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现场气氛热烈非凡,随着时间的推移,拍卖进程如疾风骤雨般迅速推进着。自从成功拍出第一单后,那些原本只是旁观的众人,在对拍卖流程逐渐熟悉起来后,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纷纷加入到竞拍之中。于是乎,接下来的九单成交价格犹如火箭一般节节攀升。
最终,经过一番激烈争夺,这整整十单总计一百坛的绝世美酒,竟然以高达三万两纹银的惊爆总价圆满完成交易!此时此刻,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某位权贵人物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吩咐道:“忠贤啊,赶紧派人将那些买下美酒的官员名字一一记录下来,日后咱们可得跟他们好好算算这笔账呢。”身旁的忠贤连忙躬身应诺:“奴才谨遵旨意!”
随后登场的还有十年、二十年以及百年陈酿等各类顶级御酒,总数多达两千坛,总重量更是达到惊人的两万斤。令人惊喜的是,这些御酒无一例外全部顺利地找到了它们各自的新主人,整个商会因此狂揽纹银整整一百万两之巨!而在这场盛宴当中,贡献最为突出的无疑当属那百坛百年陈酒了。要知道,每坛百年陈酒居然能够卖出令人咋舌的五千两白银高价,换算下来,也就是说每一市斤就价值五百两银子呐!
当拍卖会缓缓落下帷幕之时,只见户部官员茅元仪亲自率领着一群精明干练的税吏风风火火地赶到现场,二话不说便当场开出一张张完税票据开始收缴税款。经过一番忙碌计算,此次拍卖活动总共收获税银六万一千八百两,真可谓相当轰动。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安静之中,在场众多观众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几乎能够塞下一个鸡蛋,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谁能想到啊!这可是皇家的买卖,竟然还有人如此大胆,敢不知死活地上前收取税款?
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到了场地中央那个身影之上。只见一名年约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官员正昂首挺胸地站立着,他身姿挺拔如松,面色严肃而庄重。此人高声喊道:“本官乃是新任户部金部司郎中茅元仪,今日在此,首先要衷心感谢惠丰堂积极配合我司顺利完成此次拍卖会的收税工作。众所周知,依法纳税乃是每一个大明子民义不容辞、不可推卸的神圣责任和义务。所以,在此本官郑重告诫诸位,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本官将会亲自率领一众税吏在京城各地全面展开收税行动,还望各位能够通力合作,积极予以配合。”说到这里,茅元仪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张小公爷,接着说道:“张小公爷,烦请您于明日派人将贵府旗下酒楼本月的营业税送至我司缴纳。”
听到这话,张之级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他快步走上前来,对着茅元仪抱拳施礼后,笑吟吟地回应道:“茅大人真是威风凛凛啊!下官明日定会让人将上月的账本专程送往贵处,至于该缴纳多少税款,一切按朝廷规矩办事。不得不说,大人方才所言极是,依法纳税的确是咱们每个人都应当自觉履行的重要责任,家父也曾多次这般教导过下官呢。”
我靠,张之级,你还要不要脸?全国最不要脸的就是你们这帮子勋贵了,偷税漏税,仗势欺人,无恶不作,说的就是你们这帮勋贵,你哪来的脸在这里大放厥词?
酒楼内的人,包括二楼包间里那些官员们无不是心中大骂无耻,敢情你除了卖酒还在那里卖乖呢?就你勋贵显摆?
对此,朱由校并未再多言其他,只是眼神温柔地盯着那两位国公,平静的说道:“希望真如你们所说那般!”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身旁紧跟着一脸谄媚的魏忠贤。两人一同登上马车后,朱由校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他心中暗骂道:“这帮该死的王八蛋!我大明王朝一直推行藏富于民之策,可如今呢?仅仅一场规模不大的拍卖会,不过百余号人参加,竟然就能为朕贡献出上百万两白银!然而,再看看这京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衣衫褴褛、沿街乞讨的叫花子,与那些一掷千金的富豪们形成了极为刺眼的对比。这般情景,犹如一把利刃直直地插入朕的双眼,痛彻心扉啊!这富到底是在民还是在官绅?”
想到此处,朱由校愈发觉得愤懑难平。这破败不堪的国家,如果再不进行彻底的变革,恐怕还未等到崇祯即位,他这个天启皇帝就得先去寻一根绳子上吊自尽了。如此局面,又怎能让他有半分好心情?更令他怒不可遏的是,今日参与购买御酒之人当中,竟有一部分乃是朝廷官员,尤其是那些出手阔绰买下百年陈酿的家伙。难怪当年李自成率军入京之时,能够从这些大明朝的官员府邸里搜刮出高达五千万两的巨额银两。哼,这帮贪官污吏,哪一个不是腰缠万贯、富得流油?而身为一国之君的自己,却不得不拿出祖宗传下来的珍贵之物进行拍卖,以填补国库空虚。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魏忠贤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听着皇帝朱由校的命令。只见朱由校眉头紧皱,双眼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魏忠贤,朕命你给我好好去查!首先从朝中那些大臣们查起,朕要清楚地知道他们每天都吃些什么,晚上又在哪位小妾的房间里过夜。所有这些详细的情报,朕统统都要知晓。倘若你无法完成这项任务,不能让朕满意,那朕就会立刻换人来查办此事!”说完,朱由校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魏忠贤连忙跪在软垫上叩头,声音颤抖地回答道:“老奴遵旨,定当不辱使命,不负皇爷对老奴的信任与重托。其实啊,老奴早就想瞧瞧,那帮平日里总是装作一副道貌岸然模样的文官们,在私下里究竟能有多么肮脏龌龊呢!”说罢,魏忠贤缓缓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朱由校,然后迅速低下头去,嘴角却不易察觉地露出了一丝邪恶而阴险的笑容。很显然,对于这个能够掌握他人隐私、进而铲除异己的机会,他已经期待已久了。
朱由校的马车并没有直奔皇城,而是出了酒店之后直接往京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