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雨锋并未胡言,玄澄大师数百年难得一见,其修为或已踏入天人境界。
至于传闻他因练功走火入魔、武功尽失,这不过是少林的一面之词罢了。
灵门大师作为玄慈方丈的师父,同样是一位令人敬仰的人物,天人之境对他来说应是顺理成章。
黄雨锋收敛思绪,径直来到场地中央,对台上的玄慈方丈说道:“玄慈方丈,将一切过错归咎于慕容博,我不赞同。”
陆小凤、段誉以及阿紫看到这一幕,内心十分担忧。
少林寺高手云集,得罪他们之后再想脱身可不容易。
玄慈方丈疑惑地打量着黄雨锋,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直言,难道他真的无所畏惧?
稍作停顿,玄慈方丈整理思绪后问道:“不知施主所言何意?为何说我将责任推给慕容博?若非慕容博散播虚假情报,我又怎会率众前往雁门关外刺杀萧远山?”
周围武林人士窃窃私语,有人质疑黄雨锋的身份,也有人猜测他是慕容博同党。
然而更多人认为他初入江湖,对复杂局势缺乏了解。
黄雨锋充耳不闻,直视玄慈方丈道:“我并未否认你集结人马行动的合理性。
若真如传言所述,此事自然无可厚非。”
“你们看到一个男人驾着马车,身边是一个怀抱婴儿且毫无武功的女人。”
“你们当时没有询问,直接发起攻击,不分青红皂白地展开屠杀,我真的不明白你们当时是如何想的。”
“我想请问在场诸位,有谁会在行窃时带上自己毫无武功的妻子以及刚出生的孩子一同前往?”
黄雨锋此言一出,现场顿时议论纷纷,却无人敢应声,毕竟此事太过荒唐。
黄雨锋对此早有预料,转头看向玄慈:“玄慈方丈身为少林之首,汪剑通也是丐帮帮主,其他人的身份亦不低,我不信你们竟会如此愚钝,连这点都未察觉。”
“若玄慈方丈真这般无知,那少林便是有眼无珠,任由一个毫无头脑之人担任方丈之职。”
此刻,少林众僧目光中满是怒火。
旁观的武林人士虽心生敬佩,却无人敢直言,毕竟少林势力庞大,谁也不敢轻易招惹。
阿紫、陆小凤、段誉等人担忧地看着黄雨锋,深知此举将少林推向绝境。
但黄雨锋依旧镇定自若,继续道:“不仅如此,你们所杀害之人,正是极力主张辽宋两国和平相处之人。”
“这使我不得不怀疑,少林有意促成战乱,借此机会壮大自身。”
“一旦开战,江湖各大派必将经历一场浩劫,许多势力或消亡,或实力大减。
然而,这场战乱对少林毫无影响。”
“无论北宋还是辽国,都不会对少林出手,毕竟少林高手云集。
他们需要依靠少林,如此一来,少林坐收渔翁之利,其他门派日渐衰弱,而少林却愈发强大。”
“我想,如今的少林,在北宋境内已无敌手。”
“然而世事难料,这场战争始终未能发生,想必诸位也会感到失望。”
“这些年,萧峰带领丐帮迅速崛起,威望渐高,超越了少林,这是你们难以接受的事实。”
“于是,你们利用智光大师挑拨离间,揭露萧峰的真实身份,最终成功削弱丐帮实力,使其如今备受嘲讽。”
黄雨锋话音刚落,全场顿时喧哗一片。
“我觉得这位少侠所言非虚,少林实在令人忌惮。”
“唉!这般得罪少林,恐怕出不了寺门了。”
黄雨锋的一番话让玄慈内心怒火中烧,但他表面依旧平静。
玄慈稳住情绪,冷静地问:“阁下来意不明,为何要重创我少林?”
