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妘兮低着头,绞着手指说:“你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我凭什么在乎这个孩子?明天我就去找男人,总有人愿意当现成的爹!”
井灿猛然撑起来,咳嗽着抓住她手腕:“你敢!……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踏出这个门!”
虞妘兮红着眼眶,娇斥道:“你看我敢不敢!你连自己都不在乎,凭什么拦我?”
她转身佯装离开,井灿一把扣住她手腕,猛然站起扯到伤口,咬牙嘶声:“就凭这孩子是我的!你也是!你嫁谁我弄死谁!”声音骤低,“……别走。”
虞妘兮红着眼眶说道:“……除非你现在赶紧包扎,否则我立刻走!”转身佯装离开。
井灿一把拽住她手腕又慌忙松开:“……别走。我……我听话。”声音渐低。
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随即被井柒尖锐的欢呼打破凝固:“哈哈!我要当姑姑了?天啊!这简直——\"她捂住嘴原地跳起,裙摆旋出夸张的弧度。
井柒眼睛亮晶晶地挽住傅霄霆手臂,却被他笑着拉开:“冒冒失失的,小心碰着孕妇。”
井柒激动地拨开他的手,扑过去握住虞妘兮的手:“天啊!嫂子,你太给力啦!这简直是今年最棒的消息!就像春天突然开满花园一样让人惊喜!”
贺兰纪香捂住嘴,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这是真的吗?”
“你看”,丰苍胤的声音从交叠的唇与手间渗出,“连你的不安都尝起来像糖。”丰苍胤带着薄茧的掌心包裹住贺兰纪香冰凉指尖,唇贴在她微凸的指节上,每一次呼吸都化作暖流,吐息熨平了贺兰纪香所有焦躁,“八九不离十。”
贺兰纪香轻倚在丰苍胤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抬眼看到井灿拉着虞妘兮笨拙地哄的样子,忍不住掩唇轻笑,眼角弯成月牙,像看了一场有趣的闹剧。
贺兰纪香那笑啊,就像春风拂过百花丛,甜得能把蜜蜂都醉倒,可丰苍胤这心里就像打翻了醋坛子,酸溜溜的。他转到他面前拦住她的视线,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老婆,别看了。能不能看看我?”
贺兰纪香惊讶的抬头看他,那委屈巴巴的样子着实让人忍俊不禁,贺兰纪香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突然抓住丰苍胤衣领贴近耳畔小声解释:“我只是觉得他们像小朋友吵架。”
指尖故意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老公,你皱眉的样子比他们有趣多了……唔!”她的话被丰苍胤一吻封碱打断。
忽而,井柒乍乍乎乎的抓着虞妘兮的手腕:“嫂子,我要当专属育儿顾问!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抢!”
虞妘兮娇羞的不知所措,抬头看到丰苍胤斜睨过来的眼神,虞妘兮扑进井灿怀里,脸颊绯红,眼神躲闪,染血的小指蹭过他伤口:\"阿灿,你疼不疼?我、我害怕……”
丰苍胤搂上贺兰纪香的腰,眼睛还是斜睨着虞妘兮调侃:“双喜临门啊!以后家里可要热闹了——不过表妹夫,你得多准备点尿布预算!”
井灿原本绷着苍白的脸,嘴角却因大家的调侃不自觉上扬,笑意刚漫到眼底,可当听到丰苍胤那句“表妹夫,你得多准备点尿布预算”,突然倒抽一口冷气——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伤口被牵动了。指尖条件反射地按住胸口缠紧的绷带,指节因疼痛微微发颤,却还强撑着笑骂:“你……嘶……是想谋杀我啊?”声音里混着气音,额角沁出细汗,连眼尾都憋得泛红。
傅霄霆慌忙递来水,井灿摆摆手,缓了几秒才喘匀气,又忍不住傻笑:“你们……”。说着低头瞥了眼纱布,调侃道,“得,刚结的痂八成又裂了。”可抬头时,目光扫过众人担忧的脸,反倒故作轻松地挑眉:“怎么?现在知道心疼了?刚才大家不是挺欢?”
