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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带着昆仑墟特有的清冽寒意,艰难地穿透薄雾,吝啬地洒在清虚观灰扑扑的瓦片上。观内静悄悄的,与昨夜并无二致,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焦躁。

玄微老道顶着一双堪比食铁兽的黑眼圈,枯坐在前殿的蒲团上。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像是塞满了昆仑墟万年不化的寒冰,又沉又木,还隐隐作痛。昨夜那转瞬即逝的古老气息,如同跗骨之蛆,在他脑子里反复盘旋,搅得他神思不属,连晨课念诵的《清净经》都念得颠三倒四,好几次把“观空亦空”念成了“观空亦…困…”。

“师父,您…昨夜没睡好?” 大师兄凌霄端着刚沏好的、冒着袅袅热气的灵茶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师父那惨不忍睹的脸色和涣散的眼神,吓了一跳。师父修为高深,早已寒暑不侵,睡眠更是规律,这般形容枯槁、精神萎靡的样子,凌霄还是头一回见。

“唔…” 玄微老道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接过茶杯,滚烫的杯壁烫得他指尖一缩,才稍稍回了点神。他浑浊的老眼瞟向殿外,正好看到小六子揉着眼睛,打着惊天动地的大哈欠,一步三晃地从后院厢房挪出来,小脸上还带着枕头压出的红印子,嘴角似乎还残留着昨夜口水的亮晶晶痕迹。

看到这小兔崽子睡得如此香甜滋润,一副没心没肺、元气满满的样子,再对比自己这一夜的煎熬,玄微老道只觉得一股邪火“噌”地又冒了上来,堵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憋得他老脸更黑了三分。他重重地把茶杯往旁边小几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茶水溅出几滴。

“哼!” 这一声哼,包含了昨夜所有的憋屈、困惑和自我怀疑,最终化作了对这“始作俑者”的无名迁怒。

小六子刚走到殿门口,被这突如其来、饱含怨念的冷哼吓得一个激灵,瞌睡虫瞬间跑了大半。他茫然地抬起小脑袋,眨巴着还带着水汽的大眼睛,看向殿内黑着脸的师父,又看看旁边一脸担忧的大师兄,小脑袋瓜里警铃大作:完蛋!大清早的,谁又惹师父了?难道是我昨晚踹被子声音太大吵着他了?还是…那个酝酿失败的屁…飘过来了?!

他立刻缩起脖子,努力降低存在感,蹑手蹑脚地想从门边溜过去,直奔厨房——三师姐的早饭,是他此刻唯一的精神支柱和避难所。

然而,今日的清虚观,注定不会让他安生。

就在小六子的小脚丫即将成功跨过殿门槛,奔向希望的厨房时,一声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暴熊般的怒吼,猛地从西厢房方向炸响,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谁?!谁干的?!老子的剑呢?!!”

这吼声,中气十足,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不是别人,正是二师兄铁岩!

紧接着,就是一阵“乒铃乓啷”翻箱倒柜、桌椅板凳被粗暴挪动的巨响,伴随着铁岩那独特的、带着金属摩擦般质感的咆哮:“凌霄!云苓!都别吃了!快过来!出大事了!!”

前殿的玄微被这突如其来的鬼哭狼嚎惊得手一抖,刚端起的茶杯差点又翻了。凌霄眉头紧锁,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盘,身形一闪就冲了出去。玄微也强压下宿夜未眠的烦躁和头痛,阴沉着脸起身。小六子更是吓得一哆嗦,小身子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里哀嚎:完了完了,二师兄发飙了!比师父黑脸还可怕!今天这早饭,怕是要泡汤了…

西厢房,铁岩的“工作室”兼卧室,此刻已经是一片狼藉。原本就堆满了各种矿石、金属锭、半成品法器的房间,此刻更是如同被飓风扫过。几个沉重的铁砧被挪了位置,地上散落着打翻的矿石粉末,几个装着不明液体的陶罐也歪倒在地,流出一滩滩颜色诡异的粘稠液体,散发着刺鼻的铁锈和硫磺混合味儿。

