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玄看着前面扭腰摆胯,搔首弄姿的几个人,他只觉得辣眼睛;
“腰要软,知道不?”祁玄听着身后的叨念,只觉得头疼;这是进了什么地方?
无人看管的青楼吗?有人按时送饭,也可按时出门散心;
小院子被看管的紧密,院墙外头都有护卫巡视;
但这里除了不可离开,却又不限制每个人的自由;这里待着的着的人,好像都只有一个目的,让自己更加诱人。
祁玄一抬头,他简直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他看到了什么,有一个人,在往自己的身体上放一些奇怪的东西,那么大,竟然就这么放了进去?
祁玄捂着眼睛,扶着房门走出去;真的是受不了了。
他就不该这个时来净室,他都觉得他不干净了;
三十多年没有怎么接触过其他人了,现今怎么会成了这样?
这般大胆的吗?
恕他这个老古董接受不了新事物。
祁玄在他们里面就是一个异类,可却也没有人要求他要怎么做;
毕竟来的什么人都有,每个人喜好也是不同的;
在一堆搔首弄姿的人中间,有这样一个安静清冷的身影,也是很引人的。
他沉默的观察着这个院落,树木繁茂,花草众多,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打理过的;这一处是谁人的宅院?
祁玄脚步不停慢慢的靠近墙边,却看到一处角落里躲着一个人,正在小声的抽泣着;
“你是何人?”祁玄身形笔直,低头看着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小人,年龄不大,身形纤细,这样抱成一团,显得小小的一只,分外可怜。
那人如同受惊一般,瑟缩了一下身体,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惊慌,一行清泪挂在脸上;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可怜。
如同被人遗弃的小狗般怯懦。
“对……对不住……我……”声音宛若蚊蝇,几乎听不清!话还没有说完,眼泪又落了下来:“我……害怕……”
祁玄沉默着蹲下身,注视着这个哭泣的少年:“可是受了委屈?”
少年愣了片刻,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落,一滴一滴的打湿了他自己的衣袖;“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就……”他浑身颤抖,根本不敢回想;
他只是帮父亲去送了个饭,回家时天色有些晚,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被人当成牲口一般使用;
身体残存的记忆,让他不愿去回想;
他浑身赤裸,下半身没有了知觉,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好地方;
他都以为自己会不下来了,可他最后活了下来;
他被人丢在那个空旷的密室内,浑浑噩噩间看到有人被拖走,可他却一直都有着呼吸;
那一批人里面,活下来了三个;他是其中一个;
在后面的活动中,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不断有新人加入进来,也不断的有人死去;
可他只见过被拖出去的人,却没有见过他们的尸骨在何处;这让他如何能不怕呢!他一直都在期盼着自己能被父母找到;可他发现,每次来寻欢的人都不一样。
每一个人也都是他们这些小百姓无法接触到的大人物。
有一个姐姐,因为伺候的好,被一个大人带走了,她身上的衣服都够他们这些人吃一年的;
所有人都羡慕她,也都想成为第二个被大人物看上,并带走的人;那样他们才能解脱。
如果一直都在这里,他们早晚有一天,会被人玩死。
“可有想过逃跑?”祁玄眸色深沉,身上的气势不自觉的泄露了出来,那个孩子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惊恐的后退,将头都埋进了臂弯里。
“不……不……”他声音闷闷的,带着颤抖:“逃不掉……”
他的身体猛然前扑,伸手抓住祁玄的手臂:“不要,不能逃……”他满眼惊恐,语无伦次:“会死的,不能逃……”
他们都见过,一个想要逃跑的人,被抓了回来,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被很多人给玩了;
他以为那就已经够血腥难忘了,可后面发生的事情,真的颠覆了他对人的认知,人,怎么可以坏成那样?
他们割了他的舌头,将他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挂到了木桩上面,从脚开始,一点一点的剥开他的皮肉,将骨头剔出来,人还活着,挣扎扭曲,却摆脱不了被一点点的折磨致死。
他们好多人吓到昏死过去,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有那么多块骨头,一个脚上的骨头这么多!
行凶的人也是个有本事的,他会在那人受不了时,给他灌下汤药,保证他能清醒着,而不是被活生生痛死。
鲜血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小水洼,被挂上去人,如同一条死鱼,只有一颗头还是完整的,可人还活着;
这才是最可怕的,人活着,活生生的看着自己如同一摊烂泥,连死都成了奢望;
被抛开剔去骨头的胸膛大敞着,里面的内脏清晰可见,那颗鲜红跳动的心脏是那么的显眼,没有了骨头都支撑,肚子里的肠子流了一地,还在蠕动;
他们起锅烧油,用木棍挑起软成一摊的人,从脚开始放进油锅;他才知道,什么叫残忍,被割了舌头的人,发出不似人的叫喊声,回荡在密室内;
“不,不能,不能逃。”他如同癫狂一般,抓着祁玄的胳膊不放:“会死的,很恐怖……很恐怖的……”
说着眼泪落了下来,眼中的惊恐如有实质一般:“剔骨,油炸……惨叫……啊……”他双手抱头,嘴巴里发出凄厉的叫喊;
祁玄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到底见到了什么?
剔骨?油炸?
这是在处置逃跑的人?
这个孩子看到了,被吓到精神失常了吗?
“喂,他不正常,你可要离他远点。”因为他的惨叫声,被引来的人,看到抱头蜷缩成一团的少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祁玄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身体:“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没事了,有他在;
“他为何会如此?”祁玄转头,就看到第一日见到的那个男子,此刻他身着薄纱,行走间,两条大腿若隐若现;
手中拿着一柄折扇,优雅的扇动两下,低头看了地上蜷缩一团的人影,立刻移开了目光:“他见到了什么是极刑,控制人的一种手段罢了。”
说着还轻笑一声:“胆子小,怪不得旁人啊!”话是这么说,可他握着折扇的手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