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徽献给刘彻的好东西,想要,须得刘彻点头。
“还不快给你姑姑,舅舅,母亲试试?”刘彻心情愉悦,使唤刘徽赶紧给平阳长公主和卫青,卫子夫他们奉酒。
刘徽福身应下,至于各自喜欢的颜色。
平阳长公主是红色,卫青是青色,卫子夫是紫色,刘适伸手讨要,刘徽问:“写好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写好了吗?让刘适的手缩回去。
刘徽一提,无非让刘适别给忘记,她犯了错误在前,没有意识到错误前,好东西别想了。
饶是陈掌和卫少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都得了一个杯子,卫长公主拿了一只粉色的琉璃杯在手,仔细端详,爱不释手。
“阿姐莫喝酒,实在想吃葡萄,等过了八月十五,葡萄不那么酸了,到时候让人给阿姐多送一些过去。”刘徽叮嘱一句,一眼扫过卫长公主小腹,卫长公主身着宽大的衣袍暂时看不出肚子。
“阿徽莫说了,说得我都想马上吃到葡萄了。酸的更好。”端午还没过,离八月十五还远着,卫长公主最近喜欢吃酸的。很喜欢很喜欢,可惜没能吃着。
刘徽想起她的醋,应该,可能,醋做出来了。
“酸葡萄吃不着,阿姐要是想吃酸的,我让人准备几样吃食,阿姐且试试。”刘徽不加思索的让闵娘上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闵娘记下退去。
“可以酸一些吗?”卫长公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她就想吃酸的,越酸越好!
提起颇不好意思。
刘徽颔首道:“可以啊。阿姐想吃什么只管说,姑姑和表哥找不着的你让人回来说一声,我想办法。”
平阳长公主先笑了,“陛下啊,这回我不妒忌陛下了,倒是看着阿臻羡慕了。”
在平阳长公主所认识的人里,从来都只有当姐姐的照顾妹妹的,哪有像刘徽一样哄着姐姐,想方设法也要满足姐姐所求的。
刘彻的视线扫过已经坐在一侧的霍去病,“将来怕是不知要如何尽心。”
平阳长公主掩口而笑,“陛下若是不舍,便多留我们阿徽几年,反正我们阿徽也不急。”
刘徽的耳朵动了动,全当听不出长辈们的打趣,她是聋子,聋子。
卫长公主瞥过刘徽姣好的面容,感慨道:“莫说父皇舍得舍不得,我反正舍不得。”
刘徽如何能再待得住,赶紧起身道:“饿了饿了,先用膳。”
对啊,都到饭点了,他们不饿,她饿的呢。
“快坐下。”卫子夫一听刘徽饿了,招呼她入座。
刘徽的座位在卫子夫之下,早已摆好饭菜。
满堂的人都在把玩刘徽刚让人做出的琉璃杯,刘适没有也不敢吱声。
刘徽没见着刘据,之前没好问,如今且低语问起卫子夫,“阿据呢?”
“来了。”正所谓人都是不经提,刘徽刚提,刘据便缓缓行来。
“父皇,母亲,姑姑,舅舅,姨母,阿姐,表哥。”刘据虽为太子,架不住眼前的全都是长辈,他温和而优雅的与众人见礼,刘彻应一声,并不问刘据为何晚来。
此时的李夫人也在好奇的打量刘彻手中的杯子,娇娇的道:“陛下,妾也想要。”
刘彻不加思索的道:“改日赐你。”
改日,而不是今日。
刘徽手里有多少杯子,一眼望去,连刘徽自己都没有。
霍去病那儿同样也没有。
刘适和刘据亦如此。
一物难求。
流光溢彩的好东西,谁人不喜欢。
李夫人可以喜欢,她想要,今日不成。
“陛下。”李夫人不愿意就此放弃,继续撒娇。
可惜,刘彻一记眼神扫过去,“累了便回宫休息。”
李夫人缠上刘彻的手一顿,她如今也明白一个道理,刘彻可以极宠她,有求必应,却也有例外,上一次,因为她兄长。
不,应该说是因为和她的兄长起冲突的人是刘徽。
刘徽。未央长公主。
李夫人从前没有少听过刘徽的名号,从来没有见过刘徽。
她进宫的时候刘徽已经去了朔方城,几年的时间没有回来,甚至刘徽回来本也是极少在内宫中的,日常都是跟在刘彻身边,亦或者往鸣堂。
李夫人也从来没有想到,听过关于刘徽的种种传奇,而她们见面,中间却隔了一条人命,她的兄长李广利的性命。
恨吗?
