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境内,辛弃疾立于木屋前,仰望天空中那横贯天际的笔墨长河,语调悠然而洒脱:
“醉里挑灯看剑。”
话音甫落,其声已响彻南宋疆域。只见苍穹之上的笔墨长河骤然翻涌,无数墨迹疾速汇聚,凝成一幅画面:篝火旁,一名年轻武将手持长剑,身形随劲风舞动,剑势凌厉无匹。刹那间,数百道墨痕自其剑尖迸发,化作凛冽剑气,四散激射。
临安皇宫外,贾似道本在观天,忽闻这响彻天地的悠远之声,又见笔墨长河异变之景,不由面露惊疑:
“此世岂是寻常古时?‘醉里挑灯看剑’……此乃辛弃疾《破阵子》之句!这天穹异象莫非是辛弃疾所为?然据史书所载,辛弃疾此刻应避世隐居,垂垂老矣,焉能拥有此等一言而天地色变之伟力?莫非……我所至并非史载之南宋?”
贾似道清晰记得辛弃疾此词首句正是“醉里挑灯看剑”。他原以为此句意指词人醉后抚看旧剑,追忆往昔。然眼前景象,几乎颠覆其认知。
片刻之后,那宏大的声音再次回荡于天地间:
“梦回吹角连营。”
辛弃疾第二句出口,南宋边塞上空,浩瀚的笔墨长河瞬时演化成绵延数十里的军营景象。数以万计的墨色将士肃然列阵,紧握兵器,目光森冷地逼视边塞之外的金国方向,竟似蕴含灵智。为首者,正是篝火旁舞剑的青年武将。
“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辛弃疾接连三句吟诵。南宋边塞上空,骤然响起苍凉雄浑的号角声。那墨色大军在青年武将统帅下,如决堤洪流,义无反顾地冲出南宋边塞,直扑金国边关。大军所过之处,金人尽数伏诛。
“此等伟力,莫非仙神所为?” 南宋边塞,一名守将目睹这墨色大军冲入敌境,瞠目结舌,失声发问。周遭兵卒亦尽皆失神,面面相觑,眼前景象已令他们无言以对。
“马作的卢飞快。”
“弓如霹雳弦惊。”
辛弃疾话音落下。此时,那青年将领正率军于金国边塞十万金兵中冲杀。他一剑斩落眼前慌敌,右手挥处,漫天墨色箭矢如暴雨倾盆而下。瞬息之间,金兵便已折损三万有余。
金国边塞的战事渐近尾声。素来骄横的金兵面对这无形无质、杀伐凌厉的墨色大军,全无招架之力,唯有奔逃溃散。待金兵仅存数百残众之际,边塞内的墨色大军连同那青年将领骤然消散无踪。与此同时,笼罩南宋全境的笔墨长河亦随之隐去。
侥幸存活的数百金兵,望着眼前尸骸枕藉、血流成河的惨烈景象,惊恐万状,争相逃离。此地已成梦魇,唯恐那诡异的敌人再度显现,无情屠戮。
临安皇宫外,贾似道凝视着恢复如常的天空。他心中尚存一丝疑惑:据他记忆,《破阵子》词句未竟,为何引动天地异象的存在不再续诵?然回想方才那震撼寰宇的景象,他隐隐感到,这绝非寻常之事,其中定有他所不知晓的惊天变故。
“这天穹异象,不知是哪位大能所为。若能得见其人,何其幸也!若有此等强者庇护南宋,金国、蒙古,安敢再犯?究竟是否辛弃疾所为?着实难下定论。”
贾似道思忖片刻,将纷乱念头压下,神色恢复如常。他已非寻常人,而是大宋权相,麾下尽有尸位素餐之臣。值此关头,他绝不能显露半分慌乱,否则朝中诸臣未待敌军压境,恐已生降意。他必须维系自身威严,以及那份算无遗策、胸有成竹的姿态。
“这便是‘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么?往昔读史,只道贾似道专权跋扈,而今身在其位,方知深意。在一群绵羊之中,必须有一位铁腕强硬的统帅。”
“宋度宗,你若识得时务,便莫在紧要关头掣肘于我。否则,南宋倾覆之前,我必先诛你与那班蠹虫大臣,凌迟处死,以泄心头之恨!”