铁岩本人,如同一头发狂的、浑身肌肉虬结的金属巨兽,正红着眼,喘着粗气,在废墟中疯狂翻找。他那张本就线条刚硬、如同刀劈斧凿的脸上,此刻因为极度的愤怒和焦躁,肌肉扭曲,青筋暴跳,铜铃般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仿佛随时要喷出火来。

“怎么了铁岩?大清早的拆房子呢?” 凌霄第一个赶到,看着眼前的惨状,眉头拧成了疙瘩。云苓也紧随其后,手里还沾着面粉,显然是从厨房匆忙赶来的,看到这景象,温婉的脸上也满是惊愕和心疼——那流了一地的,可是她好不容易调配出来的淬火液啊!

“剑!我的剑!‘破风’不见了!” 铁岩猛地转过身,挥舞着砂锅大的拳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凌霄脸上,“我昨晚睡前还放在淬火槽旁边!用‘寒潭沉银’布盖着的!就等着今早起来做最后一道‘引灵’!现在!布还在!剑没了!!”

“破风”?这名字凌霄和云苓都有印象。那是铁岩近半年的心血结晶,是他第一次尝试将一种极其罕见的“星纹钢”融入飞剑炼制。为此,他几乎掏空了所有私房钱,还磨了玄微老道好久才批下几块品质上乘的辅助灵材。这剑虽只是试验品,还未真正完成,但寄托了铁岩极大的期望,被他视若珍宝,平时连碰都不让别人碰一下。

“会不会…是你自己收拾到别处了?” 云苓试探着问,声音轻柔,试图安抚暴躁的二师兄,“或者…昨晚太累,记错了位置?”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铁岩斩钉截铁,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我铁岩打铁几十年,东西放哪儿闭着眼都能摸到!那‘破风’就放在淬火槽边的石台上!用布盖着!我记得清清楚楚!今早一来,布掀开了,底下空空如也!连根毛都没有!” 他指着石台上那块叠放整齐、还带着金属冷光的“寒潭沉银”布,气得浑身发抖。

凌霄脸色也凝重起来。铁岩虽然脾气火爆,但在炼器一事上极其严谨,甚至可以说刻板。他说放在那儿不见了,那就真的不见了。他环视一片狼藉的房间:“门窗可有异样?”

铁岩喘着粗气摇头:“锁得好好的!窗栓也没动!连根撬棍印子都没有!见鬼了!难道剑自己长腿跑了?!”

“自己长腿跑了?” 一个带着浓浓睡意和茫然的小奶音在门口响起。

三人齐刷刷转头。

只见小六子扒着门框,探进来半个小脑袋,脸上还沾着刚才揉眼睛留下的不明污渍,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里面如同战场般的景象,小嘴微张,显然被眼前的混乱惊呆了。他本来是好奇加害怕,想来看看二师兄为啥发这么大脾气,结果就听到了“剑自己长腿跑了”这么离谱的话。

铁岩一看到小六子,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唰”地就瞪圆了!如同两盏探照灯,瞬间聚焦在这个小小的身影上!一股无形的、带着铁锈和怒火的热浪扑面而来!

“是你?!” 铁岩的怒吼如同炸雷,震得小六子耳膜嗡嗡作响,“小兔崽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昨天又溜进来捣乱,把老子的‘破风’顺走了?!说!!”

小六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如同实质般的怒火和指控吓得魂飞魄散!他“嗷”地一声,整个小身子都缩到了门框后面,只露出半只惊恐的大眼睛,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没有!不是我!我昨天…昨天浇完水就困死了!三师姐给我洗了脸就睡了!我…我都没进过二师兄的屋子!我发誓!”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小脸煞白,是真的被吓坏了。二师兄发起火来,那拳头可是能开山裂石的!比师父的咆哮可怕一百倍!

“没进来?!” 铁岩显然不信,一步跨到门口,巨大的阴影瞬间将小六子笼罩,“昨天傍晚!就你浇水那会儿!老子在炉子边打盹!你是不是趁老子睡着,溜进来瞎鼓捣了?!老子那‘破风’剑柄上嵌了颗会发光的‘萤火石’!花花绿绿的!你小子是不是看着好玩,给顺走了?!”

