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色如水,洒在温泉池上,泛起层层薄雾,朦胧而迷离。
几片花瓣在水面上轻轻飘荡,随波逐流,为这静谧的夜增添了几分柔美与诗意。
楚乔迈着轻盈而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走向温泉池边。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与警惕,却又努力保持着平静与柔和,仿佛只是来给宇文玥按摩放松。
宇文玥半躺在温泉池中,闭目养神,周身散发着一种慵懒而惬意的气息。
他的墨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轻轻垂落在额前,更添几分俊逸与风流。
楚乔来到他身后,缓缓蹲下,双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开始用心给他按摩。
她的手法轻重有致,力道恰到好处,宇文玥的身体渐渐放松,警惕性也随之降低。
楚乔的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她悄悄将手伸向头上,在层层墨发掩映下,一把精致的小刀赫然藏身其中。
她缓缓抽出小刀,刀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楚乔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一刀猛地向宇文玥刺去。
然而,就在刀尖即将触及宇文玥身体的瞬间,宇文玥突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冷冽与锐利,仿佛早已察觉到楚乔的举动。
他迅速抬起手臂,一把挡住了楚乔的刀。
楚乔心中一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宇文玥已经借力将她用力一推,楚乔失去平衡,直直地摔进了温泉池里。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楚乔的身体没入水中。
她迅速在水中调整姿势,触到水面的同时,双脚猛地用力踢水,激起一股强劲的水流,直攻宇文玥的面门。
宇文玥微微侧身,轻松躲过这股水流攻击,但他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凝重与警惕。
两人瞬间在温泉池中打了起来。楚乔身形灵动,如鱼得水,在水中穿梭自如,招招狠辣,直取宇文玥的要害。
宇文玥也不甘示弱,身形矫健,动作敏捷,每一次出招都精准无比,将楚乔的攻击一一化解。
水花四溅,两人在温泉池中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楚乔心中清楚,自己不能在这温泉池中久战,否则必会陷入劣势。
于是,她瞅准机会,一个健步飞奔,试图从温泉池中跃出。
然而,偏不巧的是,宇文玥早有准备,伸手一把抓住了楚乔的后背衣服。
楚乔穿的是那个舞姬的衣服,本就是清凉的吊带装,质地轻薄,根本经不起宇文玥大力一抓,瞬间衣服尽碎,露出楚乔白皙的肌肤。
情急之下,楚乔来不及多想,迅速扯了一旁的纱帘裹在身上,勉强遮住了身体。
宇文玥也从温泉池中跃上岸,两人又一路打到了床上。
许是为了营造浪漫的气氛,床上帷幔重重,如梦似幻。
两人在床榻之上继续缠斗,宇文玥身形矫健,动作迅猛,楚乔则灵活机敏,反应迅速,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动静极大。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之时,宇文玥一个下盘不稳,身体失去平衡,径直地摔在了楚乔身上。
楚乔猝不及防,被宇文玥压在身下,两人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宇文玥的嘴唇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楚乔的唇上。
楚乔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通红,气愤不已,她用力推开宇文玥,出手更加凌厉起来,招招狠辣,直逼宇文玥的要害。
两人打得愈发激烈,动静也越来越大,惊动了在外守候的月七。
月七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心中大惊,顾不得多想,直接冲了进来。
然而,当他看到眼前的情景时,瞬间懵圈了。
宇文玥眼疾手快地用被子把楚乔盖起来,冷着脸,目光如刀般扫向月七,冷冷地说道:“滚!”
月七如梦初醒,愣了一下,随即满脸通红,尴尬地退出了房间。
其他月卫在外面听到动静,却都乐见其成,纷纷窃窃私语:“看来公子终于开窍了,这里面的女人有点本事,说不定能留住公子的心呢。”
月七在众人的调侃声中回过神来,他揉了揉脑袋,眼神中满是疑惑,似乎还在怀疑刚刚那个在房间里和女人纠缠的到底是不是自家公子。
楚乔和宇文玥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月卫们的窃窃私语,楚乔忍不住轻笑出声,调侃道:“你这上梁不正,下梁都歪到哪去了,真是丢尽了宇文家的脸。”
宇文玥一向毒舌,听到楚乔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说道:“哟,楚乔姑娘都能爬上男人的床了,这梁倒是正得很呐,说不定还能歪出点名堂来。”
楚乔被他噎得一愣,随即气得瞪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楚乔想要起身去拿件衣服穿,宇文玥却突然起身,打开衣柜。
衣柜刚一打开,里面将醒未醒的舞姬就迎面摔了出来。
宇文玥毫不留情,使劲一推,那可怜的舞姬又摔晕在柜子里。
楚乔本想提醒宇文玥小心,可话还没出口,刚才那一幕就已经发生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想离开房间,外面却传来田城守的声音:“公子,魏舒烨到了,不知公子是否愿意见他一面?”
