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禅师闭目沉思,仿若之前的种种未曾发生。
片刻后,他开口:“为何内心难安?”
“师叔,那些女子当真与镇南王有关?”本观询问。
枯荣叹息:“既然如此,你亲自去探查便是。”
“是。”本观稽首,随即朝镇南王府行去。
镇南王府内。
段正淳听完本观叙述,脸色骤变:“我竟有这般多的女儿?”
“秦红棉所生木婉清,或许真是。”
“两枚金锁片,阿朱、阿紫……似乎确有其事。”
“曼陀山庄的阿萝……”
自言自语间,段正淳额头渗出冷汗,尤其刀白凤在一旁冷眼相对,更令他坐立难安。
“我何时多了这些女儿?”
段誉震惊不已:“父亲,原来我有这么多姐妹?”
“哼。”刀白凤冷声,“此地我不愿久留。”
起身离去,段正淳急忙追赶:“凤儿,你听我说。”
本观目睹这一幕,心中暗叹:旁人挑战天龙寺也非全无理由。
“但愿今后莫要再起波澜。”本观轻叹一声,转身告退。
身为出家之人,他对段正淳的私事并无过多牵挂。
……
“这玉簪甚是精美。”
众人驻足于一家店铺前,王语嫣不禁赞叹,目光闪烁,忽又想起匆忙出门未带银两。
阿朱、阿碧等亦是如此。
目光转向顾恒,低声唤道:“顾公子,此簪极美,能否暂借些银钱?”
在那个时代,相比其他物品,这样的东西算是较为平价的。
然而,这仅仅是从价格上来说稍显便宜罢了。
普通百姓根本难以企及。
“自然可以。”顾恒点头回应,目光扫过众人,“各位若看中什么,尽管拿走,就当我请客了。”
“太好了!”听到这话,女人们脸上都浮现出喜悦之色,阿紫更是兴奋地叫了起来,手指着一支镶嵌蝴蝶图案的金簪说:“我就要那个。”
店老板迅速用精致的木匣装好那支金簪,双手递上。
其他人见状,各自挑选了一件心仪的物件,心满意足地离开店铺。
片刻之后。
店老板将他们送出门外,赞叹道:“这位公子不仅气宇轩昂,身旁的几位姑娘也个个貌美如花,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公子,你觉得如何?”木婉清举起手腕,展示出一对翡翠镯子和她洁白如雪的手腕,带着笑意询问。
顾恒:“婉儿天生丽质,无论佩戴什么都很合适。”
阿紫拽着顾恒的衣袖撒娇:“姐夫,帮我把这支簪子戴上好不好?”
“不行。”顾恒无奈地说,“你还小,以后再让别人为你戴上吧。
另外,我和你姐姐清清白白的,可别坏了她的名声。”
“哼,姐夫真笨,现在女孩子都不会介意你送簪子或者钗子之类的,你难道不明白她们的心意吗?”阿紫噘着嘴,显得很不满。
顾恒愣了一下,看向众人,果然每个人都面颊泛红,见到他的注视,都羞涩地低下头去。
木婉清更是轻轻冷哼了一声表示 ** 。
糟了!
顾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在古代,这类饰物可不是随便赠送的,尤其是头饰和手饰。
即使关系亲近的人之间,这样的馈赠也很讲究。
即便是在现代,这种礼物通常也是专为恋人准备的,而非普通女性朋友。
心里不禁疑惑起来:“自己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为何阿朱她们会欣然接受呢?”
“姐夫!”阿紫拖长了音调,轻轻晃动他的衣袖,将一支蝴蝶形状的金簪递给顾恒,“这支簪子先放你这儿,等你想给我戴上时,告诉我一声就行。”
阿朱暗自叹息:“真是个麻烦事。”
但这情况又很自然。
顾恒相貌堂堂,气质非凡,世间少有人能与之媲美;武功亦是出类拔萃,宛如神魔一般。
更难得的是,他对人和善,亲切随和,这与这个时代大多数男子截然不同。
与他相处,阿朱等人感到格外轻松。
顾恒刚准备回应,忽见一人疾步而至,停在不远处,拱手问:“前面可是阿碧姑娘?”
“正是。”阿碧上前。
那人目光扫过阿碧身后的几人,“她们几位莫非就是王爷的女儿?”
“下官朱丹臣,见过几位公主。
王爷有请,请随我来。”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顾恒身上。
顾恒点头:“我们此行不就是为了拜见王爷吗?”
王语嫣点头:“那就请朱先生带路吧。”
“请几位公主随我前往。”朱丹臣行礼后走在前头。
不多时,众人抵达镇南王府。
虽位于南疆,镇南王府却丝毫不见寒酸,奢华至极,堪比中原富庶之地的王府。
王府内,段正淳、段誉、刀白凤坐于厅中,见众人到来,段正淳忙笑着迎上。
刀白凤冷眼旁观,沉默不语。
即便被段正淳劝慰过,但她绝不会对情敌的女儿假以辞色。
“你是语嫣?”段正淳看着王语嫣,神情激动,“真像,跟你的母亲太像了。
这些年你娘过得好吗?”
王语嫣摇头:“这些年我娘把不少负心人埋在曼陀山庄,不知多少尸骨。
怎能称好?”
