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明星，或是看中了寰宇集团未来的影视资源，又或者，单纯地就想攀上李长夜这棵“高枝”，都放下了身段，使出浑身解数，来伺候这位看起来不太靠谱、但却手握重金和权力的年轻董事长。
过程自然是极尽缠绵，香艳旖旎。
然而，当云收雨歇，温存过后，尴尬的时刻便来临了。
某位以性感着称、刚刚获得影后桂冠的一线女星，她慵懒地依偎在李长夜怀里，纤纤玉指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声音娇媚入骨：“李董……您真是……让人家大开眼界呢……”
李长夜嘿嘿一笑，正享受着美人温存。
女星话锋一转，眼神带着期盼和暗示：“大佬，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按照圈内的规则，这种情况下，金主通常会送上价值不菲的礼物，比如名牌包包、珠宝首饰，甚至豪车、房产，或者直接给一张数额可观的支票。
李长夜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表示？我拿什么表示？
他摸了摸口袋，里面除了几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就只有手机和钥匙了。
李长夜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表示嘛……当然是有的。物质上的东西，太俗气了，配不上我们之间这纯洁的、艺术的交流。”
女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还是配合地问道：“那……李董你的意思是？”
“嗯……”
李长夜沉吟了一下，忽然灵光一闪：“这样好了，我们寰宇集团旗下的星光影业，最近不是正在筹备几个大项目吗？其中有一个投资好几个亿的S级大型室内竞技真人秀综艺，目前正在拟邀嘉宾。我觉得你形象不错，很有综艺感，到时候我跟孙耀华打个招呼，给你留个常驻嘉宾的位置，你看怎么样？”
女星愣了一下。一个综艺的常驻嘉宾位？
虽然听起来好像还不错，但这……跟她预期的“表示”差距有点大啊！而且只是口头承诺，谁知道最后能不能落实？
但她看着李长夜那副“我给了你天大恩惠”的表情，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能搭上寰宇集团这条线，拿到一个热门综艺的资源，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而且，万一这位李董以后真的大力捧她呢？
于是，女星强颜欢笑，妩媚地瞥了李长夜一眼：“哎呀，李董您真是太好了！这个表示我很满意！谢谢李董提携！”
这样的场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又上演了好几次。
无论是清纯玉女型的当红小花，还是气场强大的歌坛天后，在“深度交流”之后，得到的“表示”，无一例外都是李长夜口头承诺的各种“资源”，比如某部电影的女二号试镜机会、某首歌曲的合作意向、某个时尚杂志的封面推荐……
这些女明星们，虽然心中各有嘀咕和疑惑，但表面上都只能“欣然接受”，并暗自祈祷这位看起来不太靠谱的董事长，说话能够算数。
她们哪里知道，此刻的李长夜，是真的“囊中羞涩”。
他每月三千块的董事长工资，别说送包送珠宝了，就连给这些女星打个车都不够。
但他给出的资源，却是真实的。
哪怕这些资源，随便一个，都是几千万，甚至上亿。
李长夜的“抠门”，不仅仅体现在对女明星的“表示”上。在日常的消费中，也渐渐显露出来，最终引起了魏宏博的警觉。
事情发生在一个高级私人会所里。
一天，魏宏博请李长夜体验顶级的雪茄和威士忌。
李长夜自然是照单全收，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品尝着价值不菲的单一麦芽威士忌，还不忘对服务人员呼来喝去。
享受完毕，他准备离开时，按照惯例，是需要给提供服务的侍者一些小费的。
魏宏博自己是给了厚厚一沓，然后示意李长夜。
李长夜摸了摸口袋，掏了半天，只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数额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块。
他看了看眼前毕恭毕敬、眼神带着期待的侍者，又看了看魏宏博，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那个……老魏啊，我今天出门急，没带多少现金。要不……你先帮我垫上？”李长夜小声说道。
魏宏博愣住了。
堂堂寰宇集团董事长，掌控着数万亿市场的核心技术，出门连几百块小费都掏不出来？还需要别人垫付？
这……这太不合常理了！
虽然心中惊疑不定，魏宏博还是不动声色地拿出钱包，又给了侍者一笔不菲的小费，替李长夜解了围。