岂能不恨。
但李夫人想起她哭着求在刘彻面前,希望刘彻可以放过她的兄长时,得到的是刘彻一句人已经处斩的结果,差一点李夫人要厥了过去。
刘徽,刘徽,她害死了她的哥哥。
李夫人在得知李广利的死讯时泣不成声,可她也再清楚不过,她可以难过,她也可以恨,但她如果想报这个仇,不容易。
刘徽此人,不同于其他人。
她是为刘彻分忧,甚至是刘彻的钱袋子。
尤其刘徽在河西之战中的表现,首次出征匈奴,遇上匈奴主力,没有损失惨重不说,追着匈奴大单于跑,要不是匈奴大单于的人来得及时,拦下刘徽,刘徽兴许都能取匈奴大单于的项上人头。
朔方城在她手里安定,河西在她的手里建起,甚至在建设河西的过程中,更不费一兵一卒让不少羌人臣服归顺大汉。
刘徽于国有功,于刘彻更是有功有利。
一个李夫人,不可能,也不会让刘彻自断其臂。
“妾不累,妾多陪陪陛下。陛下,妾只是第一次见琉璃杯,心中甚喜,并非要让陛下为难。”李夫人抱着刘彻的胳膊,小声的和刘彻低语。
于刘彻而言,只要李夫人乖巧,倒也无妨。
“待阿徽手里的人做出来后,由你挑。”刘彻大方许诺。
“那妾先谢过陛下。”李夫人巧笑嫣然,低眉垂目而答,末了不由望向埋头一心吃饭的刘徽,她要如何才能报仇?
如何啊!
刘徽敏锐察觉到有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抬眸望来,李夫人没有想到会让刘徽捉个正着,手不由捏紧,随后冲刘徽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刘徽在看到李夫人的笑容时,心下咯噔一声,恨上她了?
也对,李广利因她而死,纵然有错在先的是李广利,下令处死李广利的是刘彻。对李夫人来说,李广利的错不是错,刘彻的错同样也不是错。
那么错的只能是刘徽。
刘徽扫过李夫人,她比较好奇李夫人把李广利的死归到她头上,认准要找她报仇,她会如何报仇?
女人呢,刘徽本身也是女子,自知一心系于报仇的人,能够做到何种地步,不敢掉以轻心。
但,刘徽怕是也没有想到,有人的胆子竟然那么大。
“阿徽一向是会送礼的,正好,朕也送你一份礼。”刘彻得了好东西,心情上佳,葡萄酒的味道新奇,喝起来也有意思。李夫人不闹,刘彻终于想起给刘徽备的礼了。
借刘彻的光,几乎人手一份礼,刘彻要给刘徽送礼,一众人都表示好奇。
刘徽本人也好奇。
“带上来。”刘彻此时眼中闪过的狡黠,怕是谁也注意不到。
方物神情有些复杂的扫过霍去病。霍去病注意到,送给刘徽的礼物,为何神情复杂的看他?
很快霍去病知道原因了。
方物一出去,领回好几个郎君,而且个个长得清秀!
“这回朕不偏心。全都是给你的,你想要一个可以,想全要也行。”六个郎君跪在水榭里,刘彻侧头跟刘徽道出一句。
刘徽亏得吃饱了,本来喝着汤,看到方物领人进来,刘徽在那一刻都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刻,好样的,刘彻把底都掀了。
在场无人不惊。
刘彻何意?
