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他话落，裴泠一巴掌就给他打了过去。
“你在怀疑我对大日子帝国的忠诚？”
小日子好歹也是个人物，被裴泠打了巴掌，却只能用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裴泠。
裴泠见他还瞪自己，跳起来螺旋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往他脸上招呼，没两下就把他一巴掌打肿了，肿得跟身体好像不在一个图层。
“我让你瞪，我让你瞪，我让你瞪！”
小日子，“……”
裴泠可以打他，但他是不能打裴泠的。
有后台就是这么豪横。
就算他们都怀疑裴泠是靠身体上位，压根儿看不起这个女人，但也只能憋屈着。
最后还得低声下气的给裴泠道歉。
“裴泠小姐，是我错了，是我冒犯了您，还请你不要与我计较！”
裴泠冷笑了一声，“把人给我放了。”
小日子捂着脸，“为什么要把她放了？”
裴泠，“我再说一次，把她放了，我要带她走。”
要是人就被裴泠带走了，那他肯定没法对上面交代，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挥了挥手，让人把女孩解开。
失去了绳子的支撑，女孩一下子软倒在了地上。
裴泠把她拽起来，就要往外走。
可谁都没有想到，女孩却突然挣脱了裴泠，冲出去，抢过小日子手里的一把刺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住……”
裴泠的话还没有说完，女孩已经干脆利落的，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血喷出来，洒了裴泠满脸。
裴泠仿佛一下失声了，表情呆滞，周围的一切好像也都变成了灰白色。
她就那么看着女孩倒了下去。
明明是去死，但她眼中的光芒却那么耀眼。
她甚至在她来了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这么死了，那么沉默，连一句遗言都没有，谁也不知道她最后在想什么。
她才十五岁啊，可连死亡也被她不屑一顾。
在这个年代，有数不清如她这样的人，他们十五岁，十六岁，十七岁……
他们都是这么无声无息离开的，你在历史上甚至找不到他们的名字，可他们却撑起了这个时代属于华国人的脊梁和信仰。
裴泠冷着脸把女孩丢了回去，她要救的是人，不是一具尸体。
“你完蛋了。”
然后她走了。
小日子，“……？”
什么叫我完蛋了？是你叫我解开的啊！！？？
王卧龙在外面等着，看到裴泠一个人出来，还顶着满脸的血，不用裴泠说什么，他已经猜到了。
他红着眼睛，狠狠的推了裴泠一把。
“裴泠，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不是把小日子哄得团团转吗？为什么连一个女人你都救不了！为什么为什么？”
他开始疯狂的拍打自己的脑袋，整个人痛苦而又自责。
他是在怪裴泠吗？
不，他是在怪他自己。
怪自己懦弱，怪自己无能，救不了任何人。
他蹲在地上哭，死死的捂着嘴哭，明明声音那么低，低到一个轻微的脚步声都能盖过去。
却又那么悲鸣。
“她是我堂妹，是我三叔唯一的孩子，我三叔死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叮嘱我要照拂她，要让她平平安安的长大，可是我却救不了她，她才十五岁，她才十五岁啊，她平时最怕疼了……”
可是小日子那么严刑拷打，她都没有交代过一个字。
“她是怕自己受不了酷刑，她怕自己到时候招了，会害死很多人，所以才会选择去死的的……”
她一定很疼，她一定很害怕。
裴泠没有打断王卧龙，只是沉默的蹲在他的旁边。
王卧龙抹了抹脸，似乎冷静下来。
“她见过你，一直都知道你。”
十五岁的姑娘，就聪慧的过分，他不过是和裴泠偷偷摸摸的去了一趟山里，甚至都没有跟村里人打照面，她却已经猜到了一切。
她知道裴泠就是给王家村送武器装备的人，知道王家村能从小日子的屠刀下活下来，都是因为裴泠。
见到裴泠去审讯室之后，她就自杀了。
她是真的害怕自己会受不住刑，把裴泠给交代出来了。
裴泠好像突然之间明白她死之前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她想起了女孩的血溅到她脸上的那一刻的温热。
任何人在历史的洪流之中，都是犹如沧海一粟。
那个女孩是这样，她也会是这样。
但即便是大海里的一颗沙子，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信仰和使命。
她也不会为了少数人的鲜血而动摇，因为，最后的胜利，在等着她去坚守。
但为什么眼角好像有潮湿划过？
裴泠面无表情的擦掉，对王卧龙说：“山上肯定有叛徒。”
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不然小日子不会这么精准就把王家村的人给抓住了。
“你找个机会，上山去看一看。”
不用找机会了，王卧龙一刻都等不了，他上山去了，发现山上多了一个外人。
据他自己所说，他是国党士兵，部队被小日子打散了，当时他身受重伤，王家村的一个村民发现了他，就把他带了回去。
他说自己参加过好多战役，提起小日子也是咬牙切齿的仇恨，王家村的人对他都没怎么怀疑。
伤势好全后，他说自己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想要和王家村村民一起杀敌，最后就这样留在了王家村。
“你猜的没错，果然是有人通风报信，而且还是个小日子。”
“你怎么确定他是小日子的？”
“我让我弟跟他一起喝酒，他一直都没有露出破绽，直到他说了一句，他想念他的故乡了。”
就这一句话，直接就把他暴露了。
因为华国人从来不会说故乡，只会说老家。
故乡两个字，你只会在一些诗歌散文里面能看到。
“现在怎么办？”
王卧龙已经忍不了了，想要弄死那个小日子给堂妹报仇。
而且，那个小日子间谍不死，他的处境就危险了。
他就是王家村的人，虽然现在王家村都把他当狗奸，提起来咬牙切齿，但小日子还不知道他是王家村的人，一旦间谍把这个消息传给小日子，当初是谁给王家村通风报信的，就瞒不住了。
他一定会被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