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启三年,日本后水尾天皇元和九年八月初三,经过两个月精心准备的萨摩藩军队,在家老桦山久高的率领下,一次性出动了三百余艘船只,一万名士兵,这几乎是整个萨摩藩半数以上的大军了。
此次出兵,桦山久高并未按照十几年前的路径,而是兵分两路绕过琉球岛北部,一路直插中部岛屿伊计岛,以此为攻击琉球的落脚点;一路占据琉球北部岛屿伊江岛,以此为落脚点,随后直插中部首里附近登陆,随后两路合攻琉球国首都百里城。
如果不是事先早有准备,五千明军定会分兵在琉球岛北路、中部以及首都三处驻守。这样一来,兵力分散不说,还很有可能一次性丢掉首都,使日本人的战略意图得到实现。
明军原本的计划是以两千兵马驻守海边小镇石川由副使袁崇焕统领,两千兵马埋伏于首里城外的一片树林里以卢象升为统领,还有一千驻扎在首里,作为驻琉大使,及王室亲卫负责首都的安全。
而以明军典籍编练的琉球王国护卫队一千余人也被留在了首里,由孙传庭亲自指挥。
结果,卢象升第一时间就站出来反对了孙传庭的布局,他坚持要带领两千明军进驻伊计岛,要将来犯之地挡在本土之外予以歼灭。
孙传庭、袁崇焕、卢象升,可是历史上明末时期最能打仗的三大文人,其中最小的卢象升,最为可惜,战死在了抗清前线。别看其是个文官,与其他二人不同。据史料记载,卢象升肤色白皙,人很瘦,胳膊上长着一根粗大的骨头,力气特别大,他使用的兵器为一把一百三十六斤重的大刀,是个不可多得文武双全之人。其年少之际,明朝太平无事,同学专攻举业,唯独他在举业之外关注经史中的“古将相名臣之略、军国经制之规”。
天启二年的四百余名进士皆得到了朝廷的妥善安排,他们或是担任地方要职,哪怕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也至少能当上一县的知县。然而,仿佛被遗忘了似的,身为二甲第一名的卢象升却并未获得任何官职任命。
年轻的皇帝朱由校起初认为,年仅二十二岁便在科举考试中考取第四名佳绩的卢象升,理应会像许多年轻人那样,因自身成就而心生骄纵之气,变得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于是,朱由校决定先对他采取冷处理,暂时搁置对他的任用,希望借此消磨一下他的锐气,待到时机成熟时再予以重任。毕竟,这种帝王驭人之术乃是常见的策略手段。
可令朱由校始料未及的是,自己精心策划的这一招似乎完全失去了效用。原来,那位看似年少轻狂的卢象升实则相当老成持重。在这段时间里,他安安稳稳地待在旅店内,整日足不出户,甚至做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地步。白天的时候,他专心致志地修习武艺;夜幕降临后,则挑灯夜读各类兵书典籍。面对这样的状况,朱由校之前所做的种种盘算瞬间化为泡影,所有的心思全都落了空。
眼看着如此情形,朱由校深知不能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为了帮助卢象升开阔视野、早日成才,朱由校不得不使出“拔苗助长”之计,毅然地将他派遣至遥远的琉球地区,并赋予他全面参与当地政治、军事以及财政等三个方面建设工作的重要使命。朱由校满心期待着卢象升能够在这个全新的环境与挑战中迅速成长起来,最终成为大明王朝最为全能卓越的官员之一。
对于卢象升的提议,孙传庭下意识是拒绝的。在他眼里,情报是死的,人是活的,万一日本人在实施的过程中拖延那么一两日,那么很有可能会让这场歼灭战打成遭遇战,不确定因素太多,使得他不敢冒险,毕竟情报现实,日本人这次可是出动了一万步兵。而几方只有六千,兵力相差悬殊。作为明朝驻琉球大使,他不可能冒如此大的风险据地之外。
虽然他相信,准备充分的明军水师舰队完全能将来犯的日本舰队全歼于琉球海域,还有很大概率让这些日本人下海喂鱼,可作为年仅三十岁,首次作为一方牧守,他不敢冒险。
作为三人中岁数最大的袁承焕在思索片刻之后,站在了卢象升的一边,他也认为,如果情报准确,那么以他手中的两千有准备之兵,能够歼灭在伊江岛登陆的毫无准备的萨摩藩士兵。
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精锐的明军如果连一倍于己日本藩兵都打不过,他宁可跳海自杀。因为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原本作为福建知县的他,起先也并不看好福建这些缺乏锻炼的闽军能与倭寇一战,可自从来到琉球,卢象升接手了这五千大军的指挥之后,短短两个月时间,这五千人仿佛脱胎换骨,极短时间内就平定了琉球国数次本土豪强发起的清君侧,并配合东洋舰队成功剿灭了两支盘踞在琉球的海盗势力。
而且他得到过皇帝朱由校的承诺,他的未来并不在琉球,所以他想通过琉球之战,让朝廷百官看到他的能力,未来任命其为台湾知府就不会有人觉得他德不配位。
再者,有了这次指挥战斗的经验,相信未来自己在台湾一旦遭遇战事,也会显得更加游刃有余。毕竟他才当了几年知县,打仗什么的还未经历过呢。
最后在卢、袁二人的强烈要求下,孙传庭并没有固执己见,于是他对自己的作战计划进行了调整。
他命卢象升领两千明军驻守伊计岛,袁承焕领两千明军驻守伊江岛,派出五百明军驻扎石川。留下五百作为大使亲卫,与卢象升编练的一千琉球军共同驻守首里。
同时,发动来琉闽人组建民兵组织,协同留守的一千五百士兵共同防守首里城。
兴奋的卢、袁二人即刻领命而去。而东洋舰队在收到情报之后,颜思齐与戚兴国两位将领,非常重视,一边他们将此事上报了朝廷,一边倾巢出动,两将各领半数船只,分别埋伏在了伊计和伊江二岛南部五十里。准备配合卢、袁二人的行动,以期全歼来犯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