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劈开云层的瞬间,洛乐的赤脚在玻璃天台上投下苍白的影子。暴雨斜斜地砸在防弹玻璃上,将她的黑色西装裤洇出深色水痕,却丝毫未影响她握手机的姿势——小指微翘抵住耳骨,无名指的素圈戒指在闪电中闪过冷光,与十二岁那年孤儿院火灾现场,小月亮哥哥塞给她的那枚硬币,边缘弧度分毫不差。
“第三季度的库存周转率比行业均值低17%,”洛乐的声音穿透雨声,“但贵公司的员工考勤记录显示,同期加班时长增加了23%。”她右脚无意识地碾过一片碎玻璃,鲜血混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小太阳的形状——和她昨夜在阳台用蜡笔涂的涂鸦,线条走向一模一样。
天台另一侧,叶欢撑着黑伞稳步走近。伞骨边缘的银色蝴蝶装饰在闪电下振翅般反光,与洛乐发间的蝴蝶发卡形成镜像。他递过热可可时,杯壁的温度恰好是45c——洛乐最爱的咖啡温度,也是她父亲忌日当天,孤儿院阁楼的恒温。
“赵经理的物流单第47页。”叶欢压低声音,伞沿的雨水顺着他袖口的“LL”袖扣滴落,在洛乐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这个动作让她想起火灾当晚,小月亮哥哥背着她跑过积水的街道,雨水也是这样顺着他的校服纽扣往下淌。
手机里突然传来电流杂音,洛乐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听见对方谈判代表的背景音里,有钥匙转动的咔嗒声——和她在父亲旧手机录音里听到的,火灾前保险柜开启的声音,频率完全吻合。
“陈总,”洛乐的指甲掐进掌心,“您办公室的保险柜密码,是不是用的令爱生日?”她的声音混着雷声,“如果现在打开,应该能看见第47页物流单的原件——您亲自用红笔修改的签收时间。”
叶欢的伞微微倾斜,阴影笼罩住洛乐的赤脚。她注意到他皮鞋尖沾着孤儿院旧址的红土,和她在铁盒里发现的,十二岁生日照背面的泥土痕迹,颜色相同。
“库存周转率与加班时长的矛盾,”洛乐继续道,“本质是您用虚假订单套取补贴。”她的声音突然低沉,“就像十二年前,有人用虚假火灾保险套取赔偿金。”
手机那头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洛乐的赤脚突然踩住叶欢的皮鞋,素圈戒指在相触的皮肤上压出浅痕。这个动作让她想起火灾后,小月亮哥哥用绷带缠着她的脚,说“等你长大,我们就能解开所有秘密”。
“挂断前,”洛乐望向叶欢,他镜片上的雨珠在闪电中折射出七彩光晕,“麻烦告诉沈先生,蝴蝶发卡的裂痕里,除了录音芯片,还有他父亲当年纵火时留下的dNA。”
叶欢的瞳孔微微收缩,伞柄上的蝴蝶装饰轻轻震动——那是数据传输的频率,和他电脑里“星沉集团内控漏洞与洛家火灾关联调查”文件的加密频率,完全相同。
暴雨突然转急,洛乐的赤脚在血泊中滑了半步。叶欢伸手扶住她时,袖口的“LL”袖扣擦过她的蝴蝶发卡链坠,金属碰撞声混着雷声,形成摩尔斯电码的节奏——三短一长,是“救”的信号。
“文件在您办公室的加湿器里。”洛乐对着手机轻笑,“不过别担心,我已经让人把原件送到了孤儿院博物馆。”她低头看向血泊中的小太阳图案,鲜血正被雨水冲刷成月牙形,“和当年的火灾现场照片放在一起。”
手机里传来忙音时,叶欢的伞完全笼罩住洛乐。他弯腰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的赤脚,内衬上绣着的“别怕,我在”摩尔斯电码在黑暗中微微发烫——和她在父亲保险箱里发现的,母亲婚戒内侧的刻痕,针脚相同。