贾似道转身,最后瞥了一眼身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宫阙——这富庶却武备松弛的南宋中枢。随即,他面色平静地朝府邸行去。无论方才的天地异象将引发何等变局,他都必须牢牢掌控住南宋的二十万边军,以及他亲自编练的十万新军。这三十万精锐,乃是南宋最后的根基,绝不容有失。
木屋前,辛弃疾收敛了周身浩然正气,仰望长空,低声吟哦:
“了却君王天下事”
“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这首《破阵子》,乃他中年所作,寄托平生壮志。然当时君主苟安,竟不能容,终致他遭罢黜。如今他文气之道大成,一言一语皆具莫大威能,正好借此契机,以笔墨重现昔日金戈铁马、战场杀伐之景。
那统帅十万墨色将士屠戮金国边塞的青年将领,正是他年少时意气风发、勇冠三军的模样。世人多视其为词人,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又有几人记得,当年叛将张安国投金,满朝将领噤若寒蝉,是他亲率五十铁骑,如惊雷般突入五万金兵大营,生擒张安国,而后千里疾驰,将其押至临安伏法!此役亦是辛弃疾最后一次亲临前线,其后便被罢黜,中年后无奈归隐铅山。
“前尘往事,俱已随风而逝。”
“此番借文气显化,灭金国边塞十万精兵,实乃天时、地利、人和齐聚之果。金国遭此重创,数年之内必不敢轻举妄动。今后,我将游历南宋,广收门徒,传扬文气之道。只要此道有人修成,且传承不绝,不出三年,南宋便再无需畏惧金国铁蹄。”
“一人之力,终有穷尽。若我以雷霆手段覆灭金国,南宋上下,仍将沉溺于苟安,不知自强。此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吾之寿元有限,终究无法长久庇护南宋汉民。终有一日,他们仍需直面强敌。”
“惟愿后世汉家子孙,不再受塞外蛮夷侵扰之苦。”
辛弃疾沉思良久,将未来行止梳理分明。他回首望向自己隐居多年的木屋,朗声大笑,飘然离去。
此后,他不会再归返此地。或许,待寿元将尽之时,他会回到此处,与亡妻同眠。但此刻,他尚有诸多未竟之事,愿趁此残年,为汉人多尽一份心力。
恰在此时,一道淡漠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彻在所有群员意识之中:
“叮,新群员叶书加入聊天群。”
恒古位面。一座千丈巨峰拔地而起,其上宫阙楼阁连绵,灵光氤氲。方圆千里的天地灵气如百川归海,汇聚于此。层层叠叠的玄奥法阵环绕山体,山门处,“升仙门”三字道韵流转。数千道流光在山门上空往复巡视,守护森严。
升仙门后山深处,一处人迹罕至的古老洞府内。一位身着玄衣的老者盘膝静坐,周身弥漫着浓郁的岁月沧桑之气,显然已临近仙王境界最大的劫难——天人五衰。那突如其来的淡漠提示音,骤然惊醒了这位不知沉睡了多久岁月的存在。
叶书自漫长的沉寂中苏醒。双目尚未睁开,便已感知到冥冥之中,一股玄奥莫测的力量正试图牵引他的真灵。这股力量对于他这已在仙王境驻足数千年的存在而言,本可轻易挣脱。然而,源自本能的直觉却清晰地告诉他:此变数并无凶险。叶书心念微动,收敛了体内蠢蠢欲动的磅礴力量。
聊天群大殿内。景天听到提示音,面露讶异:“咦?新群员加入近来似乎频繁了些?”他习惯性地环视大殿,目光最终定格在五阶强者张小凡座位的旁边——只见一把新的座椅正缓缓凝聚成形,其上的人影轮廓也逐渐清晰。景天感知到那股隐而不发的威压,语气中带着惊叹:
“哪吒,快看!这次的新群员气息好强,怕是一位五阶大佬!定是来自中千世界无疑了。”
“五阶?!”原本在一旁静心研读典籍、对新群员漠不关心的哪吒闻言,立刻抬头望向张小凡的方向。果然,在张小凡身旁,新座椅与人影正徐徐凝实。哪吒语气同样充满惊讶:
“又来一位五阶大佬?唉,我连如何突破四阶的门槛都还没摸着头绪呢。”他不禁有些气馁,手中的书卷也顿觉索然无味。
景天也叹了口气,目光紧盯着那渐趋凝实的身影,显然被新群员的实力所震撼。
“等等,有点不对劲!”哪吒忽然指着新群员虚影周围,声音带着一丝困惑和警惕,“那些黑色的气流是什么东西?怎么感觉……只要沾上一点就会有大麻烦?”在他的感知中,那些若有若无的黑色气流散发着极端危险的气息,以他目前的修为,直觉告诉他,哪怕只是轻微触碰,也恐有魂飞魄散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