刘徽尚未成婚,不,是尚未订婚,他竟然要给刘徽送男宠。六个!
更直言不讳刘徽可以都要了。
殿内一片死寂,全都是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盯紧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
都知道刘彻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但你一个当爹的给女儿送男宠,还一送六个,像样吗?
“咳咳咳!”刘徽呛得直咳嗽,内心万马奔腾!
众人在刘徽的咳嗽声终于回过神,齐刷刷的目光落到刘徽身上,其中最让刘徽无法忽视的莫过于霍去病不善的目光。
好样的呢,都想养男宠了,让陛下亲自挑!亲自赐!好样的!
刘徽都顾不上顺口气,也没管卫子夫给她顺背,急忙站起来道:“父皇盛情,原该却之不恭。等什么时候我想养男宠,我自己选!”
!!!刘徽的话,谁也没有想到。
刘适感觉新世界的大门从此让人打开了。
瞧,大汉的公主,当你强到一定的高度时,成婚不成婚,有没有丈夫重要吗?
完全不重要。
连刘彻都会亲自为刘徽选男宠,只为送到刘徽面前,让人有机会讨得刘徽的欢心。
刘彻一顿,听清刘徽的话随之笑了,似不经意的瞥过霍去病,方才道:“旁人也就罢了,你不一样。成不成婚不要紧,你高兴就成。”
……真有一种刘彻在不遗余力教坏孩子的感觉。
平阳长公主好奇的打量霍去病,霍去病的面容冷峻,似是蒙上一层寒霜。刘徽那不时落在霍去病身上的眼神,好玩!
“父皇只要不乱来,我很高兴。”哪有像刘彻这样的爹,说要送男宠马上就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刘徽想要!
她何时想要?
“陛下一番用心,徽徽不若都留下,毕竟长得都很是清秀。”结果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霍去病开口让刘徽把人留下!
啧啧啧,平阳长公主和刘彻对视一眼,姐弟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兴致盎然。对嘛对嘛,你们两个疏远得好像不认识一般,实在不像样,就应该多刺激多刺激,看看谁先绷得住。
刘徽的心随霍去病的建议悬起,她今天刚许下各种不平等的条件才把霍去病哄好,一个转头她要把自己挖坑埋上?
不,分明是刘彻给她挖坑。
“父皇本意是给表哥挑几个女郎,我留下,父皇也给表哥挑几个,好让表哥留下?”刘徽算是解释刘彻到底是怎么想起给她挑男宠的,分明是他先动了心要给霍去病送人。
霍去病眼中闪过错愕,没有想到刘彻有此番打算。
刘彻压根不认为他的那点心思不能告诉人,颔首道:“阿徽总说朕偏心,要赐人先想到的是你,朕便先给她挑了,朕也给你挑几个?”
……平阳长公主快要乐死,还得是他们陛下,瞧多贴心。
你们两个扭扭捏捏的不给准话是吧。行,给你们各送一波人,且让你们自己想想,到底要不要。
霍去病一滞,拱手道:“谢陛下美意,臣要的臣自己争。”
自信而且透着一股子势在必得!
刘彻扬眉问:“能?”
结果霍去病目不转睛盯向刘徽,问:“徽徽说呢?”
此话落下,刘彻和平阳长公主都从其中读出别样的意味,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刘彻那一问是对霍去病的不确定,毕竟刘徽回长安日子不短了,除开刘徽在廷尉府大牢的情况刘彻不算太清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霍去病在向刘徽靠近,偏刘徽疏远客套得好像他们从来没有亲近过,焉能不让刘彻怀疑霍去病到底行不行。
答案,霍去病给了刘彻都不相信,霍去病便让另一个正主回答。
刘徽能不回答吗?好不容易才哄好霍去病!
