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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走后的第七天,我收到两个儿子的联名律师函,要求撤销捐赠协议,分割八十万存款。

信纸上的红章比当年的豆浆桶还刺眼,让我想起1988年冬天,刘强偷拿了卖豆腐的钱买游戏机,被老王打了手心,他哭着说“再也不惹爸妈生气”。

现在他的签名,比游戏机的按键还要冷硬,旁边是小伟的潦草字迹:“她肯定藏了私房钱”,还附了《民法典》第1063条复印件,夫妻共同财产的条款被红笔圈住,像个血窟窿。

养老院的银杏叶开始落,我坐在长椅上数落叶,一片、两片,像极了儿子们每月准时的两千块转账,现在却停了三个月。

张芳来过一次,没戴银镯子,说“小伟赌博欠了债,房子要被抵押”,她蹲下来帮我捶腿,指甲在我小腿上按出的印子,和当年在小伟家时一样深——那时她刚拿到我们给的十万块结婚钱,转眼就买了金镯子。

“李奶奶,您有包裹。”小陈递来个牛皮纸箱,里面是老王的旧物:磨得发亮的记账本、补了三次的棉鞋、还有那串穿了二十年的钥匙。

记账本最后一页写着:“2025年5月,给老婆子买双新棉鞋,别再穿补丁的。”

墨迹被水洇过,像滴在豆腐上的酱油,再也擦不掉。

我摸着那双棉鞋,鞋跟的补丁还在,只是没了老王的体温,变得冰凉。

钥匙串上挂着菜市场的门钥匙,现在豆腐摊早没了,换成了连锁超市,卖着包装好的豆浆,却没了当年的豆腥味。

夜里我翻看着老王的记账本,每一页都记着卖豆腐的收入和支出,1998年9月5日:“强子学费两千,卖豆腐收入两千五,结余五百”;2005年10月10日:“伟子结婚十万,借了两万,下月还”。

字迹从工整到潦草,最后一页的“买新棉鞋”,笔画歪歪扭扭,像他最后握笔时的颤抖。

现在他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数着银杏叶,数着儿子们的律师函,数着棉鞋里再也藏不住的孤单。

立春前夜下了雨,养老院的走廊漏雨,水滴在瓷砖上敲出碎玉般的响,像极了1987年夏夜,我们在豆腐摊搭的塑料布下听雨,两个儿子缩在怀里数雨点。

现在塑料布早烂了,儿子们的怀抱也凉了,只有漏雨的走廊,还记着当年的温度。

我在储物柜发现半块发霉的豆干,是张芳上次带来的,说是“自己做的”,其实包装上印着超市的标签。

豆干的霉点让我想起老王最后一次住院时,手上的针孔感染化脓,而儿子们忙着在病房外算存款,没人注意到他疼得发抖的手。

“李奶奶,您有快递。”小陈递来个皱巴巴的信封,邮戳是“江城大学”,里面掉出张照片:刘强穿着蓝格子衬衫站在教学楼前,领口磨得发白,和去年在他家里看见的那件一模一样。

照片背后是陌生的字迹:“师母,这是刘学长在校庆时的照片,他说让您别担心。”

眼泪突然掉下来,打湿了照片上的蓝格子。想起1998年秋天,刘强拿着江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在豆腐摊前蹦跳,说“妈,等我毕业赚大钱,让您住楼房”。

现在他的“大钱”,是从老母亲的存款单上撕下来的碎片,而他的“楼房”,容不下一双带补丁的棉鞋。

夜里我翻出所有存款单,在台灯下一张张数:给孙子的十万,给孙女的十万,剩下的二十万夹在老王的记账本里,收款人写着“江城养老院”。

台灯的光忽明忽暗,像极了我们当年用的煤油灯,在每个磨豆子的凌晨,照亮泛着白沫的豆浆。

那些存款单上的数字,曾经是我们的希望,现在却成了儿子们争夺的对象,就像豆腐摊前的顾客,都想多拿一块,却没人在意磨豆子的辛苦。

雨水顺着窗台流下来,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像流泪的脸。

我把照片放进铁皮箱,和旧信、工资条放在一起,那些泛黄的纸张,记着儿子们曾经的笑脸和承诺,却抵不过现实的风雨。

棉鞋放在床边,鞋跟的补丁在灯光下若隐若现,那是三个男人的旧物拼成的,现在他们都走了,只剩下我,和一双补了又补的棉鞋,在漏雨的走廊里,数着残烛的影子,等着天明。

火车在暮色中启动,硬座车厢里飘着方便面的咸腥味,混着窗外稻田的泥土气。

我把老王的纸条贴在掌心,体温渐渐洇开墨迹:“下辈子,咱不磨豆子了,就坐在桥头看风景,谁也不欠。”

对面坐着个抱孩子的中年妇女,孩子脚上穿着我织的那种毛线鞋,鞋头绣着歪扭的笑脸——和小伟当兵时信里画的一样。

“阿姨,您去哪?”

她看见我攥着的车票,“北京啊?那地儿冷,得穿厚棉鞋。”

我摸摸口袋里的新棉鞋,鞋跟处没再缝夹层——这次,钱都换成了硬座票和止痛片。

鞋底垫着从老王记账本上撕下来的硬纸壳,1985年的字迹硌着脚心:“强子第一次叫‘妈’,伟子会爬了。”

这些字像针,扎得脚底发疼,却比儿子们的冷脸温暖。

车窗外的香樟树越来越小,像极了老王最后一次在养老院门口对我笑,轮椅上的身影缩成个黑点,就像我们卖了二十年豆腐,最后只剩锅底的一层焦糊。

广播响起《送别》时,泪水突然掉在车票上,把“无座”两个字晕成一团,就像这辈子的亲情,终究是场站不稳的漂泊。

棉鞋静静地躺在座位底下,鞋跟处的补丁在晃动的灯光下若隐若现,那是用三个男人的旧物拼成的——丈夫的白衬衫、大儿子的校服、小儿子的秋裤,每一针都缝着希望,却每一针都漏着心寒。

火车碾过铁轨的声音,像极了当年推豆腐车的吱呀声。

我知道,这双暖了二十年的棉鞋,终于结了霜,而鞋跟里藏着的,不再是血汗钱,而是一张泛黄的纸条,和无数个磨豆子的凌晨,豆浆表面结的那层豆皮——薄如蝉翼,却裹着一辈子的热与凉。

当火车驶入隧道,黑暗中我摸着鞋底的硬纸壳,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却像刻在心里,永远擦不掉。

这一路,霜雪还会落,棉鞋还会冷,但有些东西,在岁月的磨盘里,早已碎成了渣,混着豆腥味,成了一辈子的痛。(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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