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有时候真想把霍去病的嘴堵上。
权力和责任是相对的,霍去病不怕刘徽担不起吗?
卫青承认,他怕刘徽担不起。
因而卫青不得不劝阻刘彻。
霍去病瞅着卫青道:“舅舅不要想着能够和陛下为我们荡平障碍,我和徽徽从来没有想过让你们为我们扫平一切,相反,我们自幼勤奋苦学一身本事,志在为陛下,为大汉,为家人筑起高墙,以令国泰民安。”
卫青的担心,不放心,霍去病都知道,可是再清楚,霍去病也不会依卫青所愿,躲在卫青的身后,以求卫青的庇护。
他不会,刘徽同样也不会。
刘彻笑了,“卫青是觉得阿徽太小。”
没错,卫青正是认为刘徽太小,才十三岁,三军大权,一个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公主,如何能够令天下将士信服?
不能信服,当如何?
“岂不是更好。天下人都不认为徽徽可以,连匈奴大单于也是。轻敌乃大忌。”霍去病眼中闪烁寒光,很是以为如果综合考虑各方,一道让刘徽掌三军的诏令下达,利大于弊。
“阿徽没有要调动三军之权。”刘彻好笑的转头冲霍去病点一句。
霍去病幽深的目光透着晦暗不明道:“权给徽徽,或许会让陛下和大汉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徽徽精算于人心,更擅长攻人的弱点。匈奴的弱点,徽徽寻到了。环环相扣,出人意表。”
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一不在说,给刘徽一个权力,刘彻收获更大。
“权给出去,你不怕阿徽出击匈奴?”刘彻听霍去病为刘徽据理力争,连卫青的劝阻都听不进去,嘴角噙笑,故意问起霍去病。
果不其然,霍去病的脸色沉下道:“说好的事,徽徽不讲信誉,我打她。”
说到做到!
刘彻挑挑眉头。霍去病和刘徽当是绝配,再没有比他们相互更合适的人,谁也别想把他们分开,哪怕是刘徽自己都不行。
“拟诏。”刘彻逗完人,因而也让人拟起诏。
霍去病眼睛蹭的一下亮了,结果下一刻刘彻道:“倒不用拟诏,且让阿徽按计划行事。若有需要兵马援助,执此信。落章。”
三军调动之权,哪怕霍去病说得再天花乱坠,刘彻都不会给。
让刘徽在朔方城内按她的计划行事,可行!
“朕之前答应你,此番出征表现不错,朕许你一事,想好了吗?”刘彻让人给刘徽写好信,转念忆起在霍去病出征前承诺过的事。
霍去病所求不多,之前刘彻提及他都拒绝,更何况现在。
“陛下,我不用。”霍去病拒绝,卫青……
怎么不知道霍去病死脑筋?许一件事,还是没有条件的事,霍去病可赶紧的感谢吧。
“如今不用,以后未必不会用。朕觉得,若是阿徽此番依计可行,未必见得不会求朕一桩事。你确定不要?”刘彻料想刘徽对霍去病的态度,一定有准备,既如此,提醒霍去病一番。
“朕言而有信。”刘彻提一句。
霍去病一听刘徽可能都会索要承诺,忙道:“如此,谢陛下。我给徽徽用行吗?”
刘彻……
卫青很庆幸他是听话的人,不用想。
“你自己留着。”刘彻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怎么有一种他生怕女儿嫁不出去,他须挖空心思,用尽办法才能把霍去病留住当女婿的感觉。
他为霍去病操碎的心,不开窍的霍去病能懂?
卫青和刘彻对视一眼,刘彻的眉头紧锁,不难看出他的纠结。
其实,卫青觉得,不开窍有不开窍的好!
但是,刘徽那儿算是不开窍吗?
很快,刘徽收到刘彻和霍去病送来的信。
刘彻信中的内容很简单,同意她的计划,而且补上一句,如果需要兵马援助,可以凭信调兵。
漂亮!
