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玥,是你吗?”杭时轻声喊道。
那个影子,在听到安玥名字时,身子微微一颤。
杭时蹲下身子,把手伸进床底,去扯黑影的胳膊。
床底的温度像是冰窖。
杭时生怕惊扰了黑影,缓下声音:“你是谁?是安玥的魂魄吗?”
就在杭时的手,即将碰到黑影时。
“你在床底下做什么?”指导员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黑影逐渐变成透明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指导员进来后,就将外放器关了。
这才转身看向杭时。
见她床底下爬出来,一脸的好事被打扰的不爽。
指导员笑了笑:“床底下多脏啊,你钻床底下做什么呢?”
“你关我外放器做什么呢?”杭时满脸不悦,不答反问。
指导员温温一笑:“你再闹下去,霍军就要被你气死了。”
杭时看向指导员。
这个指导员,一看就是那种读了很多书的人。
身上带着儒雅的气质。
和霍军天差地别, 却又配合的极有默契。
不过,杭时不喜欢他倒打一耙的说法。
“你是霍军身边的人,这事儿是谁先开的头,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杭时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来。
邓词没想到,他简单的一句话,会惹到这个刺头,当即笑了笑:“虽说霍军是你的长官,但是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他管的多了。”
杭时指尖抵着另一只手的掌心,做了个停止的动作。
向前两步,重新将外放机打开。
“真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她声音极冷:“少在这里上坟烧报纸糊弄鬼,我什么时候同意霍军做我长官了?”
邓词一怔。
杭时冷笑:“现在是自愿主义,法治社会,他霍军跑过来说是我的长官,就是我的长官了?我说我是你爹,你就要跪下给我喊声父亲?”
这话又把邓词听怔了。
他和霍军搭档多年。
一文一武,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多年来,这招百试不爽。
这小丫头是软硬都不吃,还要塞给你一顿歪理邪说。
音乐声再次响起。
邓词眼睁睁看着杭时大喇喇的离开办公室。
路过他身边时,她甚至还特意停顿了一下, 冷哼一声。
红果果的挑衅加不屑。
邓词做了这么多年的指导员,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女土匪。
是的,女土匪,这是邓词接触杭时后,给杭时的定义。
不管是说话态度,还是行事作风。
都像极了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
这样的人,顺着不行,逆着不行, 她开心就行。
邓词揉了揉眉心,觉得霍军将这样的人收进53所。
是不是觉得平时的生活太过枯燥了?
他摇头失笑。
以后,有霍军受的了。
不过,关于霍军让他调查的事情……
他看向杭时离开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杭时回到食堂时,霍军已经走了。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害怕这些刺头打他屁股的。
邓词说了,法不责众,作为御下有方的长官,要学会退让。
杭时坐回座位,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