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窥探,柳琳虽然来过农庄,却另外选址进行开窑,如今在那边也有两间石头屋子和两间木屋,跟她姐姐过得不亦乐乎。
林氏知道还有两位姑娘在山上生活,还配置了驱兽的粉末。
又给姜露调配了一些能让人不适的粉,方便姜露有需要时取用。
姜露当初拿驱虫粉当毒药就想过,若是遇到危险自己最快能上手的,就是朝着敌人一撒——
“叩叩。”
“姜姑娘,有客来访。”
姜露应了一声好,就封好盖子,拎着篮子开门走出去,反锁了自己的卧房以后才朝着农庄待客的小屋去。
一个农庄,被姜露设计得七零八落。
这并非贬义,而是姜露要防外,所以在设计上不是普通农庄那样连排建筑而是分开设计。
重要的步骤和只有自己出入的地方分开建设,不熟悉里面的人走进庄园都要先懵一懵。
至于内嘛,先防得了外再说。
所谓待客小屋就是一个比较宽敞的木头房子,窗户大开,四处漏风,空气肯定是清新的还能从窗户观赏外面的绿植花卉大树。
就是不适合住人,坐一坐还行。
姜露路过窗户,看到来人是谢小萍,有些惊讶。
她进门,谢小萍送了一封信来。
“送信来的人跟我们家那个说了两句话,把他给招走了,这封信是专门给你带的你刚好没在镇上住,所以我就拿来了。”
这么着急?
姜露拆开信件,入目是匆匆写下的几行字,龙飞凤舞的,虽然尽量保持工整,看起来也有些吃力。
看完信,姜露闭了闭眼。
这个家伙。
是不是故意的。
上面写什么他被逼婚,现在要开始逃跑浪迹天涯,然后又说心有所属但对方一心酿酒心里没他。
其实他给这个姑娘留了一箱金银玉石,就藏在某某某地,希望那姑娘没有傻到没发现。
某某某地就是裘北霆住的床铺下。
他什么时候弄的?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平日里也没看出端倪。
大概是以为他离开后,自己就会抹除他的存在,把那房子重新翻新自己住吧,毕竟那间屋子最大。
姜露闭了闭眼,那傻公子不会知道,里头的陈设并未改动。
谢小萍还以为是什么坏消息,有心劝两句,姜露却摇摇头,这话也不好说。“没事,就是裘北霆问好的信,估计喊矛哥是有要事相商。”
谢小萍点点头,她说矛哥临出发时也说了说不定家里有机会发达了。“我只求他有个平稳的活计,不要是打打杀杀那样就好。”
姜露陪着聊了两句,又给了谢小萍两瓶新酒,一瓶是让她顺路带给阿香的。
两位邻居婶子对自己都很照顾,又无偿帮着自己看护院子,她经常会送点酒水聊表心意。
谢小萍趁着天没黑赶紧回去了,姜露回了房间写下了这款酒水的配方。
过去在姜家酿的那些酒,她都写成了方子,十多张,足够应付给冯夫人的交差。
至于她自己后酿的酒,只属于自己的配方,则是一式三份,一份平日里取用,一份藏起来备用,一份用刻刀雕在竹简上。
若是被人知道了,估计要说她小题大做了吧。
不过她是自家酒水铺子唯一的掌权人,不管做什么都没有前车经验,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过了几日,姜露去了镇上的院子,在裘北霆信件的指引下找到了一块活动的钻块撬开。
防潮樟木箱子里放了九成满的金银珠宝。
若是按照正常价格估算,少说两千两打底。
姜露的见识有限,也许某些珠宝首饰价格会更高,但这么一箱子东西足够一家人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对她来说也是很大的助益。
只要收了这笔钱,未来几年就算经营出错,她也亏不了。
可这账,不是这么算的。
姜露把盖子盖上,重新放了回去。
在这屋子,她写下了第一封回信。
按照信件上的地址寄出去,信件上有自己的答案。
之后,姜露便开始布置关于年前调配大量的吉祥酒庆吉年的的售卖。
她打算这款酒水,一个乡镇只跟一家铺子合作。
百花镇显然是有自家的铺子了,不需要另外找合作的商户,其他家需要啊。
姜露手底下还没多少得用的人,能抽的开身放下农庄已然是两三个月来的筹谋了。
她决定亲自携带样品,按照自己在交流会时接触的那些商户的地址,由远及近的一家家拜访。
最远的一家在府城,恐怕从早开始赶路,晚上还得在那边过夜,次日才好拜访、商谈。
有可能两三日后才能进行下一家的拜访。
如此一来,这一趟走回来中间还绕路去其他乡镇……还要过河,林林总总没有一个月下不来。
只能先顺着最快的一条路,回来安排一下庶务后再去那些需要渡河和绕路的乡镇了。
总不能真的就傻傻的一个多月后再回来看着一堆烂摊子。
姜露图方便,穿了男子装束,胸前紧紧裹住,又加大肚子的围度,给肩膀位置还扣了一个有点硬度的皮革垫肩。
鞋底也是加高了半指长,这才跟着身手最好的护院,带着样品出发了。
姜露怀揣斗志奔赴省城时,已经距离送信日过去了四天。
信件也到了裘北霆名下的书屋。
他得到消息竟然是署名姜福的来信,立马就屁颠屁颠回来看信了。
他们城里最受姑娘家欢迎的徐西年真乃是情场高手啊。
那天听他跟人解惑,说如何应对死鸭子嘴硬的女子。
徐西年说先示弱再表情谊然后留下约见的地址。
实在不行找个理由表示自身的无奈。
裘北霆只学了个三成。
因为徐西年说要委婉的表情谊,他却不会下钩子,实打实的把酿酒女郎这个显着特征写出来就差没直接说就是你姜露!
心说要拿捏别人就要找别人的弱点,结果裘北霆想了半天只有自己被拿捏,气得字都写不好了,哀怨之意都透在字里行间了。
至于打动……
啊?忘记徐西年说的什么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