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建生的咒骂对于姚蜜来说,不痛不痒,她就揪住了一点。
“你生气了?只有被说中了心事才会生气,俗称‘恼羞成怒’。所以,我猜对了,你真的跟大伯娘有一腿,姚成文真的是你儿子。”
这话噎的姚建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姚蜜还没完,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怪不得姚成文姚成才这俩兄弟长的不像,姚成才遗传了大伯的弱身体,模样有五成像大伯。
姚成文却不是这样,他既没有遗传大伯的弱身体,长的也不像大伯。当然,他也不像大伯娘。以前我一直没多想,现在想起来,姚成文的长相有两三分像你。”
“住嘴!小畜生你要是再敢在造谣胡说!我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掐死你了事!免得留你活着祸害人!”
“杀我灭口也没用啊,陆厂长也听到了这事,难道你连陆厂长都不放过?把我俩都掐死?
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就一只手能动,一只手想掐死两个活生生的人,这个可能性非常小。”
突然被拉扯进来的陆厂长一脸懵,有些傻的看向姚建生,没忍住好奇问了一句:“她说的都是真的?”
姚建生真是百口莫辩,他双目赤红,不断地摇头:“不是真的!我发誓!草丫说的都是假的!从来没有这一档子事!全是草丫造谣胡说的!”
“这是真的!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是造谣胡说!”
姚蜜学姚建生说话,把人气了个半死。
末了她又来一句:“发誓要是能当证据,那还要公安做什么?有事大家一起发个誓,就看谁被雷劈是不是?”
这话让姚建生脸上一阵红一阵青,胸口处憋闷的发疼。
偏偏姚蜜还不放过他,“先前我就纳闷,你对姚成文比对我好太多太多了!我一直想不通,我才是你闺女!你放着亲闺女不疼,一心只念着姚成文,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现在看来,你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而是我大伯娘生的是你的种!你疼儿子自是舍得!”
“住嘴!住嘴!”姚建生疯魔一般,用左手将头下面的枕头抽出来,抬手砸向姚蜜。
嗓门尖利的叫嚷道:“我跟你大伯娘什么都没有!你堂哥也不是我儿子!”
姚成文当然不是你儿子,但自己就是要这般说!
姚蜜:“既然不是你儿子,那你怎么说出刚才的话来?林秀英给的一百块相等于是我的买命钱,你哪来的脸让我把钱让出去!”
“你都快死了!你拿钱有什么用,不如拿出来帮帮家里!等你死后,让你奶给你找个好点儿的荒地埋你,这也算是对得起你!”
这还不如不解释,这一解释,姚蜜更气了。
生气的姚蜜异常冷静:“我不信这话,你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你的表现,就是在非常直白的告诉我,你跟我大伯娘有一腿,并且姚成文是你儿子!我要回去告诉大伯,不能让他当绿头王八!”
丢下这话,姚蜜就小跑着往外走,瞧着像是非常的迫不及待想回去告状。
陆厂长啧啧两声,也准备离开。
刚走了两步,突然听到仰躺着的姚建生发出一阵咳嗽声:“咳!咳咳咳……”
陆厂长没放在心上,扭头看了一眼,却被姚建生此时的模样吓了一跳。
仰躺着的姚建生突然大口吐着鲜血,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裳。
陆厂长瞬间变脸,朝门外喊着:“你爹吐血了!赶紧进来!”
姚蜜压根就没走多远,她就在门外躲着。
听到这话后,立马好奇的走进来。
来到姚建生跟前儿,发现人已经呈现半昏迷状态,嘴边和脖子上全都是吐出来的血,染红了脖子下面的床单。
将手指放到姚建生鼻子下面,感受到了强劲儿的呼吸气流,姚蜜让陆厂长放心。
“死不了,估摸是怒急攻心,心里憋的慌,吐出来就没有事了。”
鉴于姚蜜先前的德行,陆厂长不太信她的话,“你在这守着她,我去找人来!”
姚蜜点头,一副乖宝宝模样。
等陆厂长离开了病房,她这才动起来,快步过去将门关上,接着再次来到姚建生跟前儿,开始搜刮他的衣兜!
上衣四个兜,裤子两个兜。
轮流掏一遍,姚蜜在这六个兜里找到了一叠钱,都是五块十块的,粗略的算了算,有五十块左右。
除了钱,还有六张粮票,三张肉票,三张油票,两张蛋票,一张糖票。
姚蜜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的票证,非常不解,姚建生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么多票证?
这是打算行贿?还是想找人换东西?
啧!可惜了,不管姚建生想干啥,现在都便宜她了!
把票和钱放在一起,随手卷了卷,全都收到拼夕夕仓库内。
做完这些,她又把病房门打开,站在门口等陆厂长。
没多会儿,陆厂长领着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跑来。
路过姚蜜时,陆厂长没顾得上她,领着人直接往病房里走。
姚蜜自己乖乖的跟上去,趁着这俩卫生员为姚建生诊治时,她拽了下陆厂长的衣裳,说要回去休息,今天运动量太大,她已经累了。
陆厂长知道她身体不好,没敢留她:“知道回办公室的路吧?回办公室后,让王副厂长带你去住招待所。至于你先前要的衣裳和军大衣,晚上之前就给你送过去。”
姚蜜高兴的直点头,脚步欢快的离了这边。
回到厂长办公室里,发现林秀英已经不在了。
姚蜜也没问她去哪儿了,找到王副厂长,将陆厂长说的话说给他听。
王副厂长开了张条子,亲自领着姚蜜去厂外面的招待所开房间。
这间招待所就在卷烟厂对面,里面的房间各种设施都有,非常方便。
当然,价格也不便宜。
好在这些花费全是卷烟厂出,姚蜜一分也不用掏!
将姚蜜送到房间,王副厂长又给了她两张粮票,每张都是五两的数额,让她饿的时候出去买些吃的。
要是觉得外面的贵,那也可以拿着他方才开的条子去卷烟厂食堂打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