“哈哈哈……玄慈,少侠是否伤了贵派,想必你们心中有数。
伪善之徒罢了。”
话音未落,萧峰与萧远山现身,还挟持着一个毫无武功的和尚。
萧峰父子的出现转移了众人的目光。
即便黄雨锋先前所述为真,众人也不敢轻举妄动,顶多私下议论。
即便官府知晓,也不会对少林有所行动。
毕竟只是推测,无实证,且少林势大。
此外,各国佛门彼此扶持,实力不容小觑。
此刻,少林僧人已不再理会黄雨锋,先对付萧远山父子要紧。
他们不信黄雨锋能逃脱。
黄雨锋对此毫不在意,他有应对少林的手段。
他注视着被萧远山抓住的和尚,料想此人便是虚竹。
虚竹十分紧张,他仅是一名无武力的杂役,不知为何被抓。
未曾前往擂鼓山聋哑谷的虚竹,仅学过些基本拳脚功夫,更别说与段誉结拜,两人从未谋面。
萧峰对黄雨锋表示感谢:“多谢告知消息,今日又仗义执言,萧峰铭感五内。”
黄雨锋谦逊道:“萧兄不必客气,不过是如实相告。”
萧峰摇头担忧地说:“我和父亲已抱定必死之心。
少林高手如云,杀了玄慈方丈,他们绝不会放我们生离。
我亦知自身难脱,你无需涉险,如今已与少林结怨甚深,恐怕他们会迁怒于你。”
黄雨锋淡然一笑,心中暗想有无名在身边,少林又有谁能奈何自己。
他今日敢如此说话,绝非一时糊涂。
“萧兄无需担忧,我自有防身之法,否则怎敢贸然开口。
我也是惜命之人。”
黄雨锋言笑晏晏。
萧峰闻言笑了:“黄兄既然这样说,我便安心了。”
段誉也来了兴致:“萧大哥,许久不见。”
“二弟,竟在此处遇见你。”
萧峰见段誉到来很是高兴。
“萧大哥孤身前来太过危险,我特来探望,虽帮不上忙,但总该来看看。”
“好兄弟!你来让我十分欢喜。”
二人寒暄几句后,转向正题。
黄雨锋与段誉回到陆小凤和阿紫身旁。
“黄兄胆色可嘉,得罪少林,不知如何脱身?”
陆小凤颇为钦佩。
“陆兄放宽心,我自有退路,少林未必能困住我,拭目以待。”
陆小凤听罢,大感好奇,想要见识黄雨锋的手段。
玄慈方丈望着萧远山,心中仍有余悸。
三十年前,他曾因萧远山的实力而恐惧,若非对方留情,众人恐难生还。
作为少林方丈,他必须镇定。
“两位萧施主,既为寻衅而来,为何掳走我寺一名不懂武艺的僧人?”
玄慈语气平静地问道。
萧远山不理睬玄慈,目光投向三大恶人之一的叶二娘。
“叶二娘,你可知此人是谁?”
说罢,萧远山特意让叶二娘看清虚竹背上的戒疤。
叶二娘瞧见戒疤,泣不成声,快步上前仔细查看虚竹。
随即紧紧抱住虚竹痛哭失声:“儿啊,娘终于寻到你了。”
虚竹惊愕不已,未曾料到眼前人竟是亲娘。
玄慈亦是一震,未曾想每日可见的少林弟子竟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内心满是愧疚。
“当年你是否夺走了我的孩子?”
叶二娘质问萧远山,悲愤交加。
萧远山坦然承认:“没错,你的孩子是我带走的,你脸上的六道伤痕也是我所为。”
“为何?为什么要抢我的孩子?我们素昧平生,毫无瓜葛。
你令我二十多年来饱受煎熬,究竟为何?”
叶二娘悲痛至极,若非自知非萧远山敌手,早已出手。
萧峰亦不解其父为何如此,却未多问,相信父亲必有深意。
萧远山神色不变,直视叶二娘问:“此子之父何人?”
叶二娘心神慌乱,忙摇头:“不可说……”
“娘,你告诉我,我爹究竟是谁?”
虚竹激动地追问。
“儿啊,此事娘实难开口,莫再问了。”
虚竹虽欲再问,终闭口不言。
“叶二娘,汝子背上及股间有三处二十七点香疤,汝竟欲子一生为僧乎?”
叶二娘默然无语。
“纵使你不言,我亦知晓,此子之父乃佛门弟子,一得道高僧。”
话音刚落,群情哗然,众人皆信萧远山所言不虚。
“黄兄、段兄,此事匪夷所思,不知少林哪位高僧所为,实在令人震惊。”
陆小凤惊诧地对黄雨锋等人说道。
“黄大哥,你是否知情?不妨告知一二。”
阿紫好奇地询问。
段誉与陆小凤齐齐望向黄雨锋,期待答案。
黄雨锋微笑:“待会便知,只望诸位莫过惊愕。”
“黄兄,看你神情,莫非此子之父竟是玄慈方丈?”
黄雨锋大感意外,果然陆小凤心思敏锐。
陆小凤见状,确信猜测无误,心中更为震撼。
少林众人亦彼此对视,满脸尴尬,若此事属实,对少林声誉将造成严重打击。
黄雨锋所言并无实证,不过空口之谈,故众人并不担忧。
但叶二娘素来因玩弄他人子女招怨,不知多少人对其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