铁岩这么一说,凌霄和云苓的目光也瞬间变得复杂起来,齐刷刷看向小六子。是啊,那颗镶嵌在剑格位置的“萤火石”,在暗处会发出幽幽的绿光,确实很招小孩子喜欢。而且,联想到这小家伙最近的光辉战绩——炸丹房、放跑灵兽、药圃“移植”、祖师涂鸦…哪一件不是冲着新奇、好玩、颜色鲜艳的东西去的?

这“破风”飞剑,虽然本体乌沉沉的星纹钢不起眼,但那颗会发光的萤火石,简直就是黑夜里的萤火虫,对小六子这种好奇心旺盛、手还特别欠的小屁孩来说,简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我…我真没有!” 小六子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手指天画地,“我昨天累得像条死狗!浇完水连路都走不动了!是三师姐抱我去洗脸吃饭的!吃完饭我就睡了!睡得可死了!打雷都叫不醒!我…我都没看见什么会发光的石头!” 他努力回忆,小脸皱成一团,试图自证清白,“真的!我要是偷了,就…就让我一辈子吃不到三师姐做的蜜渍梅子!”

这个誓言对小六子来说,不可谓不毒辣。云苓闻言,心又软了几分,看着小六子急得通红的小脸和快掉下来的金豆豆,下意识地就想为他说话。

“铁岩,你先别急。” 凌霄作为大师兄,相对冷静,“小六子虽然调皮,但偷拿东西…尤其是你的法器,他应该没这个胆子。而且,他说得也有点道理,昨天他确实累坏了。”

“没胆子?!” 铁岩气得鼻孔喷气,“他胆子比天还大!他还有什么不敢的?!不是他,还能是谁?难道真有贼能穿墙进来,就偷老子一把没炼成的破剑?!” 他烦躁地抓着自己如同钢针般的短发,在屋里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踩得地面咚咚响,像头困在笼子里的暴躁犀牛。

“好了好了,都先冷静!” 玄微老道阴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不知何时也过来了,顶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脸色比锅底还黑,显然被这一大早的鸡飞狗跳吵得更加头痛欲裂。“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凌霄!”

“弟子在!” 凌霄立刻躬身。

“你带人,把观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所有能藏东西的犄角旮旯,都给道爷我搜一遍!掘地三尺也要把铁岩那破玩意儿找出来!” 玄微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云苓,你去看看厨房、库房,有没有异常。铁岩,你自己也冷静点,再仔细想想,是不是真记错了地方,或者…昨晚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他最后一句,意有所指,浑浊的老眼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昨夜那诡异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

“是,师父!” 凌霄和云苓领命。云苓担忧地看了一眼吓得像鹌鹑一样缩在墙角的小六子,叹了口气,转身去厨房了。

凌霄则立刻展现出大师兄的雷厉风行。他先是仔细检查了铁岩房间的门窗,确认的确没有外力破坏的痕迹。然后,他像指挥一场小型战役,开始有条不紊地组织“搜查”工作。

“铁岩,你负责搜查你自己的房间和后院那片空地,特别是你堆放废料的地方,仔细点!”

“小六子!” 凌霄目光转向墙角的小可怜,“你,跟着我!”

“啊?” 小六子一哆嗦,小脸更白了。

“啊什么啊!” 凌霄板着脸,“你不是说你没拿吗?身正不怕影子斜!跟着我,去前殿、经堂、还有…你的屋子,好好搜搜!让你也看看,是不是真冤枉了你!”

凌霄这一手很高明。既给了小六子“自证清白”的机会,又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防止他捣乱或者真藏了东西偷偷转移。