刘徽感慨于刘彻竟然能贴心的给她准备后路,感激不尽。
不过,等看完霍去病的信,刘徽决定收回对刘彻的夸赞,霍去病为她争取的可是调动三军的大权,刘彻给的是如果需要兵马援助,凭信调动, 当然不一样。
霍去病在信的后面提醒刘徽,计能够用,牢记一点,不许她领兵出去,否则,打!
打什么打呢!隔了十万八千里呢,了不起以后她躲着点霍去病还不行。
人在朔方城,如何行事,刘徽做主。
于是,很快都有所闻言,刘徽从海边运来一万石盐囤于朔方城。
乍一听刘徽让人运了一万石盐于朔方城,汲黯第一个寻上刘徽问:“长公主何意?”
“诱敌。”刘徽给出两个字,也是答案。
汲黯……以盐诱敌?
不能吗?
“长公主,朔方城未宁。倘若此时引匈奴兵马来此,未必见得朔方城守得住。”汲黯不得不提醒刘徽,她能不能考虑考虑她的一条小命?
刘徽颔首道:“若匈奴倾尽匈奴主力来犯,想要守城不容易,但我料匈奴单于不会。”
从来匈奴对大汉都是抢完就跑,绝不多作停留。
这也是为何匈奴为祸大汉多年,大汉愣是没有办法对付的原因。
大汉的城建在那儿,压根跑不掉。
可匈奴不一样,居无定所,四处牧马放羊,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会去哪儿,想找到他们的踪迹,太难了!
打刘徽主意的匈奴大单于,会把主意放在哪里?
刘徽没有再跟汲黯多论,让人将运来的盐堆在城外,正好是离匈奴最近的城门。
汲黯……
不行,他要写信回去告状,请刘彻管管刘徽。哪有像刘徽这样的,不听劝,不怕死。
她不仅堆盐,她还到处传播,说朔方城里不仅有盐万石,糖还有两万石。
别管是盐还是糖,大汉是托刘徽的福,才没有缺盐缺糖。匈奴那儿,一向都缺。
刘徽可好,把盐都堆出来放,明摆着挑衅,但问匈奴敢不敢来抢?
汲黯没法劝刘徽,哭卿卿的写信回去给刘彻,直说刘徽胆大包天!
刘彻看完信,十分认同汲黯的话,刘徽确实是胆大包天的人,正因如此,才需要汲黯跟着。
回给汲黯的信,刘彻很简单,多担待,多管管,实在管不了就算了。
汲黯好气……
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是吧。
呸!他才不是太监。
眼看越来越多的匈奴兵马出动,都在朔方城周围打听消息,汲黯着急上火得不行。
偏刘徽每日竟然开始让人在城门撒盐了!
每回有匈奴兵马来探的时候,刘徽尤其让人撒得欢快。
汲黯上城门看过一回,哪怕相隔甚远,他都可以感受到停下来的匈奴兵马杀人的眼神。
我们费尽心思都不一定得到的东西,你大汉了不起,撒了!
对啊,我就撒了怎么样,不服气来打我啊!
哪怕没有一句话,都能感觉到相互间无声的挑衅。
然后,没有然后了。
“报,匈奴两万兵马正往朔方城赶来。”刘徽相信,匈奴大单于绝受不了她如此挑衅。
近些日子朔方城里摸进多少人打听朔方城的消息,刘徽一概不管,让他们敞开的看。
汲黯为此都要急死了。
城门堆起的盐跟金子无二样,匈奴都派人摸进朔方城,意欲何为,昭然若揭。
刘徽倒好,既不管探子打听,还一天天在城门撒盐。
匈奴受多少刺激汲黯无法确定,朔方城内有多少人恨不得把刘徽吊起来打,他瞧得分明。
费尽心思用尽方法想要整出来的盐,刘徽死死捏住,全然不肯跟人分一星半点的利,一个转身她还把盐撒在城外。多招人恨!
