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早就思考过自己与扈家庄如何联合才能取得最深信任,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求娶扈三娘。
不同势力之间若想联合并取得信任,血脉姻亲关系是最牢靠的方法。
此言一出,扈成和扈太公皆满脸惊讶。
但下一刻,扈太公便真的用心思索起来。
祝家庄对扈家庄的企图昭然若揭,他已后悔当年许下将扈三娘嫁给祝彪的承诺。
这几日阎婆惜都在扈家庄,扈太公自然知晓张文远的家世。
张文远仅有阎婆惜这一个妾室,至今尚未娶妻。
而张文远如今才二十出头,就已掌握两千人的中军,还有三千多俘虏、一千多家眷老弱,绝对堪称年轻有为。
扈三娘嫁过去便是张家的,算起来确实门当户对。
扈太公心中一动,若把女儿嫁给祝彪,祝家庄便多了一项吞并扈家庄的可能。
但要是嫁给张文远,哪怕只是为保持乐藏家这一支势力,张文远也肯定能成为扈家庄抵抗祝家庄吞并的外援。
即便此次梁山进攻,张文远落败,凭他的两千中军安然脱身也是大概率事件。
带着那两千如狼似虎的强军,张文远随便换个地方也是一方豪强。
这样的打算确实可行。
唯一担忧的是祝家庄若被退亲,肯定会和扈家庄反目成仇。
张文远见扈太公脸色变化,拱手道:“在下的确是诚心要与扈家庄联合,还望太公明鉴。”
扈太公瞥了张文远一眼,转移话题道:“忙碌至此,就喝了一杯清茶,老朽着实饿了,将军这里可有饭食?”
张文远心中叹口气,扈太公果然还没拿定主意,但能留下来吃饭,就表明他对此事并非全然反对,还有机会。
张文远连忙笑道:“我这就叫人备饭,太公与扈成兄弟也可看看我手下的青壮吃的是什么样的伙食,我对手下人可不薄,两位见了便明白。”
扈太公点点头。
扈成急忙起身扶着老爹,随着张文远一起出帐篷去用饭。
与此同时,在祝家庄前往扈家庄的道路上,祝彪和哥哥祝龙、祝虎在队伍最前,身后跟着十几骑骑士,人人都身披齐甲、手拿钢枪,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祝龙说道:“三弟,此次驱赶张文远,大哥二哥都陪你出来,只留栾廷玉守着寨子,劳师动众,就是因为此事重大。”
“你乃是扈家庄名正言顺的女婿,代替扈家庄驱赶张文远理所应当。”
“咱已同梁山达成联盟,此番梁山的目标自然是张文远,而咱们的目标则是那扈家庄。”
“爹爹死后,这独龙岗上便只剩祝家、扈家两个庄子,那扈家庄的实力还不及咱们的六成。”
“他们在保护张文远一事上与咱们起冲突,显然是想借助外力,避免祝、扈两家联合。”
“然而扈太公却是失算了一招,咱们正好可借此机会指责张文远所作所为人神共愤。”
“梁山即将征讨,扈家庄将张文远留在独龙岗上乃是为虎作伥。”
“为了独龙岗庄户的安全,必须将人赶走。”
“若是扈家庄答应了,赶着张文远离开,此次交锋之后,他们便会断了联合外援的心思,咱们便可慢慢将扈家庄吞并。”
“若是扈家庄不答应,咱们也可借此机会,给他们安上一个危害独龙岗安全的罪名。”
“咱们和扈家庄毕竟有着同门的名分,直接前去扈家庄骚扰,说出去在江湖上未免为人不耻。”
“可直接去驱赶张文远,将事情闹大,等祝家庄再来干涉便名正言顺了。”
“三弟,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祝彪一脸狂妄的笑容,自负地点点头道:“两位兄长放心,我自然知晓。”
“呵呵,那扈太公老奸巨猾,我早就烦透了。”
“此次我作为扈家庄的女婿,前去驱赶张文远,定要让扈家庄颜面扫地,让他们也清楚这独龙岗上终究是姓祝的说了算。”
祝彪呵呵笑道:“而且扈太公如今也是风烛残年,再等几年驾鹤西去,我再把三娘娶了,扈成那个软蛋哪有对抗咱们祝氏三杰的实力。”
“日后扈家庄便要姓祝了。”
祝彪正洋洋得意之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女子的呼声,回头便见扈三娘骑着一匹璎珞小马,怒气冲冲地赶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卫女兵,以及骑在骡子上的阎婆惜。
扈三娘送阎婆惜回山东小寨,半路上突然发现有人闯进扈家庄的地盘,直接拉着女伴就跑来查看。
见到祝氏三杰,扈三娘皱起柳眉,问:“三位兄长,怎么进了我扈家庄的山头也不通报一声?”
祝彪停下马匹,转头笑道:“三娘妹子好生见外,咱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姐妹,难道我祝家三兄弟到三娘的庄子上走动一番也不许吗?”
三娘一脸傲娇地说:“过去太平时节自然可以,如今却是梁山贼寇要来犯我独龙岗境地,全庄戒备之时,入庄自然要人通报。”
祝龙微微皱眉笑道:“三娘,梁山上可是与我们达成了同盟,可不是什么贼寇。”
“日后莫要这般说了。”
前方不远处便可看见山东小寨,祝氏三兄弟不理会扈三娘,直接扭头而去。
扈三娘忙策马追上去道:“你们带着骑兵到我们扈家,究竟要做什么?”
“先说个清楚。”
三兄弟却懒得理会她们几个女流,自顾自前进。
三人带了几十个骑兵,人强马壮,扈三娘身边的几个护卫没带武器,根本拦不住。
吵吵闹闹间,来到山东小寨。
立刻就有小营士卒上来询问:“你们是何人?”
“来我寨子处做什么?”
祝彪策马前出,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文远手下士卒,突然变脸,“放肆!”
他说着飞起一脚,使尽全力。
“哎哟”一声,那小营兵直接被踹飞三丈远,抱着手臂痛哭,手骨都被踢断了,若非他用手挡一下,祝彪这一脚直接就会将他的肋骨踹折,当时便要没了性命。
打伤了一个小卒,祝彪满脸自豪,冷冷喝道:“一群贼寇,占据我独龙岗之地,想要为非作歹。”
“我祝彪作为扈家庄的女婿,必须来管管,快叫你们那贼头张文远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