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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来二十年的电梯

>我撞死过拦路的孕妇,却因此升职加薪。

>二十年来,我成了精英律师,住在顶层公寓。

>直到电梯故障那天,监控显示我独自被困。

>但电梯里的我,却看见窗外倾盆大雨。

>当年雨夜的孕妇正站在马路中央。

>婴儿啼哭伴随引擎轰鸣在电梯间炸响。

>“叔叔,你撞得我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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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洁白的信封,躺在深胡桃木的办公桌上,像个不合时宜的污点。没有署名,只有一行字,用仿佛被指甲狠狠抠划过的笔迹写着:“血债血偿。”

李维明捏起信封一角,指尖冰凉。他慢条斯理地撕开,动作精准得像在进行一场精密手术。里面的打印纸只有一张,内容更短,更刺眼:“一尸两命,该还了。”

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无声地吐出一个字:“呵。”指关节绷紧,几下就将那张纸连同信封揉成一个死硬的小球。他站起身,昂贵的手工皮鞋踩在厚软的地毯上毫无声息,径直走进办公室附带的奢华洗手间。镜子里映出一张保养得宜、棱角分明的脸,五十多岁,眼神锐利,透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他拧开镀金的水龙头,水流哗哗作响。他摊开手,看着那个被揉皱的纸团在漩涡中徒劳地挣扎了几圈,最终被吸进幽暗的下水管道,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对着镜子整了整一丝不苟的领带,指腹拂过左手无名指根部那道几乎看不见的、戒指留下的浅淡压痕。水声停了,寂静瞬间涌回,像冰冷的潮水漫过脚踝。

走出洗手间,他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刚才离开前,助理才仔细清洁过的光可鉴人的深色大理石地面上,赫然印着几个湿漉漉的泥脚印。从门口一直延伸到他巨大的办公桌旁,那脚印很小,带着一种奇怪的、湿泥特有的粘稠感,边缘微微晕开,像某种怪诞的拓印。

李维明没有叫保洁。他走到桌边,抽出一张消毒湿巾,蹲下身,像个偏执的工匠,用力擦拭那脚印。消毒剂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湿巾很快变得污黑。他扔进垃圾桶,又抽出一张新的。直到光洁的地面再也找不到一丝污迹的痕迹,他才直起身,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钢筋水泥的森林,阳光刺眼。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屏幕,信号满格。就在这一瞬,屏幕猛地亮起,一条新彩信粗暴地闯入视野——一张像素粗糙、色调暗沉的黑白照片。是条泥泞的乡村公路,中央歪斜地躺着一个人形的暗影,看轮廓,是个腹部隆起的女人。照片下方,依旧是那行字:“一尸两命,该还了。”他死死盯着屏幕,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秒后,他猛地抬手,手机带着破空声狠狠砸向墙壁。“啪嚓!”屏幕应声碎裂,零件飞溅,那刺眼的图像终于消失了。

办公室死寂一片,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他坐回宽大的皮椅,椅背冰冷坚硬。窗外阳光灿烂,他伸手去拿桌角的冰水,指尖却在杯壁上剧烈地颤抖起来。他闭上眼,试图驱散那瞬间攫住他的寒意,但一片更深的黑暗和喧嚣却蛮横地覆盖了眼前的明亮。

那是雨。冰冷、狂暴、仿佛永无止境的雨。

记忆的闸门被那破碎的屏幕和泥泞的脚印硬生生撬开,二十年前的雨夜裹挟着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乡间公路被无边的黑暗和瓢泼大雨吞噬,车灯的光柱像两柄虚弱的光剑,勉强劈开前方几米混沌的水幕。车轮碾过坑洼的泥水,发出沉闷的哗啦声。他握着方向盘,指尖冰凉麻木,只想尽快逃离这该死的鬼地方。突然,一个臃肿的身影毫无征兆地从路旁被风雨摧残的灌木丛里扑了出来,直接摔倒在车灯惨白的光圈中央!刺耳的刹车声撕裂雨幕,轮胎在泥泞中绝望地打滑。车子猛地顿住,距离那个倒地的身影不足半米!

