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要不再等等,看看北平王会不会好。他不是想办法延寿了吗?说不定哪天他就好了。我就不用那乡下来的替嫁了。反正我现在才十五岁。”苏媛对王妃之位非常执着。
“哎!”钟姵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真拿你没办法。娘和你说的这些,你可得管好嘴,不得往外说,不然会招来大祸。”
“女儿记住了。”
而到了晚上,钟姵宜又与苏茂说了此事,想听听他的意见。
“夫人,你先与高夫人多走动,做两手准备。
太医说北平王还有十几天可活,但我觉得北平王不会等死。或许他还有什么办法再延寿。
要是哪天真有神医能治好北平王,还是让媛儿嫁进北平王府。
二皇子虽是嫡子,但北平王是太后养大的。
太后明年才六十,精神还好得很,也就最近为北平王的病操心了些,才显得精神不济。
一旦北平王不会死,她能活到什么时候就不好说了。
以后谁能入主东宫,还不一定。要是能如我所愿,以后媛儿就可能是皇后。那是皇上亲自赐的婚,皇上不可能打自己的脸,收回去。”
苏茂想得更多,他做梦都想成为国丈。
那地位就不是一个小小侍郎能比的。
“老爷说的是。妾身心里有数了。”
——
苏绘吃过晚膳,让几个丫鬟帮她做一个小本子,她想用作笔记本。
她想把一些事都做个记录,这样不会忘事,对自己的事也有个计划。
这也是她前世的习惯。
描述了一下,灵儿一下就懂了。
“大小姐,不用自己做,书斋里一般都有空白装订好的,专给一些爱抄书的人用。
明日奴婢就去给您买几本回来。”
“好吧。”
这时,方云也回来了。
“怎么样?”苏绘随口问道。
“大小姐,谢谢您,我们一家终于安顿好了。杜大夫一家帮我们一起收拾的,我爹和娘都已住进了杜家。还有卫江也洗干净穿了新衣。
大小姐,您不知道,那卫江穿上新衣,完全变了个人,长得可俊了。就是太瘦。奴婢怀疑他是不是哪家的贵公子小时候走丢的。”方云开心地说道。
“就你想得多。行了,你们都各自忙去吧,我要画画了。”苏绘把人都打发走。
她感觉自己的异能真不够用,好些东西想画。可是没画多少变用完了。
铺开宣纸,把最需要的东西画出来。
自从照过镜子,就知道自己的脸和苏媛的差距,不是她不漂亮,而是长期在乡下日晒雨淋,太糙,太黑。
她开始画自己需要用到的日用品,什么润肤的,美白的,遮瑕的,美妆的......
她全都画了一遍,都是她以前常用的。
还是老操作,再画几个瓷瓶,全都换包装,放到自己的小箱子里,钥匙自己拿着。
几个丫鬟目前还不能让她们知道。
这就是她让丫鬟去给她买个带锁的箱子的妙用。
画这些东西,并没有要多少灵气。
她又到院子里吸纳了半个时辰。
这才从新铺开一张稍大的宣纸。
她这都来了九天,还没开始准备给郢千晟解降的东西。
今晚就开始。
脑子里把要画的东西过一遍,然后开始下笔。
这一下笔才知道有多难。
只画了几笔就把满满的丹田消耗一空。
”怎么消耗这么大?”苏绘吃惊不已。
而且人还累得够呛。
”不行了,这东西怎么这么难?“苏绘轻喘着气,放下笔。
她还是太高估自己。
爸爸又骗了她。
还是自己能力太弱了。
以前只画画水果,还没什么感觉。
这几天画些小东西也没太大感觉,而今晚要画的这个东西真的让她体会到有多难。
但是郢千晟的命等着她。
她不得不继续。
又坐到窗前,开始吸纳。
微闭着眼,那一缕缕柔光不停地往她身体里钻。
而就在这时,郢千晟轻轻跃了进来。
看到她正专心练功,也不打扰,不发出任何声音,轻轻坐到桌前。
看到桌上她正画的东西,可是没看明白,只有几笔,不知道她要画什么。
他扫了屋里一眼。看到梳妆台上,又有一把镜子。
拿起来照了照自己的脸。
不堪入目。
这小妮子的本事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等了两刻钟,苏绘睁开了眼,就看到屋里又有不速之客。
可是他来的次数多了,她都习惯了。
“怎么又来了?”苏绘起身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怕你心里不高兴,特来看看你有没有生气。”郢千晟压住她的手,去外间提了水壶进来添热水。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那女人一看就是单相思。”苏绘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你说得对,不过她是皇祖母看好的孙媳人选。皇祖母六十大寿就会叫我回来,给我指婚。
只是没想到我会得了怪病,就要死了。
皇祖母心急如焚,才提议给我冲喜。
但她又不好牺牲姚丞相的嫡女,只得让父皇另给我挑一个。
父皇就挑中了苏家嫡女,这才有了这场赐婚。”
“哦,原来如此。那要是我把你治好了,这婚还能成?”苏绘有些不淡定了。
她种的桃树,成熟了,要是让别人摘去,她心里能好受才怪。
“放心,皇祖母不是那样的人,她最宠我了。我会告诉她是你救了我,这救命之恩,本王以身相许是理所应当的。”
“哈哈,你被鬼上身了?堂堂北平王,战场上杀出来的英雄,会说这种话?”苏绘被他这话给逗笑了。
“本王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战场上很多事都不由人,必须拼杀,才能活命。再加上我的身份,需要一份无可替代的军功来稳固我的地位。不然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郢千晟说得有些落寞。
他的身份注定了他要拼杀。
苏绘听着他低沉而伤感的话,情不自禁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
“以后,我陪你。”苏绘不自觉说出一句如表白似的话。
她自己都没想到会说出这种话,但说都说了,不后悔。
“谢谢你。”
“行了,你我之间不用谢来谢去。你有没有查到是谁害你?”苏绘岔开话题。
“有一点眉目。”
“说来听听?”苏绘也很好奇,这下降头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