汲黯上书请刘彻管管刘徽,结果刘彻全然不想管,只让他费心管着点。
上火,汲黯是真上火。
结果,他劝刘徽别太不把人当回事,刘徽半句听不进去,反而让他放宽心,直言巴不得有人出手。
听听刘徽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她是真不怕事儿。
汲黯头痛无比,深恨怎么就听刘彻的托付,跟着刘徽一道出来。比起刘彻,明显刘徽更让汲黯着急又无可奈何。
此时得知匈奴领兵两万已经抵达朔方,汲黯一刻都不曾耽搁,急急寻上刘徽,得知刘徽早上城门。
汲黯顾不上其他,直奔城门。
一身黑衣铠甲的刘徽立于城墙上,一旁清一色都是黑衣的将士,汲黯自是认得,全都是刘徽养了多年亲自教出来的兵。
在清一色黑色里,一身红衣铠甲的苏建尤其显眼。
汲黯一眼扫过城下,两万匈奴骑兵齐齐整整在城下。
“大汉未央长公主,大汉皇帝的女儿,大将军卫青的外甥女,冠军侯霍去病的表妹。好,好啊。”城墙之下,一个中年男人站出来,大声喊出一番雅言,抬头望向刘徽透着杀意。
刘徽听着一堆的补充,冲下方道:“匈奴大单于相信吗?以后你匈奴提及我,不会再说是大汉皇帝的女儿,大将军卫青的外甥女,冠军侯霍去病的表妹,匈奴只会记得我叫刘徽。”
大单于!汲黯惊得心都跳出来了,刘徽把匈奴大单于伊稚斜都引来了?
“你大汉夺我匈奴之地,杀我臣民,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匈奴大单于气愤指向刘徽,恨不得杀刘徽以泄愤。
可惜,他骂得凶猛,不过如此。
刘徽挑眉道:“在拿盐和攻城之间,大单于是何选择?”
选择,都不用说了,匈奴大单于挥手,让人搬起城下的盐。
“长公主。”一看匈奴人要拿盐,苏建急了,早在看见匈奴兵马时,他已经想过尽快出手,绝不能让他们靠近盐,结果刘徽不以为然,下令不许任何人动手。
如今匈奴兵临城下,当着他们大汉将士的面把盐带走,大汉威严何存。
“大单于,我们大汉的东西认主,容我提醒大单于一句,匈奴把盐拿到手里,会死的。”刘徽一眼瞥过苏建,制止苏建的所有动作,冷笑提醒下方的匈奴大单于。
谁能相信刘徽的话,饶是苏建和汲黯都觉得刘徽在说笑。
他们日常用的盐什么时候有杀人的作用。
吓唬人也要找像样点的理由。
“未央长公主,你的盐我们收下了,等下一次我再来,定攻朔方城,将你掠往匈奴。”匈奴大单于能亲自来一趟不容易,不忘最后放话。
刘徽嗤之以鼻道:“怕是匈奴大单于往后都不会再出现在朔方城。”
眼瞅着城外的盐一袋接一袋让匈奴人搬走,苏建心急,“长公主。”
一眼瞥过苏建,刘徽丝毫不在意的道:“大单于,希望你不要后悔。”
盐,让他们一袋一袋的放上车,车,还是刘徽早让人准备好的,瞧着匈奴人把马拉来,套上马绳,一车一车的拉走,刘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戏,要上场了。”盐堆着,还放了车,难不成有人以为大汉会给匈奴如此方便抢盐。
苏建以为,刘徽是疯了。
万石盐堆在城外招摇,苏建本来认为刘徽是要把匈奴引来,好对匈奴重拳出击。
结果,眼睁睁看着人把盐拿走?
“一。”
刘徽丝毫不管苏建的心急,突然开始数数。
“二。”
苏建并不认为刘徽能有什么办法,谁料随刘徽数到三。
嘭嘭嘭接连的爆炸声响起。紧接着是一片惨叫声。
??突然的变故让人错愕不已,睁眼一看,好家伙,匈奴刚搬上走拉走的盐全炸开!
