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快船顺流而下,直接搁浅在张文远大军近处的河岸上。
一名持令旗的传令兵,跑到张文远的中军帐前:
“将军!张开、杨温已被炸死!”
“两万兵马乱作一团,武都头正领兵清剿!”
听闻此言,策马走在张文远身旁的没羽箭张清和小李广花荣都是瞪大了眼睛。
这才多久时间?梁山人马居然就收复了北新桥?
要知道济水大营的总人马也不过一万出头而已。
眨眼之间居然直接打退了张开、杨温的两万大军?
以两万对一万,转瞬而逝,若非他们听的就是张文远的中军战报,肯定以为这是梁山的自我吹嘘。
听着那战报过程,霹雳火秦明也是目瞪口呆。
武松带领的选锋队和团牌手在绝境迅速发起此等冲击,一举消灭,来犯之敌。
光是其敢对数倍于己的重重敌人发起冲锋的战斗意志便令秦明感到心惊。
而那手雷的功效就更大了,在团牌手与选锋队的合力使用下,仅用一炷香时间就逼退大量敌军,而且造成几百人的杀伤?
秦明咽了口唾沫。
这梁山的张文远手下的实力,只怕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强悍。
他原本对于自己被张文远任命,虽有些自高自傲的想法,觉得上了梁山之后,以自己的能力,肯定是山寨中说一不二的大将。
此刻他才恍然明白自己加入的是一个怎样的队伍。
张文远手下如他这般勇猛的战将,恐怕不止一个!
这张文远才起兵多少时日?手下居然就有了如此强悍的一支队伍?
秦明不禁看向身边的张文远,心中大为敬畏。
而此时在三将目光中的张文远却是一脸平静。
以武松选锋队的实力,再加上北新桥这一狭窄的地形是火器发挥的最佳战场,能够在短时间内夺回北新桥,还真没什么可稀奇的。
至于张开和杨温被炸死,也只能说是运气不好。
按照传令兵所述,武松收到的俘虏也不超过两千人,张开、杨温大部分人马还是退了回去。
也就是说,童贯手下可还有七万可战之兵。
光靠济水沿岸的景德镇和北新桥两个路口,想挡住这七万兵,把童贯的兵力消耗完毕,没一个一年半载恐怕都做不到。
这还是不考虑童贯从东京城又调军队前来补充的情况。
张文远治下的州府虽然人均生产率比大宋大多数州县要强,但战争潜力还是无法跟整个大宋朝相比的。
现在短期之内,张文远能够在小战场上得胜,但旷日持久的作战,自己肯定吃亏。
“此战虽然胜利,但是不能再这么和童贯消耗了,必须要想办法把他的队伍一举成擒。”
“必须让童贯手下能够进入梁山军队占优势的地方。”
张文远心思一动。
“关将军,”他扭头对关胜道,“命大军加快脚步到达北新桥,进城后立刻疏散北新桥镇的百姓,把北新桥送给童贯,引他让过济水。”
听闻此言,关胜、秦明、花荣、张清、宣赞、郝思文等一众将领全都张大了嘴巴。
“将军,此事还需三思啊!”
关胜连忙劝道:
“童贯这七万大军,虽说吃了咱们几场败仗,但是其实力还是不可小觑。”
“若是让童贯大兵过济水,届时一个不小心被他东攻破东阿大城,我梁山在郓州地界可就没有第二个可容身之处了。”
张文远却全无担心之色,微微一笑,道:
“我正是想要他去东阿。”
童贯的人马越是聚合在一起打起来越方便。
张文远现在在东阿城里已经造出了四十多门青铜野炮。
正好用来招待官军。
这年头的人第一次见到大炮在战场上发威,表情一定很精彩。
以东阿城的规模,留三十门大炮在城上,也就达到了合格的防守火力密度。
还有十门野炮,张文远打算拿出来装备精锐部队,正好用一路上的袭扰战练练野战炮兵。
……
北新桥镇西北二十里。
烈日下,童贯的脸色黑如锅底。
他眼前是一群群溃逃回来的张开、杨温手下节度兵马。
童贯的手都在颤抖。
两万兵马攻打一个小小的北新桥,竟被对方守了大半个早晨,还等来援军。
而敌人援军一到,便使出火器,竟将他手下两个节度再次斩杀。
张文远已是第三次以寡敌众击溃他的进攻人马。
此消息无论如何不可能捂住。
不说那些与自己结仇甚深的清流文官会怎么议论,便是当今好大喜功的道君皇帝,恐怕对自己此战结果的怒火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张文远,好贼,某誓杀汝!”童贯咬牙切齿。。
正在此时,就见一个虞侯拿着前方战报急匆匆跑了过来。
“报——枢相,北新桥的乱民正在撤离!”
童贯立刻,立刻伸手夺过战报,仔细一看。
“梁山人马正在撤离北新桥,用渡船运走了百姓,还将城中屋舍焚毁,拆毁码头?”
“梁山人马跑了?”
童贯稍稍分析,立刻得出结论,笑道:
“天助我也!”
“这张文远是晓得面对我朝廷大军后续进攻,小小的北新桥顷刻之间也会化为齑粉,所以率先退过济水去了。”
“哈哈,北新桥失而复得!”
“这可是我军渡河的大好机会!”
“只要占领此地,过了济水便是吾山东岸,我大军便可直取东阿了!”
东阿乃是张文远所占的最大城池,也是如今张文远人马的核心指挥所在。
只要夺下东阿城,张文远的人在大野泽故地将失去防守核心,只能退回梁山。
届时朝廷的兵力困死张文远,只是时间问题。
童贯越想眼睛越亮,立刻发出命令:
“全军加速前进,务必在今日下午前抵达北新桥。”
大军迅速前进,在济水西岸跑了一路,果然再没见到张文远的骚扰人马。
次日清晨,童贯到达北新桥时,就见当地已被梁山军搬成了一座白地。
甚至连防御的要塞城墙都被梁山自己用火炮火药给炸塌了。
童贯大军只能连夜抢修码头,修缮船只,第二天一早便急急忙忙大军渡河。
渡过河岸,立刻面对的就是梁山人马的围追堵截。
大军痛苦不堪,童贯却不怒反喜
张文远拆毁码头、一路骚扰的表现,在他看来显然是阻击不力、狗急跳墙了。
“张文远如此急躁,可见梁山贼子覆灭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