是个孕妇!她身上的粗布衣服湿透,紧紧贴在隆起的肚子上,像一座被雨水冲刷的小山。她艰难地抬起头,脸色在车灯下惨白如纸,嘴唇翕动着,似乎在呼救,声音却被狂暴的雨声彻底吞没。她沾满泥污的手徒劳地伸向驾驶座的方向。

李维明的身体在驾驶座上僵硬得像块石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雨点密集地砸在车顶和挡风玻璃上,发出令人窒息的噪音。他死死盯着车灯下那个蠕动的身影,还有她身下迅速被雨水稀释、却依旧刺目的暗红色血迹。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不能沾上!沾上就完了!前途,名声,好不容易爬到的位置……他猛地一咬牙,眼神瞬间变得和车外的雨一样冰冷。他挂上倒挡,油门踩下。车轮在泥泞中空转了几圈,溅起大片的污浊泥浆,泼洒在路边的草丛和那个绝望的身影上。车子猛地向后蹿出几米,然后一个急转,绕过地上那个小小的、痛苦的“障碍”,引擎发出沉闷的嘶吼,加速冲进了前方无边无际的黑暗雨幕。后视镜里,那两团车灯的光晕越来越小,最终彻底消失在雨夜深处,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在耳边疯狂回响,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仿佛就在……

“嗡——嗡——”

办公桌上内线电话的蜂鸣器突然尖锐地叫嚣起来,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李维明的太阳穴。他浑身猛地一震,骤然从二十年前的雨夜泥沼中被强行拽回。心脏在胸腔里失重般狂跳,后背一片冰凉,昂贵的衬衫已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他喘息着,视线有些模糊,用力眨了几下眼,才看清眼前是宽阔的办公桌和窗外刺眼的阳光。那引擎的轰鸣声,原来只是电话的噪音。

他伸出手,指尖仍在不受控制地轻颤,勉强按下接听键。“李律师?”助理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清晰得不带一丝杂质,“和瑞达陈总的晚宴安排在七点,金茂顶层餐厅。您看时间……”

“知道了。”他打断对方,声音带着一丝极力压抑的嘶哑。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平日那种掌控一切的沉稳,“准时出发。”

电话挂断,办公室再次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试图平复那几乎要撞破胸膛的心跳。可那引擎的轰鸣声,如同跗骨之蛆,并未随着电话的挂断而消失,反而更加清晰地、固执地盘旋在耳道深处,带着一种金属摩擦的、令人牙酸的尖锐感。这声音……不对。太真实了,仿佛不是来自记忆,而是就在这密闭的空间里。

他烦躁地睁开眼,目光扫过空旷的办公室,最终落在对面墙壁上那幅巨大的抽象画上。冰冷的线条和色块扭曲缠绕。就在这时,那引擎的轰鸣声陡然拔高,尖锐得刺破耳膜!紧随其后的,是一声凄厉到无法形容的啼哭!像被掐住脖子的幼猫,更像……一个初生婴儿濒死的尖嚎!

“哇啊——!”

声音如此真切,如此突兀,仿佛就在他背后炸响!李维明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动作之大带倒了椅子,沉重的实木椅身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惊骇地转身,脖子僵硬,目光疯狂地扫视着身后——巨大的书柜,冰冷的酒柜,空无一人的会客沙发区……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尖锐的婴儿啼哭声和引擎的嘶吼,如同无形的毒蛇,死死缠绕着他的听觉神经,在光洁的墙壁间反复碰撞、回荡。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额发。他踉跄着退后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落地窗玻璃上,巨大的城市在他脚下无声地铺展,阳光灿烂,却无法驱散他心头一丝一毫的寒意。幻觉?不!那声音太清晰了!像冰冷的针扎进大脑!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按住自己狂跳的太阳穴,目光却凝固在自己的左手上——无名指根部,那道浅浅的戒痕边缘,不知何时沾上了一抹极其细微、却异常刺眼的暗红色痕迹。像是……凝固的血迹?他瞳孔骤缩,猛地抬手凑到鼻尖,一股淡淡的、混合着铁锈和泥腥的冰冷气味钻入鼻腔。

那气味……二十年前,雨夜泥泞中弥漫的……就是这种气味!

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头顶。他再也无法在这间看似奢华坚固、此刻却如同鬼蜮的办公室里多待一秒。必须离开!立刻!马上!

他几乎是扑到桌边,抓起桌上冰冷的车钥匙,金属硌得掌心生疼。他看也没看那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脚步虚浮地冲向办公室门口,手抓住冰冷的黄铜门把手,用力拉开——

门外,是灯光明亮、空无一人的总裁专用电梯间。巨大的镜面墙壁反射着他此刻狼狈不堪的身影:脸色惨白,头发凌乱,昂贵的丝质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眼神里充满了困兽般的惊惶。他一步跨入电梯间,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映着他仓惶的脚步。电梯感应到他靠近,锃亮的镜面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露出里面狭长而明亮的金属空间,如同一个等待吞噬的、光滑的金属盒子。他一步踏了进去,冰冷的气息瞬间包裹了他。