“请父皇别乱来了行吗?”刘徽真是拿了刘彻没办法,有他这样的爹吗?专坑的她。
摇摇头,刘彻道:“朕瞧着你们头痛,倒不如你们各自挑挑?好看的郎君和女郎其实不少。要是宫里没有,还有别的。”
然而挑事的刘彻想看到的是什么局面?
“父皇,我跟表哥再商量,商量好再告诉您,行吗?”眼瞅着霍去病不满意刘徽的顾左右而言他,半眯起的眼睛,捏着酒杯的手稍稍用了力,知霍去病动怒的刘徽,赶紧解释。
此话落下,霍去病腾的起身,走到刘徽的面前,漆黑的眼眸扫过刘徽问:“今日在鸣堂你答应过我的话都是哄骗我的?”
从霍去病走到刘徽面前开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霍去病和刘徽身上,刘彻和平阳长公主却几乎是同样的动作,慵懒的向后靠。
对嘛,有话就应该说明白,也不知道今天他们两个在鸣堂说了什么?
霍去病步步紧逼行来,他之所以逼着刘徽开口,因他清楚,刘徽没有全然决定接受他的心意,真正跟愿意跟他在一起。
她今天许他的承诺,都是为了哄他,哄着他愿意让韩澹改他的命。
可是,霍去病原本是想松一松,别把刘徽逼得太紧。无奈刘彻给刘徽送男宠的事刺激了霍去病。
纵然知晓刘徽绝不会留下男宠,也看不上他们,谁也不可能抢走刘徽,霍去病对刘徽不愿意直接承认他们之间已经达成的共识,依然让霍去病烦躁压抑。
既然要哄他,刘徽更应该哄到底!
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不是见不得光。刘徽不能再逃,不可以再逃。
霍去病无法想象再让刘徽逃下去,将会发生何种变故。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刘彻呢!
在霍去病咄咄逼人之际,突然间刘徽和霍去病,甚至是卫青都在不约而同冲向刘彻。
平阳长公主在卫青冲向刘彻之前,已经让卫青推给身后的婢女相护。
数道箭划过,刘徽和霍去病在同一时间将刘彻扑倒在地,卫青稍慢一些,被利箭划过手臂。
“护驾。”霍去病和刘徽的反应极快,刹那间,在卫子夫和刘适、刘据、卫长公主身侧的人都已经将各自的主子护住。
“当”的一声,刘彻刚挑的几个郎君竟然齐齐取下发间的玉簪刺向刘彻,哪里是玉簪,分明是利刃。
在外的侍卫不断的冲来,可是一道又一道的箭将侍卫射下。
“舅舅。”刘徽和霍去病齐唤一声,两人自迎战六人,而卫青当即护在刘彻之侧。谁料原本站在刘彻身后的宫女竟然也朝刘彻刺来!
卫青手上虽然受了伤,后面的动静卫青敏锐的察觉,再一次挡下宫女刺向刘彻的剑。
“陛下。”李夫人因横生突变而大惊失色。
刘彻有卫青、霍去病、刘徽护着,自是半点事情都没有,身怀六甲的李夫人却是没有人护着,刘彻看在眼里,终是将人拉过护在怀里,
刘徽和霍去病二对六,卫青是一打二。
能够进来的人都属于高手,刘徽和霍去病跟六人打得难舍难分,卫青稍占上风,夺过宫女手中簪子,扎死其中一人,又将剩下的人下巴卸掉!
此时数箭划空而来,无差别的攻击下,饶是和刘徽、霍去病过招的郎君都被箭穿而过,惨叫后倒地两个。
“是弩弓。舅舅,要找到弩弓手。”随着六人被弩箭所伤,刘徽和霍去病都寻到突破口,迅速一人夺了桌上的筷子各解决一个。霍去病朝卫青喊一句,手下不停,又各出拳伤了其中的人。
一对二的打,他们还能打不过吗?
