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脚下发软。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如狼似虎的韩家堡护卫,人手一个“掌心雷”,腰间别着“连珠铳”,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狞笑着杀向自己县衙!
而他自己,则在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恐怖武器面前,瑟瑟发抖,连一丝一毫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妖……妖法!这绝对是妖法!是惑乱天下的妖术啊!”
刘正嘴唇哆嗦得不成样子,一张脸瞬间变得如同金纸一般蜡黄,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涔涔而下,浸湿了衣襟。
他之前,只是忌惮韩云那深不可测的财力,和那威力巨大的“开山炮”。
现在,他是真的,彻彻底底地被吓破了胆!
这韩云,根本就不是人!
他是披着人皮的九幽恶魔!
是来索他刘正小命的活阎王啊!
“韩……韩云……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刘正的声音细若蚊蚋,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那师爷也是一脸世界末日来临的惊恐表情,哭丧着脸道:“大人……小的听说……韩家堡如今……已经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据说……据说连郡尉马信大人……都被他用数不清的金银财宝……给收买了……现在……现在他又弄出了这些……神鬼莫测的杀人利器……咱们……咱们小小的白河县……怕是……怕是要大祸临头,鸡犬不留了啊!”
“完了……全完了……彻底完了……”
刘正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瘫坐在了太师椅上,眼神空洞,失魂落魄,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精气神。
他知道,自己彻底没有一丝一毫翻盘的可能了。
跟韩云斗?
拿什么去斗?
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去撞那能炸平林子的“掌心雷”吗?
还是用自己这身细皮嫩肉去挡那能把人打成筛子的“连珠铳”?
开什么玩笑!
一想到那些光是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场景,刘正就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气,从脚底板“嗖”的一下直冲天灵盖!
他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上下牙齿咯咯作响,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突然,他只觉得喉咙眼一甜,紧接着眼前一黑。
“噗——!”
一口鲜血,如同喷泉一般,猛地从他口中喷射而出,不偏不倚,溅了那倒霉师爷一脸一身!
“大……大人!大人您怎么了!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师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擦脸上的血污,手忙脚乱地去搀扶摇摇欲坠的刘正。
然而,刘正却双眼一翻,脑袋一歪,直接晕死在了太师椅上,不省人事。
“快……快来人啊!快叫郎中!县令大人他……他吐血晕倒了啊!”
一时间,平日里还算肃静的县衙后堂,顿时乱成了一锅滚烫的稀粥。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咱们的韩云韩大少爷,此刻正在韩家堡灯火通明的地下密室中,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品着香茗,和吴用、王霸商议着下一步如何坑……啊不,是如何发展壮大的宏伟蓝图。
他压根就没把刘正那个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有些所谓的敌人,你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动手,他自己就会把自己给活活吓死。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最高境界吧!
嗯,老6的自我修养!
刘正这一病,可就非同小可了。
整日里高烧不退,汤水不进,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妖法无敌”、“韩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胡话。
请遍了白河县城里有名有号的郎中,灌下去的汤药比他喝过的茶水还多,结果却一点屁用都没有。
那些郎中们私下里都摇头晃脑,窃窃私语,说县令大人这是惊惧过度,心神受损,乃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他们开的那些虎狼之药,根本就是药石罔效啊!
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韩家堡韩云的耳朵里。
韩大少爷听了,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淡淡一笑。
“哦?病了?病了就让他好好养着嘛,本少爷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还能吃了他不成?”
他甚至连派个人,假惺惺地去“慰问”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一个小小的县令,蝼蚁一般的存在,还不值得他浪费半点表情和口水。
自此以后,白河县令刘正,算是彻底被吓废了。
就算后来侥幸捡回一条小命,也成了惊弓之鸟,整日里躲在县衙的后宅深院,轻易不敢露面,更别提过问任何与韩家堡沾边的事情了。
据说,他现在只要一听到“韩”字,或者看到类似韩家堡方向的火光,都会吓得一哆嗦,立马尿裤子。
偌大的白河县,实际上已经成了韩云韩大少爷的“一言堂”。
而咱们的韩少爷,却连一兵一卒都没动,甚至连句像样的狠话都没放过。
这就叫,杀人不见血,诛人要诛心!
这种润物细无声,却又霸道无比的手段,岂是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凡夫俗子能够领悟的?
吴用和王霸看着自家主公这云淡风轻之间,便将一个堂堂县令玩弄于股掌之上,吓得半死不活的通天手段,心中更是敬佩得五体投地,恨不得纳头便拜,高呼“主公牛逼”!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在不久的将来,整个清河郡,乃至整个大炎王朝,都将在自家主公的脚下瑟瑟发抖,俯首称臣!
那场面,光是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鸡冻得想要裸奔啊!
韩云看着吴用和王霸那一副恨不得顶礼膜拜的狂热模样,嘴角微微一撇,心中暗道:“这才哪到哪儿?哥的手段,多着呢!”
他摆了摆手,故作深沉地说道:“行了行了,少拍马屁。刘正那厮,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不值一提。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闷声发大财,猥琐发育,懂吗?”
“主公英明!”
吴用和王霸齐声应道,看向韩云的眼神,越发敬畏。
打发了两人,韩云独自一人在密室中踱步。
回想起最近这段时间的投入,先是庄园,又是给马信的二十五万两“演出费”,又是给赵腾的五万两“精神损失费”,还有犒赏护卫,再加上这段时间,为了打造“掌心雷”和“连珠铳”等新式武器,投入到后山工坊那如同无底洞一般的白银……
零零总总加起来,少说也花出去了几百万两白银!
这还不算韩家堡日常的开销和各项产业的运转。
“啧啧,花钱如流水啊!”
韩云咂了咂嘴,脸上却露出了一个舒爽的笑容。
钱是什么?
钱是王八蛋!
花了还能赚回来!