“嘀。”一声轻响,感应门在他身后迅速、无声地合拢,严丝合缝,将外面那个灯火通明的世界彻底隔绝。轿厢内亮得刺眼,顶部的LEd灯带散发着毫无温度的白光,四壁是光洁如镜的金属板,清晰地映照出他无数个扭曲、苍白、惊魂未定的影像,层层叠叠,仿佛无数个惊恐的自己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他背靠着冰凉的轿厢壁,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让他稍微找回了一丝支撑。他深吸一口气,带着消毒剂味道的空气吸入肺腑,试图压下喉咙口那股翻涌的腥甜。手指有些发抖,却依旧准确地伸向控制面板上那个唯一的按钮——“b2”,地下车库。指尖落下。

预想中轻微的失重感没有到来。轿厢纹丝不动。

他皱了下眉,指尖的力道加重,再次按下。金属按钮发出清晰的“嗒”声,但那代表楼层选择的指示灯却固执地保持着黑暗。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蛇,倏地缠上他的脊椎。他猛地抬头,看向面板上方小小的液晶显示屏——那本该显示楼层数字的地方,此刻一片空白,只有几道细微的、不祥的黑色横纹在无声地跳动。

故障?

就在这个念头升起的刹那,轿厢内明亮得刺眼的灯光,“啪”地一声,毫无预兆地熄灭了!

绝对的黑暗瞬间降临,浓稠得如同墨汁,将他彻底吞噬。眼睛在瞬间失去了所有功能,只剩下无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李维明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随即以疯狂的速度在胸腔里擂动起来,巨大的撞击声在狭窄的空间里清晰可闻,盖过了他自己粗重急促的喘息。

他本能地向后缩去,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壁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猛地伸手,在绝对的黑暗中徒劳地摸索着控制面板的位置,手指胡乱地在光滑的金属面上抓挠,寻找着那个可能存在的紧急呼叫按钮。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四肢百骸,越收越紧。

“嘀嗒。”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滴水声,突兀地在他头顶响起。冰冷的水珠,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地下深处的寒意,精准地滴落在他僵硬的脖颈上,顺着脊背的凹陷迅速滑了下去。那寒意刺骨,激得他浑身一颤。

“嘀嗒。”

又是一滴。更冷,更大。

紧接着,是第三滴、第四滴……水滴落下的声音越来越密,越来越快,不再是“嘀嗒”,而是连成了片,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冰冷的液体开始密集地落在他头上、脸上、肩上,带着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土腥味和铁锈般的血腥气!是雨!冰冷的雨!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手抹了一把脸,掌心立刻一片湿滑粘腻。他下意识地抬头,在浓稠的黑暗中,轿厢顶部的金属板仿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疯狂倾泻着冰冷雨水的虚空!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浸透了他的头发、昂贵的衬衫,寒意直透骨髓。

“不…不可能……”他牙齿打着颤,喉咙里挤出嘶哑的、破碎的音节。这怎么可能?!这是密闭的电梯!在顶层!在摩天大楼的肚子里!

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猛地转身,双手疯狂地拍打着身后那冰冷光滑的电梯门。“开门!开门啊!有人吗?!放我出去!”手掌拍在坚硬的金属上,发出沉闷而绝望的“砰砰”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显得如此微弱无力。他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踹向电梯门!沉重的闷响,金属门纹丝不动,只有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他脚踝剧痛,狼狈地向后跌退了一步,溅起一片冰冷的积水。

就在这时,电梯轿厢内壁那些原本光洁如镜的金属板,在绝对的黑暗中,竟然开始诡异地、一点点地渗透出微弱的光亮!那不是灯光,而是一种阴惨惨的、如同月光浸透浓雾般的冷光。那光芒起初很淡,如同水渍晕开,但迅速地清晰、稳定下来。

李维明僵住了,维持着狼狈后退的姿势,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的发梢、下巴不断滴落。他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那冰冷的光线勾勒出轿厢壁的轮廓——不!那不再是光洁的金属板!

