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你的人!”裴东洲扔下这句,入了海棠的厢房。
沈书意还在琢磨自己逃跑的可能性,裴东洲却转身看向她:“进来,把门关上。”
事已至此,沈书意低头跟进厢房,正想把门关上,却瞅见裴西洲盯着她在看。
她忙关上门,转身面对裴东洲。
只面对裴世子,总好过她同时面对两位男主吧?
厢房门一关上,裴西洲便放开了老鸨,淡声道:“你惹了不该惹的人,这是惩戒。下去疗伤,别再出现在阿兄跟前。”
老鸨强忍着疼痛,低声应道:“是,公子。”
她以为公子够狠了,不想那位裴世子竟更狠。只因她掐了海棠一下,竟非要为海棠扳回一局。
这一役是她自找的,怨不得谁。
老鸨离开后,裴西洲也没走远,他只想知道海棠是怎么招惹上的裴世子。裴世子今日点名道姓非要海棠,难不成还打算睡海棠?
就裴世子那样的人,能看得上被其他男人沾染过的妓子?
他侧耳细听厢房中二人说话。
偏就在这时,裴世子发话了:“老三,你忙你的,别在外听墙角。”
裴西洲没办法,只好走远一些。
但他还是好奇厢房内两人的进展,决定今晚就守在不远处,但偷听墙角是不能了……
厢房内,沈书意靠在门上,眼睁睁看着裴东洲在床沿坐下,一副恩客的姿态。
她好奇的很,裴东洲到底有没有发现她的身份。她严重怀疑,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但他不说话,她也不好自报姓名,估且先观察观察,看裴东洲接下来是什么样的反应。
裴东洲的视线落在一旁叠放整齐的衣裙上,他记得上回苏苏跳舞时穿的舞衣和这件衣裙的颜色雷同。
他正要展开一看究竟,女人比他更快,取走了这条裙子。
裴东洲定定地看着头戴帷帽的少女。他不知道裴西洲是不是眼瞎了,眼前分明是沈表妹,老三怎会觉得她是海棠?
难道就因为她戴着帷帽?
“给我。”裴东洲伸手,示意她把衣裙给他。
沈书意把裙子藏到身后,不敢开口说话。
裴东洲见状气笑了。看她这样子,是还想继续玩这个游戏了。既如此,他就陪她好好玩一玩。
“我对你的裙子没兴趣,你莫紧张。”裴东洲缓和了语气。
沈书意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呢,又听裴世子说道:“我只对你感兴趣。”
很好,她的一颗心又被他吊在了半空,上不上,下不下。
“过来。”裴东洲朝沈书意招手。
沈书意不知道裴东洲玩的哪一出。他到底有没有识穿她的身份?还是说,他只是纯粹想在百香楼和头牌春风一度。
可她明明记得裴世子是个不近女色的,女人轻易不能近他身畔,更何况还是百香楼的头牌?
她心下焦虑,又听裴世子说道:“是要让我亲自请你过来?”
沈书意把手里的裙子放远一些,磨磨蹭蹭地靠近裴东洲,但在距离他两尺远的地方又不愿意再向前。
裴东洲看她这龟速的动作,唇角微弯:“你不是百香楼的头牌吗?怎么一副没伺候过男人的样子?是不是知道我喜欢青涩的女子,便故作姿态?”
沈书意抿紧了双唇,心想裴世子定是故意激她。
裴东洲到底想干嘛呢?如果认出了她,为何不索性揭穿她的身份?如果没认出她,难道是真想在百香楼放纵一晚上?
“据我所知,百香楼的姑娘做的是伺候的事,你这样的态度,是怎么当上头牌的?”裴东洲淡声又道。
沈书意觉得他的口水多过茶。
她就不接他的话,难不成他还能逼迫她说话不成?
“杵在那里做什么,不服侍我睡下?”裴东洲见沈书意不动,好脾气地又道。
沈书意觉得这样对峙也不是办法,便哑声嗓子道:“贵人找其他姑娘服侍吧,奴家今日不舒服。”
“我就喜欢病殃子。”裴东洲说着张开双臂,“帮我宽衣。”
他倒要看看,若他不揭穿她,这个女人是不是真打算伺候他睡觉。
沈书意觉得宽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她觉得裴东洲更像是在试探她。
她还就不信了,这个老古董玩得过她,她的思想可比他开放多了。
“贵人既然执意找奴家,奴家恭敬不如从命。”沈书意说着,上前动手帮裴东洲脱衣。
她以为自己动手了,裴东洲会把她推开,谁知这人居然不像上回那样骂她“放肆”!
她不信邪,继续帮他脱,眼见着把他的外衣都脱了,他还是没有喝退她。
不是吧?难不成他并没有认出她,纯粹是来这里寻欢作乐?再加上海棠是头牌,他就以为头牌是最美的,打算和海棠睡一觉?
“怎么不继续?”裴东洲见沈书意停留,淡然启唇。
沈书意心里骂了一万字的三字经,硬着头皮继续帮他脱衣。接下来这件是裴世子的中衣,她解开他的衣结,男人露出胸膛,她只庆幸帷帽够厚,看不清楚。
她穿过来之前是老实本分的良家少女,从来没干过什么过火的事,更别提和男人厮混了。
这样近距离和一具年轻的男人身体打交道,那是打娘胎出来头一回。
幸好幸好,什么都看不到。
她摸索着顺利把男人的中衣脱了,正要退开一步,谁知他又对她下令:“继续脱。”
沈书意觉得脱裤子有点为难她了。
哪怕她戴着帷帷,但脱男人的裤子时也得看到男人的身体,如果不小心把他看光了,她怕自己顶不住啊。
“继续!”裴东洲的语气不容置喙。
沈书意觉得自己有点扛不住了,她不想长针眼,可眼下她该怎么办?
难道对他说,她是他的表妹,他不能这样待她?
算了,脱就脱吧,反正被看光的是裴世子。
她想过下药的可能性,可是再厉害的迷药于裴世子而言也没什么用处,他很快就会醒,而她要到明日中午才能离开百香楼,这种法子对付裴世子没用。
眼下这种情况下顶不住也要顶!
她一咬牙,上前就把裴东洲的裤子扒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