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的锈铁门半挂在门框上，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在地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林尘跨下摩托车时，橡胶鞋底碾过满地碎砖，声响在空荡的厂房里撞出回音。
他摸了摸腰间别着的琉璃珠——此刻正隔着布料烫得掌心发红，像块烧红的炭。
\"左后方第三个窗口。\"岳山的声音压得极低，短刀从刀鞘里滑出半寸，冷光掠过林尘眼角。
两人贴着墙根移动，林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混着岳山的呼吸，一下下撞在耳膜上。
后颈的刺青从出发时就没停过发烫，此刻更像被火钳烙着，顺着脊椎往心脏窜——这是他召唤系统启动前的征兆，可他分明没触发召唤指令。
\"嗒。\"
极轻的脚步声，像鞋底碾过碎玻璃。
林尘的肌肉瞬间绷成铁线，右手虚按在胸口——那里藏着系统召唤的按钮。
他侧头看向岳山，后者的目光正锁着二楼的通风管道，短刀完全出鞘，刀背在月光下泛着青。
\"三个。\"岳山动了动唇。
林尘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有三道黑影在管道间移动，动作像夜猫子般利落。
他喉结滚动，想起苏璃说的\"他们在等你\"，短信里的字突然在脑海里炸响——这些人，怕不是专等着他们送上门。
\"黑渊的？\"林尘的声音比夜色还沉。
岳山没说话，只点了点头，短刀在指间转了个花，刀风带起一片碎纸片。
\"林教练，岳师傅。\"
阴恻恻的声音从头顶炸响。
林尘猛地抬头，只见冷锋吊在通风管道上，白大褂被划破几道口子，左脸有道新添的血痕，正咧着嘴笑：\"我等你们好久了。\"
\"老东西！\"林尘的瞳孔缩成针尖。
三个月前在地下实验室，就是这疯子用他妻儿的命做实验，现在倒像只阴沟里的老鼠，偏要凑上来咬一口。
他右手按在胸口，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战斗需求，是否召唤《鬼灭之刃》灶门炭治郎？
剩余人气值：87%。\"
\"召！\"林尘咬碎后槽牙。
红光在他身周炸开，炭治郎的身影从光雾里凝实，日轮刀出鞘时带起炽烈的火焰。
岳山的崩山拳套同时亮起幽蓝纹路，他沉喝一声\"崩山印\"，右拳砸向地面——水泥地应声龟裂，碎块像炮弹般射向二楼管道。
冷锋怪叫着翻身跃下，白大褂下摆扫过林尘的发梢。
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来，至少二十个，个个手持改装过的电棍，金属尖端滋滋冒着蓝电。
林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能听见炭治郎的呼吸声，均匀而灼热：\"火之神神乐·阳炎！\"日轮刀划出赤金色弧光，最先冲上来的三个黑衣人被火焰裹住，惨叫着滚进角落。
岳山的短刀更狠，刀背拍在敌人手腕上，电棍当啷落地；刀锋挑开第二个的衣领，在胸口划出血线——这是武术世家的\"点到为止\"，可林尘知道，老岳是留着力气对付冷锋。
他余光瞥见冷锋缩在阴影里摸口袋，指缝间漏出半支注射器，针管里的液体泛着妖异的紫。
\"小心！\"林尘吼了一嗓子。
岳山旋身避开从背后袭来的电棍，短刀反手刺进偷袭者的大腿。
林尘趁机冲冷锋扑过去，炭治郎的火焰在他脚下腾起，烧得地面焦黑一片。
冷锋的瞳孔骤缩，转身就往厂房深处跑，白大褂下摆被风掀起，露出后腰别着的金属盒——那是上次他们没抢到的次元钥匙零件。
\"追！\"林尘踹开挡路的黑衣人，炭治郎的日轮刀在他身侧划出火线。
岳山紧随其后，短刀在掌心转了个圈，精准地钉进冷锋脚边的地面——刀身没入水泥半寸，吓得冷锋踉跄了两步。
可就这两步的功夫，黑衣人里突然窜出个戴面具的，张开双臂挡在冷锋面前。
林尘的拳头已经挥到半途，却见那面具男从怀里掏出个黑色圆球，往地上一摔——紫色烟雾腾起，呛得他猛咳。
炭治郎的火焰扫过烟雾，竟烧出滋滋的声响，像在腐蚀金属。
\"撤！\"冷锋的声音从烟雾里飘出来。
林尘抹了把被熏得流泪的眼睛，再睁眼时，阴影里只剩二十来个倒地呻吟的黑衣人，冷锋和面具男早没了踪影。
岳山踢开脚边的电棍，弯腰捡起那支被摔碎的注射器。
液体还在地上冒着泡，腐蚀出个拳头大的坑：\"他们在升级药剂。\"他的声音沉得像块铁。
林尘抹了把脸上的汗，后颈的刺青突然烫得他踉跄一步。
他慌忙摸出琉璃珠——这颗原本幽蓝的珠子此刻红得像要融化，热度透过掌心直往骨头里钻。
顺着珠子发烫的方向望去，厂房最深处的地面正泛着诡异的蓝光，像有团活物在水泥下蠕动。
\"裂缝......\"林尘的声音发颤。
他能听见苏璃的话在耳边回响：\"小心工厂地下的排水道。\"此刻那蓝光，正从排水道的铁格栅下透出来，像双睁开的眼睛。
岳山的短刀\"当\"地插进铁格栅，用力一撬——锈死的铁条应声断裂。
下面传来潺潺的水声，混着某种类似薄膜破裂的轻响。
林尘蹲下身，琉璃珠的热度几乎要灼伤皮肤，后颈的刺青更是烧得他眼眶发红。
他伸手摸向排水道，指尖刚碰到水面，就像被电了似的缩回——水里有东西，正顺着他的皮肤往上爬，凉得刺骨。
\"老岳。\"林尘抬头，额角的汗滴进眼睛里，\"裂缝......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