宇文玥冷笑一声,当然不会去见魏舒烨,他早就猜到魏舒烨这个时候来,肯定是为了抓楚乔。
楚乔现在的处境可谓是危机四伏,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宇文玥的心。
第二天一早,楚乔饶有兴致地坐在桌前吃着早餐,宇文玥坐在一旁,好奇地问道:“楚乔,你来城守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楚乔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是缺钱了,来偷点呗。”
宇文玥挑了挑眉,也没再追问,只是顺口说道:“既然缺钱,那就多偷点,燕北那地方贫苦得很,到了那里,你可要做好吃苦受累的准备。”
楚乔却毫不在意,她淡淡地说道:“燕北是燕洵的家,也就是我的家,无论那里有多苦,我都愿意。”
这番话听在宇文玥耳中,极不顺耳,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此去燕北,一路上危机重重,他怕楚乔会受伤,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他沉声说道:“楚乔,你要是伤了、死了,都不要让我知道,尤其是在我看不见、摸不着、帮不上忙的地方,那样我会受不了。”
这是宇文玥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对楚乔的情义,楚乔一时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回应。
宇文玥平时是个极为自律的人,这次却和一个舞姬在房间里一直待到日上三竿,这让外面的魏舒烨起了疑心。
他想进房间去一探究竟,但有月七在,无论如何也不放他进去。
魏舒烨无奈之下,只好邀宇文玥随后午宴相见,还特意提出让他带那舞姬来瞧瞧。
宇文玥带着楚乔前去赴宴,亲自给她挑选了一件粉色衣衫。
楚乔站在镜子前,看着宇文玥为她挑选的衣服,微微一笑,说道:“这衣服倒是挺好看的,只是不知道我穿上去会是什么样子。”
宇文玥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说道:“你穿上一定很漂亮。”楚乔点了点头,穿上那件粉色的衣裙,化了个淡妆,女儿家的姿态尽显,宛如一朵娇艳的花朵,美丽动人。
楚乔这些年来,一直为燕洵四处奔走,为了方便行事,她在穿衣上不是黑色就是白色,毫不讲究,衣服大多是简单实用的劲装,很少有机会穿上华丽的衣裙。
宇文玥看着她,心中不禁有些心疼,这次特意为她挑选了一件粉色的衣裙,还亲自为她戴上了一个此地女子都会戴的面纱作为遮挡。
楚乔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心想:“要戴面纱还让我化妆干嘛,简直是多此一举。”
但她并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地戴上面纱,任由宇文玥为她整理。
田城守为宇文玥和魏舒烨准备的午宴上,魏舒烨想尽办法刺探楚乔的身份。
他眼神锐利,不时地打量着楚乔,试图从她的言行举止中找出破绽。
然而,有宇文玥在,他怎么都不会得逞。
宇文玥坐在楚乔身边,不时地为她夹菜,眼神中满是宠溺与警惕,将魏舒烨的每一次试探都轻松化解。
魏舒烨此次前来,明面上是为了整顿商行而来。
贤阳商会是燕洵的经济命脉,而梁少卿手上的账本记录着贤阳富商之间的猫腻,至关重要。
梁少卿刚刚被移交给魏舒烨,就被几个黑衣蒙面人给劫走了。
楚乔得知消息后,心中大惊,她深知梁少卿和账本的重要性,必须尽快去救他。
宇文玥本想明日再走,到时候让楚乔随他一起,但楚乔等不及了,她必须尽快去救梁少卿。
于是,她瞒着宇文玥偷偷跑了出来。一路上,楚乔风驰电掣,终于在半路上救下了梁少卿。
然而,追兵很快追了上来,楚乔只好让梁少卿先走,自己留下来断后。
带人追来的正是燕洵手下新晋的得力助手程鸢。
可惜他和楚乔尚未见过,并不知道对方身份。
楚乔逃走的时候不小心将账本落下,她转身策马回去拿。
与此同时,程鸢也正好赶到,狭路相逢。
楚乔只拿到部分账本,就被程鸢一剑拦住。
对方人多势众,楚乔只好放弃账本,再次策马逃走。
一转眼就到了晚上,楚乔急着逃跑,日夜不停地赶路。
行至一处树林,宇文玥终于追了上来。他知道前路艰险,又怎会让她独自前行。
楚乔看到宇文玥,心中微微一暖,却又有些愧疚,她低声说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别跟过来吗?”