冰冷的金属墙壁正在融化、变形、扭曲……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揉捏着。刺眼的电梯按钮和楼层指示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粗糙、湿漉漉的树皮!轿厢顶部那滴落暴雨的虚空,化作了翻涌着厚重乌云的、令人绝望的夜空!脚下踩着的,不再是光滑的地板,而是冰冷刺骨、泥泞不堪的乡间土路!深褐色的泥浆裹住了他锃亮的皮鞋脚踝,那股令人窒息的土腥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浓烈得让他窒息。他仿佛瞬间被从那个现代化的金属牢笼,抛回了二十年前那个吞噬一切的雨夜荒郊!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僵硬地、一寸寸地转动着仿佛生了锈的脖子,视线越过轿厢内壁幻化出的、在风雨中狂乱摇摆的漆黑树影,投向那唯一还保留着“窗口”形态的地方——那面最大的“镜子”所在的位置。

光洁的镜面彻底消失了。透过那扭曲变幻的边框,他看到的是一条被车灯光柱勉强撕开的、泥泞不堪的乡村公路!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镜面”上,溅开无数浑浊的水花。而就在那光柱惨白刺眼的核心处,马路中央,一个臃肿的身影正艰难地、摇摇晃晃地从泥水里支起上半身!

粗布衣服湿透,紧贴在异常隆起的腹部。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缓缓抬起,转向他。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额角和脸颊,雨水顺着惨白的皮肤往下淌。她的眼睛空洞得如同两口深井,没有眼白,只有一片望不到底的、纯粹的漆黑,死死地“盯”着电梯——或者说,盯着轿厢里僵立如雕塑的李维明!

是她!二十年前,那个被他遗弃在冰冷雨夜和泥泞血泊中的孕妇!

李维明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所有的理智,都在那两道空洞死寂的目光注视下瞬间蒸发。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喉咙里像是被滚烫的烙铁堵死,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极度的恐惧像无数冰针刺穿了他的身体,四肢百骸失去了所有知觉,只剩下彻骨的寒冷和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他死死地盯着那张在风雨中惨白如纸、没有一丝生气的脸,盯着那双吞噬一切光亮的黑洞般的眼睛。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狂暴的雨声充斥着他的耳膜,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嗡——呜——!!!”

一声狂暴到极致的汽车引擎轰鸣,毫无预兆地在他身后——不,是在这整个被幻象扭曲的“空间”里——猛然炸响!那声音如此巨大、如此逼近,带着一种金属怪兽般的嗜血渴望,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彻底碾碎!紧随其后,一声撕心裂肺、穿透灵魂的婴儿啼哭如同最尖利的锥子,狠狠刺破引擎的咆哮,扎进他的耳膜深处!

“哇啊——!!!”

这双重的声音冲击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李维明濒临崩溃的神经上。他发出一声非人的、极度惊恐的惨叫,身体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猛地向后瘫软下去,“噗通”一声重重跌坐在冰冷的泥浆里。浑浊的泥水溅起,弄脏了他昂贵的西裤。他双手徒劳地撑在泥泞中,身体筛糠般抖成一团,绝望地仰头看着轿厢顶部——那里只有翻滚的乌云和倾泻的暴雨。

就在这时,那个趴在马路中央泥水里的女人,一直紧闭的、毫无血色的嘴唇,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向上咧开了一个弧度。

那不是一个笑容。

那是一个用刻骨的怨毒和冰冷的憎恨拉扯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一个稚嫩的、尖细的,却带着无法形容的冰冷怨毒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狂暴的雨声和引擎的嘶吼,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瞬间钻进李维明的耳朵,缠绕住他濒死的心脏:

“叔——叔——”

那声音拖得很长,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锯齿般的寒意。

“你撞得……”

轿厢顶部的灯光突然剧烈地、疯狂地闪烁起来!白炽的光束如同垂死挣扎的毒蛇,在轿厢内壁那些扭曲变幻的树影、泥泞的路面上疯狂抽打、明灭!每一次光明的瞬间,都清晰地映出李维明那张因极致恐惧而彻底扭曲变形的脸,惨白如鬼;每一次陷入黑暗,那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和引擎的咆哮便更加清晰地撞击着耳膜!

“……我……好……疼……啊……”

稚嫩怨毒的声音吐出最后一个字的同时,轿厢猛地一震!

不是幻觉!是实实在在的、巨大的金属震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钢缆摩擦声!

李维明瘫在冰冷的泥水里,浑身湿透,泥浆糊满了半边脸。他惊骇欲绝地感觉到身体下方的“地面”——那冰冷泥泞的幻象和坚硬的金属地板——传来一阵清晰无比的、向下坠落的失重感!

头顶疯狂闪烁的灯光下,那张悬在“马路”中央、惨白浮肿、咧着诡异弧度的女人脸孔,那双空洞死寂的黑色眼睛,正随着轿厢的下坠,以一种无法抗拒的、俯视的姿态,离他越来越近!冰冷的怨毒几乎凝成实质,混合着血腥的雨气,将他彻底淹没。

钢缆摩擦的刺耳尖啸,如同地狱的丧钟,在急速下坠的黑暗中疯狂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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