但这件事，却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了魏宏博的心里。
联想到之前李长夜在餐厅狼吞虎咽的吃相，在高尔夫球场笨拙的表现，……一个可怕的念头在魏宏博脑海中浮现：
难道……我遇到了骗子？
这个所谓的“李长夜”，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寰宇集团的董事长？
只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胆大包天的骗子，利用了寰宇集团发布的消息，来这里招摇撞骗，骗吃骗喝骗玩？
这个念头一出来，魏宏博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这些天的“投资”可就全都打了水漂！
不仅损失了金钱和精力，更重要的是，如果被骗的消息传出去，他魏宏博和康瑞医疗集团的脸面何存？岂不是成了整个商界的笑柄？
不行！必须立刻查清楚！
魏宏博不敢怠慢，立刻动用自己的人脉和资源，秘密调查李长夜的真实身份。
康瑞医疗集团能量巨大，魏宏博的人脉更是遍布各界。仅仅用了不到半天时间，手下就传回了调查结果。
“董事长，我们查清楚了。”
手下汇报道：“寰宇集团的法人代表和董事长，确实是李长夜本人。所有的工商注册信息、股权结构，都显示他是唯一的实际控制人。”
“他就是本人？”
魏宏博猛地站起身，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那为何他会是这副样子？”
他脑海中浮现出李长夜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对金钱和美女的痴迷，以及连小费都拿不出来的窘境，这与一个执掌千亿帝国的商业奇才的形象格格不入。
“根据调查，他一直是这个样子。对自己十分吝啬，对员工十分大方。”手下认真回答道。
魏宏博拿着报告，手指微微颤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骗子？不像。身份是真的，寰宇集团的技术突破也是真的。
那他为什么表现得如此……怪异？如此“抠门”？如此“没见过世面”？
魏宏博百思不得其解。他绞尽脑汁，试图为李长夜这矛盾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难道……这是一种极其高明的谈判策略？
故意表现得不在乎钱，以此来抬高合作的价码？或者故意装疯卖傻，麻痹对手？
也不太像。李长夜的行为，已经超出了“策略”的范畴，更像是一种……本色出演？
魏宏博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眉头紧锁。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甚至有些荒谬的猜测浮现出来！
他想起了坊间流传的关于顶级富豪为了防止离婚时被分割财产，而将所有资产都放在公司名下，或者通过复杂的信托结构进行隔离，自己只拿象征性工资的“骚操作”。
难道……这位年轻的李董，是在未雨绸缪？
他如此年轻就坐拥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或许……是为了将来结婚、离婚时，能够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的财产？
所以才故意把个人和公司切割得如此干净？
他表现出的“穷”，是真的个人层面上的“穷”？
这个解释虽然听起来有些离谱，但却是唯一能够将李长夜所有矛盾行为串联起来的逻辑链条！
他掌控着公司的绝对权力（可以决定合作，可以调动任意资源），但个人却不直接持有财富。
所以公司赚多少钱，亏多少钱，确实跟他个人“关系不大”（至少短期内无法直接变现）。
他享受奢华，是因为有机会，但他个人确实没钱支付小费，也没钱给女明星买包……
“高！实在是高啊！”魏宏博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如此年轻，就有如此深远的算计！将公私分明做到了极致！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头脑了，这简直就是人性的博弈大师啊！
和这种“高人”打交道，自己之前那些商业谈判的技巧，简直就是小儿科！
想明白了（误会了）李长夜的“良苦用心”，魏宏博的心态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不再急于催促签约，反而觉得，应该继续“配合”李董的“表演”，把这位“高人”伺候得更舒服一点。
毕竟，和未来那数万亿的市场相比，现在这点“招待费”，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