宇文玥微微一笑,说道:“你偷的马是魏舒烨的,你以为他会让你轻易跑掉?”
楚乔这才反应过来,心中一惊,果然,魏舒烨很快就追了过来。
魏舒烨骑着马,带着一群手下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
他看到宇文玥和楚乔,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大声喝道:“宇文玥,你居然敢私藏贤阳商会的账本,这是要造反吗?”
宇文玥冷笑一声,说道:“魏舒烨,你别忘了,这里是宇文家的地盘,你要是敢乱来,别怪我不客气。”
魏舒烨咬了咬牙,他知道宇文玥不好惹,但又不甘心就此放过楚乔和账本,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魏舒烨带着手下在树林中搜寻了一番,却一无所获,最终只能愤愤离去。
楚乔和宇文玥一直藏在暗处,直到确认魏舒烨彻底离开,才从藏身之处走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紧张和担忧。
就在这时,树林的另一侧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
楚乔和宇文玥的警觉性极高,立刻察觉到了异常。
宇文玥低声说道:“有杀气,往生营的人来了。”
楚乔点了点头,两人迅速隐蔽在树后,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往生营的杀手悄无声息地靠近,为首的正是詹子瑜。
他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心狠手辣,是往生营的主人。
这次的目标虽然是萧策要保护的楚乔,但詹子瑜向来只认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这次培训的杀手里,有一个新人表现得非常出色,詹子瑜决定让这次暗杀成为对她的历练。
“记住,目标是楚乔,不要轻举妄动,确保任务完成。”
詹子瑜低声吩咐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
新人杀手点了点头,她是个年轻的女子,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劲,显然不是易与之辈。
往生营的杀手们悄无声息地靠近楚乔和宇文玥的藏身之处。
楚乔和宇文玥早已察觉,两人迅速对视一眼,准备迎战。
当杀手们冲出来的时候,楚乔和宇文玥立刻迎了上去。
楚乔身手敏捷,动作迅猛,宇文玥更是武艺高强,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将大部分杀手击退。
然而,那个女杀手却异常出色,她动作敏捷,招招致命。
楚乔和宇文玥虽然联手,但一时之间也难以将她拿下。
女杀手见势不妙,决定放暗器逃走。她手腕一翻,几根带着毒的银针瞬间飞出,直奔宇文玥而去。
楚乔见状,想也不想就挡了过去。银针瞬间刺进了她的手臂,楚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她咬紧牙关,忍住剧痛,说道:“快走,别管我!”
宇文玥心中大惊,但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立刻将楚乔抱起,迅速逃离现场。
与此同时,燕洵在府中久久查不到楚乔的下落,心急如焚。
他来回踱步,心中满是担忧和焦虑。
程鸢已经得到了账本,燕洵决定速战速决,今晚就在朝夕阁好好整顿一下贤阳商会。
他深知贤阳商会的重要性,这次必须彻底清除隐患。
“程鸢,今晚行动一定要小心,不能出任何差错。”
燕洵沉声吩咐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绝。
程鸢点了点头,说道:“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在朝夕阁内,气氛紧张而凝重。燕洵站在高处,目光如刀,扫视着下面的众位掌柜。
这些掌柜们个个衣冠楚楚,但在燕洵的威压下,都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们心里清楚,这次燕洵亲自出马,绝不是来和他们虚与委蛇的。
“各位,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想必大家心里都清楚是为了什么。”
燕洵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朝夕阁内。
众位掌柜们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些不安。
他们这些年靠着燕北的支持,聚敛了巨额财富,却从未想过会有今天这一幕。
“燕北的财政赋税,你们据为己有,这些年赚得盆满钵满,如今却想抽身而退,真是好大的胆子!”