一息之间,匈奴死伤惨重。
于此时,刘徽突然拉弓放箭,没给苏建和其他人反应的机会,在刘徽身后的黑衣将士本能反应,随刘徽箭出,箭如雨落,齐齐飞向匈奴兵马。
“大单于,快撤。”匈奴大单于感受到巨大的冲击,睁眼一看,他带来的人至少死伤过半,偏在此时,一直没有出手的刘徽竟然放箭。
匈奴大单于反应更快,催促道:“撤,快撤。”
会爆炸的盐,谁能想到盐会爆炸。
偏谁都认为不可能的事发生了,可见刘徽是有备而来。
一时间,匈奴大单于领人快速撤离朔方城,唯恐刘徽再有别样让人捉摸不透的准备,怕是他们没有一个能逃得了。
一看匈奴大单于跑得比兔子还快。
最边上的匈奴人,刘徽箭落那会儿也杀了好些,此时,刘徽下令开城门,出去瞧瞧。
苏建和汲黯,不可思议之极,刘徽竟然让盐爆炸了?盐真认主?
“禀长公主,人数清点完毕,匈奴折损五千人。”刘徽慢慢走到爆炸的地方,瞧把人炸得那叫一个血肉模糊。汲黯瞧得眸底闪过诧异。闻上报的数字,再望向刘徽的眼神透着不可思议。
“好,堆京观,我倒要看看匈奴谁还敢进犯朔方城。”刘徽满意于匈奴伤亡的数字,炸盐一事效果不错。炸药练不练是一回事,先试炸盐。
“长公主,此番不损一兵一卒,杀匈奴五千人,长公主,当传捷长安。”苏建此时对刘徽哪里还有刚刚的不可置信,更多是佩服。
盐啊,匈奴以为能占的大便宜,竟然会要他们的命。
汲黯也补充道:“陛下定在等消息。”
“好,安排人八百里加急送回长安。加急,能赶在除夕当天,甚好。”
除夕当日的长安城内,霍去病作为此次出击匈奴,两次功冠全军的冠军侯,不出意外成为大汉的新贵,无数人与霍去病敬酒,连同刘彻在内,瞅霍去病的眼神,那叫一个满意。
好孩子啊好孩子。
卫青明显受到冷落,但卫青并不以为然。
眼看除夕都到了,刘徽那儿一直没有动静。难道匈奴察觉刘徽计谋,不上刘徽的当?
不不不,不可能。
匈奴缺盐,随着时间流逝会越来越缺,他们不可能在得知朔方城有万石盐时不为所动。
难道匈奴打算趁过年时,刘徽松懈才动手?
卫青说不出心中复杂,既希望刘徽计划得成,又害怕刘徽的计划不成。
成了,不知道刘徽有没有受伤。
不成,刘徽会不会受到打击,以后都开始要不相信自己?
无数念头闪过,卫青独自饮酒。
“徽徽怎么还没有消息。”卫青念着刘徽,霍去病何尝不是。突然冲刘彻喃语一句。
刘彻同样想,因而道:“应该不会故意不报吧?”
霍去病喝了酒的脸颊泛着红晕, 往日带着几分清冷的面容染上几分温柔,“不会,徽徽才不会故意不告诉我们。”
刘彻眼眸一敛,那可不一定。
而在此时,一声声音传来,“朔方城急报,朔方城急报。”
随朔方城三个字传来,不管是男还是女,全都正色以对。
卫子夫张望着前方,生怕不小心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
送报的人大喘气往前跑,跪在众臣面前,眼睛蹭亮的道:“报,陛下,朔方城急报。不,是朔方城捷报。匈奴单于亲率两万兵马奔袭朔方城,意图抢盐,未央长公主不费一兵一卒,退匈奴单于兵马,且杀敌五千!”
此话落下,满堂当下一片死寂。
匈奴单于亲率两万兵马奇袭朔方城抢盐,结果让刘徽杀了五千人,还不费一兵一卒?
不对啊,内容他们都听懂不假,串起来的意思他们怎么听不懂?