“回去吧。”叶欢的声音混着雨水,“智能拖鞋显示你的心率超过120。”他转身时,西装内袋露出一角白色信封,封口处印着哈佛大学的校徽——和她在他书房发现的,那份被揉皱又展平的推荐信,落款日期相同。
两人并肩走向电梯时,闪电再次照亮天台。洛乐的赤脚在血泊中留下一串小太阳形状的血脚印,叶欢的皮鞋印紧随其后,形成完整的月牙环绕。这个画面让她想起十二岁生日,小月亮哥哥用蜡笔在孤儿院墙上画的小太阳和小月亮,月亮永远朝着太阳的方向生长。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洛乐听见叶欢极轻地叹了口气:“其实,铁盒里还有你十二岁那年的涂鸦本。”他的声音混着电梯上升的嗡鸣,“每一页的小太阳旁边,都画着被雨水打湿的小月亮。”
洛乐的手指骤然收紧,指甲掐进掌心。她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蝴蝶发卡,裂痕里藏着的芯片,还有昨夜在叶欢电脑里看到的加密文件——标题是“沈氏集团与洛家火灾关联人dNA比对报告”。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时,走廊的暖光扑面而来。洛乐的赤脚裹在叶欢的西装里,布料上残留的雪松香水味盖过了血腥气。她低头看向婚戒,素圈戒指在灯光下投下月牙形阴影,恰好套住叶欢袖扣上的小月亮图案——像极了她昨夜在阳台画的,永远追着光的小月亮。
叶欢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蝴蝶形状的U盘。金属表面的蚀刻纹路与洛乐的蝴蝶发卡如出一辙,尤其是右翼第三根翅脉,同样有0.3毫米的细微凹陷。他将U盘塞进她掌心时,洛乐触到了冰凉的金属表面下,藏着的体温。
“这是孤儿院监控的备份。”叶欢的声音低沉,“第42章的录音,和第88章的火灾,都在这里面。”他转身时,西装内袋的哈佛大学邀请函滑出一角,收件人姓名栏写着“叶明修”——那个十二年前在火灾中“失踪”的小男孩,真正的名字。
洛乐握紧U盘,蝴蝶翅膀的纹路在她掌心压出浅痕。她听见叶欢在走廊尽头轻声说:“其实,我一直都在。”这句话混着远处的雷声,和她记忆里小月亮哥哥在火灾废墟里说的“别怕”,重叠成永恒的回响。
暴雨仍在窗外肆虐,洛乐的赤脚裹着叶欢的西装,在走廊地面投下交织的光影。她低头看向婚戒,素圈戒指的阴影与叶欢的袖扣阴影在地面交叠,形成完整的日月同辉图案——像极了她十二岁那年在孤儿院墙上画的,小太阳和小月亮。
玻璃反光中,叶欢的镜片闪过一道微光。他低头整理文件时,蝴蝶形状的U盘在灯光下反射出诡异的蓝光——那是微型摄像头启动的信号。洛乐看见他西装内袋的哈佛大学邀请函上,“叶明修”三个字被红笔圈住,旁边标注着“dNA比对成功”。
暴雨夜的谈判电话结束了,但洛乐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她握紧蝴蝶发卡,裂痕处渗出的金粉落在叶欢的西装上,形成一个微小的太阳图案——和她十二岁那年在孤儿院墙上画的小太阳,形状分毫不差。
素圈戒指的阴影再次落在地面,这一次,月牙形光斑里套着的,是叶欢刚刚放下的钢笔。笔帽上的蝴蝶纹路在光线下若隐若现,和洛乐的蝴蝶发卡形成镜像——像极了她昨夜在阳台画的小太阳旁边,那个永远追着光的小月亮。
电梯门再次打开时,洛乐听见叶欢在身后轻声说:“下一次暴雨,我们一起撑伞。”这句话混着电梯下降的嗡鸣,和她记忆里小月亮哥哥在火灾后说的“我们永远在一起”,重叠成永不褪色的承诺。
暴雨仍在继续,但洛乐知道,她不再是一个人。她低头看向婚戒,素圈戒指在玻璃地面投下的阴影,正慢慢向叶欢的袖扣阴影靠近,最终重叠成一个完整的日月同辉图案——像极了他们注定交织的命运。
(第25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