燕洵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众位掌柜的心上。
他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燕洵的目光。
就在这时,风眠带着程鸢等人走了进来。
程鸢眼神冷冽,步伐沉稳,一进门就直接走向最嚣张的徐掌柜。
徐掌柜见状,心中一惊,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程大人,这都是误会……”
程鸢冷笑一声,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一剑刺穿了他的喉咙。
徐掌柜瞬间倒在血泊中,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的下场。
其他掌柜们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惊恐不已。
“杀鸡儆猴,各位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程鸢的声音冷酷无情,他手中拿着的账本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众位掌柜们都知道,这本账本记录了他们与燕北之间的财务往来,一旦公布出去,大魏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程大人,我们知错了,以后一定好好配合。”
一位掌柜战战兢兢地说道,其他掌柜们也纷纷附和。
他们都是精明之人,懂得审时度势,此时此刻,他们绝不敢再有私自转移财产逃走的心思。
燕洵看着下面的掌柜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知道,这些人表面上服软,心里却未必真的认输。
但他也知道,只要掌握了这本账本,就有了足够的筹码,足以让他们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那就回去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燕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众位掌柜们纷纷点头,心中却各有盘算。
夜幕低垂,月色如水,洒在树林深处的木桥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银光。
风眠和程鸢并肩站在木桥上,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风眠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他看向程鸢手中的账本,说道:“程鸢,你拿回的账本怎么只有一半?”
程鸢冷笑一声,将账本随手一抛,任由它在风中飘落。他缓缓说道:“账本只有一半又如何?
那些掌柜的已经被吓住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起二心。
就算他们想,恐怕也没机会了。魏舒烨早就调查过他们,不会轻易罢手的。”
风眠微微一愣,他有些惊讶地看着程鸢,说道:“既然你知道这些,为何不提醒那些掌柜?
他们也算是燕北的功臣,难道就这样任由他们被魏舒烨收拾?”
程鸢转过头,目光如刀般扫过风眠,冷笑道:“你真是天真。
如果燕洵想要保这些人,就不会派我程鸢来。
这些人聚敛财富,却想着背叛燕北,早就该死。
燕洵赐给我这把龙雀刀,就是要我成为他的利刃,斩断一切阻碍。”
风眠心中一震,他看着程鸢手中的龙雀刀,那是一把传说中被邪灵附体的刀,刀身泛着淡淡的红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杀气。
程鸢就是燕洵手中的龙雀刀,冷酷无情,执行命令从不手软。
深夜,程鸢带着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那些掌柜的府邸。
他们行动迅速而果断,没有一丝犹豫。程鸢手中的龙雀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一条生命。
这些掌柜全家都被屠杀,鸡犬不留。当时谁都没有留意,欧阳家的一个小孩偷偷逃了出去。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那孩子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不知去向。
与此同时,宇文玥带着楚乔混进了一个镖局。
他们以夫妻的名义随镖局一起前往大梁首都建康。
楚乔的手臂上还带着伤口,但她的意志坚强,没有丝毫抱怨。
宇文玥则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眼神中满是关切。
“我们先去建康,到了那里再想办法。”宇文玥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
楚乔点了点头,她知道宇文玥是为了她好,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温暖。
镖局的队伍在道路上缓缓前行,楚乔和宇文玥混在其中,尽量不引人注意。
他们知道,前路艰险,但只要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镖局的队伍在路边的一片空地上停下休息,宇文玥和楚乔坐在一块巨石上,吃着硬邦邦的干粮。
楚乔看着宇文玥咬了一口烙饼,忍不住调侃道:“公子,您以前可是锦衣玉食惯了,现在吃这种东西,不觉得委屈吗?”
宇文玥微微一笑,说道:“星儿,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贵公子了。
三年的边关生活,让我对食物已经没有那么高的要求。
再说,看着人命如草芥,我也理解了你一直以来追寻的平等梦。
其实,早在离开前,我就已经劝祖父将所有奴隶释放了。”
楚乔听到这话,心中一震,仿佛一瞬间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心情大好。
她看着宇文玥,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说道:“你能理解我,真好。”
宇文玥一直叫楚乔“星儿”,是因为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明亮。
楚乔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还是不松口,说道:“我叫楚乔,不是星儿。”
宇文玥微微一笑,没有再争辩,只是轻轻握住楚乔的手,说道:“无论你叫什么,你都是我的星儿。”
与此同时,风眠在朝夕阁大宴贤阳商会的各个掌柜。
这些掌柜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虽然心里对燕洵造反的事有些不安,但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楚乔在宇文玥心中一直是他的星儿,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你们是宇文公子和楚乔姐姐吗?”
