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顶灯在紫色能量波中噼啪作响，林尘后背的玻璃渣扎进血肉，每动一下都像有钢针在骨头里搅动。
他望着墙角的苏璃——她额发黏在苍白的脸上，琉璃珠在掌心烫得发红，连指甲盖都渗着血；岳山压着最后一个改造人，指节扣进对方机械胸腔的缝隙，脖颈青筋暴起如蛇，显然在硬撑。
冷锋的笑声像生锈的齿轮碾过耳膜。
他半透明的身体里，次元钥匙的星图正渗出黑雾，那些被献祭的灵魂在他瞳孔里翻涌，发出细若蚊蝇的哭嚎。
林尘后颈的刺青烧得发烫，系统提示音突然变得清晰：“武神血脉共鸣度97%，终极召唤权限即将解锁——”
“不能让他开那扇门！”林尘咬碎后槽牙，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
他想起被黑渊摧毁的武馆，想起苏璃第一次用琉璃珠召唤时眼里的光，想起岳山把家传的《八极拳谱》拍在他桌上说“这架我跟你打”。
喉咙里的腥甜突然变成滚烫的火，他撑着地面站起来，膝盖撞在碎玻璃上，却觉得这点疼连热身都算不上。
“苏璃！”他吼得声音发哑，“用海贼王的珠子！索隆！”
苏璃睫毛颤了颤。
她低头看了眼掌心的琉璃珠——那枚原本泛着海蓝色的珠子此刻正渗出金斑，像被阳光晒化的琥珀。
她反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指尖在珠子上划出一道血痕：“鬼气·九山八海！”
嗡——
琉璃珠炸开刺目的白光。
当索隆的身影在光中显形时，连冷锋的紫色能量都被压得矮了一截。
绿藻头剑士扛着和道一文字，左眼的伤疤在火光中泛着冷意：“召唤我来砍谁？”
“那个怪物！”林尘抄起滚到脚边的日轮刀，刀身烈焰纹路因血脉觉醒而活了过来，“砍碎他身上的钥匙！”
索隆抽刀的瞬间，实验室的温度骤降。
三刀流·鬼气展开的刹那，空气里响起裂帛般的尖啸。
绿、黑、白三道刀光如龙卷风绞向冷锋，林尘踩着索隆刀风跃起，日轮刀裹挟着鬼灭世界的火之神神乐，刀芒在掌心凝成赤焰；岳山则一拳轰碎脚下的金属地板，碎块如炮弹般砸向冷锋后背——这是他压箱底的“崩山拳”，当年在武术大赛上打断过三根护具桩。
冷锋终于慌了。
他背后的紫色光刃疯狂挥舞，却只能勉强挡住索隆的两刀。
林尘的日轮刀擦着他左臂划过，焦黑的皮肉翻卷，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触须；岳山的金属碎片穿透他半透明的胸腔，带出一串幽蓝的血珠。
“杂种！”冷锋嘶吼着挥出光刃，却被索隆的鬼斩架住。
林尘趁机贴近，后颈刺青的金光顺着脊椎窜遍全身——这是武神血脉的力量，他突然看清了冷锋心脏位置的星图纹路。
“就是现在！”他暴喝一声，日轮刀反手插\/进地面，右拳凝聚起八极拳的崩劲。
这一拳他练了七年，从师傅用沙袋砸他到能打断碗口粗的树，此刻所有的力都聚在拳峰，像要把整座实验室的怨气都砸出去。
“砰——！”
冷锋的身体被揍得贴在墙上，墙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他喉间发出濒死的呜咽，掌心的次元钥匙“当啷”掉在地上，表面星图暗淡如残烛。
林尘踉跄着扑过去，手指刚碰到钥匙，后颈刺青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共鸣——钥匙上的星图竟与他的刺青重合了一瞬，像在确认什么。
“你们...赢不了...”冷锋滑坐在地，半透明的身体开始消散，“黑渊的人...在每个世界都埋了种子...等他们找到其他钥匙碎片...”
“闭嘴。”林尘把钥匙塞进怀里，金属贴着皮肤的凉意让他清醒不少。
他弯腰扯下衣角，粗鲁地给苏璃包扎手腕上的伤口：“现在说这些太早。”
苏璃望着他染血的领口，突然轻笑一声：“你刚才那拳，像师傅当年教我们打千层纸。”
岳山走过来，踢了踢地上的改造人残躯。
他的白衬衫浸透血，却还在笑：“林教练，下次打架记得喊我先手——我这崩山拳，可比你的铁砂掌带劲。”
林尘没接话。
他望着实验室尽头逐渐消散的次元门，听着门外的尖叫声越来越弱，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原来那些被献祭的灵魂，在门后喊的不是怨恨，是“救救我”。
“走了。”他弯腰背起苏璃，“回据点。”
深夜的风卷着铁锈味灌进车窗。
林尘坐在副驾，怀里的钥匙隔着衣服硌得胸口发疼。
后视镜里，岳山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索隆已经消失——苏璃说召唤时长到了。
而苏璃正望着窗外的灯火，琉璃珠在她掌心忽明忽暗，像在积蓄什么力量。
“这只是开始。”她突然说，声音轻得像叹息，“黑渊要的不是复活，是融合所有世界...而这把钥匙，可能只是...”
“我知道。”林尘打断她。
他摸了摸怀里的钥匙，后颈刺青还在微微发烫，“但至少今天，我们守住了一扇门。”
据点的灯光在前方亮起时，林尘摸出钥匙，转身递给后座闭目养神的岳山：“老岳，交给方正。”
岳山接过钥匙的瞬间，金属表面突然闪过一道金芒——和林尘后颈的刺青，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