卫青唤一声陛下,刘彻心有余悸不假,自知霍去病和卫青何意,“你去,这里有去病和阿徽。”
卫青待要去,不料变故再一次横生,李夫人发出一声惨叫,在身边有人朝刘彻刺来时,竟然推开刘彻。
此时,让霍去病和刘徽拦下的人,眼瞅李夫人把刘彻推出,四人压根不管刘徽和霍去病在身后能如何要他们的命,齐齐刺向刘彻。
刘彻怕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有生之年竟然会被女人背刺。
“陛下。”一道道惊恐的呼唤,霍去病和刘徽察觉有异,余光瞥到刘彻向他们倒来,对于刺向刘彻的玉簪,两人不约而同以身受下其中的一刺,以保证刘彻的安全,在下一刻,断掉其中两个刺客的胳膊。
“啊!”惨叫声响起。
“陛下。”又是一声叫唤,出自卫青之口,刘徽和霍去病都察觉有异,再一看,数支箭强势袭来,刘徽和霍去病都能够躲得掉,但在此时,没有死的刺客都不约而同朝刘彻刺来,他们目标明确,他们要杀刘彻,不计一切后果的杀了刘彻。
相比之下,哪一个更危险?
弩弓的杀伤力,再没有比刘徽和霍去病更清楚的。
可是,他们的时间够吗?
不够的。
在两人齐齐出手解决周围的刺客时,两人身上都添了伤,弩弓,连发的弩箭,目标是刘彻,以他们解决刺客所费的时间,推开刘彻时,第二箭没法儿推,只能以身挡下。
刘徽和霍去病都各受了一箭,吐血。
“去病,阿徽。”变故发生太快,而且那些人的目标都太过明确,他们要杀刘彻,好在随着卫青出面,外面的弩弓手因卫青调动人马,也终于解决,所有刺客都被控制。
“来人,传太医。”霍去病的肩上受了一箭,身上虽然都有伤,好在没有伤在要害。
可刘徽就没有那么好了,为刘彻挡下的一箭,穿心而过,刘徽吐血不止,刘彻着急的唤太医,霍去病前去查看,发现刘徽的血流不止。慌乱的想要扶住刘徽,又不敢动,只能唤太医。
“长公主。”刘徽身边有人懂医术,不只有太医。韩开和连翘一道上前,韩开一看刘徽的伤口,再看刘徽咳血不止,查看伤口和号脉,脸色当下一变。
“冠军侯的伤不在要害,奴婢为冠军侯断箭拔箭上药?”韩开负责刘徽,连翘便赶紧给霍去病看伤。
“拔。”霍去病没有半点迟疑,视线落在让刘彻扶着的刘徽身上,刘徽受伤的位置,还有流的血都不太对劲,霍去病要不是身上的箭没拔,定是要上去查看的。
连翘不曾迟疑,折断箭头,用力一拔。霍去病闷哼一声,由连翘处理伤口,视线在刘徽身上。
韩开那儿没有要给刘徽拔箭的意思,断了箭头后直接给刘徽倒药,都是中箭,处理的方法不同,刘彻急问:“为何不拔箭?”
韩开没有说话,她仔细观察刘徽的伤口,看着伤口流出的血将她倒下的药冲散,全然止不住。
“伤在肺部,箭不能乱拔。”韩开额头渗出一阵阵的汗,要说刚刚她不确定,眼下她肯定。
刘徽受伤的位置,一个闹不好会死。
“如此,当如何?”霍去病的伤口已经全让连翘处理了,羽林军陆续赶来,将四下围得水泄不通。此时再有刺客,必只有一死。霍去病看着刘徽煞白的脸色问。
“箭一定要拔,而且必须快。否则只怕会让长公主二次受伤。”韩开提醒,换而言之,她不敢拔。
霍去病上前,他想着由他来拔。
没想到刘徽粗重的喘着气,摆摆手。她痛,很痛,闻韩开所言,几乎没有犹豫的伸手拔出箭。
血溅四射,刘徽吐出一大口血,韩开喊道:“连翘,帮忙。”
帮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