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提点了两句,张祖谦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宋建军觉得很蹊跷。
净悯不屑的笑了两下,笑意从眼角眉梢肆意流淌,如同淬了毒的藤蔓。
“我给他说的法子,是可以让他提升记忆力的方子,助他在棋局上凝神静思、推演谋略他自己尝到了甜头就一直滥用,最终沦为这个下场,能怪得了谁?”
“我做的都是好事啊,他要的我给他了,他太贪心倒霉了,就怪我了?”
宋建军:“原来是这样……”
净悯看着宋建军,高举双手,神情略微癫狂说:“我们这是在造福所有人,有什么错?这个苏江河,真是该死,我不会放过他的。”
宋建军望着净悯扭曲的面容,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两下,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但想到与教会合作带来的巨大利益,他又强行压下那抹疑虑,干笑着说:“上仙,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净悯猛地放下双手,“苏家商会必须尽早铲除,首当其冲就是这个苏江河,不如就拿苏玉来开刀,正好,你不是也想除掉苏玉吗?”
苏玉跟宋建军反冲。
若是能除掉苏玉,这对宋建军来说,再好不过。
净悯:“找人绑了苏玉,威胁苏江河,苏江河最疼这个外甥女,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想必苏江河就没心思再跟我们作对了。”
宋建军:“我这就去办。”
-
从后宅离开。
宋建军越想越不对劲。
这么多年经商,宋建军并非是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的莽夫。
净悯之前虽然帮过他,但这也不代表宋建军会当他的狗,他说什么,自己就听什么。
既然血莲金母教是邪教的传闻是从安城传出来的,那应该先去打听打听,在安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走出巷口,宋建军开车离开。
第二天。
宋家商会底下的商号全部将有关血莲金母教的东西都撤掉了。
原本警察厅的人想去取证,却扑了个空。
接着宋建军让人去打听安城发生的事情。
净悯让他派人去绑架苏玉,宋建军还没蠢到让自己的人去绑架,要是这件事一旦暴露,那他也就跟着完蛋了。
不过好在,派去打探安城消息的人,很快就有了收获。
“会长,安城那边的确是出了好几条命案,都是有关血莲金母教的,如今在安城那边,这个教派都已经人人喊打了,听说最开始信奉这个教的人都很顺利,慢慢就会变得越来越神神叨叨,最终会杀害自己身边的人,这个教真是个邪教啊!”
宋建军:“什么!?真的是这样?”
看来乔恭并没有骗他。
血莲金母教真是个邪教。
可为何他跟净悯合作这么多次了,并没有出事?
宋建军拧眉沉思。
这恐怕是因为净悯看中了宋家商会,想利用商会,所以不能让他出事。
一股森寒在宋建军的后背腾起。
真是好险,差一点他也栽了。
不过好在现在打听到了这些事也不晚,宋建军忽然心中有了一个计划。
“对了,那个在天元对弈大会上,企图对苏玉行凶的男人找到了吗?”
“会长,你是说那个叫候盼的?”
“对。”
“找到了,他被除名之后就一蹶不振了,我看他就是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废物文人一个。”
“不,他很有用,你给我把他带来。”
“……是。”
-
宋建军带着候盼去见了净悯。
候盼一心认为自己沦落到如此境地,都是被苏玉害的。
所以他心里对苏玉抱着浓浓的恨意。
宋建军不可能让自己的人去绑架苏玉,但是他又不想什么都不做,毕竟除掉苏玉对他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所以宋建军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那就是让跟苏玉有仇的候盼去绑架苏玉。
如此一来,就算查到了,也不会害到他身上。
另外……
这个血莲金母教如今是警察厅的重点调查对象。
宋建军想要尽早抽身,不想给自己惹一身骚。
“上仙,这个人对苏玉恨之入骨,一定可以办妥大事。”
宋建军皮笑肉不笑地引荐,将候盼往前面推了两下。
净悯抬眸扫了眼候盼,目光就如同在审视一件工具,“哦?你真的很恨苏玉吗?为什么?”
候盼大声说道:“以我的棋技,我怎么可能输给那个小丫头片子,一定是她用了什么上不的台面的法子才赢了我,我才应该是天元对弈大会的冠军!”
净悯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原来是一个输不起的废物。
不过候盼身上这份怨气倒算是有用。
宋建军说道:“他在棋坛被除名后,连饭都吃不上,如今就指着报仇雪恨了。”
“你想要夺回荣誉?” 净悯伸手扯开供桌上的红布,露出一尊造型诡异的莲花状香炉,“对着血莲金母起誓,喝下这碗符水,本座助你一臂之力!”
候盼一心想让苏玉死,没有犹豫就朝着雕塑拜了下去。
然后宋建军被请出了房间。
净悯要跟候盼单独谈话。
宋建军对他们的谈话内容不感兴趣,反正只是找个绑架苏玉的替死鬼罢了。
-
两日后,苏家大院。
今日柳令仪要去梨园听戏,问苏玉跟不跟自己一起去。
“最近新来了个唱青衣的角儿,扮相嗓音都不错,玉儿要不要跟姥姥一块去?”
苏玉闲在家中没事,便点头说:“好呀,我跟姥姥一起去吧。”
吃完早餐后,苏玉就跟着柳令仪一起出了门。
两人来到梨园时,里面早已坐满了人,茶香混着胭脂味飘来,柳令仪带着苏玉在二楼雅座坐下。
柳令仪端起青瓷茶盏轻抿一口,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在梨木桌上磕出清响。
“这碧螺春的口味比叶家的可差远了……”
话音未落,脆裂声突然响起。
那通体莹润的镯子竟从中断开,一半镯子骨碌碌滚向苏玉脚边,在红木地板上撞出闷响。
苏玉怔了下,赶紧蹲下来将一半镯子捡起来,“姥姥,镯子。”
这只镯子是柳令仪的心爱之物。
向来小心佩戴,此时居然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