诰号么……
看来只是一个无名小神,才闲的来管这档子破事。
“哼。”
羽衣人心慌一瞬,很快便冷静下来。
“我在此处庇护村民百余载,吃香火受供奉,是上了仙谱的!你要是真想惩治我,第一时间就出手了,何必在这威胁我?”
“让我猜猜…你害怕越界,忌惮天道法则不敢动我,对不对?”
她胸有成竹地分析着,面上溢出隐隐得意之色,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倒是个聪明的家伙,还真让她说对了。
姬媱面色不变,淡淡说道:“你吃香火供奉多年,何时庇佑过这一方百姓?不过是借修行之名行淫糜之事。虽然你很聪明,知道利用天道的漏洞来提升实力,可那些魂飞魄散的鬼魂都是你的阴债!”
嗯?
难道她是因为发现这里的鬼魂无故失踪才来调查的?
羽衣人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冥界的人。既如此,你没有资格插手我的修行之道!我知道我不敌你,可你贸然对我出手,你也会受到天罚。不如我们都各退一步,我让你将这小郎君带走,但你也不要再纠缠我,如何?”
“就凭你,也配和我谈条件?”姬媱嗤笑一声:“人我自会救,你…也别想跑。”
算了算时间,奇楼应该快到了。
羽衣人也不惧,好整以暇地靠在柱子上:“是么?那你降雷劈我啊,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遭到反噬。”
“若是不敢…那就滚开,别打扰我与小郎君共度春宵。”
姬媱沉着脸,周围的温度骤降,一度在暴怒的边缘游走。
小小精怪,居然也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词。
要不是顾及到有十几万人在观看直播,她真的很想出手教她做妖。
就在双方僵持之时。
倏地,天空之中炸起一道惊雷!
银色的雷霆猛地砸穿庙宇,不偏不倚地轰在羽衣人脚下。
她惊呼一声快速后退,看着姬媱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居然真的敢降雷!?”
这下连姬媱都愣住了。
天地良心,真不关她的事!
她还不至于为了一只小小精怪去挑战天道法则。
紧接着,一个身着简约t恤和牛仔裤的男生从庙顶上被轰开的大洞飘然而下,面无表情地看着羽衣人。
这出场方式简直不要太帅。
把直播间里的大黄丫头们看得五迷三道的。
【我记得他!他是姬大师的助手,曾经随意出手就拍飞了一只千年老鬼!】
【切,这算什么。我和你们说,上回他光着膀子出现在姬大师的房间里,身材可好了,有八块腹肌!】
【他和姬大师孤男寡女、赤裸相见了?!】
【什么?!他们两个睡在一个屋子里?!】
【……】
姬媱:?
真是造谣全凭一张嘴啊喂!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只是…从小一起长大而已。”姬媱连忙解释,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们的关系…这要真扯起来得从数千年前论起了!
【我去,青梅竹马,男女双强,buff叠满了!】
姬媱:……
请苍天,辩忠奸!
她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言语是如此地苍白无力!
奇楼感受到姬媱的窘迫,轻笑一声,半开玩笑地说道:“我们的关系…何必说与旁人听?”
话音一落,评论区瞬间炸开了。
【这和直接官宣有什么区别啊啊啊啊!】
这不纯煽风点火么。
姬媱咬牙切齿,在心底恨恨道。
可惜的是她不在他身边,否则那凌厉的眼刀已经将他千刀万剐了。
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奇楼转过头看向羽衣人,嘴角的笑意已然收起,满脸肃杀之色。
他淡淡地开口道:“说吧,你想怎么死?”
“你又是谁?”羽衣人都气笑了。
这两人跟有病似的,一个比一个能装,显着他们了?!
奇楼没有接话,手中赫然出现一本古朴的典籍,轻轻翻动着,细数她的罪行。
“你于宋代晚期出现在此,借用五通神的名号让此地村民为你修建庙宇,两百年后,因香火加持得上仙谱。”
“担任地只期间,残害女子超百余人,吞噬763具魂灵提升自身实力,违天逆理。”
“你,可认罪?”
羽衣人心中‘咯噔’一下,一股恐惧感自心底疯狂涌出。
连她自己都不记得具体的数量。
这少年手上的书,却记载得清清楚楚!
“我…我虽有过错,可这是村民自愿供奉的!我也庇护了这里数百年,在职期间村民丰衣足食,从未遭受过天灾匪祸。你凭何定我的罪?!”
“护佑一方是你身为地只的责任,不是你败法的理由。”奇楼抬起另一只手,一枚小巧精致的印章出现在掌心中。
他在写满羽衣人罪行的那一页重重盖下,随后‘啪’的一声将书合上。
“这是地母印,此印一出,诸方山岳地只皆听号令。你罪行累累,我可代替娘娘将你正法。”
“你、你是……”羽衣人吓坏了。
他说的娘娘,不会是那一位吧?!
好巧不巧,一道天光乍破黑暗洒下大地时,庙宇外传来了一阵敲打锣鼓的喧闹声。
在一旁当了许久透明人的侯晓厉猛然站起,他低声惊呼:“是村民抬着我姐姐来了。”
姬媱沉思片刻,说道:“奇楼,只有让这些村民们亲眼见到村子供奉数百年的所谓神明是妖邪,他们才不敢再来。否则就算杀了羽衣人,还会有别的妖物觊觎这里的香火。”
“知道了。”奇楼点点头,表示清楚她的意思。
村民们送喜的队伍排成一条长龙,正有条不紊地朝庙宇方向走来。
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手中捧着新鲜水果和香火,谈笑声此起彼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什么大喜事。
四个年轻力壮的轿夫正驮着一顶临时搭起的木轿,有说有笑地领头走在最前方。
轿子上的女孩一身红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与众人形成鲜明对比。
无比讽刺。
人类的悲喜…还真是不相通。
其中一个轿夫小声与旁边的人谈论,语气猥琐又遗憾。
“我和你们说,我有个表伯父五十好几了,家里穷娶不上媳妇儿。这不,年前检查出癌症,这两天状态特别差,马上熬不住了!”
“我看啊,他八成是最近第一个去世的光棍,看来这侯家的女娃娃要被他破瓜喽!”
“呸!”又一人小声啐道:“真是便宜了这个老货,死后还能有这种艳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