“别动!纱布渗血了!”离得最近的贺兰纪香立刻扶住他肩膀,皱眉按住他伤口,声音却带笑,“再笑就给你缝个蝴蝶结!来人,把他抬进手术室!”
“不去手术室!”井灿抓着贺兰纪香的手腕:“能不能……就在这里?”
“闭嘴!”贺兰纪香看到伤口边缘已泛起狰狞的青紫轻吼道,“柒柒,快去取医药箱来。”
井柒以最快的速度取来医药箱递给贺兰纪香,客厅里空气沉闷,仿佛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压抑和窒息。
井灿却用掌心死死压住,仿佛疼痛能抵消某种更深的煎熬。
虞妘兮紧张的抓着井灿的手与他十指紧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伤口,仿佛能盯出个洞来。
贺兰纪香身上白大褂下摆扫过井灿裸露的伤口,镊子夹起酒精棉的瞬间,井灿肌肉本能绷紧,却被她一个眼神钉在原地——针尖刺入皮肉的节奏与挂钟的嘀嗒声同步,仿佛这场缝合只是她掌控的又一台手术。
“忍着!”她指尖夹着缝合针如执手术刀,银线在伤口间穿梭时甚至未激起井灿一声闷哼,每一针的间距精确到毫米,仿佛在完成一场微型外科艺术。
消毒水味弥漫的房间里,她单手扣住井灿试图挣扎的手腕,缝合动作快得只剩残影,绷带缠绕的力道让原本渗血的伤口瞬间止住。
最后一针打结时,她剪线的剪刀突然停在井灿颈动脉旁,镜片反光遮住她微眯的眼睛:“下次再为别人挡刀,我会直接缝合你的嘴。”
垂落的睫毛在冷光里投下阴影,与井灿因疼痛而涣散的目光形成静默对峙。
碘伏棉球碾过伤口时,他肌肉绷紧,她却用镊子尖轻点血管走向:“再动,下一针会穿到你的神经。”
她持针的手指稳如机械,殷红血珠沿缝合线滚落,在消毒巾上绽开暗花。围观几人的抽气声里,唯有她睫毛都不曾颤动半分。
明明用的是最粗的缝合线,却在收针时打了个精巧的蝴蝶结,染血的纱布被她随手抛进垃圾桶的弧度,比井灿忍痛的表情更冷冽。
大家被贺兰纪香专业气质颠覆认知,被她的专注震撼,纷纷钉在原地。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让人感到无法呼吸,沉重的氛围如同千斤重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井柒突然举手:“等等!按照家族传统,怀孕的人要请客吃火锅——这次可是双份哦!”
傅霄霆故作震惊:“完了完了,以后打游戏组队,大哥肯定要哭着说‘孩子闹了,我先挂机’!”
井柒摸着虞妘兮肚子:“宝宝别怕,要是你爸妈敢凶你,我们四个都是你的后援团!”
“唉唉唉,你们……”井灿话未说完,随即即虞妘兮咬着嘴唇拧他胳膊:“活该!谁让你跟着傻笑?”转身时嘴角却可疑地上扬。
丰苍胤举起饮料:“来!为即将升级的‘熬夜冠军’表妹夫干杯——以后凌晨三点见!”众人碰杯。
贺兰纪香与丰苍胤相视一笑。这是她期待已久的喜讯,希望他们的小家庭能够幸福美满。她激动地握着虞妘兮的手,眼中泛着泪光,感慨地说:“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宝宝。”
井灿也紧紧握住贺兰纪香的手,温柔地回应:“我们会努力的,谢谢你们的祝福。”
窗外树影婆娑,像夜的絮语者为守夜人低吟催眠曲。
窗外鸟鸣渐起,晨光透过纱帘漫进来,给所有人镀上毛茸茸的金边,像一场即将醒来的美梦。
贺兰纪香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把她抱起,熟悉的木质香调让她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朋友们含糊地道着“晚安”,而她知道,当太阳再次升起时,今夜这些交心的秘密、未尽的言语和悄然滋长的情愫,都会变成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星辰。然后带着这份温暖去休息,准备迎接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