于是,清虚观彻底热闹了起来。

铁岩像头发怒的公牛,在自己的“废墟”里进行二次破坏性挖掘,叮叮当当,骂骂咧咧,不时有矿石被他暴躁地踢飞出去。

凌霄则带着亦步亦趋、垂头丧气的小六子,开始了“地毯式”搜查。

前殿:香案底下?没有。供桌抽屉?除了几本旧经书和褪色的符纸,空空如也。祖师像后面?积了一层灰,啥也没有。

经堂:一排排蒲团被掀开,书架被一本本书仔细抖过,连房梁都用清洁术扫了一遍,只惊起几只蜘蛛,落下一堆陈年积灰,呛得小六子直打喷嚏。

厨房:云苓仔细清点了食材和调料罐子,连水缸里都搅和了几下,自然一无所获。她看着被翻得乱糟糟的厨房,无奈地摇摇头。

库房:存放着一些不常用的杂物和低阶灵材,积灰更厚。凌霄带着小六子进去,如同扫荡,灰尘弥漫。小六子被呛得眼泪汪汪,小脸抹得跟花猫似的,心里委屈得要命:呜呜呜,我的早饭…我的梅子…还要在这里吃灰…

最后,重点来了——小六子的房间。

凌霄推开门。一股独属于小孩子的、混合着淡淡奶香、汗味和阳光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很小,陈设简单:一张硬板小床,一个掉了漆的小木柜,一张缺了条腿用石头垫着的小桌子,墙角堆着几件换下来的小衣服。

“大师兄…” 小六子站在门口,绞着手指,大眼睛里满是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虽然他确信自己没偷剑,但谁知道二师兄那破玩意儿会不会自己长腿跑他屋里来了?

凌霄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进去。他自己则像个最严格的搜查官,目光如炬。

床铺:被子被粗暴地掀开,枕头被拿起来使劲抖了又抖,床板也被敲了一遍,确认没有暗格。小六子心疼地看着自己温暖的被窝被弄乱。

小木柜:打开。里面只有几件叠得还算整齐的换洗小衣服和一双新做的布鞋。凌霄一件件拎起来抖开,连鞋子里都摸了摸。

小桌子:抽屉拉开,里面是几块小六子收集的“宝贝”——光滑的鹅卵石、一根色彩鲜艳的鸟毛、半个不知道啥时候藏的、已经硬得像石头的面饼…凌霄面无表情地把这些“垃圾”倒在桌上检查,小六子心疼地看着他的“珍藏”被粗暴对待。

墙角衣服堆:也被抖开,除了掉出几颗干瘪的果核,啥也没有。

整个房间搜完,别说飞剑了,连个像样的铁片都没找到。

凌霄直起身,眉头锁得更紧了。他看向小六子。

小六子此刻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他那些被抖出来的“宝贝”往一起拢,小嘴撅着,大眼睛里水汽更重了,小声嘟囔:“都说了不是我…看吧…什么都没有…我的石头都弄脏了…”

看着小家伙这副委屈巴巴、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凌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难道…真冤枉他了?可铁岩的剑确实不见了,门窗完好,观里就这几个人…

就在这时,云苓急匆匆地从后院跑了过来,脸色有些古怪:“大师兄,师父,铁岩…你们快来看!我在药圃边上…发现了点东西!”

众人精神一振,立刻跟着云苓来到药圃。

清晨的露珠还挂在灵草的叶子上,晶莹剔透。云苓指着药圃边缘,靠近灵泉池方向的一小片湿润的泥地。

只见那片泥地上,清晰地印着几个小小的、带着泥巴的脚印!脚印的纹路有些杂乱,但大小…分明就是小六子那双小布鞋的尺码!脚印从药圃边缘一直延伸…指向了灵泉池的方向!

“嘶…” 铁岩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扭头,铜铃般的眼睛再次死死锁定小六子,那眼神几乎要把他生吞活剥!“小兔崽子!脚印!脚印都在这儿了!你还敢说不是你?!你昨天傍晚浇完水,是不是又溜达到池子边了?!是不是看到老子的剑了?!说!!”

小六子看着地上那清晰的、指向池子的小脚印,小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彻底懵了!

脚印…是我的?可我…我昨天浇完水真的直接回屋了啊!是师姐抱我回去的!我…我什么时候又跑到池子边去了?难道…难道是我梦游了?!

巨大的恐惧和百口莫辩的委屈瞬间淹没了他。他看看地上确凿的脚印,再看看二师兄那要吃人的眼神,又看看大师兄紧锁的眉头和师父阴沉的脸,最后看向三师姐——云苓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复杂的疑惑。

“哇——!!!” 小六子再也绷不住了,积攒了一早上的惊吓、委屈、疲惫和莫名其妙,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爆发出来!他咧开嘴,放声大哭,眼泪鼻涕哗啦啦地往下淌,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惊天动地!