段正淳沉默片刻,目光停留在秦红棉身上,“红棉,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一直没跟我提起这事呢?害得婉儿在外面待了这么久,我竟全然不知还有这个女儿。”
秦红棉冷笑着回应:“告诉你又有何用?还不是只能由我独自抚养婉儿。”
段正淳叹息一声,心中思绪万千,想起刀白凤,不由自主地摇头。
他明白,这并非秦红棉的错,责任终究还是在他自己。
他看向阿朱和阿紫,“你们俩,就是星竹留下的女儿吧。”
阿朱性格温柔,见阿紫面露难色,主动从她手中接过金锁片递给父亲。
段正淳双手接过,许久才开口:“这些年让你们受了不少苦。
星竹一个姑娘家,未婚产女,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将你们送走,若有怨言,就冲我来吧。”
阿紫嘴角带笑,丝毫不领情。
自记事起,她就在星宿海那个阴森的地方长大,年纪轻轻便要逢迎拍马,担惊受怕,那样的日子实在不堪回首。
阿朱虽稍好一些,但也无法说出宽恕的话语。
段正淳苦笑不已,只能深深叹息。
这些女儿都是他所犯过错的结果。
他又转向阿碧和顾恒,“你们真的不是我的孩子吗?”
阿碧急忙摇头:“我和顾公子绝对不是。
如果还有其他女儿的话,那应该在万劫谷里。”
“万劫谷?”段正淳疑惑不解。
刀白凤嗤笑一声:“镇南王可真是厉害啊,又添了个女儿。”
“宝宝是不是也给我生了个女儿?”段正淳有些尴尬,“她为何没有告诉我?”
秦红棉也带着几分嘲讽:“这事儿该怎么说?难道你还打算给她正式的身份不成?”
段誉看着屋子里的几个妹妹,感到头疼,气氛变得十分紧张。
段正淳被众人逼得无言以对,过了好久才说道:“这些年来是为父的疏忽了,今后你们就住在这里吧。
我明天就去向皇兄请示,给你们正式的身份。
日后的生活待遇也会与公主相同。”
“王爷,不必多礼。”王语嫣轻轻摇头,“此次前来并非为了公主名分,只愿一见,了却心中遗憾。”
她目光转向顾恒,柔声道:“从今往后,我要游历江湖,创立昆仑道宫,远离尘世纷扰。”
听罢,阿紫率先雀跃:“我也想加入。”
阿碧接口:“怎能少了我?”
“昆仑道宫这个名字是公子所取,我自然也要同行。”木婉清说。
除秦红棉外,其余五人都表露了加入昆仑道宫之意。
“你们几位姑娘创建一个武林门派,江湖险恶,岂非太过冒险?”段正淳听后满是担忧。
段誉亦劝道:“几位妹妹,还是留在大理吧,父王定会好好对待你们,何必涉险呢?”
阿碧笑着宽慰:“段公子不必忧虑,有顾公子在,我们很安全。
再说,我们自身武艺超群,也不惧他人。”
段正淳闻言愣住,想起阿碧独闯天龙寺之事,不禁苦笑,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紧张。
“那就暂且多住几日。”段正淳挽留道,“这些年辛苦你们了,让我也能略表心意。”
话音刚落,阿朱看向顾恒。
“顾公子,大理风光秀丽,名胜众多,不妨多停留些时日?”段正淳有意将话题引向顾恒。
顾恒笑意盈盈:“既如此,就先谢谢王爷的好意了。”
“不必客气,咱们一家人嘛。”段正淳展颜,对顾恒颇为满意。
忽又暗忖:“不对啊,这顾公子怎么跟我一样,竟把我的女儿们都……”
作为父亲,谁不盼着自己的女儿有个好归宿,但他与顾恒还不熟络,也不想影响女儿的感情,这份隐忧只能深藏心底。
于是招呼家厨,为众人接风洗尘。
顾恒举止优雅,眉宇间透着一股卓尔不群的气质。
段誉初见他时,只觉其风度翩翩,待两人深谈后,不禁由衷赞叹:“顾兄实乃当世奇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席间交流令段誉对顾恒有了全新认识。
此人不仅仪表堂堂、武功盖世,更对儒释道三家有着深刻独到的理解,堪比宋代鸿儒,堪称完美伴侣。
起初,段誉还能与顾恒平起平坐地探讨,后来却只能恭敬请教。
对此,段正淳满心欢喜。
常人或被视为轻浮,而才智超群之人,则如明珠璀璨,足以流芳百世。
见顾恒深受家人喜爱,阿朱、阿紫等人也骄傲地附和,脸上洋溢着自豪之情。
段誉好奇发问:“顾兄才华横溢,却为何研习武艺?这拳脚兵刃终究不过是打打杀杀罢了。”
顾恒淡然一笑:“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而已。
世间万物本无高下,凡能助己者皆可用之。
武艺于段兄眼中似仅为技击,实则不然。
武者不仅能匡扶正义、强身健体,更能强国利民,功德无量。”
说着,他转向阿碧:“你告诉他们,若你镇守一方,需多少兵马才能攻破城池?”
阿碧昂首答道:“区区十万大军,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段誉欲反驳,却发现喉咙发紧,难以出声。
就连段正淳夫妇也陷入同样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