宇文玥和楚乔同时一愣,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女孩从旁边的车下钻了出来。
她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眼睛大大的,透着一股灵动。
“你们是谁?”宇文玥警惕地问道,同时将楚乔护在身后。
小女孩看着宇文玥手中的烙饼,不禁吞了一口口水,说道:“我叫星星,我好饿。”
宇文玥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说道:“谁让你叫这个名字的,这是星儿的专属。”
楚乔见状,轻轻拍了拍宇文玥的手,说道:“别为难她,她只是个孩子。”
星星看到宇文玥手中的烙饼,眼睛亮了起来,说道:“我可以吃一口吗?”
宇文玥犹豫了一下,还是递了过去,说道:“你吃吧,我还有。”
星星兴奋地接过烙饼,咬了一口,说道:“谢谢你们。”
她突然想起什么,又说道:“我还有个朋友,他也很饿,我可以叫他出来吗?”
“朋友?”宇文玥和楚乔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星星跑到马车后面,轻轻拍了拍,说道:“墨儿,出来吧,这里有吃的。”
一个瘦弱的男孩从马车后面钻了出来,他看起来和星星年纪相仿,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
楚乔认出他正是欧阳家逃出来的孩子,心中一惊,说道:“你是欧阳家的孩子?”
墨儿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说道:“我全家都被坏人杀了,星星救了我。”
星星也说道:“墨儿一直对我很好,听说他全家都被杀了,我也很仗义地帮他。
我把他藏在自家的马车后面,但是不小心被父亲发现了。
我们一家是刘熙刘老爷的家奴,父亲不敢私藏墨儿,怕连累自己,连累老爷。”
宇文玥和楚乔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些孩子未来的路还很长,也很艰难。
但他们也明白,只要他们还活着,就有希望。
星星趁着父母做饭的时候,带着墨儿悄悄跑了出来。
刘熙的车队走在镖局前面,此时两队人马一同休息,星星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楚乔和宇文玥。
她看着楚乔和宇文玥,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楚乔姐姐,宇文哥哥,我不能再把墨儿带回去了,你们能帮我照看他吗?”
楚乔看着星星和墨儿,心中一软,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会照看他。”墨儿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但随即又露出一丝馋相,看着手中的烙饼,说道:“能不能加点肉?
我还想吃鲍鱼羹、雪燕羹,烤乳鸽也行。”
宇文玥冷言说道:“没有。”墨儿愣了一下,小声嘟囔道:“这个哥哥真穷。”
楚乔忍不住笑了起来,宇文玥何时被人说过穷啊,这次真是有些囧。
楚乔轻轻拍了拍墨儿的头,说道:“以后日子长着呢,慢慢会有好吃的。”
晚上,三人一起睡在一辆马车上。墨儿躺在中间,看着楚乔和宇文玥,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和爹爹娘亲一起睡了,他们总说有事要办。
现在,我再也没机会和他们一起睡了。”他抬起头,看着楚乔和宇文玥,天真地问道:“你们会不会也为了办事赶走我?”
宇文玥本来没兴趣听小孩思念亲人的话语,猛然听到这个问题,一口酒呛在喉咙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楚乔轻轻拍着宇文玥的背,心中也有些感慨,童言无忌,却道出了最残酷的现实。
三人正要睡下,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声和惨叫声。
楚乔和宇文玥立刻起身,迅速跳下车,查看情况。
现场已经被清理过,但楚乔和宇文玥都是武艺高强之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发现了端倪。
他们很快从松动的土里挖到了星星的尸体。
白天还和他们一起说笑的孩子,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楚乔心中愤然,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迅速追了上去,一箭射下一个黑衣人。
宇文玥紧随其后,将黑衣人制服。黑衣人被制住后,惊恐地看着楚乔和宇文玥,说道:“别杀我,别杀我,我说实话!这一切都是刘熙长老吩咐的!”
楚乔听到这话,心中一震,刘熙是燕北的人,他居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楚乔眼中闪过一丝冷冽,说道:“走,我们去清理门户。”
宇文玥点了点头,说道:“我陪你去。”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