?
丁安一阵猜测,甚至操起不入流的占卜手法算了一卦,可惜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