“匈奴抢到盐了?”霍去病抓住重点。
“不曾。不知何故,盐放在朔方城外好好的,可是刚到匈奴人手里,盐炸了,匈奴死伤过半。”前来报信的人想到亲眼看见的一幕,至今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盐会爆炸,而且一爆炸死了很多匈奴人。
本来因为匈奴兵马来袭,朔方城惶恐不已,结果发现,见鬼了,放了几个月一点动静都没有的盐,到匈奴人手里,一车接一车的炸了,爆炸的威力之大,思之令人畏惧。
“你仔细说,盐怎么会炸。”主父偃急切追问。
对啊,盐怎么可能会炸?刘彻虽然在刘徽的计划里知道,炸盐是极其重要的一点,但细节上的事,刘徽并没有仔细说。其他人听到盐炸了更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不知道啊。长公主当时还提醒匈奴大单于,说是朔方城的盐认主,放在朔方城城外几个月没事,一旦到了匈奴手里,会死人。”其中的弯弯道道,哪里是他们普通人能知道的。
一听刘徽还跟匈奴单于对上话,霍去病抓住重点,“未央长公主出城对战了?”
“不曾不曾。匈奴兵临城下, 当即让人搬盐,长公主早有令,匈奴来偷盐便让他们偷,偷盐以命偿,大汉不亏。”别说,刘徽整出来的事谁听在耳朵里都难以相信。
盐怎么可能认主?
不对,是盐怎么可能会爆炸?
他们从小吃到大的盐,什么时候能炸人了。
“匈奴单于还跟长公主放话,说是先抢盐,等到下回他们匈奴再来,便该抢未央长公主。”
内侧的卫子夫听到此话,整颗心都悬起。
“未央长公主跟匈奴单于放话,从今往后,定让匈奴单于闻未央长公主之名避而远之。后来,匈奴单于带着盐走了,万石的盐,全给抢走了,没等他们走远,万石盐全炸了,匈奴死伤过半,长公主以弩弓射击,匈奴单于率兵马落荒而逃。”
提起此事,如何不让人振奋,真不费一兵一卒,用万石盐杀五千匈奴兵马,了不起。
“恭贺陛下。”主父偃听到这儿,当下起身朝刘彻道喜。
刘徽在如此良辰吉时送来捷报,既可让刘彻长脸,也让天下知,她刘徽不仅生财有道,对敌之策,杀敌无形,她也可以。
“大汉之喜。”刘彻一直惦记此事,终于是听到好消息,闻群臣道喜,开怀大笑。
霍去病扫过某一个奉命前来报信的人问:“长公主可有话要说。”
“长公主下令,于朔方城外堆京观,以震慑匈奴。”刘徽确实还有别的事儿交代,奉命传话的人不敢多言,赶紧倒出来。
刘彻开怀大笑,“好。甚好。”
堆京观,五千匈奴堆起的京观,也算不上京观吧。
“回去告诉阿徽,朔方城军政大事既然交给她,如何震慑匈奴,如何安民用兵,她自可做主。”堆京观什么的,何尝不是在振奋大汉民心。
瞧,刘徽早说了,她放在城前的盐是认主的,在她手里没事,谁要是想抢,抢一个炸一个。
此举,何止是在告诉匈奴,同样也在告诫大汉的人。跟刘徽作对,想清楚后果是不是他们担得起?
“诺。”终于把话带到,斥候迅速退出去。
刘彻一眼扫过卫青,卫青明白,无人注意时,卫青退出去,寻斥候问:“匈奴进犯时,朔方城内可有异样?”
斥侯岂能不识卫青,恭敬见礼道:“不曾。 因为盐一直放在城外,以前还有人贩卖私盐,现在都没有人敢动心思了。”
卫青垂下眼眸,刘徽一去朔方城,由不得人不承认,她如鱼得水,卫青上回见刘徽眉宇是从未有过的畅快。
刘徽本不该被锁在深宫,战场,朝堂,都有她的一席之地,她能在其中尽施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