“呜呜呜…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偷剑…我也不知道脚印…呜呜呜…我昨天好累…师姐抱我回去的…我睡着了…呜呜呜…二师兄凶我…哇啊啊啊…”

他一边哭,一边下意识地用手背去抹眼泪鼻涕,结果沾了泥巴的小手把脸蛋抹得更花了,活像一只掉进泥坑又受了天大委屈的小花猫。

“你还哭?!证据确凿!脚印就在这儿!” 铁岩气得跳脚,指着地上的脚印,恨不得把小六子拎起来抖三抖。

“铁岩!你少说两句!” 云苓看小六子哭得快要背过气去,心疼不已,赶紧上前把他搂进怀里,用袖子给他擦脸,“小六不哭不哭,师姐信你,师姐信你不是故意的…” 虽然她也疑惑那脚印,但看着孩子哭成这样,心早就软得一塌糊涂。

凌霄看着地上指向灵泉的脚印,又看看哭得直打嗝的小六子,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脚印是新的,确实是昨晚留下的。小六子昨天的疲惫也是真的…难道真是梦游?可梦游去池子边…和丢剑有什么关系?

玄微老道一直阴沉着脸没说话,他那双布满血丝的老眼,锐利如鹰隼,没有看地上的脚印,也没有看哭闹的小六子,而是死死地盯着小六子因为哭泣而剧烈起伏的小胸脯!

就在刚才,小六子放声大哭、情绪极度激动的那一瞬间!

玄微老道那因为一夜未眠而变得异常敏感的神识,再次捕捉到了一丝极其极其微弱、几乎被哭声完全掩盖的、难以言喻的波动!那波动…冰冷、深邃、带着一丝仿佛来自遥远星空的苍茫悸动…与他昨夜感受到的,如出一辙!源头,赫然就是小六子心口的位置!

玉佩!

玄微老道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昨夜不是错觉!绝对不是!

可就在这时,小六子因为哭得太狠,猛地吸了一下鼻子,结果用力过猛,一个又大又亮的鼻涕泡“噗”地一下从他鼻孔里冒了出来,颤巍巍地挂在他哭得通红的小鼻尖上,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滑稽的光晕…

“噗嗤…” 紧张的气氛瞬间被这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打破。连暴怒的铁岩都看得愣了一下。

玄微老道那凝聚的锐利目光和紧绷的心神,也被这突如其来、极其接地气的鼻涕泡给狠狠冲击了一下!他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额角的青筋又开始突突直跳。

该死!又是这样!关键时候!不是屁就是鼻涕泡!

那转瞬即逝的冰冷波动,再次被这啼笑皆非的现实给搅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他过度敏感下的又一次幻觉。

玄微老道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荒谬感涌上心头。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揉了揉更加胀痛的太阳穴。

这日子…没法过了!

清虚观丢剑疑云未解,唯一的线索是几枚指向灵泉的小脚印,而最大的嫌疑人,正挂着个闪亮的鼻涕泡,在三师姐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知道某些“内情”的观主大人,则被宿夜的头痛、清晨的闹剧和那该死的鼻涕泡折磨得心力交瘁,只想找个地方静静。

“够了!” 玄微老道猛地睁开眼,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疲惫和烦躁,一锤定音,“都别吵了!凌霄,带人去灵泉池里捞!看看有没有!铁岩,把你的狗窝收拾干净!云苓,把这小兔崽子脸上的鼻涕擦干净!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他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头也不回地转身,步履蹒跚地朝着自己那冰冷坚硬的前殿蒲团走去,只留下一个被晨光拉得长长的、充满了无尽沧桑与…想骂娘冲动的背影。

灵泉池里捞飞剑?这靠谱吗?众人面面相觑。

而挂着小六子牌鼻涕泡的疑云,依旧沉甸甸地笼罩在清虚观上空,也笼罩在某个心口藏着惊天秘密、此刻却只会用大哭和鼻涕泡表达委屈的小豆丁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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