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本来睡得好好的,被外面声音吵醒。
她本来想直接骂的,但是听外面好像有人在吵架,看热闹的心态让她开始蹲墙角偷听,结果就发现这些人居然是吵着给不给自家放火……
这就很离谱!
她忍了又忍,一直忍到这些人又又又拿放火威胁自己儿子,终于忍不住兜头一盆水浇下去。
季大柱、季三柱呆呆地看着完全熄灭的火苗,季三柱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了:
“季尘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季大柱也不敢再横,跟着跪下去。
“季尘,你大人有大量,放过他们这一次吧。”
陈氏也立马反应过来,抱住季尘大腿哀求,她的儿子不能出事啊!
黄氏眼露惊恐,平时最擅长撒泼打滚的她这次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倒是被里正儿子们压着的季二柱突然来了句:
“大哥,三弟,你们糊涂啊!你们怎么能想出放火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法子来?你们这样,不是把我们和小尘间的关系彻底毁了吗?”
季三柱:“妈的!季二柱你个小人,明明是你指使我们的!”
季大柱:“是啊是啊!”
“要坐牢咱们一起坐,你也别想逃过去!”
“是啊是啊!”
“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们说什么都不会听你的鬼话!”
“是啊是……”
“你也闭嘴!”季三柱怒斥季大柱。
季二柱心下慌乱,还要强装镇定:
“我不知道大哥三弟在说什么,你们说我指使有证据吗?
大哥三弟你们冷静一点,把我也诬陷去坐牢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
你们想想家里还有那么多人要养活,祖父祖母还有那么多孩子……”
“你放屁!说得好像你会养他们一样,这么多年你给过家里一个子儿吗?”
季大柱本来被季二柱迷惑了,听季三柱这么一说也回过味来:
“就是,你骗谁呢!”
季二柱咬牙,将求助的目光放到亲娘身上。
黄氏心急如焚,她不能一下折了两个儿子,陈氏好歹还有个小儿子没事,她起码也得留一个:
“大柱,你怎么能往你弟弟身上泼脏水?他可是你亲弟弟啊!”
季大柱闻言,好似一头冰水浇身上,浇了个透心凉。
他没声儿了,倒是季三柱还在那骂骂咧咧:
“季二柱你等着,我一定要把你也拉下水!你tmd,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好过!”
里正也不想再看这场烂戏,他看了眼在场的老季家三个女人。
老季家剩下的男人又一个都没有露面。
也不知道是真没睡醒还是在那装死。
“把他们都捆起来,连夜送官府吧。”
季尘:“用我家骡车吧,那样快。”
里正点头:“成,我家那个也拿出来用。”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天知道拖下去还有多大变数。
季二柱还在那装清白:
“里正你不用捆着我,我会和你们一起去的,我是无辜的,我问心无愧。”
这会儿季大柱、季三柱已经被捆住押了过来。
季三柱突然把季二柱撞倒,哪怕手不能动了,他坐也要把这狗东西坐死。
季大柱则是突然张口,一下咬住他娘的头发硬拽,直拽的黄氏哀嚎不止。
这一晚实在不是一般的兵荒马乱。
等村里人知道这事儿纷纷往季尘家跑的时候,他家却院门紧闭。
“这是一大家子都去官府了?”
“至于吗?骨子里都流的一样血,真要把老季家赶尽杀绝不成?”
“你这话说的,人家放火烧你家时候你也要像现在这么大方啊!”
“滚,你会不会说话。”
“季尘家没人,老季家有人啊!咱去那边看!”
此时的季尘一家,季母带着两个孩子在官府后院坐着,眼睛时不时往前面看。
只可惜升堂的地方离得有点远,她听不见多少动静。
“奶奶,发生什么事了?”季谦仰着头问。
季母摸了摸他的头:“没什么事。”
钟宁走进来:“谁说没事的。”
她揉了揉两个孩子的脑袋:
“你俩昨晚睡得倒是香,知不知道咱家差点被烧了。”
季母瞪她:
“你给孩子们说这些干嘛?吓到他们了。”
钟宁耸肩:
“没事,反正他们以后也会忘记的,都是屁大点孩子。”
“前面怎么样了?”季母说是这么说,自己也迫不及待想知道情况。
钟宁刚把自己那点事交代完,她也没伤人只是震慑了一下,甚至她看县令的眼神,似乎不相信她箭术那么好。
【哎,过于优秀的人总是容易被质疑。】
“季大柱季三柱没得说,罪定了。”
“坐多久啊?”
钟宁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放火未遂,没伤到人,认罪态度也好,坐三年牢也就算了。”
季母皱眉:“才三年。”
钟宁倒是觉得不少了。
“那两个小偷和季二柱呢?”
“这俩小偷是惯犯了,官府都在通缉,当场杖打五十,然后流放。”
“五十杖那还能有命吗?”季母皱眉。
“至于季二柱他拒不认罪,一直说自己什么都没干。”
“那就这么算了?”
钟宁挑眉:
“怎么可能?他虽然是变装,但是是当街散布消息,只要把他按那时候的样子再装扮一下,送到街上去问其他人有没有那回事,他抵赖不掉。这还是你儿子想的好办法。”
季母这才放了心:“就这个季二柱最可恨!”
钟宁看了眼府衙前厅的方向:
“等季尘和我弟出来,咱们就回去,顺便去镇上看看房子修整的怎么样了。”
“那敢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