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浪跟着左县令来到另一大间,原来刚才那个地方是那些小商小官的外围饭局,这才是新科举人的聚点。
乍眼一看,只有十几个人,跟着左大人进来的时候,寒暄了一下,大概了解了下情况。
这次科举,万桃书院共入取正榜三人,副榜六人,县北乡学院副榜两人,散学的一正两副,县南乡学院一正一副,也就是鱼浪和李秀梅,只是李嬢嬢生已经废瘫了,就只能算一人,总共才十五个。
临河县是中州县,六个正榜,十个副榜,这样的成绩,还算可以,有的下州县人口少,太贫穷,甚至一个举人都没有。
鱼浪只认识两个人,一个是唐岷,一个是樊诗月,这里也只有两个女人,除了樊诗月还有个三十多岁的大姐,其他的都是不认识公子哥或者大叔。
一进去,鱼浪听到一些言语:
“想不到今年科举,他们那个学院也能出个正榜。”
“是的,听说二三十年了,还是头一个。”
“不,有两个,还有一个老妪,听说中举的时候疯了,现在已经瘫了。”
“那个鱼子正居然考入了正榜,也是意外,是哪里人?”
“是下岭村的,听我们院里的潘灵悦说的,在省城考试前,还睡得桥洞。”
“这么说来,倒是有真才实学。”
……
上前挨个打招呼,简单认识了一下,并说些场面话,虽然鱼浪出身没有他们富裕,但大家都是新科举人,他还是正榜,面子还是有的。
“唐公子,别来无恙。”鱼浪来到唐岷面前拱手。
“鱼子正,恭喜了。”唐岷面也无表情的随意拱了拱手。
“樊小姐,别来无恙。”鱼浪又来到樊诗月面前作礼。
“鱼公子,恭喜了。”樊诗月还是那样,虽漂亮有气质但不近人情,既没有好脸色也没有坏脸色,冷冰冰的。
本来还想再说两句,但旁边的唐岷有意无意的向樊诗月靠近,真是的,这个唐岷怎么哪都有他,总是跟樊诗月在一起,他俩关系这么到位?
如此,鱼浪先行列座,既然是宴会,自然是少不了好吃好喝的。
宴会开始前左县令讲了些一些恭喜和勉励的场面话,还说外围有本地的一些大小商贾乡绅,可以去结识一下,随后提了一个事情。
就是关于询问正榜举人是要进京赶考还是直接等待大挑拜官,最好快点给他答复,也好记录上报。
这事鱼浪已经打定主意了,等明天就去县衙报备。
俄而。
乐声渐起,丝竹管弦,交错相应,琴音清婉,流淌席间,美食佳肴,琳琅满目。
向县令大人敬过酒后,鱼浪直接就是胡吃海喝,席上这些人和他并不熟,场面话说了后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们那些人浅酌低吟,高谈阔论,基本都在讨论进京赶考的事,看来其他五个正榜举人都想进京赶考,想考进士。
鱼浪很少喝酒,今天这案上的吃食还不错,虽然比不上鹿鸣宴,但他今天的胃口很好,很快就吃了个饱,酒也喝了两壶,趴在案上醉醺醺的,醒一阵后又继续喝。
期间。
由于这次科举只有樊诗月和那个大姐两个新科女举人,少不了被几个年轻公子恭维,鱼浪在对面边喝边看。
其中有位不知名兄台上前搭讪,有意无意的问樊诗月芳龄几何,是否婚配,可有意中人的的话术,但樊诗月总是赔笑说这是个人私事,不便回答,冷香拒爱,几回合后也就没人去问了。
“哼哼!”
鱼浪哼笑一声,心里感叹:人人都爱佳人,却不知佳人真正内心在想什么,也许也在寻找真正欣赏她内在的人,而非只看外表的过客,端起酒杯低声吟了两句,诗曰:
霜华凝面冷如冰,翠黛含情意自矜。
多少公子求爱切,皆随流水付无声。
吟完后,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就醉趴在案桌上死死睡去。
……
过了好久,鱼浪醒来时,发现宴席已经快结束了。
肴核既尽,杯盘狼藉,那些新科举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樊诗月也准备走了,她的婢女凛儿都来接她了,酒楼里的伙计也在收拾东西。
该回去了。
鱼浪踉跄起身,到包间恭厕上了趟茅厕,这次酒喝得有点多,到现在根本没醒,出来的时候一个恍惚。
“呃呃……”鱼浪醉得直接跌坐在地。
酒这东西,还真是神奇,明明他意识还算清醒,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站了半天没站起来,在地上滚了两圈后索性躺着不动了。
少顷。
“鱼公子,鱼公子?!”
“嗯?樊小姐?!你还没走?”鱼浪醉眼惺忪,意外发现樊诗月正在面前,扯着衣服叫醒他。
“鱼公子,你怎么醉成这样?”樊诗月刚好也上了趟茅厕,出来时发现鱼浪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一点点晕而已。”鱼浪坐起身来干笑,脸色发红发烫。
“你喝多了,我去叫酒楼的伙计,把你弄到客间去。”樊诗月说完起身就要走。
“樊小姐,$¥+!#&……”
“你说什么?”
樊诗月没听懂他说的什么醉话,结果鱼浪下一刻居然抱住了她的一条小腿,惊声道:“你…你干嘛?快放开!”
酒壮怂人胆!
别人都能追求她,他为什么不能?
好不容易这么接近她,鱼浪趁着酒劲开始发酒疯:“姐姐可真是…好生美丽,让小生喜爱至极,魂牵梦绕,每当入夜…辗转反侧,巴拉巴拉……”
“鱼公子,你醉了,快放开!”樊诗月急了,想扒开鱼浪的手。
鱼浪不仅不放,反而还抓得更紧,还用脏兮兮的脸一边蹭一边继续说:“小人第一次见到姐姐,就被…姐姐的才华与美貌所倾服,我很喜欢你,你是否…呕…又喜欢我呢?”
“你觉得我会喜欢一个发酒色疯的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